作者:言朝暮
他说:“早在七百年前,中国已经有了比乌雀山大桥更惊险的桥梁,而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我们也建成了比乌雀山大桥海拔更高的桥梁。时至今日,它们也在供无数中国人穿行,从没有人质疑它们存在的必要性。”
“七百年?上世纪?”记者的语气尽是惊讶。
在大多数人心里,中国落后得不可能在这两个时间点有所建树。
他们诧异问道:“您说的到底是什么桥?”
律风挑眉,看向古堡酒店的服务生,“能给我一块黑板吗?”
古堡酒店观景台,聚集了不少在交流会间隙休息的建筑师和记者。
在服务生忙碌的搬出了一块白色小黑板之后,这里涌来了更多的人。
律风拿着笔,在众目睽睽之下,画出了两座惊险的山峰。
他的绘画功底十分扎实,寥寥几笔,就让在场的记者,感受到了山峰的陡峭。
“这是一座海拔两千米的高峰,而这里,是一座海拔五千米的高峰。”
然后,律风在两座山峰旁边,画出了英国矮矮的最高峰。
英国的最高峰上,是没有桥,也没有路的。
它作为一个参照物,安安静静的蹲在白色黑板角落,在顶端拥有了一根对照虚线。
律风抬手,在两千米的高峰上,画出了一条蜿蜒的曲线。
他说:“七百多年前,中国人为了能够通过这座山,修建了一条蜿蜒的盘山桥。它宽度大约三十厘米,一边悬空,一边靠山。想要通过这段盘山桥的人,必须抓住山岩的铁索,紧贴山壁,才能通行。”
正如他解说乌雀山大桥的开篇,记者们看他画出曲线的手,都透着诧异。
海拔两千米,七百多年前?
三十厘米宽的盘山桥?!
他们仿佛在听一个神话故事,还没能从惊诧乌雀山大桥的情绪里脱离,立刻就被律风的举例,吸引了过去。
但是,律风没有继续讲述那座三十厘米宽的盘山桥。
他笔尖一划,在旁边五千米的高峰里,又画出另外一条曲线。
“然后,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中国人为了进入这座大山,在这里修建了一条大桥,桥梁的海拔高度是4700米。”
随后,律风画出解释线,写上了“乌雀山最高海拔2700”,认真地说道:“它比乌雀山大桥还要高出2000米。”
两座中国的高山,都有了律风画上的曲线。
律风晃着手上细长的笔,笑着反问记者:“有这么两个伟大的桥梁建设工程的存在,各位还会像克里姆先生一样,质疑乌雀山大桥吗?”
记者们坐在阳光灿烂的观景台,却感受到寒风扑面而来的萧瑟。
他们眼里的中国人,已经不再单纯的神秘封闭了,而是疯狂得令他们哑然。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举例的桥梁。”
有记者提出疑问,声音清晰地代表了在场所有不熟悉中国的记者心声。
可律风笑道:“没听说很正常,因为它们在国际建筑的视角,很少被当做具有学习意义的桥梁来看待。”
他抬手在两座山峰上落下文字,为在场困惑、讶异、惊恐的记者揭晓答案。
“这是海拔两千米的华山,这座盘山桥的名字,叫做华山长空栈道。它盘旋在悬崖绝壁,见证了中国人征服群山的魄力。”
“而这一座海拔五千米的高山,是位于青藏高原的唐古拉山,这座海拔最高桥梁,叫做沱沱河大桥。它坐落在万里长江的源头,象征着中国人横跨世界屋脊的勇气。”
律风快速的注释,带有骄傲的笔锋。
刚刚还干干净净的空白黑板,在中国桥梁的魄力与勇气上,出现了“华山长空栈道”和“沱沱河大桥”的汉字。
他当然可以为英国尊贵的记者们,写下全世界通用的称谓。
然而,他的手却不由自主地划出漂亮的点横撇捺,在黑板上留下了清晰的中文。
记者们不得不举起相机、手机赶紧拍照。
他们利用翻译器,逐一去核对律风所说的山峰和大桥。
只要将律风写下的词汇载入搜索引擎,他们就能亲眼见到两千米高空的华山长空栈道,以及悬挂于雪山峡谷之间的沱沱河大桥。
曾经被乌雀山大桥概念图惊吓得认可克里姆的记者,此时已经陷入了深深的震撼。
这两座桥梁,每一座都比乌雀山显得危险,但它们又真实的存在于中国大地上。
律风说:“我们有世上最优秀的建设者,也有世上最优秀的工程技术。中国的先辈们能够在几百年前、几十年前创造出这两座桥梁奇迹,我们的乌雀山大桥当然会在它们的基础上,成为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
记者问道:“您的意思是,乌雀山大桥将会成为世界第一桥?”
“当然。”律风肯定的回答道:“我们决定建造它的时候,就注定了它会是世界第一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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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景台上简单的说明会,成为了交流第二日的新奇话题。
关注着这场主题交流的网友,都在不同的媒体主页,发现了相似的内容。
《伦敦通讯》:乌雀山大桥盘山结构并不是天方夜谭?克里姆错了?
《每日新闻》:五千米的公路桥,两千米的险道,中国也许还能创造一座高海拔大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