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期十
兰彻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越寒看了看洪子栋,洪子栋马上错过视线装不知情,看着天花板吹口哨。
越寒凑近兰彻几分,兰彻一脸“你不用多说我不会听”的躲避,越寒只能更加靠近兰彻,导致几乎凑到兰彻耳边,声若细蚊道:“……徐最是我表弟。”
“……”兰彻浑身一僵,手抖打翻桌面酒杯,酒水顿时染湿一大片桌布。他眉头紧皱,仿佛晴天霹雳震撼。场面凝滞约莫三秒,他才呆呆地小声重复,“……表弟?”
“嗯,”越寒掩唇,仿佛在说一件小秘密,“这件事不能外传吗?”
他又谨慎地看着洪子栋,洪子栋东张西望好像完全不注意这边动态,实则耳朵都要竖起。
只可惜这俩人太过狡诈,洪子栋根本没听清。
脑中所有猜测在此刻一齐被推翻,什么金主虐待总裁虐-恋戏码在此刻显得愚蠢又无知,兰彻误会了,完完全全误会了。
兰彻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过这一种。
徐最居然是越寒表弟?
真不是兰彻想象力不够丰富,而是二人既然是亲人,为什么徐最会允许越寒被攻击成这样?
乐晨星娱不是徐最的吗?
要是他想给越寒洗白,虽困难了些,但也不至于黑成锅底。
这样说也许有些难听,越寒现在确实如同积攒多年黑垢的锅底,想要一次性清除是不可能的。
用力刮会伤到锅自身,轻点刮又毫无作用,想要彻底去除污渍,需要费上一番功夫智取。
兰彻:“还是不要外传了。你表弟狂妄又自大,我怕你惹上麻烦。”
看样子徐最也不是一个正经靠谱表弟,不久前还想对越寒大打出手,虽然他没听清全过程,但只言片语足以让他对徐最的印象打上负分。
没想到兰彻的眼光如此独到,一言中的。越寒叹息:“他就是个混蛋。”
越寒用着十分温和的神情语调说出贬低话语,倒是格外有趣,兰彻觉得挺新奇的。
越寒突然发觉自己似乎冒出脏字,但混蛋两个字算脏字吗?
“我不应该背后说人坏话,”越寒又觉得背后议论别人不好,他诚恳道,“但是他真的很混蛋。对不起徐最,你混蛋。”
兰彻再也憋不住笑了,他说:“多混蛋?”
今天,越寒要做一件伟大的事,一件他从未做过的事。
他不仅打了徐最,他还要说徐最坏话。
越寒又小心看着洪子栋,洪子栋在酒桌对面抓耳挠腮,俩人又说又笑的让他格外郁闷。
可他真的一点都没听到!
越寒以手侧挡:“他就是一个自大狂,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听他的,不听他的就是错的。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他是对的。”
“真是个混蛋。”
“没错,真混蛋。”
真让越寒开始讨伐徐最,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好像可以说的事有很多很多,多到他不知道该说哪一件事。
许多事在当时很痛苦,痛苦到万念俱灰,可时隔多年后回想,好像也不过如此。
“小时候他和朋友去山上露营,他爸让他把我带上。”
“他们没有带保镖没有带帮手,他们不会搭帐篷。看说明书又嫌麻烦,看半天没看懂,一气之下把说明书给撕了。”
第35章 便宜儿子
“山上没有信号, 他们决定下山去打电话给管家喊人帮忙,顺便再送点吃的。但东西要有人保管,需要有人看守。只可惜谁都不想留下来。”
越寒说到这里,神情突然变得很淡。
“然后我们就开始投票决定, 最后我以全票获胜, 赢得留下来的位置。”
“毕竟少数服从多数嘛, 大家都懂的道理。我没理由不服从, 不服从也没用,因为我是少数。”
“天太冷了,我就拼好说明书搭好帐篷钻进去。我等了好久好久, ”越寒轻微笑了笑, “他们没有回来。”
徐最在他的童年回忆所占分量排得上前几,因为年纪相仿, 又生的漂亮, 人天生会对美好事物产生好感。
尤其是在徐最第一眼看到他时, 不吝啬地表达出友好与善意, 这对当时恐慌的越寒来说,像是一管强效镇定剂。
这是一个天使。
越寒初次见到徐最时,如此想着。
事实上,徐最只有在极少数情况才会与天使沾边。
大多数的徐最都与名流圈内的富家子弟们结伴而行,徐最的年纪不大, 在一群人中格外有威信。
他们自小接受高端教育,用餐、礼仪自小熏陶, 没有受过调.教的越寒在中是个异类。
鄙视链在哪里都会存在, 当高雅的白天鹅群混进一只丑小鸭, 哪怕他确实是天鹅, 也会因为格格不入的外表遭遇孤立。
孤立对越寒来说并不算什么, 他不想与他们进行深交,他不懂他们口中的高定,不懂他们口中的规则,也同样不懂他们的傲慢。
“没见过世面”、“乡下人”、“穷酸”、“土”等等,这一类算是最寻常的评价,更难听很多,但越寒不会去刻意回想。
徐最是一群人中与他最亲近的关系,也是唯一不会出声嘲讽他的人,他只是冷眼旁观,并无伸出援助之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