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伊阙关
“喂，你怎么了？”阳关被血糊了一身，赶紧放开他，刘莫就像个坏掉了木偶一样瘫软在地，但就算这样，他仍旧恨恨地笑着，露出被鲜血染红的牙齿，嘶哑的声音如同从阴间传来的鬼吼：“你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你他娘才逃不掉，我告诉你，不管你死了活了，都有一堆人要找你算账！”阳关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一听这老头敢威胁他？一叉腰直接开骂。
刘莫从嗓子眼里“嗬嗬”两声，突然又吐出一大口黑血，再无声息，阳关这才发现不对劲，旁边却传来周澄澄的声音：“阳关！不好了白殷良和林柯都死了！”
阳关猛地后退一步，转头看他：“怎么死的？”
“被毒死的。”两人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不算熟悉，便同时一扭头，一看，原来是元嘉裕。
“元亲王。”阳关和周澄澄行了一礼。
元嘉裕摆了摆手，示意免礼，然后张了张嘴相对两人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朝两人招了招手：“你们直接来看看吧！”
还没走进审讯室，阳关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让他感觉自己可能是被一块沾满了血的布裹住了一样，熏得都透不过气。
“我简单跟你们讲讲里面什么情况，你们决定要不要进去。”元嘉裕虽然一直很镇定，但脸色还是掩饰不住的发白，“原本我们把尚伦肚子里的秘密都掏出来了之后，就把他关押在牢房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早我们发现他又被绑在刑架上，然后有人用鞭子……把他全身都抽碎了。”
阳关和周澄澄全程维持着一种呆滞的表情，良久，阳关吐出一句：“什么叫……抽碎了？”
“就是……剐刑你们听说过吧，剐刑是用刀把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剃下来，尚伦的肉基本也不在他骨头上了……是被鞭子硬生生抽下来的……审讯室里现在墙上天花板上都是浆子，你们进去可能得打把伞……”
阳关和周澄澄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打了退堂鼓：“我们就不进去了……知道是谁干的吗？”
听到两人的话，元嘉裕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看起来也不是很想再面对一次那种场景，但随即又叹了口气：“知道。是尚曦。”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交给了两人。
周澄澄接过信，阳关凑过去，发现最上面两个字是“霄汉”，不禁问道：“‘霄汉’是谁啊？”
元嘉裕轻咳一声：“我名霄汉，字嘉裕。”
“哦~”两人哦了一声，继续往下看。首先看了看落款，一个中规中矩的“曦”字，跟林玉晚留的“晚”差不多，但结合前面的“霄汉”，真是怎么看怎么暧昧。
信中首先给元嘉裕道了个歉，说是自己私自处决了尚伦，给他带来了麻烦，但他不后悔，因为他要给活活烧死在火场里的母亲报仇；其次，他问出来了尚伦想要蜃地四鬼的血液是因为受了一个金发金瞳之人的蛊惑，他紧赶慢赶，还是没有赶上，到的时候白殷良和林柯就已经口吐白沫被毒死了。刘莫内力高，药效发作得慢，他暂且护住了他的心脉，但估计还是活不了多久。
最后，他让元嘉裕不要再找他了，他即将跟着师父去茫茫大漠，此生不会再回到中原。更何况他们之间相差十几岁，是不会有未来的。希望元嘉裕忘记他，去迎接新的生活。
哥俩看看信，又看看元嘉裕，这才恍惚想起来，尚曦虽然是一副柔弱小兔子的样子����就算暴露了本性也只是像只暴躁兔子，但人家可是正儿八经三十二岁了！怎么着，看这封信里的意思，元嘉裕是打算以下克上？
“你们不要老用这种眼神打量我！”在阳关和周澄澄用不怀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了第三遍之后，元嘉裕终于恼羞成怒，“我都把整封信给你们看了，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帮你找回尚曦？”阳关一耸肩，“那你求我们不如求陆霁啊，这都晚上了，要是脚程快点的马都跑出十好里地去了，人家有军队帮你追啊……”话说了一半，阳关想到陆霁被林玉晚带走了，瞬间垮下了脸。
“我是很想把尚曦找回来不错……但是看他这个话里的意思就算被我抓回来了也肯定又会跑的，所以还是要解开他的心结。算了，我把尚曦的故事讲给你们听吧。”
于是三人出了县衙大牢，找了间茶楼，元嘉裕捏着茶杯，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告诉了两人尚曦从卓家逃出来之后的事情。
结合一下之前尚伦的口供，尚曦那段时间应该非常的惨，先是被亲爹一手造就的地狱场景给吓着了，然后他娘把他带回舅舅家，结果第二天舅舅一家就被杀了，他娘还在火场中把他推出去自己活生生烧死在里面……也难怪他会用这么激烈的方式去报复尚伦。
所以从卓家逃出来之后，尚曦就开始发烧，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生着病，在一片荒原中的恍恍惚惚地走着，在这种情况下，被人**和被好心人捡到的几率向来是一半一半，而尚曦很不幸，摊上的是人**那一半。
众人都见过尚伦尚曦父子俩，老实说，父亲长得没有儿子好看，所以应该能推测到尚曦的母亲应该是个美人。按照当时卓家的财力来说尚曦应该穿的也不差。一个粉雕玉琢一看就是锦衣玉食的小公子晕倒在路边，又被一队人**看到，不被带走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好在，那些人**觉得尚曦活着比死了能给他们赚更多的钱，所以还是给他用了药，让他把烧退了下来。然而，人**当中似乎还有一些特殊癖好的人，总之，等尚曦身体完全好了起来，他已经被凌辱进了泥里。
突然的变故和落差足以把人逼疯，更何况尚曦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他无数次在梦中哭喊着爹爹和娘亲快来救他，但只是徒劳����他能落到这个地步，就是因为他的亲生父亲杀死了她的亲生母亲一家。
有一天，他突然想到，虽然他的爹娘感情不和，但他们的性格上有一点是很相似的，那就是果断和狠绝，而这个特点，也遗传到了他身上。
像是突然成长了一般，尚曦一改之前抗拒的态度，不再哭闹，反而开始顺从那些人**，并且在适当的时候显露出自己在医学上的才能。
人吃五谷终有病害，更何况人**这么恶劣的环境，很多“货物”在路上就会病死甚至饿死。虽然很多人**的想法是希望那些“货物”命越短越好，这样的话那些买家才会尽快去买第二个货物，但是如果“货物”死在半途中，那就是亏本生意了。
尚曦所做的，就是在路上治好那些“货物”，让他们能平安地送到买家手里。当然了，这一举动让不少人对于尚曦是恨大于爱，毕竟不是所有人受得了这种折磨，恨不得自己在路上死去免受侮辱。但是尚曦不为所动，依旧坚持救治那些生病的“货物”，同时，也一点一点积攒着一些剩下来的草药。
并且在两年后的一天，用自己积累下来的草药配出来的大量的毒药，一口气毒死了所有的人**。
虽然逃出了虎口并且大仇得报，但那个时候的尚曦已经心存死志了。他告别了那些共苦过的同伴们，独自一个人朝着印象中家的方向走去。
他不想回家，也不想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他只想死在回家的路上，让自己的灵魂永远在这条路上游荡。
就在他即将再次因为饥饿和疲惫差点昏倒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人。
尚伦。
那个造成他现在这番境遇的罪魁祸首，害死他母亲的元凶，他的亲生父亲。
他发疯一样地追上去，想要杀死他，给自己，给母亲报仇。可是尚伦十分警觉，而且尚曦因为这几年的磋磨，已经面黄肌瘦，尚伦完全没有认出自己的儿子，反而差点杀了他。好在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把他救下，那是一个有着银色眼瞳的奇异男人。
那个人似乎因为什么原因一直在追着尚伦，于是正好救下了被尚伦带毒内力熏得半死的他。但是尚曦醒来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青瞳鬼的和后代？”
第二句话是：“难怪你没有中毒。”
第三句话是：“我教你武功吧。”
于是尚曦稀里糊涂地就成为了这个名叫舒维的银瞳男子的徒弟。舒维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貌，但尚曦肯定他实际岁数肯定不止这个数，而与此同时他也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也停止了生长，哪怕过了好几年，他看起来也就长了两三岁，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维持着十四五岁的样貌。
舒维看了也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脑袋，告诉他这是正常现象，不用在意，想要复仇就好好练好武功。于是他带着尚曦在山中造了个小屋，就此隐居下来。
但是舒维并没有一直跟在他的身边，教了基本功之后就经常给他秘籍让他自己练。自己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最长一次半年都没有回来，有时候回来了还带着一身伤。
过了大概七八年，舒维突然出现，告诉他，他已经没什么可以教给他的了，如果想要报仇的话就去吧。只不过在路上多留意一些有着奇异颜色眼瞳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把那个人带回来交给他。具体的原因他终有一天会告诉他的。
尚曦点了点头，也没多问什么����早年的经历已经把他的好奇心磨平了。下山后的尚曦就开始到处寻找尚伦的踪迹，这期间还遇到了曾经在卓家担任过家将的梁方和他的侄子。老头儿是个忠义之士，卓家家主对他有一饭之恩，所以这老头一门心思想要为卓家报仇，又怜惜尚曦身世，便索性认尚曦为主，一直照顾保护着他。
但是很可惜，每次尚曦找到尚伦的踪迹，都被狡猾的尚伦先一步逃脱。到后来尚伦竟然反客为主，派人来追杀他们。在一次追逐战中，他被人一箭射中了胸口，他的马也惊了，一失蹄，带着他滚下了悬崖。
也就是在那里，他撞上了元嘉裕。
--------------------
虽然今天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但还是连更两章，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284章 尚曦番外下
说来也好笑，元嘉裕当时一个人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竟然是为了逃婚。
那个时候的元嘉裕虽然只有十岁，但因为父亲早逝，已经当了好几年元亲王了，身为亲王自然要履行应有的责任，比如说联姻。
作为南唐仅剩的三个亲王之一，元嘉裕自然是在千娇万宠中长大的，就跟李异小时候一样，是个被宠坏的死小孩儿。他对联姻的概念也不深，就当是有个人会跟他一起玩儿。
但是作为从小要什么有什么元亲王，未来的玩伴总要合他心意。然而偏偏他之前见了“玩伴”一面，是个九岁的小女孩儿，长得不好看不说，脾气还刁得很，上门就把他最最喜欢的琉璃小老虎砸破了!还贼会哭，哭的像是自己欺负她了一样!
但是尽管他再不甘愿，那些同族的长辈却是一脸满意。元嘉裕虽然任性，但不傻，明白这事儿估计就这么定下来了，不是他哭闹就能解决的问题。冥思苦想了几天后他想出来一个昏招：离家出走。离家出走的地点：王府后山。
结果刚爬了两步的元嘉裕就被从天而降的尚曦砸了个正着。
要不怎么说尚曦时运不济呢。要是撞上的是个靠谱的成年人，肯定知道带他去医馆，最起码把身上的剑拔了。但他撞上的是个孩子，还是个娇气的孩子，不仅没带他去找大夫，反而哭闹起来，把他身上的箭头又往心肺处戳了几厘米。尚曦好悬就一命呜呼了。
不过元嘉裕娇气归娇气，但心地还是善良的，看到尚曦一口血喷出来，也顾不上离家出走的事情了，赶紧拖着尚曦去找大夫。
当然了，从后山到王府的过程中，尚曦又被蹭破皮若干处，脑袋撞到石头若干次，手臂被元嘉裕用蛮力拽导致脱臼一次����总之，等尚曦清醒过来，看着自己那一身伤，觉得自己能活下来真是命大。
然后在他清醒后不到一个时辰，被元嘉裕当众大声地宣布要娶他当王妃一次。
元嘉裕想的也挺简单，尚曦长得比那个小姑娘好看，看着年纪也不大，应该能跟他玩到一块儿去。睡着醒来都挺安静，手脚规矩，没有东摸西摸，也没有打碎过他的东西，比那个小姑娘不知道强多少倍。与其要跟那小姑娘在一块儿，还不如跟这个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哥哥一起玩一辈子！
长辈们自然是不同意，但元嘉裕这小孩儿吧，脾气犟得很，一旦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而且这小孩儿被他爹送到王京岛学过武，听说还颇有天分，被掌门收为关门弟子了，惹急了他真的要打人的，那群长辈还不一定打得过他！再说了就算能打过怎么样，这小孩儿身上可是亲王衔，普通人碰他一下衣角都要掉脑袋！
于是长辈们改劝尚曦，尚曦那会儿都二十五了，怎么可能当一个小孩儿的王妃。但是他确实需要在王府留一段时间，一来养伤，二来，只要他身在王府，尚伦就没有这个胆子派人来杀他。三来，如果能跟这个傻小孩儿打好关系，说不定能借他的势力帮自己找到尚伦。
于是尚曦也没理那些长辈们明里暗里希望他自觉滚蛋的话，主动提出自己可以当元嘉裕的陪读，并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手漂亮的草书闪瞎了众人的眼。元嘉裕发现未来王妃这么有才华，更高兴了，抓着尚曦的手掰都掰不开。
当然了，尚曦也答应了他们，会规劝元嘉裕早日和那个小郡主定亲。长辈们拗不过元嘉裕，又打量着元嘉裕和那个小郡主还小，便只能暂时同意。
但就连尚曦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王府一呆，就是五年。
原本他以为元嘉裕就是个爱胡闹不长性的小崽子，自己一只手就能应付过去。关于王妃的言论，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打量着元嘉裕估计过个两三天就能忘掉，到时候自己陪着他读书，时不时地劝劝他，指不定嫌自己烦嫌成什么样呢。
但元嘉裕这个孩子真的说要做到，说要娶他当王妃，真的就拿王妃的礼数对他。在府中一应吃穿用度都跟元嘉裕一样，除了女人的衣服首饰不能给他用之外，仆从的规格跟他也是一模一样的。在细心的照料下，不出两个月，尚曦的身体就大好了。当然了，最让尚曦哭笑不得的一点是，元嘉裕一定坚持要跟他睡，说是夫妻间的礼节，他拒绝就是不识礼数，惩罚就是被他闹。
好吧好吧，反正都是男人，一起睡就一起睡吧。尚曦抱着火炉似的小崽子，喟叹了一声，别说，大冬天的，还挺暖和。
尚曦这五年自觉一直是把元嘉裕当弟弟或者儿子养的，陪他玩儿，陪他学习，逢年过节的还给他准备小礼物����元嘉裕这个爵位的人，礼物中所蕴含的心意可比价值重要得多。
元嘉裕亲生爹娘都去的早，长辈对他的态度要么敬着他要么想管着他。别看他被惯得无法无天，实际上特别缺爱，在这一轮番的攻势下早就对尚曦万分依赖。
而按尚曦这个年纪，是该有个这么大的娃了。又因为自己爹是个人渣，所以尚曦决心一定要当个好爸爸，对元嘉裕是严慈相济，把小孩儿教导得知书达理，活泼可爱，又对他言听计从，服服帖帖。这么多年来，两人亦师亦友亦父子，尚曦也早也跟这个孩子结下了扯不断的情缘。
但他从来没提防元嘉裕在不知不觉间����或者说从一开始就对他产生了特别的情愫。因为那一箭伤到了心脉，所以尚曦的内力废了大半，精神力也不如以前，晚上会睡得特别沉。但是当他有一次半夜醒来时发现元嘉裕在亲吻他的时候，他整宿都没有睡着，第二天就留下一封信不辞而别。
他是个好孩子，自己这种人……不能耽误他。
元嘉裕所知道的尚曦的故事就到这里为止，不过三人也能猜到之后的两年尚曦应该是和梁方重新取得了联系，再一次一起找寻尚伦的踪迹，并躲避尚伦的追杀。最终重新回到橘杏谷，看到李异等人觉得他们应该能帮他，才有了接下来阳关他们的深入调查。
同时阳关和周澄澄也心情沉重，没有想到尚曦这个人经历竟是如此凄惨。想到尚伦追杀尚曦的原因，又感到一阵讽刺����尚伦梦寐以求的青瞳鬼的混血血脉，其实自己身上就有，可他竟一味的相信尚曦不是自己的孩子，这才有了后面的惨剧。
“啊！”阳关突然一拍手，“我知道为什么林玉晚不愿意认亲娘了！”
“我姐咋了？”周澄澄转头看他。
“你忘啦，你姐姐之前因为你娘的原因，迁怒过当时看守她的太监宫女，内力暴走，导致那个宫殿里面的人全部死亡。”
“这事儿吧，虽然能说情有可原，但是滥杀无辜永远是错的。你姐姐看着也不像是不分是非的人，所以你姐姐怕你娘知道她做的错事，对她失望。就跟小孩子打破花瓶怕被亲娘知道一个心态，你姐姐那个还更严重一点。”
“尚曦不愿意跟你在一块儿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杀的是人**，但是他手上沾满了鲜血还是毋庸置疑的。更何况为了成功配出毒药，他眼睁睁的看着很多人被卖掉却没有去阻止，这事儿在他心里可能也是一道疤。你又是那种从小到大都没沾过罪恶事儿的那种天之骄子，他当然会觉得配不上你。”
“我可从来没觉得他配不上我过！”元嘉裕急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引来周围人侧目无数。
阳关摇了摇头：“你觉得没用啊，你能控制他的想法吗？就算没这事儿，你俩的年龄也差的太多了。十五岁哎，我跟我家李异都没差的这么离谱，人家就是长得嫩了点儿，实际上都能当你爹了，喜欢你会让他有种负罪感。”
“我不管。”元嘉裕犟脾气还上来了，“总之你们俩一定得给我想个法子，我此生非他不娶！”话音刚落，周围一群茶客开始鼓掌叫好，还有吹口哨的，也不知道他们要是知道此“他”非彼“她”，脸上会是个什么表情。
“行吧行吧。”阳关也无语了，摸了摸下巴，开口，“按我的经验呢，既然你是主动追求的一方，那你肯定要显示出你的强大来，而且你的年龄比他小，为了摆脱在他心里你的这种‘弟弟’或者‘儿子’的形象，你就一定要显得比他还有能力，能够向他证明你能保护他。”
“嗯嗯！”元嘉裕听得可认真了，周澄澄无语地看着阳关，心说你追过谁啊，人家李异都没怎么出手你就上赶着被他套牢了。
“现阶段呢，追回他不是上策，你也说了，帮他解开心结才是最重要的。他的苦难根源一个是他爹，这他已经报过仇了，另一个就是人**了。”
“虽然看似他毒杀了那些人**，但是实际上，他被人**折辱的记忆还是遗留在心底，所以他才会说‘配不上’。”阳关说到这里哽了一下，有些不忍说下去。元嘉裕以手掩面，不想让别人看到他通红的眼眶。但接下来，阳关猛地一拍他的肩膀，“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帮他复仇！”
“抓尽天下人**！”
“啊？”元嘉裕懵了一下，就听阳关滔滔不绝慷慨激昂：“他的人已经不需要你救了，但心伤还是留下来了，那心伤怎么救？没法救，但你可以去帮他救他的同类！救出所有跟他一样被人**拐走的受害者！当然我相信他肯定也很想救出之前跟他一起被拐走又被卖掉的同伴们。你好歹是个亲王，手里再没权也比一般的人有能力，去查！查出那些被卖掉的人把他们从买主手里救出来！卖到秦楼楚馆的抢出来！要是有女人舍不得孩子，孩子跟女子走跟女人姓！反正你是亲王你有理！”
“而且好像过两天，李异会上折子给皇上说明青瞳鬼的事情。你干脆一起上了吧，就说看到东南沿海一带拐子猖獗，不少人骨肉分离妻离子散，心甚痛之，遂想一妙策，必可减少诱拐事件的发生。”
就见阳关呲出一口白牙，咧出一个鬼气森森的笑容，一字一顿：“日后，凡是拐卖事件，买家和卖家，同罪论处，必要时，杀。”
--------------------
本来尚曦这件事情没想写那么多的，全当给橘杏谷篇收个尾。徐州那件事情看的我真的毛骨悚然，干脆结合了一下时事，写了一下人**。尚曦被拐的那段经历我都没有勇气详细写，但这都把我朋友给看破防了，很对不起她，也很对不起尚曦，但我必须这么写。
最后那个办法不是我的原创，但我觉得非常有道理。徐州那个老男人我觉得真的是罪魁祸首，但他居然一点事儿没有。不知道有没有学法的同学跟我讲讲究竟能不能买家卖家同罪论处，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没有需求就没有供给，我觉得拐卖也是一样。
总之就是，人**都去给我死，买老婆买孩子的都去给我坐牢！！！尖叫！！！
# 玉虚宫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