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畅
王商栋应了一声,扔下柴火就出门往水田方向走了。
扑通扑通。
小汤圆全扔下了锅,加了一点水淀粉使汤圆的汁变得浓稠,还加了白糖和米酒,最后放了一点干枸杞。
浓郁的香甜味渐渐溢满整个灶房,还带了一点米酒醇厚的糟香。
“汤圆多一点,还是汤多一点?”王商栋取了一个碗,打算给小夫郎盛了一碗汤圆。
林以默毫不犹豫的说:“要汤。”
林以默鼻尖嗅了嗅,显然很钟爱米酒淡淡的糟香味,一想到那酸酸甜甜的味道,他都要流口水了。喝多了汤汁还不会特别占肚子,汤圆要是吃多了,晚饭就吃不下多少了。
阿娘说了,今天冬至要炒几个好菜,还要煮上一壶冬酿酒的。
林以默心满意足的捧着碗,有些许烫手,将碗放到了桌子,被烫到两个指尖捏了捏耳根才缓过来,他接过郎君递来的汤匙。
王商栋看见了,说了一句:“放凉了再吃,等会儿又烫到。”
“不要,不会烫到的。”
往常听郎君话的林以默,这一会儿选择了摇头,汤圆趁热才好吃啊!
林以默舀起了汤汁,象征性的吹了一口,啊呜往嘴里塞,舌尖被烫得微红,但温烫的汤汁占满了他的味蕾,依旧是他记忆中酸酸甜甜的味道,还有着若有若无的糟米酒香。
阿姆唯一拿手的就是酒酿汤圆了。
王商栋吃了一碗汤圆,还没尝够味,打算再去盛一碗。他想看小夫郎吃完了没,要是小夫郎吃完了1,他再给小夫郎盛一小碗。
他一扭头,看到了小夫郎眼眶红了,吃着汤圆也不出声,默默的流眼泪,肩膀轻微的一颤一颤。
顿时,王商栋慌了神,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王阿娘看见了,没出声,拉着王阿爹出了灶房,走之前拍了拍大儿的肩,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今天冬至,该阖家团圆。”
一句话,王商栋瞬间明白了。
他径直走到小夫郎跟前,搂过小夫郎的肩,他什么都没问,只是轻轻摸着小夫郎的头。
林以默还沉浸在往时的回忆中,突然落到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鼻尖是熟悉的气息,无声的呜咽变成了细碎的哽咽。
他反手抱住了郎君。
王商栋说:“夫郎,我们现在去上河村看爹爹阿姆吧。”
霎时间,林以默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不清郎君那坚毅英俊的脸,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可他却感到无比的心安。
只听他声音颤抖:“真的吗?”
“真的,我何曾骗过你。”
林以默忍住了哭腔,拼命抑制住自己的眼泪:“那、那我们得去问阿娘的。”
冬至,是团圆的日子,他嫁到了王家,已然是王家的人。今日郎君带他回上河村给爹爹阿姆祭拜,怎么说都于理不合,阿娘平日对他极好,他不能叫阿娘寒了心。
王商栋叹了一口气,一个无比温柔的吻落在林以默额间,他郑重的说:“夫郎只管跟我去,其它的我来准备就好。”
林以默闭上了眼,睫毛微微颤了颤,一滴豆大的泪珠倏地从眼角滑落,沾湿了王商栋的衣襟,他靠在郎君怀里,手紧紧攥住那一寸衣角。
他哭着,嘴角却往上扬了。
苦涩的泪水变甜了。
上河村,一座高岭半腰处。
当初给阿姆下葬选址时,林以默特意给阿姆挨着爹爹一起,这样阿姆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孤单。
两个多月,坟前和周围都长了不少的杂草,明明都快入冬了,有的杂草还没枯萎,长到了林以默大腿根处。
王商栋拿起镰刀开始割草,先将那些草连根拔起,拔不起的就用镰刀割掉,实在不行的就用锄头给挖了,一般锄头是来挖树根。
坟周围不能长树,要及时扯掉挖掉,要不然等树长大后,树根会伸延到,会将坟给毁掉,撑毁。
林以默蹲在坟前,捡了一个分杈很多的树枝来充当扫帚,扫掉腐败枯萎的落叶,接着扯到长在坟前的小草,通通扔在离坟一丈远。
他点燃了两根白烛,插到了泥土之中,又插了十几根香。
“爹爹,阿姆,小默来看你们了。”林以默眼眶又泛起了红,不过这一回他没再流泪,“今天是冬至,你们在下面过得还好吗,有没有吃汤圆呀。阿姆做的汤圆可好吃了,不知道底下给不给阿姆做汤圆,要是给的话,那爹爹你好幸福,能吃到阿姆亲手做的汤圆啦。”
“要不给也没关系。”
林以默端出了两碗酒酿汤碗,摆到了坟前,他轻声道:“爹爹阿姆吃我和郎君阿娘一起做的汤圆吧,可好吃了,跟阿姆做的是一个味道的。”
“我现在过得很好,郎君疼我,阿爹阿娘他们都待我好。”林以默偏头看向了默默烧着纸钱的郎君,他抿了抿唇,说,“今天是郎君带我来看你们的,这些都是郎君准备的,他说不能让爹爹阿姆觉得他是个不值得依靠的汉子。所以阿姆,你不要为我操心啦,要跟爹爹一起快乐。”
“这是阿娘酿的冬酿酒。”说着,林以默倒了两杯冬酿酒,倒满了。
林以默颇为认真的说:“阿姆你要多尝尝,这个酒一点都不烈,是甜的、绵软的,还有桂花的香味呢。阿娘那边的冬至习俗,你跟爹爹一定要喝一杯。”
他说了好多话,阿姆不在他的身边,他要将发生的事都同阿姆粗略讲述一遍。
郎君并没有催他,只是安静的端起酒杯,倒在了坟前,而后又添了两次冬酿酒。
“天快黑了,我跟郎君要回家了,爹爹阿姆,等以后我再来看你们。”
王商栋深深的鞠了一躬,收拾好摆在坟前的贡品和酒杯,装进了竹筐,一手提着竹筐,一手牵起小夫郎的手。
林以默回头望向了那一对燃烧的白烛,燃了一大半的香,还有被风吹起到半空的纸钱灰,他在心底悄悄的说,好想你们呀。
等回了家,夜色渐深,王家堂屋还亮着蜡烛。
“阿爹阿娘,我们回来晚了。”林以默有点吃惊,他以为阿爹阿娘早早的睡了。
王阿娘招了招手,喊他过来坐着:“一起喝了冬酿酒再睡。”
“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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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喝醉了
好喝。
酒杯不过小半掌高,几大口就能饮完。
林以默举着空荡荡的酒杯,回味似的咂了咂嘴,浓郁的醇香侵入舌尖,令人上头的还是那淡淡的桂花幽香。
喝了一杯又一杯。
冬酿酒度数并不高,王商栋是从小喝到大的,哪怕喝上和两三坛他都不带醉的。因而他不觉着这是酒,同水没大差别,只是味甜了些。
他没拦着小夫郎,小夫郎爱喝酒就多喝一些,煮过的冬酿酒喝多了也不会伤身。
林以默是第一次喝酒,一杯一杯下了肚,不知喝了多少。
他觉得头些晃,郎君分明站在他跟前,他伸手去摸,却摸了个空。
他似乎是醉了。
“夫郎,你醉了。”
林以默隐约听到了这一句,脑袋泛起了迷糊,他真的醉了吗。
他脸色泛起了酡红,傻傻的笑:“我没醉。”
还能听到郎君说话呢,他怎么可能醉了,至多是微醺。
对,微醺,林以默煞有介事的想。
眼见着小夫郎朝他走过来,跌跌撞撞的,下一秒像是要摔倒在地的模样,王商栋赶忙上前扶住小夫郎。
林以默发出哈哈的笑声,可爱得紧:“郎君!你看,我没醉,抓住你啦!”
王商栋无奈的说:“好好好,你没醉。”
心里却在说,小醉鬼。
夜色渐深,王阿爹王阿娘歇息去了。
林以默打了一个小酒嗝,坐在木椅上傻兮兮的笑,时不时的要喊一声“郎君”,非得要王商栋应他一声,他才安分的坐上一会儿。
王商栋粗略收拾好桌面,拿了块抹布擦了两遍,洗干净手抱着迷迷瞪瞪的小夫郎回了厢房。
“郎君。”
林以默整个人挂在郎君身上,头挨在郎君脖侧,温热的气息喷洒还不够,还要探出那粉嫩的舌尖轻舔几口。
喉结滚了滚,王商栋也觉他似乎有点醉了。
林以默的嗓音娇中带软,既缠绵又魅惑。
“郎君,夜深了,我们歇息吧。”
他不安分的解了郎君的腰带,身子发软依在郎君身上,手勾着郎君的手背,蹭了几下。
他仰着头,微烫的脸蛋贴到郎君下巴处,冒出了点头的胡茬很硬,微微扎红了娇嫩的脸蛋。
“有点痛。”林以默嘟嘟囔囔的,却还是贴了上去。
几番动作,林以默的衣衫散乱了,衣襟处敞开着,露出大好春光,白晃晃的肌肤诱人遐想。
王商栋眼神不可避免的落到那处,移不开目光,眸色深沉。
软嫩的手顺着衣襟,摸向了硬实的腹部,撩人似的摩挲了一遍又一遍,像是上瘾了一般,痴恋的停留在那一处。
王商栋捉住那细腕,深吸了一口气,他被小夫郎撩得□□中烧。
正当王商栋想做些什么的时候,林以默趴在他的肩头,小声的打起了呼噜。
很可爱,但是眼下不合时宜。
王商栋:“……”
小夫郎绝对是来折磨他的。
王商栋没再继续,小夫郎白天情绪经历了大起大伏,还哭了很久,晚上又喝了不少酒,如今都醉了,睡了过去。
王商栋自然是怜惜他的,粗糙的大掌摸向那泛红的眼角,温柔的落下一吻。
而后起身,给小夫郎脱了鞋袜,去打了一盆热水,给小夫郎擦了一遍身子,换上了亵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