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里长安躲雨人
师丹脸色煞白,但仍然不失平静,只有身体肌肉僵硬起来,偃武从啃噬中抬起头来,看着他,师丹不禁怔愣的想,他要是嘴角流下一滴血,就是传说中的吸血鬼无疑了,正想着,偃武好像惩罚似的加快了摇晃乌蓬的动作,师丹就一阵恍惚,无力的发出“呃”的一声。
偃武看着他,抿着唇,越来越快,直要逼出什么东西来。
师丹被这样盯着,只好转头去望着紫红色素氏花样交缠的床顶。
但在越来越激烈的摇晃中,他控制不住的挺直上身,胸脯起伏,抑制住呻吟,却抑制不住粗重的呼吸,发出呼呼的声音,平静的视线迷离起来,水湿湿的放空般望着床帐,因为想拒绝颤抖的肌肉,僵硬得要死。
他不可否认,自己有感觉了。
偃武把乌蓬摇的要飞起来,几下之后倏忽停住,师丹张开嘴“哈”的一声吐出一口连绵不绝的长气,然后像抽光了精气神一样,瘫软下来。
身上的年轻人,从乌蓬里抽出湿漉漉的手,挑眉带着邪恶的笑意,让他看看自己的成果。师丹脸上挂着汗珠,脸色虚脱的比刚才还要苍白,看到他手里的液体,只一脸善意的微笑了一下,像是教育未经人事的孩子一样,说:“只要是男人,被触碰都会这样的”
听了这话,偃武脸上那种得意的,抓住把柄的笑容挂不住了,忽的坐起身,带起一阵风。
师丹的皮肤忽然离开温暖的人体,不禁哆嗦一下,意识也清醒了些,看到偃武站起身,才突然反应过来,屋里还有那么多太监宫女,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俩,而……而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射了。
他咬住唇,忍不住气血翻滚,努力平静的脸上颜色变了几变。
刚才披着衣服默然坐起的偃武,猛然扑上来。
第16章
师丹悲愤交加,挣开早已拉扯开的穗子,一下推开压下来的身体,使尽了全力,却没想到压下来的人似乎比他还要愤怒还要狂暴,挥手就把他使劲全力的手折到后面,咔的一声,也不知道折了没有。
师丹也不管那手,像一条在土地上奋力挣扎的鱼一样扭动着,绝望又带着恨意的喊:“偃武,你住手,我保证不觊觎你了,我再也不觊觎你了!你住手啊……”
偃武听了这话,却越来越讨厌他似的,顺手拿来一块白毛巾堵住他的嘴,让他再也不能把这些讨厌的话说出口。
(删)
“呜……”
“啊……”
(删)
“呜……”
随着这一声,两个人才停下了。
运动骤然停止,蒙蔽人心的快感依次抽离,室内显得尤为安静,两个人这才清醒过来,偃武从刚才那莫名其妙的的激情里抽回了神志,像刚睡醒时的恍惚,然后把手伸进两人紧贴的下身,摸了一把,自己看了一眼手上的东西,又让师丹看看,然后用更甚刚才的微笑,说:“男人有感觉是正常的,可不是所有男人,被压着都能这样啊。”
师丹把出窍的灵魂都收回来,汗水淋漓的看了看偃武手上属于自己的东西,原本晕晕乎乎的脑子轰的响起来。
白乎乎的液体,是自己洗脱不清的证明。
一下子胸膛起伏着,不知道该如何辩白,勉强向他摆出不以为意的微笑,却竟然找不到解释冤屈的理由,只好安静的呆着,脸色憋的变了好几个色。
这一下更安静,太监宫女们刻意压低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师丹一想到屋里还有十数个宫人在,脸色就撑不住,越来越白,只想此刻自己晕过去好了。
这么想着,不禁气血翻涌,抑制不住的咳嗽起来,视线也让呛出的泪水模糊了,只能看见偃武好整以暇,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神态,双手抱胸,看着他。
结果越咳越厉害,刚才被打的地方,都碎裂般的疼起来。这一咳嗽牵动了不知哪里,一阵天昏地暗,模糊之中只觉得嘴中吐出一口腥甜,偃武那一副鄙视的含笑望着他的样子,就消失不见了。
他真的如愿以偿的晕了过去。
师丹在迷糊中还是有些许感觉的,好像遥远的传来惊讶忙乱的声音,但师丹也没有力气管了,他本以为也不会有人搭救他,放他就这样沉睡下去,最好永不再醒来,没想到还是有人管他的,唉!师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小病未愈又添大伤,加在一起,就是一台报废的机器,不知道会不会辜负搭救他的人的一番好心。
这一觉睡得格外绵长,也格外香甜,仿佛心中烦忧事一件也想不起来,只剩下黑色的无休无尽的休憩,沉入黑色的轮回般的大海,连自己也找不到自己了,像空气一样飘散,像空气一样安定。来于何地归于何方。
所以当他醒来的时候,觉得很疲惫,因为睡得太久,浑身像拆掉又装补回来一样,几欲再次散架,宫女们看到他醒来,并未特别惊喜,口气平板如白纸一般的对他说话,他睁开眼抚着额头,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睡了几天?宫女们淡定的回答两天两夜了,睡了这么久师丹本人一听都有些诧异,宫女们却完全一副不放在心上的神态,连偃武都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太医都没派过来。
四周对自己的晕阙和醒来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师丹觉得晕倒时受到的搭救也变了味道,那救助里充满了可有可无的意味。甚至连他醒来,都并未得到任何人的希冀。
他一个人晕倒一个人复苏,一个人睡着一个人醒来。有的时候胡乱想着,会呆呆的坐很久,直到旁边杯子里,自己给自己刚沏的热茶都凉了。
已经是春天了,师丹透过窗屉看到,原本亭亭如盖的杨树,经过了一个冬天的肆虐,终于抽出了几点新芽,嫩绿嫩绿的新鲜的颜色。
但是风还是很寒,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就会呼呼大作,吹得衣服都飞起来,偶尔也有好天气的时候,安详的庭院里,刚抽出绿芽的杨树上都会撒上舒适的阳光,属于春天的阳光是和任何时候都不一样的,带着那种惬意和宁静,温度适宜,照的人直欲睡去。偶尔还会飞来白雪一样的飞絮,不只是杨絮还是柳絮,都只随着阳光照耀时那种不徐不疾的风轻柔的一沾地面,然后飘然而去。飞到更远的大江南北,瞭望春色。
这是师丹醒来的第三天,也是他在床上卧着的第三天,从那天晕过去之后在没有见过偃武,印象里他还在那里抱着胸鄙视的笑着,雕刻般的脸上有表情却没温度,淡色的嘴唇薄情的上挑着,当时师丹像死去一样晕倒,估计很让他满意吧,他差一点达成愿望。可惜他没有死成,不能让他满意到最后。
师丹也没有问人,他几乎吐血的时候你们大王是什么表情。
他只是一有空就发呆睡觉,无所事事。
这三天和当时椒太夫人来之前一样,只有师丹一个人,没有任何人来探望。来了两个太监伺候,但是平常得了嘱咐一样不与他说话,侍卫们比先前一点也不少,但是一个个跟木雕似地,一动不动。师丹整天看着这群移动木雕和不动木雕打发日子。
偏生日子太长,怎么过都过不完。
门倒是开了,他可以自由出入屋内院里,可是他只躺在床上,睡了吃点东西,吃了昏昏睡去。出去做什么,卫兵站的像墙一样,满院都是。
开了门之后,反而听不到棕球的叫声了,桂姑姑也好像不在这个院子里了,不知被弄去了哪里,师丹躺在床上,眯着眼,背对着房间蜷着,懒得去想,他最近好像越来越懒怠了。
药浴还是天天泡,一天也断不得,那两个太监就是专门看管他泡药的,要不谁会安排下人给说不定哪天就神不知鬼不觉死去的人呢。
也许是开了门窗的缘故,屋里光线明亮了些,开着的窗户轻轻地飘来几朵白色的飞絮,沾在他的暗沉的紫红色被子面上,他低头看了好久,终于缓慢的掀开被子下了床,迟钝的走出屋门。
他一接触阳光几乎被刺激的眩晕。忙扶住门把手,才颤颤巍巍的像个老人似的走出去。
侍卫们对他视若无睹,尽忠职守的站着,目不斜视,这样倒好,他也把他们当隐形人。
一棵柳树下,放了四个小石凳,一个小石桌,旁边还有一个黄色的竹条躺椅,师丹走过去,顺势坐在石椅上,往桌上一趴,宽大的玉色袍袖撒了一桌。眼前明明灭灭,那是柳树的枝条在阳光里飘摇,身后的柳树不大不小,千条万条的绿枝柔软的随风摆动,站起来就能抚到人脸上。是鲜绿或者嫩黄的干净颜色,细细的,像舞女的腰肢一般柔软。
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白絮,被风一吹,成了旋风的样子,然后落了地,还犹自跳跃。
他近来有些贪睡,明明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仍然莫名其妙的精神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