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巫随云
诸葛王彦也不焦急,只坐在篝火边上,慢条斯理的吃着烤好的野味。
四周漆黑,只有那里燃烧着的篝火隐约照亮着这里,仿佛是一个天然的洞坑,除了两人头上的天窗,这里居然再无半点其他的出路。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子清全然不知,而外头的诸葛肆欲万俟修等人也在加派人手的寻找子清。
不过他们还没找到子清,倒是先找到了另外一个人。
是诸葛肆。
京城贫民窟的一隅里,诸葛肆捂着身上的伤势,靠在墙边呼呼喘息,万俟修欲谢君南大步过来,看他如此,不由得都拧起了眉。
“身上有伤便不要逞强”万俟修脸色阴霾,眸光倨傲。
诸葛肆似没听见,只抬眼看着两人:“我追着他们来了这里,便不见了他们的踪迹,掳走子清的人轻功极好,反应也很灵敏”。
谢君南撇了一眼他的手臂:“这是被对方伤的?”。
诸葛肆轻叹:“是我轻敌了”。
万俟修没理两人,他只盯着眼前的贫民窟,朝身后的副将吩咐:“包围这里,严密搜查!”。
副将领命,一声令下,便领着身后的士兵涌入这贫民窟里。
京城所谓的贫民窟,其实便是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们居住的一隅,这里鱼龙混杂,虽然都是一些小老百姓,可这里的“藏”和“乱”细细数来,依旧还是能让人心惊不已,而诸葛肆虽然是追到了这里,可是……人究竟是不是在这里,没有找到子清之前,谁都不敢确定。
夜色深深,明明才过不久,可是子清却觉得像是过了许久一样。
身体里,那股怪异的感觉愈发的明显了,一缕一缕丝丝麻麻直刺激着子清浑身的筋脉,让他忍得浑身止不住的痉挛,身上亦是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诸葛王彦就坐在子清的对面,一双眼静静的看着子清,他像是在欣赏着什么物件,期待着子清最后的理智彻底崩塌。
“这药的药效不错,你如果忍不了,可以求我,我一定会给你个痛快的”诸葛王彦悠悠开口。
子清死死咬着唇,并不理他。
诸葛王彦也不恼怒,只是起身朝子清眼前走进,他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子清:“万俟修欲谢君南将我逼直这般地步,可为什么我对你却还是狠不下心呐?”。
是狠不下心还是别的什么?
诸葛王彦心里许是清楚的,只是……
垂眸看着子清,他那双在昏暗中的眼眸,忽明忽暗,更显得阴鸷而诡异。
子清说不出话来,他的呼吸愈发的重了,那在身体里叫嚣的感觉,像是一条带着剧毒的毒蛇,正一点点的腐蚀着他的理智,吞噬着他浑身的骨头,让也恍如置身在火炉一面,恨不得……恨不得……
“唔……”难受的呻-吟,终究还是溢出了嘴角。
诸葛王彦眼神一闪,他蹲下身,捏住子清的下颚,话音里带着难掩的愉悦:“可是忍不住了?”。
“滚!”猛然用力挥大出去的力道,却只是软软的,轻轻排开了诸葛王彦的手而已。可是这一掌却用了子清很大的理智很力量,才控制着自己,是将他打开,而不是……
“这个时候还不肯求我?”诸葛王彦挑眉,他不知是想起什么,忽而底底一笑,凑近子清的耳边:“不若……我来帮帮你,如何?”。
他的帮忙?
开什么玩笑!
子清浑身绷着,仿佛是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身体里叫嚣的欲念,愈发的凶猛而难以压制了,可偏偏这诸葛王彦还在这里……!
呼呼的喘着粗气,子清的眼底忽而闪现了从未有过的决绝,他掰着自己的小指,在诸葛王彦都没反应的时候,他忽而用力一掰!
“啊——!”惨叫的声音突然响起,仿佛带着回应一般,传出了老远。
贫民窟里,带着人正在搜着这里的万俟修浑身一震,霍地地转身往向贫民窟出去的远处:“那边是什么地方!”。
身边有他们临时抓来的,居住在贫民窟里的人颤颤惊惊的说:“那边是乱葬岗,平日里都没有人会……”。
“去乱葬岗!”万俟修大喊一声,带着人便直接朝着乱葬岗奔了过去。
而那漆黑的洞窟里。
子清疼得浑身痉挛,他捧着手整个人已经完全的蜷在了地上,身体里,那些叫嚣的欲念,也终于消散了不少,可是这代价……
“你疯了!”诸葛王彦骤然蹲了下来,一把揪住子清的衣领:“就为了不跟我 你居然掰断自己的手指!”。
十指连心。
这样的疼痛,哪里是寻常人能忍受得住的?就是练武之人骤然断指也如剜心般疼,更何况子清他还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可到了此刻,子清却笑了。
他气息不稳,话音却格外鉴定:“我说过……我李子清旁的没有……但是……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诸葛王彦盯着他看,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
他现在……是真的知道了,为什么他对子清会与对旁人不同了。
子清看着温润,可这骨头却是比谁都硬。这种硬骨头的气质,才会衬托出了子清那种无法言明的气韵,让他看见的第一眼时便觉得……喜欢得紧。
每个人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气质,这些气质或许是从穿衣打扮上头散发出来,或许是从伪装里面散发出来,可是……那种最迷人的气质,却是由内而外,是从骨头里面散发出来的,也是……无法装出来……
盯着子清那原本潮红却忽而变得惨白的脸,诸葛王彦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他只是怔愣愣的,而后那双眼里却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他强压倒了子清,不顾子清断掉的手指,就去拉扯子清的衣服:“你有骨气!好!好得很!那我就让你亲耳听听你的骨气是怎么破碎的!”。
子清心里猛然一沉,睁大了眼,脑子里仿佛是炸开了一般,除了小指掰断的疼痛,他唯一听见的就只有……
衣衫撕裂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