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冤辑之归来辞 第65章

作者:姗杉来迟 标签: 古代架空

  “不对,一忙起来,我脑海里面就是一团浆糊了,之前李成玉说过自己的什么地方上工,好像是叫……云香楼,对我想起来,他好像是云香楼的伙计!”许青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猛地一跳,开口道。

  她那活泼的模样倒也别有一番趣味,只不过转眼间,她又低眉暗淡开口道:“只是我们这般走来走去的,小枫怎么找得到我们呢?”

  “他自然有他的办法,若是找不着的话,他应当会回到天下第一庄。”楚河抬手捋了捋鬓发道。

  傅当归得了许青青的提醒之后,心中也有了一个定数,云香楼,必须要去看看,说不定真的能够找到什么线索。

  三人走到了之前吃饭的那一条街道,许青青瞅了瞅傅当归与楚河的模样,跃跃欲试道:“大哥,要不要我去问问,云香楼的所在吗?”

  傅当归轻点头,抬手捏了捏鼻间,他脑海里面的线索断断续续的,比起之前来说更加的复杂,好像是知道的越多,内心的想法也就越多,并且更加难以得到融合。

  得了边上两人的指示,许青青走到了一处卖烧饼的店家门口,柔柔的开口道:“两个烧饼,多谢。”

  “好嘞!两个烧饼马上好!”守摊子的店家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说话的声音也粗里粗气的,他应声吆喝着。

  只见他动作迅速,从那热铁炉器具的边上取出了两个烧饼,瞧着许青青,开口吆喝道:“哟!热乎乎的烧饼好了,来!姑娘,您的两个烧饼,一共十文钱。”

  许青青掏出了一锭碎银投到了那收钱的框子里面,那男人摇头收回了烧饼,瞧着许青青,开口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您的钱给的太大了,我这里根本找不开!”

  “无妨,我想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只要老老实实回答我,这些钱便不用找给我,就当是我问话付的钱就行。”许青青面上含着轻笑,略微和善的瞧着眼前的卖烧饼的男人道。

  那卖烧饼的男人老实,圆圆的眼睛咕噜咕噜的转了转看着那一锭碎银,又瞧了瞧许青青,思考了一会儿,忙开口道:“若是只是几个问题,方可直接问便是,若是还有其他要求请恕我无法完成。”

  “那是自然,小哥,我们都是江湖中人,不会欺负你的,只需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便行了。”许青青望着那卖烧饼的男人解释道。

  此刻那卖烧饼的男人,低眉思索,开口道:“既然姑娘这般说话,那就请姑娘提问吧。”

  “我想问这天香楼在什么地方?从此处前去,应当往何处走?”许青青抬手遮掩着有些灼烧的烈日,开口道。

  那卖烧饼的男人,忙摇头开口道:“姑娘万万不可,你把这银子拿回去,这烧饼算是我免费送个你吃的,可不要去那个糟践人的地方。”

  “嗯?是花楼吗?”傅当归瞅着那卖烧饼男人惊讶的模样,疑惑着低声呢喃道。

  此刻许青青也知道了眼前这卖烧饼的男人是个好人,虽是误会了自己,但是到底没有一开头就嘲讽诋毁自己,而是劝解自己,比起大多数人来说要暖心的多了,她嘴角勾起一丝轻笑,杏眸微微一抬,瞧着那卖烧饼的男人,开口道:“大哥无须担心,我是去找我家那口子的,他在里边寻欢作乐,留我一个小女子在家上工带孩儿,过得如此凄苦。”

  “我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因为爱慕他嫁与他,哪曾想这人真实面目竟是这般,我悔不当初,家中的两位大哥找上门来,瞧见我过得那不人不鬼的模样,说要找我家男人算账,我也希望他能够真心悔改,我听说他在什么子天香楼里面,但我对于这方面的事情也一知半解,不想做无头苍蝇到处乱转,这才想了个法子,想要问问老大哥。”许青青顺口捻来的谎话,说的连边上的楚河与傅当归都差点信了。

  又何况是那卖烧饼的大汉,他拧着眉,叹气道:“这个人怎么这样,丢下自己的结发妻子去寻欢作乐,实在是瞧不得,我这就给姑娘指路,这种人不配做姑娘的丈夫。”

  话罢,他便是仔仔细细的给许青青说了路线,许青青点头道谢,开口道:“多谢你了,大哥,咱们有缘再见。”

  “姑娘,将这烧饼带上,就算是不想吃,拿去打拿负心人的头也是极好的。”那卖烧饼的男子,叹息一声道。

  许青青笑着接过烧饼,便顺着卖烧饼的男子指路的方位,寻路而去,楚河与傅当归紧跟其后,楚河笑眯眯的瞧着许青青,眸子里面晕染上几分笑意,开口道,“小妹,没想到你还有这等忽悠人的本事,可厉害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天香之处

  见楚河露出少见的轻松笑意,傅当归也叹了一口气轻声一笑,瞅着许青青那手上的烧饼,开口道:“刚刚真是好精彩一段戏,我差点都相信了。”

  “没办法,这行走江湖,若是不能巧舌如簧,心思缜密,如何才能过活啊?人心狡诈,诡谲莫测,可不是人人都是如同大哥二人一般的好人。”许青青走上前去,将那烧饼递给了街边乞讨的小乞丐,往前走了两步才开口道。

  傅当归瞧着那小乞丐的模样,不由的拧眉,开口道:“云巅之城,也算是繁华了,更有天下第一庄坐落于此,为何还是会有乞丐存在。”

  “这里你就不懂了,越是富丽堂皇的地方,暗流下面就越是肮脏不已,这便是这个物欲横流的世间上最明显的标志。”许青青唇齿轻启,眼神锐利的看着傅当归开口道。

  傅当归叹息一声,不是说没有见过不公正的纯洁,而是他见过压迫,见过不公,见过悲惨,所以不想让自己的变成那个悲惨的模样,更加也不想让自己变成使人悲惨的模样,如果非要做的话,他选择做一个与其他人不同的人。

  “子楚先生,今日未免有些感触良多了,不知道你对于这个案件到底有什么看法呢?”楚河总觉得这一次的杀人案件不太一般,细细想来这好像是更想是在挑衅,是对于天下第一庄的挑衅,更是对于武林大会的挑衅。

  既然与蛊术有关的话,那么十有八九与南国有关,慕云天虽是玩虫弄蛇之辈,但是到底不会做这些下流肮脏的手段,这件事应当与牧云天无关。

  想到这里,楚河抬手拉扯着傅当归拿着玉折扇的手,感受着他体内蛊毒的变化,发觉没有异样之后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好在小昭当时及时悔悟,没有对傅当归下毒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当归先生请容我一言,我认为这件事是的确是针对天下第一庄与武林大会的,我想这一点你也应当算到了,只能说曲含香只是一个牺牲品而已。”傅当归叹息一声,难道普通人的性命就不值得一提吗?

  许青青也跟着叹气,开口道:“其实把我认为这些人应当一只将目标盯着天下第一庄的人手上,早就拟定了计划,只要谁出现了一点点可以利用的破绽他们就开始行动,曲含香与天玄净相遇不过是在晌午,悲剧的事情却发生在黄昏。”

  “也就是说,这些人必须在这段时间里面调查到曲含香的所有信息,包括收买李成玉知道曲含香的去向,还要派人将天玄净引到目的地去释蛊,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一两个人能够完成的事情了。”傅当归听了许青青的话,猛然间豁然开朗。

  对啊……凶手是谁?为什么要执着于凶手是谁呢?这件事情放长远了看,根本不是一个凶手能够完的成的事情,也就是说这是一起多人完成的设计让天玄净作为背锅人的案子。

  “这样想想,事情反而要比之前猜测的更加复杂。”傅当归叹息一声,开口道。

  楚河却淡然的摇了摇头,眸子里面染上几分无奈,开口道:“其实并不是案情复杂了,而是你的重心方向变了。”

  “如果说按照我们一开始的行动方向的话,我们此刻知道找到可以解除天玄净身上蛊毒的人就算是找到了幕后凶手了。”楚河看的透彻明了,又怎么会不知道傅当归是心思。

  傅当归此番要求的已经不是什么天下第一庄的大小姐天玄净能够沉冤得雪了,这件事自然会有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去做。

  但是被作为陷害工具而死去的曲含香呢?仔细算算这个世间上唯一在乎的便只有薛林了,没有人在乎她是怎么死的,也没有在乎真正杀死她的人是谁。

  老实说傅当归十分的愧疚不安,因为一开始他也是抱着替天玄净沉冤昭雪的想法,去理解这个案子的。

  但是渐渐的他开始明白,曲含香才是那个最应该被关心的点,到底谁是真正杀害她的刽子手……这一点傅当归知道自己不会放弃了。

  “只是……你的心中多了另一层意义,你想要帮的已经不是天玄净了,而是曲含香,你想为死者昭雪,找到真正杀害她的凶手。”楚河紧接着说道。

  傅当归轻点头,如琉璃一般通透清浅的眸子,隔着那玉折扇瞧着那烈日,他低声道:“这或许是我们唯一能够为曲含香所做的事情了。”

  没有人会在乎真的在乎一个无依无靠的姑娘的死活,等到天下一庄的庄主找到了那个给天玄净下蛊的人,在子墨王爷的面前证明着一切的话,那时候天玄净便会被释放,而那只是操控了一环的蛊师要背上杀害曲含香的罪名,但事实上杀害曲含香的绝对并非是一人。

  想到此处,他眸子染上几分愁色,望着楚河,缓缓开口道:“你愿意帮我吗?”

  “自然是愿意的,只要是你想要做的事情,我都会竭尽全力的帮你。”楚河毫不犹豫的瞧着傅当归保证道。

  许青青啧啧有声的看着二人,蹦跶蹦跶的往前走了两步,开口道:“两位大哥,其实我们如果率先找到那蛊师,不让他那蛊师抵命的话,是不是就能够问出那设计陷害天玄净,杀害曲含香的幕后黑手是谁了?”

  “你说的也是……不过我们此番还是去天香楼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吧。”傅当归眸子一亮,一边走着一边开口道。

  楚河轻笑着摇了摇头,停顿下了脚步,指了指前面的有些富丽堂皇的大楼,开口道:“已经到了,呆子。”

  “好,那便进去看看吧。”傅当归想着案情,心不在焉的开口道。

  许青青有些尴尬的看着眼前的花楼,老实说一个姑娘家进花楼里面终究会叫人议论的,但是为了案情的发展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

  楚河拉了拉傅当归的衣袖开口道:“呆子,真的要进去,啊?”

第一百五十三章 云香寻花

  “自然是要进去,身正不怕影子斜,更何况我们进去是去查案子,又不是去寻花问柳的,怕什么啊?”傅当归挺直了要搬往前走了几步。

  楚河与许青青紧跟其后,他们几人这才刚刚上前,那天香楼前面站着的几位姑娘,便是直勾勾的瞧着他们。

  傅当归的脸上虽有一道伤痕,但是并未印象他满是书生气息的面容,让那些天香楼的姑娘议论纷纷。

  当然其实大多数姑娘议论的还是楚河,虽然楚河只是露出了下半面脸,但是那冷冽的气质与眼神,也不面叫人觉得有事神魂颠倒。

  那些花楼的姑娘一拥而上,搞得傅当归有些焦头烂额,燕肥环瘦,各式各样的都有,但是就是不让他们前进去查询案子。

  “客官,你长得可真是俊俏!来今天小娘子我陪你玩一玩!”

  “别害羞嘛!客官!来玩啊!”

  “小公子生的一番好容貌,只可惜这左臂有伤,还要来此寻欢作乐,也算是拼了命了。”

  傅当归被眼前热情不已的天香楼姑娘,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可怜兮兮的瞧着楚河,让他开口帮忙。

  楚河看到傅当归没有法子,吃瘪的模样,嘴角不由的勾起几分笑意,眼神落在傅当归的伤口上,他知道的确容不得那些人乱来,如果扯到傅当归的伤口便是不好了。

  而事实上有楚河在的地方,便是犹如身边是有一层与世隔绝的冰冷气场一样,知道楚河不笑不与人谈话,只是板着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便能够得到该有的清净。

  楚河冷声一咳嗽,那些叽叽喳喳闹闹腾腾的姑娘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他顿了顿开口道:“将你们这里的老妈子叫出来。”

  “谁叫我老妈子呢?”一道极为好听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妖冶带着几分冷艳却又不失温柔。

  听到这话,那天香楼门口的姑娘一溜烟的站成了两派,从中间迎出了个女子,这女子一身橘红色的长衫,上身是若隐若现的轻纱交领,下身是轻纱百褶裙,腰间扣了个碎玉禁步,一头如同是黑墨一般的长发半束绑着一根橘红色的发带。

  她容貌清新淡雅叫人忍不住多看两眼,谁也无法想要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掌管整个天香楼的老妈子,也难怪她一出场就在质问谁叫自己老妈子,分明是一个美人,又怎能忍得了他人叫自己老妈子呢?

  “是我,我朋友天生胆小,手上又有伤,你的姑娘们一个个瞧见这小公子,如狼似虎的,差点没把我朋友给吃了。”楚河嘴角勾起一丝笑,尽量使自己的话语没有丝毫的可挑剔之处。

  那天香楼的掌事人,往前走了两步,傅当归这才瞧见那橘红色百褶纱裙其实是两边开叉的,走起路来的时候,那白皙的大腿堪堪露出了一大半,叫人好生的羞耻,傅当归忙羞怯的别过脸去,这下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楚河要再三问他是不是真的要进来。

  忽而他也明白了为何柳师爷时常往花楼跑,这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更合理去花楼不一定是寻花问柳的,花楼之中也有卖艺不卖身的门头。

  “原来是这样,向来二位公子……姑娘,竟还带了一位姑娘来?有趣有趣。”那天香楼掌事人,疑惑的瞧着许青青道。

  “姑娘有礼了。”许青青瞧着那天香楼掌事人打量自己,她也打量着天香楼的掌事人,礼貌的冲着她点了点头开口道。

  那天香楼掌事人爽朗一笑,开口道:“姑娘……哈哈哈,我可不是什么姑娘,别叫错了。”

  “安排一间清雅的上房,我亲自接待。”转而她眼神锐利的瞧了瞧边上的一个小厮,提醒道。

  那小厮忙在前面引路,天香楼掌事人,眼神奇异的看着眼前是三人开口道:“我看三位都不是什么普通人,既是如此我便是不折腾什么了,我这些个姑娘不太懂事,叨扰了几位先生,这就准备了上好的房间与酒水,给几位赔罪,见怪莫怪。”

  “无妨。带我们上去吧。”楚河拧眉抬脚走进了天香楼,天香楼大厅吵闹异常,男男女女打成一团。

  那天香楼掌事人应声,很快便带着楚河几人去了上房。

  上房之中果真清幽安静,那天香楼掌事人似乎是瞧出来他们几人并非是来寻花问柳,也非是是听曲谈话的,眸子里面不由的多了几分警惕,眼神锐利的瞧着楚河等人,缓缓开口道:“几位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楚河抬手拿了傅当归的钱袋从里面拿出了一叠银票,低声道:“这些钱,等会给你添上。”

  转而,他瞧着那天香楼的掌事人,高声开口道:“接下来我们要与你谈的事情,请你保密可行?”

  “自是可以的,客官的秘密便是奴家的秘密,有何不能的呢?”天香楼掌事人看到钱之后,眸子一亮扫去了阴霾暗沉,笑眯眯的模样,甜蜜蜜开口说道。

  楚河朝着傅当归轻点头,傅当归眼神黯然,望着那天香楼的掌事人,开口道:“你们这是不是有个叫做李成玉的伙计?”

  “是有这么个人,不过这人懒懒散散,今日便是没有来,说是闹着要辞工,不知道是……”那天香楼掌事人老老实实的开口,却说道后半句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便是收了声。

  “说下去。”楚河眼神冷然的瞧着天香楼掌事人开口威胁道。

  天香楼掌事人眸子暗暗一低,心头只觉得不妙,但又知道此刻已经来不及了,便是叹息一声道:“我们这花楼里面本来是有个叫做卖艺的花娘叫做含香儿的,昨日出了事情,这李成玉是含香儿的未婚夫,大概便是因此没有了心思上工,起了要辞工的念头吧。”

  “你怎么知道他要辞工?”傅当归不解,开口追问道。

  从昨日晚间到今日不久前,李成玉一直都与傅当归他们在一起,又何谈跟她说辞工的事情?难道说是昨日……

第一百五十四章 辞工秘密

  傅当归心中这般想着,眸子微抬,追问道:“请问李成玉是何时提出辞工的?”

  “昨日晚间闹着辞工……后来传来了含香儿的消息,我便允了。”天香楼掌事人摇头叹息道。

  楚河抬手捋了捋鬓发,黝黑的眼珠里面勾勒出几分犹疑,缓缓开口道:“这么说在曲含香去世的消息传来之前,他就已经起了闹辞工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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