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粒粟
屋中冷气更甚。
白朗立刻止住脚步。
“过来。”
白寒一向平直的语调,沾染了三分怒气。
“堡主……”白朗语带请求。
白寒看着他,像等待即将踏入陷阱的猎物一般,目光锐利而又嗜血。
秦歌抱着楚怜玉,看着他喝醉的模样,心中不知怎么的,非常不爽。
想到他刚刚回来,路过楚怜玉门前,看到楚怜玉一个劲地往别人身上爬的样子,他的怒气又涨了三分。
握着楚怜玉的手不由自主地加了几分力气,自嘲道,“可笑我还担心你,你却在这里与人喝得自在。”
楚怜玉被抓的不舒服,皱着眉头哼哼唧唧,想要挣开。
秦歌一甩手,楚怜玉就被他用巧劲给扔在了床上。
楚怜玉翻了两翻,脑袋正好枕在那被他刚刚塞了衣物,鼓鼓的一大团的被子上面,硌得他难受地拍了拍床,打了几下之后,见那东西还是鼓鼓的平不下去,他烦躁地伸手,摸了几把,终于把被子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用力地摔了出去,然后,满意地感觉到床上的平坦柔软之后,舒服地蹭了蹭脸,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
秦歌站在一边看他折腾,冷不防地被他摔过来的东西砸了一下,没想着躲避,他就任由那些东西摔到他肩膀上,然后掉在了地上。
裤子凌乱地散开,掀开的一角,露出已经干涸的白浊,书本掉在地上,书页杂乱地叠着,展示着里面绘制精美的图片。
秦歌看着面前散落着的裤子和书本,又看着喝了酒不舒服,睡梦之中,仍然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楚怜玉,一脸的高深莫测。
第23章 不死丹(三)
白寒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一只手伸着,做出邀请的姿势,定格一般,一动不动。
白朗目光闪了闪,后退一步,无视前方愈发冰冷的目光,跪下道,“堡主,要不要动木家?”
“过来。”白寒重复道,语气平直。
但是白朗知道他是生气了。他微微动了下,就着单膝跪下的姿势,慢慢地往前挪。
白寒加重了语气,冷道,“站起来。”
白朗利落地起身,快步走到白寒身边站定。
白寒收回手,目光直视,不知道在看什么,半晌,道,“我是让你查不死丹……”
白朗闻言,连忙点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忘记任务,“属下这几日就是在查此事。”
白寒瞥了他一眼,接着道,“没让你逛青楼。”
“……”白朗语塞,他挠挠头,试着解释,“呃,花楼里人多,方便打听消息。”
“是吗?”白寒不置可否。
“当然是,”白朗打包票,“属下做的一切都是以任务为目的。”
“包括偷银票?”
“……”白朗的脸有些红,被堡主一语指出,他觉得异常窘迫,顿了顿,他强迫自己调整好状态,略带些痞气地回答道,“属下就是……”
“以后缺钱,”白寒冷冷地打断他的回话,“找我要。”
白朗呆住。
“过来。”白寒再次命令。
“什么?”白朗正在发呆,一下有些回不过来神。
白寒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等他再开口问,一把抓过他的手,微微使力向前拉过来,白朗站不住脚,猛地扑了过来。
“堡主!”白朗惊叫一声,脚下一转,在扑到白寒身上之前,倾斜了下身子,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嘶。”
白朗捂住脑袋,感觉头上都肿出了个包。
有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地按了下被摔的部位,微微的痛感从头皮直刺入内心。
白朗犹如火烧般跳了起来,顾不得此举会不会得罪堡主,急忙闪开,跪下道,“属下失仪,堡主恕罪。”
白寒伸出的手来不及收回,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有些呆傻地虚放在半空中。
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手,一根手指轻柔地拂过白朗之前脑袋砸在桌上的位置,缓声道,“你定要如此吗?”
白朗垂下头,还是那副老实人模样,道,“属下愿为堡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白寒手一顿,侧头看他,“赴汤蹈火?所以才不愿回堡?”
白朗低着头,脸藏在暗处,看不清楚表情,声音沉稳,“属下并未不回铁鹰堡。”
“是吗?”白寒说了一句,不知是反问,还是重复。
白朗不敢吭声,直直地跪在那里。
屋内一时无人说话,寂静无声。
总是这样,两人在一起,总是会这样。
饶是白寒不喜多言,也被这寂静给烦的乱了心。
“若无事,属下告退。”白朗一句话打破了这无言的沉寂。
白寒手一动,从袖中摸出一个瓷瓶,拿在手中摆弄。
白朗等了半盏茶功夫,没听到白寒说话,忍不住微微抬头偷看,白寒坐得那里,冰雕一般,浑身萦绕着冷气,让人只觉得不能亲近,白朗有些呆愣,看着白寒的背影发呆。
“站起来。”白寒道。
“是。”白朗回神,听话地站起。
腿刚站直,还未再说,便觉面前人影一动,还不待他有所反应,就被人啪啪两下点了穴道,白朗惊疑地看着白寒收回手,站在他身边沉思。
“堡主?”白朗有些不明白他此举为何。
白寒站在那里,眼睛有些茫然,许久,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一手揽住白朗的肩膀,一手缓缓下移,摸到白朗的腰部。
白朗惊悚地感到那只手在腰以下,臀以上的部位停下,浑身的汗毛都要炸开,他额头冒汗,惊疑不定道,“堡主?”
白寒瞥了他一眼,手下使力,打横抱起他。
这绝对是白朗第一次被人如此抱起,身形壮硕的他,被人如此抱着,白朗红了脸颊,眼睛使劲地眨,“堡主,您要做什么?属下自己走。”
白寒不应他,直接抱着他往床的方向走,然后在白朗急促的喘息中,轻轻地放他在床上。
白朗快要被吓死,在楚怜玉面前的流氓样子一瞬间消失不见,像个被恶霸欺凌的壮实媳妇般,憋屈又害怕地躺在那里,看着白寒站在床边,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堡主,请放开属下。”他忍不住请求道。
白寒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伸出手,把白朗的微微歪着的脚扶正,让他整个人端端正正地躺好。
“……”白朗搞不清楚他要做什么,欲哭无泪,“堡主你怎么了?”
白寒默不作声,缓缓地倾身,几乎与白朗鼻尖对着鼻尖。
“堡主?”白朗紧张地有些对眼,感受到鼻尖传来的温热气息。自从踏进这间屋子,他就一直在叫堡主,但是堡主却像是魂游天外,一点都不回应。
白寒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略过,最后定格在他的唇部。
白朗嘴唇饱满,颜色淡粉,略显苍白,看得久了,就让人有想要给他添上些红色的冲动,白寒抿抿唇,从他唇部往下看,略过他坚毅的下巴,看到他因为紧张的吞咽而一直在上上下下滚动的喉结。
白朗闭紧嘴巴,不敢再打扰白寒一句,生怕他做出什么吓人的举动来。
看了一会儿,白寒微微侧头,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地摸上那凸出的喉结,感觉形状一般,细细地从上摸到下,再从下摸到上,仔细婆娑。
白朗只觉得随着那只手的动作,有种喉头被灼烧的感觉。
“堡主。”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喉结随着他说话的动作跟着动了动,白寒眼神一深,按住喉结的手指微微用力。
“咳咳。”白朗喉头一疼,忍不住咳了起来。
白寒立刻收回手,直起身子,俯视他,眼睛深邃,看不清内容。
白朗有些费力地咳着,道,“还请堡主解开穴道。”
“不。”白寒张口,吐出一个字。
白朗无语地看着他,这样带着点孩子气,任性地直截了当拒绝的堡主,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白寒再次低头,目光在他唇上逡巡,先前的压迫和紧张感重新来袭,白朗有些招架不住。
“你……”白朗试探地问,“今天怎么了?”
白寒头猛地扎下去,直直地对着白朗的唇冲了下去,柔软的嘴唇,正好磕在白朗的牙齿上,白朗脑袋一昏,在感觉到嘴唇碰到的是何物时,吓得赶紧闭上嘴巴,慌忙之间,嘬住了因为磕了一下有点蒙,来不及撤退的白寒的唇瓣。
“……”
白朗脑中一片空白,与白寒两个人,就这样的姿势,大眼对小眼。
不知过了多久,白朗率先松开了嘴,嘴唇相吸又离开时啵的一声,在空寂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响亮。
白寒眼中一深,一手捂住白朗的眼睛,重重地亲了下去。
楚怜玉浑身燥热难受,口中干渴的厉害,烈酒入口,后劲极大,让他难受得在床上翻来倒去,睡不安宁。
秦歌坐在床畔,手中拿着一本书,闲适地看着。
楚怜玉从床的这头翻到那头,再滚了过来,脚在床上胡乱地蹬着,怎么睡都不舒服。
“包子!”楚怜玉闭着眼睛大喊,“倒杯水过来啊。”
无人应答,楚怜玉等了一会儿,再次喊了一遍。
刚说完话,就觉得有只手扶住了自己的脑袋,唇边有水送进来。
“嗯。”楚怜玉急急地喝着,嘴角有水溢出,一只手轻柔地帮他擦掉。
喝了水之后,他感觉好了很多,畅快地松了一口气,老实地趴在床上,有些昏昏然。
秦歌把碗放在桌子上,重新捡起书。
天色渐晚,楚怜玉似乎是睡熟了。
秦歌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每看一页,就看一眼楚怜玉。
如此看了三四回,他放下书,上半身慢慢地俯下,一只胳膊撑着脑袋,仔细地端详楚怜玉半边埋进枕头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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