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相思 第115章

作者:陈小菜 标签: 古代架空

苏错刀嘶的一声:“阿离……你胆子变大了,真有趣。”

一边纵容的笑言,却一把捉住唐离的足踝,因为背后受伤有些发烧,他掌心的热度非常高,藏着一枚火炭一般,丝丝的热侵入足踝薄而细致的皮肤,活物般流窜全身,唐离一瞬间就失了力气,略略一挣,已被不容抗拒的拉到膝上,苏错刀道:“不许跑,就坐这儿。”

唐离伸手摸了摸,笑得狡黠天真:“真大,硬得咯手……不过都这样了,还怎么坐?坐得折断了我可不会接,便是接得起来,也不好使啦!”

苏错刀按住他的手,漆黑的眼睛里欲望亟待燃烧,咬着牙哄道:“好不好使的……你要不要试试?”

唐离柳枝也似的腰身绷紧,秋水眼朦胧如醉,神色间有些不知所措,些微的恐惧着,却又不知死活的跃跃欲试。

像是一只初出茅庐的幼猫,见到一条大得不对劲的鱼,绕着直转圈,却本能的知道害怕,鱼腹里根本还藏着一只能吃了自己的猛兽呢,只能竖着尾巴炸着毛,爪子伸出去又缩回来,恋恋不舍,踯躅不定。

苏错刀不疾不徐,一只手掌顺着他的足踝慢慢往上抚摸,一点点热乎乎的探索过去,这样的摸法,像是要把他融化在自己的掌心一般。

唐离足趾蜷起,腰绷得更紧张,想让他停手,却更有一种奇特的渴盼,更进一步更深切的……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正纠缠得不可开交之际,砰砰有人急惊风也似的敲门。

苏错刀不愿理会,敲门便成了砸门。

唐离忍不住哈哈的笑了,鼻尖蹭了蹭苏错刀的鼻尖,跳下地来,去拉开门。

两个眉眼灵活的小伙计抬进一个巨大的木桶,又有热水皂角毛巾等物,前面的那个赔笑道:“有位唐二少爷让小的给客官送洗澡水。”

苏错刀冷着脸:“多谢。”

唐离心情大好,道:“我二哥还说什么啦?”

小伙计道:“唐二少爷请三少爷回房,他等您有话说。”

唐离机灵无比的看了苏错刀一眼,畅快的笑:“看,拙哥防着你这臭淫贼呢。”

唐拙压力很大,感觉自己掰着狼嘴,楞从两排森森狼牙间往外夺一块又香又嫩的鲜肉。

第二日住店,唐拙亲自送唐离进了房间,这才松口气自去休息。

一盏茶后,窗棂格的一声,苏错刀翻身而入。

唐离正吸溜吸溜的吃着一笼灌汤肉包,苏错刀对面坐下,拿了一个也吃起来。

唐离眼珠子翻上去,狠狠瞪了他一眼:“臭淫贼。”

苏错刀道:“刚洗过澡才来的,不臭。”

唐离凑过去,在他颈侧嗅了嗅,却道:“没有汤包香……哎,你要醋和姜丝么?”

苏错刀道:“不用,我就吃八个。”

唐离数了一遍,气道:“就只剩八个!”

忙又挑一个饱满发亮的塞嘴里,汤包团团一个,到口却难吞,当即就烫了舌头,眼泪一下涌出来,嘴里呜呜的直捶桌子。

苏错刀轻轻抬起他的下颌,又是诱哄又是动情,道:“来,张嘴,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他吃东西不擦嘴,嘴唇沾了汤汁,亮晶晶的湿润,苏错刀没办法不打心眼儿里喜欢。

唐离摇头,坚持把汤包吞下去,张嘴却喊:“拙哥!”

话音刚落地,唐拙已獒犬也似,衣衫不整的直扑进房来。

唐离指着苏错刀:“拙哥,他要睡我!”

唐拙之前虽对苏错刀颇有不满,但此次若不是他警醒决断,长兄幼弟尽折江南,而此刻苏错刀黑袍如夜,气度凛然,手里还拿着个包子,完全没有要睡人的样子,一时很不好意思,道:“苏兄弟,阿离他可能犯了傻病,你别计较……不过这么晚了,你为什么在阿离的房间?”

苏错刀随手把汤包扔唐拙手里,凝视唐离,正色道:“我是要睡你……但不在今晚。”

唐拙一口口水噎住了,咳咳咳的咳个不住。

唐离奇道:“为什么不是今晚?”

苏错刀神色自若,道:“我背后伤口疼,使不上力气。”

唐离很有格物致知不耻下问的劲头:“要多使力啊?你睡人还是杀人?”

苏错刀嘴角挑起,这一笑邪气逼人:“反正不能省力气……你现在还不懂,小傻子。”

唐拙觉得自己的耳朵已经被睡了,再也听不得这两个冤孽说下去,红着脸拽着唐离掩面疾奔而去。

出得屋门方才想起那房间该是唐离的,竟这样就被鸠占鹊巢了!

第三晚住店,唐拙默默给了唐离一把牛耳尖刀:“懂么?”

唐离其实不太懂,但看唐拙面目憔悴眼神凌乱,有些要疯的样子,不禁心疼自家二哥,便乖乖点了点头。

这晚唐离早早吹熄了灯,怀揣着刀等苏错刀,心想他没傻,或许能懂拙哥的深意,一会儿不妨问问他。

果然准准的一盏茶后,苏错刀翻窗而入,直接登床上榻,唐离半坐起身,分了一半衾枕与他,然后亮出了刀:“你……”

苏错刀嘘的一声,握住他的手腕,眸光深沉,慢慢近前,要去亲吻他的嘴唇。

刀抵着咽喉,苏错刀恍若不觉,仍靠将过去,刀刃锋利,刚一贴上皮肤,就在咽喉处迸出一道血线。

苏错刀的呼吸就在耳边,唐离手指没有了力气,骤然松开,刀悄无声息的落在枕边。

莫名的感觉到委屈,一滴泪顺着眼角沁出,渗入发间。

记忆不复,本能犹存,自己就是他的阿离,自己就是死一百遍,又怎可能去恨他哪怕一星半点?怎舍得他流一滴血有一点点的痛?

苏错刀五指缠上,与唐离的手指交错握住,温热的唇贴上去,唐离唇瓣微启,露出一点点糯米白的牙齿,黑暗里如玉如贝般亮泽,身子后仰,手臂渐渐撑不住,慢慢后移再曲起,整个人软倒在床褥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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