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销你魂
谁知训斥这一句,换来的却是咯咯笑声,戎易扬知道这也是因为亲近才没了惧怕,管制不了,只能将那爱胡闹的家夥抱在怀里,用双臂控制他的活动范围。
而正在这时,他就看到马车里跳出了一个人,走去与那赶车的老汉说话……
於是,一时间放松下来,叹口气,便转身去穿外衣,然後又叫詹肆月坐到床边,弯下腰,亲自伺候这大肚子孕夫穿鞋子。
这说起来,戎易扬投一次做这伺候人的事,詹肆月倒也是头一回享受这般的伺候,起初真是洋洋得意,可後来,却见戎易扬一直绷著张脸,便也有些紧张不安了,忍不住去问他:“咱们现在就要走吗?”
“走。”
戎易扬的回答倒是简洁利索,却也挡不住詹肆月操著可怜巴巴的小声调,继续追问下去。
“那咱们去哪儿?还回波斯集市吗?咱们是一起呢,还是又得分开了?”
尤其是“又得分开”,讲得那叫一个凄凄怨怨,简直造了孽了,一辈子也没这麽哀婉过!
然而,对於自己哀婉的情状,詹肆月却是一点自知都没有,或许他讲得真的很正常,可听在戎易扬耳中,却都叫他心肝乱颤好一阵,直将那两只鞋子都顺利归了位,才抬起头,坚定地看了詹肆月一眼。
“放心吧,不会分开了!”
呜哇哇,只这短短一句,詹肆月就好感动啊,情不自禁就抱住戎易扬的头,在脑门上吧唧吧唧结实地亲了两口,却不想,这一幕正给推门而入的铛儿瞧见了,忙得又推开面前的脑门,翻著眼睛往别处看去。
“咳……”
而戎易扬也给他搞得满面窘色,咳了一声明显是掩饰,抹脑门的动作也重复了好几次,直到与匆匆忙忙的铛儿说到正事上,了解到目前正面临的形势,才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严肃,一转身,二话不说就抱起了詹肆月,往外走去。
詹肆月自然会挣扎,说自己腿脚没问题,可戎易扬不放便是不放,三步并作两步,就将他送到马车里,自己跑去骑马。
嗯……难道这车……是特意给自己准备的吗?
詹肆月便猜测,再观察这马车时,发现真的挺不错,尤其座位上铺了厚厚的垫子,躺著靠著都很舒服,他自然就想尝试一下了,可刚一靠下去,铛儿又来了,还很羞涩地对他抿唇一笑。
“少夫人,您与少爷的感情好好呀,真叫人羡慕!”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詹肆月却明白她在说什麽……不就是方才,撞见自己正亲吻戎易扬的事吗?
“嗯呵呵。”
詹肆月一时间还真有点害臊,干笑两声不知该作何应答,而这时马车忽然动了起来,险些把没准备的詹肆月晃倒,铛儿就赶紧扶住他,同时大声训斥那车夫太笨,训完了才转向詹肆月,看著他发愁。
“少夫人,这下可又要难为你了……”
难为?难为什麽?
詹肆月便眨眨眼睛,起初还不太明白,只当车夫扬起马鞭,驱车跑得飞快时,才十分深刻体会了那为难之处……
其实就一个字,颠!
可对於大腹便便的他来说,这辆颠簸的马车已经形同一台刑具了,活活要把他肚子里的小孩颠出来一样,简直难受死!戎易扬还算有心,专门叫铛儿找了这辆铺了厚垫子的车,可即便这样,他也是怎麽呆著都受罪,腰背都快失去知觉了似的,又麻又痛,时而又很恶心,或伴随腹痛。
詹肆月可真是受不了了,非要停下来休息不可,戎易扬也体贴地顺著他,可还是看得出焦躁来,时而会骑马四处逡巡,似乎在提防著什麽。
詹肆月便问铛儿,铛儿才告诉他,原来那日为了摆脱干索一干人,戎易扬杀了追来的三个人,而那三人都是干索的得力干将,他怎能不怒,这两日正满疯了似的寻他们,只怕她去租车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若不快些离开,便要被干索的人追上……
詹肆月听完这些,也愁了,可他愁的不是干索要来,而是纳闷之前为什麽就没想过这件事!
这不是又叫戎易扬救了吗?
而他竟还大言不惭,说什麽也要保护人家,也要上战场,嗨,真可笑呀,连自己都顾不了呢……也难怪戎易扬不信他,还要笑话他了。
他该证明自己的!他也曾经背著把柴刀游走在山林……
所以,他反而开始期待了,期待那干索快点追上来了,而追上来,他便会……
於是,坐在对面的铛儿,忽然就看见少夫人笑了,笑得很好看却又带点诡异,尤其是那双明亮的眸子,在大漠余晖的映衬下,竟是闪出了一抹野性味十足的红褐色光芒……
(0.3)旺夫命 38
呃啊……销魂来更文了,今天好忙乱,月月的生活也好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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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大半夜,视线可及的范围里终於有了些灯火,是个小村落。说也不是什麽重地,打仗的人都不屑瞧,可对於长途到此的人来说,就是个歇脚的好地方了。
戎易扬便决定停在这里,叫铛儿去张罗住处,自己则到马车上瞧了瞧詹肆月,正无精打采地躺著,倒是没睡著,见他来了还笑笑,可摸了下手心才发现,湿冷冷的不正常,全都是虚汗。
戎易扬便有点愧疚起来,扯了扯嘴角,问他:“怎麽样,也够能忍的,不吭声。”
詹肆月只道没事,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而这时,铛儿就回来了,说问了好几户人家,都是五两银子住一晚,倒比一些客店还贵了。
詹肆月当即骂了一声黑心,给戎易扬抱下了车,可到了人家门口时,又坚持自己走进去。
其实,他是想与这家女主人讨价还价一番的,想著这样会更有气势,可谁知,人家就往门口一站,扶风弱柳一般的,倒叫他开不了口了,只好默不作声地进了屋。
这一进屋,也就不想那些了,毕竟是累了,倒在床上就睡过去,直到让尿憋醒一回,发现戎易扬还坐在窗边,垂著头闭著眼,多半又警觉著不敢睡,於是唤他去取夜壶,等取来夜壶解了手,便硬拉著躺在床上,渐渐也就睡过去了。
可这觉睡得还是不踏实,不到一个时辰就醒了过来,此时门外一片寂静,只有轻微的风声。
戎易扬便起身,想开门出去,但又折回来,唤醒了詹肆月。
於是,詹肆月就在迷蒙间听到戎易扬的叮嘱,不要乱动不要出声之类的……可等清醒了,睁眼看时,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了。
他便听戎易扬的,不乱动,不出声,但屋外却有令人不安的响动,他趴在窗缝一看,却正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迎面扑来,还吱嘎乱叫,惊得他差几乎大叫出来。
呜哇!这、这什麽玩意儿啊!
抚了抚怦怦狂跳的胸口,非常不安,终於还是趿著鞋子下了地,蹑手蹑脚地走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