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销你魂
几乎是一年一个啊!
戎易扬想想都有点怵,不为别的,就是担心詹肆月的身体……
当然,那个笨蛋自己讲生孩子这回事是一回生二回熟,如今已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什麽的,可毕竟,他不是女子啊……以男子之身受孕,终归是有违常理,所受的痛苦必定也是格外的大,而詹肆月如今是岁数小,觉得没什麽,可若再过个十年八年二十年呢?年轻时身体亏了的,总有一天得表现出来……他可不愿看到詹肆月病怏怏的模样!
可话又说回来,这罪魁祸首难道不就是自己吗?
詹肆月虽是并族人,也不是说怀就能怀上的,只要不碰他耳後的红痣,就不会受孕……
可冤枉的是,他也没有特意去碰啊!
不,具体来说,是他真的记不清啥时候碰过……因为跟詹肆月行房,实在是件身心投入的事,有时候激动到自己做了什麽都不知道,只能在事後反省:哎呀,好像又过头了……
可这时,詹肆月已然是下不了床的状态,就算骂他一千遍一万遍“禽兽”,也都是白搭了!
所以,他还是想,若有什麽药能阻止詹肆月受孕就好了。
他自然想到了那个叫顾朗的男人。
不过那个人,目前却行踪不明。
虽也在两年出现过一次,可看那样子,竟是日子过得很糟的样子,一张脸瘦的没肉了不说,话也变得极少,眼神呆滞的程度,简直可用饱受摧残来形容!
……那真是顾朗?
……颓丧成那个样子,别说是不见踪影,就算死掉也不奇怪吧?
所以,戎易扬是大致不抱什麽希望,只叫人去外面打听著,远近詹肆月临盆的日子也就这几天了,先看护好再说……还有,得继续禁欲下去啊……
想想都备受煎熬!
而这之前,还曾有某位友人劝自己说,不要憋著,没事就跟大夥儿出去玩玩。
他自然清楚那个“玩玩”,是怎样个玩法了!
只是不乐意罢了。
这一来是不想惹詹肆月不高兴,二来,叫他去“玩玩”的那个人,他也不是很待见。
──没什麽能耐的一个公子哥儿,只因为长得不错,又会说话,就被年纪尚小,识不准人的八公主看上了,成了皇上钦点的驸马爷……可那样一个花花公子,即便是成了什麽爷,也改不了老毛病,沾花惹草的,早晚有一天会被公主废掉也说不定!
他可不想因此受牵连。
而正这麽想著,就有婢女向他通报:“少爷,熊公子和杨公子来了。”
“……好的,我知道了。”
一时也说不清欢迎不欢迎,因为婢女口中的熊公子熊渊,就是那个劝说自己去“玩玩”的花花公子,他不喜欢,可老将杨沸的儿子杨穆恭,却是老交情,相识有十余年了。
他只好晃晃悠悠往前厅去,却见自己的老爹也在那里!
哈,正好,他老爹也不待见熊渊这小子,保不定几句话不对付,就给他撵走了!
……
然而,情况也不总是如此。
三王爷从前都对年轻人黑口黑脸的,撵了熊渊好几回,可最近呢,却有点不同,大估摸是因为自己接替了他老人家的职务吧,总有点闹别扭似的,情绪不高,趾高气昂的架势也大不如先前,更是没事就对著他的鸟笼子唉声叹气……
若是总结一句话嘛,就是老头儿实在太闲得慌了。
所以,也便给了熊渊这类擅察言观色之徒以可乘之机,拿个新鲜物件就把老头儿给忽悠住了。
“王爷,此物可是巧匠之工的融汇啊!您看这做工,您看这纹路,多麽精美,还有这帛的质地……啧啧啧,用来收藏,实在是品位独到啊!”
熊渊喷著口沫如此说道,戎易扬瞧见他的一张嘴脸,就想跳过去把他扔到门外,还好杨穆恭及时开口。
“你鬼扯什麽,这不就是鸢嘛!我们军中也常有的,两人那麽宽,能点火,两翅装上哨子还可呼啸发声,作传信用,比你这米粒大点的东西有用多啦!”
可话才说完,就见一人跨步走进来。
“呵,熊兄拿得可是岷州特产的纸鸢?”
戎易扬的出现自然引起三人的注意。
“哈,戎老弟!”
高头大马的杨穆恭立刻站起身,高声呼唤,喜悦之情溢於言表,而那熊渊就不同了,完全是出乎意料的表情,干笑两声。
“啊哈哈,没想到戎兄、戎兄也知道这东西呀,啊哈哈哈……”
废话。
戎易扬暗骂一句。
……就算没见过也听闻过吧,新近兴起的岷州纸鸢……也只有长期戍边的杨兄,和自己老爹这般食古不化的老爷子才不知道吧!真是不知廉耻。
可虽是这样想,戎易扬面上还是很平静,甚至冲著那熊渊笑了一笑。
“听闻而已。”他说。
毕竟熊渊也是个贵公子,将来的驸马爷,总得给点面子。
於是,几个人就坐下来。可主要还是戎易扬与杨穆恭在聊,国事、军事的,熊渊也插不上嘴,只能呆坐著。而老爷子今天也不肯退场,就在那儿一股劲儿地喝茶,时不时地还插上两句嘴,实在不合时宜。
到了最後,却还是熊渊先受不了,找了个借口,拿著他的纸鸢遁走。
老爷子便挑著眉头奚落一句:“哼,也不知是来做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