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凤郎/大猫
「不会的啦,你看不见他们很怕猫猫吗?」立秋信心满满的说著,其实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猫猫,我们玩藏宝物游戏好不好?」立秋忽然道。
「好啊!怎样玩?怎样玩?」一听到玩,猫猫便开心得从地上跳起。
立秋道:「这个姐姐扮宝贝,我们一起把她藏起来…」
楚茜大叫:「不行…」话未说完,猫猫已随手将她打晕,笑道:「宝贝不会叫的。」
「很好,我们现在将她藏好,可是不能在雪地里留下脚印…」立秋还在望著楚茜思索时,猫猫槸嬐~悁滫漱j眼,说了一句:「很容易嘛…」马上一手一个的抓起秋茜二人,毫不费力地飞身掠到树上,在树枝间飞快穿行,一面问立秋:「宝贝藏在哪?」
「当然要藏到没人知道的地方去,那边树林後有两座小山,我们到那边罢。」
结果楚茜被藏到山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洞里,立秋再对猫猫道:「宝贝藏好了,你记著千万不要告诉人,我们现在再到树上往别处飞,叫他们找不到宝贝,顺便跟他们玩捉迷藏!」如何令这些疯疯傻傻的家伙听话,立秋再也驾轻就熟不过。
一如立秋所料,猫猫大呼「好玩」,提著立秋再度上树飞跑。
跑了好一会,猫猫忽然道:「哥哥,猫猫饿了,要吃烤鱼!」
「烤鱼要到河边去的…」
猫猫跃上树顶远眺,喜叫:「那边!」说著便一枝箭似的从小河所在飞奔,谁知还未到达,一个老者的声音在附近响起:「猫猫,回来,谁准你这麽胡闹!」
四十八. 相认(2)
左临风没去多想南宫绝何以会死而复生,只知心中欢喜得快炸了,抱著他不能动弹的双腿,「爹!爹!」一声接一声的唤个不停,嘴角再次泌出血丝也不理。
「风儿!怎麽伤成这样?」南宫绝不用把脉,也看得出左临风的内伤有多严重。
左临风本来还想说两句话好让南宫绝安心,不料他勉强慛动真气,最忌心神过度起伏激动,这一下狂喜过度,登时激发体内真气逆窜,张口还未说出一个字,鲜血已接连吐出,软倒在南宫绝膝前。
南宫绝手中金针一扬,先封住左临风的穴道,金针一下,他吐血立止,南宫绝接著向紧随左临风跃下的凤逍遥道:「逍遥过来,只有你的浴日神功才能帮风儿打通血脉,快!再迟便麻烦了!」
救人要紧,凤逍遥甚麽也来不及问,忙按著南宫绝的指示给左临风导气施救。
「敢问前辈可是三绝才子?」云雩话才出口,南宫穆宇等人也已赶至,一见轮车中的南宫绝,尽皆惊疑不定。
「二…二哥…真的是你?」南宫穆宇简直不能相信。
「你早当我这二哥死掉,现在很失望罢?」南宫绝冷淡地只管配合凤逍遥的真气,专心给左临风下针。
「不!二哥你没事,太好了…」南宫穆宇是性情中人,少时更跟南宫绝感情甚好,当年只是碍於家族压力,不得不与南宫绝划界线,闻得南宫绝「死讯」後,从前的芥蒂早已尽去,见他「死而复生」,心内惊讶之馀,更是暗喜不已。
「你们为何伤我风儿!」南宫绝这句话一问,当场人人无语,鸦雀无声。
「风少是被雪孤帆所伤…」云雩才说了半句,南宫绝冷笑:「如果他背上那一剑是雪孤帆刺的,我便把眼珠子挖出来!伤口分明是南宫剑法造成,你们跟我作对了一辈子,现在连风儿也不放过了?」
南宫穆宇硬著头皮承认:「那一剑确是我刺的,二哥,我也知他是你义子,但他到底来历不明,更是啸天宫的…」
「混帐!」南宫绝冷喝一声,眼内怒意闪起:「谁说他来历不明,风儿是我嫡亲外孙!」
「怎麽可能?!」别说是南宫穆宇,在场所有人,除已昏去的左临风外,全都惊讶得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
「风儿虽是外姓,但到底也是南宫家的一脉,七弟你好狠哪!」
云雩听出南宫绝语气不善,忙将之前的事向他解释一遍。
南宫穆宇这时後悔也来不及,懊恼地道:「对不起,二哥!我真的不知道,原来风儿他…」
「不知道…好一句不知道!」南宫绝冷锐的双眸往南宫家众人一扫:「难道他不是我的孙儿,你们就要怀疑他,排斥他了?风儿虽然欺骗在先,但他几时害过你们啊?他一直用自己的方法守护扶助南宫家,这段时日里,他有没有做过损害南宫家的事情?当初,我根本不知风儿是我的孙儿,我喜欢的,就是这个长於虎狼窝中,但仍保留著自己的真情真性的孩子,他是不是啸天宫的人根本无关重要…而你们眼里,就只在乎他是青帝还是南宫风…」
这一顿话说得南宫家众人满面羞惭,无言以对。唯独南宫正阳道:「他刚才掌击我儿,乃是众人所见!」
「那七掌是救命还是害命也看不出来,枉你身为南宫家之主!」南宫绝丝毫不留情面地讥嘲。
「才子,现在不是动气的时候,我已稳住了他的血气,接下来该怎办?」凤逍遥的一句话,把南宫绝的怒火消个乾净,还是宝贝孙子的安危要紧,急忙对凤逍遥道:「我们先回去墨香小筑再说。」
「爹…」左临风一醒便迷糊地叫。
「风儿放心,爹在这里。」帐外的南宫绝淡淡的一句回答,就是最有效的灵药,左临风立时精神大振,甚麽内伤也丢到脑後。
「爹你真的没事,风儿以为你那天跟大长老…」左临风人从床上坐起,手已一把攥著南宫绝的手不放,反覆的摸个不停,直到此刻,他仍觉得像做梦似的毫不实在。
「痴儿…」南宫绝抚著左临风的修长莹白的指掌,感觉到他手心抖震和激动,心中说不尽的疼惜,也有说不尽的感慨:「不是你当日在危急关头以凤火相助,爹也许早落在大长老手里,那个人真的很可怕…」回想到当日情景,南宫绝犹有馀悸。
「爹明明健在,为何连孩儿也瞒著?」左临风趁势溜到地上,挨在南宫绝身畔撒娇,换了从前,他绝不肯干这样孩子气的事,可是今天,他真的很想让南宫绝知道,他是全心全意地视南宫绝为亲生父亲。
「不是这样,我怎知道我有这麽个乖孩儿?」心情大好的南宫绝,一脸少年人的玩闹神气,揑了揑左临风的下颔,尽倩享受这得来不易的「天伦之乐」。
「那天我及时醒来,以无双重创大长老,再发动机关焚庄,不料在那人的反扑之下,连我也被困火场,你方叔舍命将我藏到暗格里,才侥幸保住一命,阿涛却因此葬身火海,更不妙的,是那人竟然在重伤之下仍能从火海中脱身。後来你铁叔回来,在瓦砾下找到了我,为免大长老起疑,用阿涛的尸首代替我下葬,故意向外宣布死讯,不料过不多久,小铁接到你的密报,说要动用庄中武器装备对付即将来犯的外族,我不放心风儿,所以一同来了。」
听到南宫绝说出当时的战况後,左临风黯然道:「方叔他…」
「风儿不用难过,你方叔是求仁得仁…」南宫绝秀长清透的眼内有著驱不散的哀伤,亦有说不出的骄傲自豪,那天方涛按下机括的一刻,火舌已经燃著了他的衣襟,他来不及留下一句话,彼此只留下铁门关上前的一个眼神…生死相知,此生无悔…
近五十年的恩怨纠缠,倾尽一生的相知相许…尽管不能比翼天涯,他和方涛的感情却超越了生与死的界限,死亡并不能隔阻二人的情意,只让他们爱得更深…
他抚摸著左临风的黑发,深情的眼内哀愁渐被慈爱取代:「阿涛以身相代,是因为他明白我心有牵挂,放不下你和十一郎两个小孙儿…」
四十八. 相认(3)
「小孙儿?…爹…这是甚麽的一回事…」左临风有点迷糊,但他跟南宫绝之间那种微妙的精神连系,却清晰地显示出他们有著非一般的关系。
南宫绝神情凝重,以前所未有的认真的语气望著他一字一字的道:「当我险些被大长老所控,正正因为他亲口对我说出这个足以乱我心神的秘密:你爹是姑苏名士左兰轩,你娘名端木思灵,是我从未见过面的女儿…」
左临风还来不及作出反应,一幕江南风光跟一个秀丽的少妇身影,随著南宫绝的话在左临风脑海深处闪现,景物由模糊渐转清晰,那是一座布局古朴典雅,极富书卷气息的大宅庄园,黄菊秋叶,青红相间的枣子结满枝头,少妇藕色的罗裙,闪著湖水般的碧光的黑眸慢慢地移近,他正想看清少妇的面容,後脑玉枕穴突然窜起一股彻骨的阴寒,影像消失,头脑像被寒冰冻结似的麻痹激痛,令左临猝不及防下忍不住痛叫出声。
南宫绝忙以「四神针」替他镇神止痛,道:「风儿是不是又「看」到或感觉到些甚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