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灬冰澜
“不必,你们下去吧。”澜璟挥了挥手,直看到其余三个人全都躬身退了下去,才缓步走到黎玄身边,双手环住他的后颈,挑眉调笑道:“我们一起吧?”
黎玄觉得他一定是故意贴在自己身上,蹭得他心痒难耐的。一连奔波数日,再加上伤口不曾痊愈的关系,堪堪忍了这么多天,现在整个人就像泼了油的干柴,一点就着。
他捏起澜璟的下巴,让他对上自己渐渐燃烧起来的目光,虽然颦着眉,却坏坏的勾了唇角。他一边拉住澜璟纤细的手指覆在自己结实的胸膛上,一边向他嫣红的唇瓣暧昧的吻了过去:
“那就伺候夫君更衣吧。”
……
反反复复在水里折腾了个精疲力尽,黎玄才抱着澜璟缓缓走回榻间。
澜璟无力的躺在锦缎床褥上,任凭他给自己套上一身柔软的寝衣,盖好被子,轻轻亲了亲他湿漉漉的额头,自己却连抬抬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能轻喘着望向黎玄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那刚刚褪去春chao的小脸上顿时又飞起一抹霞红。
“把浴桶撤了吧。”黎玄自己也穿好衣袍,坐在榻边淡淡的吩咐了一声。
凌风便识趣的躬身走进门来,将那巨大的浴桶向外拖去,临走,还不忘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那满地水花,默默感叹道:
啧,真不愧是黎将军……受了伤还能折腾了王爷这大半日,要是放在平时……
怪不得……王爷最近越发成了一副小媳妇样了!
一道冷冷的视线刺了过来,凌风急忙落荒而逃般的退了下去,可谁知他刚刚出门,凝雨便叩拜着走了进来。
他看了看坐在榻边的黎玄,又看了看一旁满脸绯红的澜璟,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找错了时间??可是人已经进了门,总不好平白的再退出去,只好硬着头皮垂眸请示道:“主子,属下奉命探查凤羽国小王爷凤胤之事,特来禀告。”
澜璟倒也不恼,只是有些有气无力的单手支头,隔着纱幔懒懒的向他看去:“说吧。”
“是。”凝雨敛了敛心神,深吸一口气,认真道,“玄冥国确实派了大量探子到了江南四郡,尤其以长兴郡活动最为频繁,血阁首领飞焱也在其中。原本前段时间属下等已经摸到了一些线索,可是这几天却不知为何突然断掉了,所有活动全部停止,所有人音讯全无……”
“这么说,血阁的事我们已经无计可施了?”黎玄见凝雨有些迟疑的顿了顿,不禁狠狠颦了眉,压低声音追问道。
“也不是无计可施。”凝雨缓缓直起身体,恭敬的对着黎玄抱拳道,“最近发现了一条新的线索,但是还没来得及查明,所以,并不知道这藤蔓背后究竟能牵出什么瓜来。”
“无妨,你且说来听听。”澜璟沉默了半晌,终于微微挑了眉,似是有些兴趣的追问道。
“有几个手下,前日里在城外一座废弃的土地庙中发现了玄冥国的标记,应该是用作联络之意,并且那庙中原本落满灰尘的地面上,还有一些杂乱的脚印。”凝雨点了点头,笃定的对着二人沉声道,“我已派人守了两日,不出意外的话,最近几日就能现身。”
“很好!那我们就先来个守株待兔……然后嘛……”
澜璟赞许的微微一笑,转头向黎玄望去,一边看着他略带沉思的样子一边半开玩笑道,“再来个瓮中捉鳖!只要能捉到一个活口,就不怕挖不出有用的东西来~”
……
天色刚刚擦黑,凝雨和黎玄便带了几名手下悄悄潜入了破庙周围。而澜璟却被黎玄一个眼刀杀掉了所有锐气,老老实实的跟着凌风邱阳在家等消息。
夜色渐渐深了,冰冷的寒风吹过不远处稀疏的树林,声音竟是诡异无比。这座土地庙废弃多年,周围早已是荒无人烟,相反的,因为附近的山形地势风水不错,在这片杂草丛生的山脚下便先后修了许多新坟,所以到了晚上,就更加没人敢来此处了。
几人安静的伏在草丛中,轻敛了气息,一动不动的观察着四周情形。直等到二更天,才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渐渐由远及近,借着晦暗的月色,只见一个身型魁梧的男人探头探脑的四下张望了一番,便轻轻将那庙门推开一道缝隙,闪身钻了进去。
殿内没有光,除了偶尔传来几声略显烦躁的脚步声,便再也不见其他动静。
看样子,应该是在等待赴约之人。
又过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脚步声再次从远处的暗影中传了过来,只不过,那踏过枯叶传来的“咔嚓”声却出人意料的轻。
直到离得近了,黎玄才看清了这人的样子。那高高盘起的发髻,玲珑有致的身体,轻垂身侧的衣裙,让他突然有些惊愕。
黎玄侧过头,满眼疑惑的向凝雨望去,这一男一女夜间私会,搞得他们措手不及。难道这寄予全部希望的玄冥国线索,竟最终等来了个偷情现场不成?
凝雨回看着黎玄,也微微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可他那一贯冷漠的脸上却悄悄露出了几丝尴尬神色。
女子也在众人的视线中小心翼翼的闪进了破烂的庙门,木门重新合拢的同时,黎玄便跟着凝雨悄悄靠了过去,藏在一片暗影之中屏息聆听起来。
想象中的暧昧声音并没有出现,有的却是刻意压低的窃窃私语。
“程哥,你找我?!”
女子一进门,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是焱阁主有新的安排吗?”
“对,三日前焱阁主已经在明德寺抓到了凤羽国那个逃跑的三皇子,送回玄冥国去了。如今这李寿泓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你可以即刻想办法离开李府,返回玄冥。”
“我现在还不能走。”女子微微一愣,语气也隐隐带了几分迟疑。
“怎么?李府的五夫人没做够吗?”男人也怔愣了片刻,突然换了一副戏谑口气,嘲弄般的调笑道,“那老东西功夫不错??”
“程哥你在胡说什么!”女子娇嗔了一声,满脸嫌恶的继续道,“不提还好,看见他那猥琐样子就让我觉得恶心,不过,我现在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为何?!”男人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勾唇追问道。
“水龙寨你知道吗?那个姓胡的大当家似乎跟他交情匪浅,年年都会给李寿泓交纳岁贡。”女子冷笑了一声,“这老东西行事谨慎,每年都分成几次让自己人带着腰牌去取,以防引人耳目。等他这最后一笔银子拿到手,我便一起带着去找你,回了玄冥国,也够咱们好好享受一阵的了!”
“交情匪浅?不过是guan匪相护罢了。”男子先是嗤笑了一声,随后突然想到那些银子,便立刻笑嘻嘻的改了口,连声应和道,“那我就等着你满载而归了!”
“哼。”女子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不禁轻啐了一口,也不等他多言便转身向着门外走去,“我先回了,你就静候佳音吧。”
可谁知,就在她刚刚拉开那庙门的一刹那,顿时有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架在了她的颈间。女人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僵着身体傻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男人见势不妙,立刻毫无义气的抽出长剑破窗而出,作势就要逃跑,可是凝雨却早已带着护卫在破庙外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自己投进来。
男人的功夫不错,一看就是玄冥血阁出身,可是若对上凝雨,却还差了那么一截。
几番交手,就已落了下风。当凝雨把人点了穴道扔到庙门外的时候,黎玄也压着那女子缓缓走了过来。女人看到他方才的行径早已气得火冒三丈,眼角含泪的盯着那男人大骂道:“当真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姓程的,你可真是条汉子!”
男人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表情却像是个霜打了的茄子,他听到女人的责骂,马上连声诡辩道:“你……你误会了,我是想要找人来救你啊!”
“闭嘴。”
黎玄才没有功夫听他们闲扯这些情情爱爱,猛的紧了紧手中长剑,那女子颈间立刻淌落一道殷红,她急喘着向后躲了躲,却无论如何也逃不开黎玄的禁锢,“说,李寿泓何时派人去水龙寨取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