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翎
楚恒眼神一动,要说的话就顺畅了许多:“皇叔,我,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何事?你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做到。”容臻见他神色严肃,也跟着认真起来。
“虽然有了三年期限,但我并无把握能找到合意之人,所以,我能不能请求皇叔,若皇叔那时候也无心上人,我便说我最终选中了皇叔?说不定到时候我们掌控朝堂,就不用受群臣掣肘了,而且我本来就想跟皇叔这辈子都腻在一起,有没有这个名头,并无差别……皇叔意下如何呢?”楚恒脸色更红,玛瑙一般,漂亮又迷人,说完之后,脑袋垂的更低,露出来的耳朵也是红的。
容臻闻言,久久没有作声,心里反复只一句话,这天上,竟然真的会掉馅饼。
他一直觉得自己受上天眷顾,儿时有母亲呵护温柔,父亲虽被家族利用,但他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及至后来决心科举,也是第一次下场便连中三元,成为大楚唯一一个文武状元。
后来恋慕楚恒,虽然他未开窍,却已经对他极好,他也愿意守着他慢慢成长。
却没想到,这小恒儿,竟然先打起了他的主意。
容臻原先在朝堂上气恼,恨不能将那几个愣头青给宰了,这会儿虽余怒未消,却满心眼里,只有面前的楚恒。
他告诫着自己一定不能露出异样表情,免得功亏一篑,以他对楚恒的了解,这事情应当是他一时冲动,之后的后果俱都没想好,容臻自然不会提醒,反而颇为无奈宠溺道:“你啊,真是胡闹,就仗着我疼你。”
楚恒抬起头,撞进了容臻眼底的包容,眼眶又有些发酸,闷闷扑进容臻怀里:“皇叔,我也是没别的办法了嘛。”
容臻唇角微勾,声音却一点都没泄露出情绪,抱着他拍了拍:“好好好,我答应你,真拿你没办法。”
“那就这么说定了!”楚恒说完,骤然放松了许多。
容臻也满意至极。
也是小恒儿太年幼,不晓得若他真这么做,以后再想抽身,可就难了。
两人又说起来那四人如何处置,楚恒也有些苦恼,直接道:“不如将他们调离京城。”
“不妥,如今已不只是那四个人,恐怕他们开了这个头,以后会有更多人盯着你身侧的位置。”容臻也不愿别人觊觎他的小恒儿,但不能将所有人都调离,毕竟这些人也不是无名之卒,全都是重臣之子。
容臻其实有些奇怪,他喜欢楚恒是因为他天生便喜好龙阳,可楚国民风再开放,也不能一下子就出了四个断袖。
想来那些人应当是为了把控朝政,左右楚恒,容臻并不觉得他们是出自真心。
但楚恒天生讨人喜欢,又亲口说过可以孕育子嗣,容臻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他必须得防着这些人靠近楚恒。
楚恒又开始苦恼:“那该怎么办,我真不想见他们。”
“这倒也简单,他们以百姓逼你就范,你也可以用民意来反制。”容臻想到了个法子,“这事交给我来处理。”
楚恒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那这件事就劳烦皇叔了。”
“说什么劳烦,也太见外,说不定我三年后要入宫侍君。”容臻调笑道,“小恒儿还要跟我客气么?”
楚恒被容臻一提,脸又红了,连忙求饶:“皇叔你别说了。”
容臻看着面前漂亮俊秀的楚恒,克制住心里汹涌的欲望,轻弹了他脑门一下:“好了,先不要苦恼了,今日天好,我们去御花园走走,我为你弹奏一曲。”
“皇叔要弹琴?”楚恒眼睛一亮,“我都好久没听皇叔弹琴了。佑安,你快去取焦尾来,朕跟皇叔要去御花园弹琴!”
到了御花园,佑安已经命人布置好了,凉亭里,花香伴风而来,沁人心脾,容臻换了一身青色长衫,细纱外罩上绣了墨色竹子,平添几分文雅。
“皇叔这一身真好看。”楚恒赞叹容臻的容貌气度,还有些疑惑,“皇叔这衣服是放哪里的?”
“……”
容臻今日原本就打算弹琴给他听,想趁热打铁,自然做足了准备,是放在马车里的,毕竟《双霖佩》中,凌江轩的琴也弹得极好,而林郎擅长吹箫,两人琴箫合奏,好一对神仙眷侣。
如今被楚恒不解风情的问出来,容臻反而道:“你难不成要我一直穿着朝服,想热晕了我不成?这么久了,也没见小恒儿给我安排个可供小憩的宫殿,可真叫我伤心。”
楚恒一听,确实如此,连忙道歉:“皇叔,是我不好,我这就安排人给你收拾,就在我旁边的凌云殿,您看可以么?”
“你看着安排就好。”容臻轻轻一笑,有了寝宫,离住进去也不远了。
“那皇叔快弹琴吧,我都迫不及待了。”楚恒双手托腮,连忙催促。
容臻无奈,双手置于焦尾上,轻轻拨动琴弦,泠泠琴音便响了起来。
君子六艺他样样精通,容臻手指修长略带薄茧,弹奏时手指拨动,衬着他一副俊颜,美如画卷。
这琴音动听,足可绕梁三日,细听下来,似乎还有一丝缠绵之意,仿佛蝴蝶眷恋着花儿,拢翅不忍离去,让人听了,便觉得甜蜜。
楚恒小时候也学过琴,但他天生不同音律,只能分辨出好听不好听,叫他弹是万万不能,听着容臻的琴音,看着容臻俊美的容貌,楚恒在心里想,皇叔真的太完美了,他觉得,没有人能配得上他。
这么好的皇叔却只对他这么好,楚恒捂着脸蛋,竟然有些小得意,甚至还觉得,若真的跟皇叔过一辈子,是很美好的事情。
弹过琴后,容臻又与楚恒批了奏折,顺势一起用了午饭,还借口去看凌云殿,留下来小憩了一会儿,楚恒因容臻就在宫里,也不害怕了,入睡前,忽然冒出来个念头,凌江轩给林郎弹过琴,我也有皇叔给我弹琴。
两人只睡了小半个时辰便不约而同醒了,容臻还有许多事要做,只能先离开宫里,不过叮嘱了楚恒,若是他们想进宫,一律拦着,再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直接差人去找他。
楚恒一一应了下来。
容臻离开后,宫里又安静了下来,楚恒觉得,他竟然有些孤单。
刚批阅了一会儿奏折,佑安就来禀告,说是宰相张九筠求见,说有事禀告。
张九筠要见他,他不好拦,也在想着是什么事,就让他进来。
他是来与楚恒商议边疆是否重开商贸之事的,前几年一直在打仗,商贸废弛许久,眼下国库不丰,若是重开商贸,或许是个开源的好法子。
楚恒觉得张九筠说的有道理,不过却不想就这么定了,而是道:“张相言之有理,此事待下次上朝同百官一同商议,张相若是有什么章程,也先拟着,之后给朕及摄政王先过目一番。”
张九筠笑着道:“陛下可知这是谁提醒的老臣?”
“是谁?”楚恒问道。
“是我儿灵均,他虽然没甚大才,却也是探花出身,很有些好点子。”张九筠顺势开始介绍儿子,“对了,他今日新谱了一首曲子,说是想弹给陛下来听,这曲子精妙,陛下一定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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