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翎
赵飞翎素有才名,在家里气的跳脚:“这摄政王好大的本事,竟然能买通甄珩为他做文章,这等溢美之词竟也写得出来,不怕被雷劈!”
同时心里隐隐后悔,他怎么就没想到还可以做文章来夸赞自己,现如今再写落了下乘不说,写的还真不一定有甄珩好,所以他必须想法子压一压摄政王的风头才是。
其余人也是,对摄政王真的恨的牙根痒痒,却又不得不找机会刷名望。
翌日,京城里最大的医馆回春堂的药童在门外吆喝,说世家叶家的公子叶倾今日在本医馆义诊,诊费全免不说,药钱还减半,一时间无数患病的百姓纷纷涌向了回春堂。
叶倾身着一袭白衣,面如冠玉,身量颀长却因一身医者的慈和气度令人见之便心生亲近,真真称得上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他微微拱手,对百姓们道:“各位乡亲,在下叶倾,倾慕陛下,自知比不过摄政王,却也愿为乡亲略尽绵薄之意,还望乡亲们能多多支持在下。”
百姓们拍手叫好,纷纷道:“叶公子人俊心善,我们必定支持!”
“那在下就先谢过各位了。”叶倾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
而当天下午,就听说小将杨远杰捉到了京郊外极为狡猾善于隐匿的劫匪,带着府军将劫匪一锅端了,骑着高头大马,绑着十几个劫匪交给府尹的场面极为威风壮观,百姓们纷纷称赞。
赵飞翎则听说今年旱灾,自愿捐出自己名下铺子一年的收入,交给陛下调拨赈灾,这一举动更是将气氛推向了高.潮。
百姓们在夸赞之余,对小皇帝印象也更加好了,若是他不好,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喜欢?
听说陛下不日还要出宫求雨,百姓们对楚恒十分信任,觉得他一定可以求得甘霖。
现在许多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宰辅府上,都在期待这宰相家的公子能给他们什么惊喜。
张灵均在听说叶倾开义诊杨远杰出城抓土匪赵飞翎捐款赈灾之后,头发险些都愁掉了,他连着想了几个法子都觉得不好,只能焦急问爹娘:“爹,娘,你们说孩儿能做什么,求爹娘帮孩儿想想。”
张九筠眉头紧紧皱着,事到如今,这事态已经完全不受他控制了,原本他揭破容臻的心思是为了离间他们,却没想到容臻反手便让甄珩写文章,调动民意,甚至引得其余人纷纷效仿,还间接令百姓接受了楚恒。
这其中必定是有人在推动,除了容臻,不做他想,可小皇帝分明已经跟他决裂,他怎么还能这么毫无怨言的替小皇帝谋划?
难不成真的爱的深沉?
张九筠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老了,该给他们让位置,他怎么就看不懂这个发展呢?
可是再看不懂,他身为宰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身后系着许多人的命运,他也只能进,不能退。
张九筠看了一眼儿子,也有些头疼,要他在朝堂翻云覆雨他不难做到,但如何讨得民间声望却颇有些束手无策,况且那些人把路都走死了,他儿子很难搏出路了,不过他觉得,民意即便重要,也不能对小皇帝选谁起决定性作用,倒不如多安排机会,让张灵均接触小皇帝,此次求雨,便是个机会。
不过名望也要有,否则百姓不会心服口服,便道:“你名声一贯不错,正可以去城外布善施粥,你再写个故事,诸如前世今生,情定三世之类,最好曲折离奇,荡气回肠一些,我再运作一番,让百姓们觉得你跟小皇帝八字相合,若是结合必定使得我大楚蒸蒸日上,百姓富足。”
这甄珩可以写文章,他们就可以写话本,反正这百姓们,最喜欢看了,不是么。
张灵均感激道:“多谢父亲,我这就去写!”
**
宫外的事情自然也传到了宫里头,佑安绘声绘色给楚恒讲了这些事,楚恒愣了一下,忽然觉得,他们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甚至还做了些对百姓有益的事情,但即便觉得他们不可怕,也不想见到他们。
因而问佑安:“明日皇叔就能解禁入宫了么?”
佑安忍着笑,道:“正是,陛下。”
楚恒有些后悔,红润的小嘴巴不自觉撅着,他应该就让皇叔禁足一日,不,半日的,这两日,他颇受相思之苦,竟有些度日如年的感觉。
他如今还没有完全弄明白情爱是什么东西,但他只明白,这么多年的相处陪伴下来,他离不开皇叔,也不想与他分开。
所以他想问问皇叔对他是怎么想的,也想请皇叔教会他。
除去相思,这几日楚恒也没闲着,将前日朝堂上的奏折尽数看完后,命人速去落实查证,再加上容臻之前查到的大小官员的错漏,楚恒俱都整理出来,将罢免的调任的官员全都确定了,只等着明日再次上朝,就当朝宣布,趁热打铁,此次动的位置不多,但俱都换上了他跟皇叔这边的人,以后慢慢蚕食,总会有将朝堂完全掌控的一天。
想起之前容臻给过他一份名单,名单上面将容臻这派的人名俱都写了出来,大到六部尚书侍郎,小到各州知县,当时楚恒只觉得容臻对他如此坦荡毫无保留,得皇叔如此,再无所求,但现在竟然也品出了一丝甜味。
楚恒忙活完所有事情之后,已经是月上中天,楚恒困倦的打了个哈欠,仍然不忘提醒佑安,明日早早将皇叔请进宫,与他一起用早餐,让宝霖去御膳房亲自盯着,做一些皇叔喜欢的膳食。
佑安一一应了下来。
沐浴过后楚恒躺在床上,九尺宽的龙床总觉得寂冷,勉强入睡后,楚恒似乎是梦到了皇叔,梦见他将自己抱在怀里,哄他入睡,让楚恒睡梦中嘴角都是翘着的。
等到第二日,楚恒几乎是迫不及待早早起了,总忍不住探头往外看,仿佛一看就能把容臻看来似的。
佑安伺候他更衣,见状打趣道:“陛下莫急,摄政王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入宫了。”
楚恒脸热,还不好意思承认:“朕,朕才没有着急。”心里则悄悄嘀咕,皇叔怎么还没来,是不是把他忘了。
总算是把人盼了来,这会儿天刚蒙蒙亮呢,看着容臻穿一身黑金色摄政王朝服,雍容华贵,俊美逼人,他眼里不自觉泛起浓浓的依恋,小鸟一般雀跃奔过去,原本想直接扑进容臻怀里的,临跑到跟前,又有些不好意思,站住了,扑闪着漂亮的眼睛看容臻:“皇叔,我不该让你禁足这么久的。”
容臻亦十分想念楚恒,深邃眸子里全是灼烫的思念与爱意,让楚恒心里一颤,几乎不敢与他对视。
转头让佑安去布膳,寝殿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容臻再也忍不住,试探伸手去抱楚恒,楚恒脸腾的红了却没有反抗,乖乖被抱在怀里。
“小恒儿该怎么补偿皇叔?”容臻声音低沉,手揽着他的纤细的腰,笑着问他。
楚恒刚要回答,蓦地想起来之前皇叔也问他要过奖赏,他那会儿不解风情,理直气壮要给他找王妃,这会儿想起来恨不能寻条地缝钻进去,不过即便放在现在,他也不知道要补偿什么,难道说要把他自己补偿给皇叔?
第22章
就像是书里,昭昭给霍渊过生辰,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要送什么好,最终就把自己送了上去。
可是昭昭说得出来,他可说不出来,他毕竟是一国之君,要有皇帝威严。
楚恒小声哼唧,奶里奶气:“明明是皇叔叫我演戏的,怎么能怪我么。”
容臻笑道:“那我也没让小恒儿给我禁足。”
“张九筠疑心重,不这样怎么让他相信?”楚恒在容臻胸前蹭蹭,乖巧道,“以后我就改为禁足半日如何?”
下一篇:火葬场来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