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真真酱
“他不仅勾引那第一谋士闻人辙做出那等淫乱之事,在事发之后更是与外虏勾结,大开城池之门放蛮夷进来,险些致使中原血流成河。”
“那个外虏,是不是奇丽?”
“是。”
“所以阿达木才引我们去。是那墓里有什么秘密吧?或许是当年他们交易的内容,又或许是闻人先生的什么东西?”
“我觉得有可能是后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大概会引起天下震动。我们,还要下墓一探究竟吗?”
“下,怎么不下?你传信让秦朝且等一等,我们不日过去。”
“什么?为什么?”
“淮墨,我觉得这墓还是你我一起下比较合适。见到了东西,毁不毁就全凭我们了。”
“……”对上安钦扬的眼睛,季淮墨就不自觉地想要马上答应他。可是……
“不行。”
“为什么?”安钦扬听了这斩钉截铁的两个字,有些疑惑地挑眉,似乎对自己的“魅力”失效赶到十分不解。
季淮墨:“……”要怎么说他是担心他的身子?毕竟安钦扬刚醒来没多久,刚能下地走路,虽然看起来已经与常人无异了,可是谁知道毒什么时候发作?受不受得了高强度的赶路?
再说几十年的老墓其中凶险自不必说,怎么说都不是他这拖着病体的人能去的地方。
可是这些担忧要是说出来,倒显得他有多在乎这个人似的,必定会被安钦扬好好嘲笑一番,说不准这“笑料”会伴随他一辈子。
可是安钦扬却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不要担心,我好得差不多了。”
“谁担心你了?太子殿下的脸真比城墙还厚,末将自叹弗如。”
“本宫的脸厚不厚,季大帅上回没摸出来?”
“……”季淮墨哑口无言。有时候他真的觉得安钦扬不是人,什么都知道。明明昏睡着,却连他偷摸他的脸也知道。
这下自己真的是在他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了。气急之下,他道:“既然殿下什么都安排好了,那就不需要过问我这小角色的意见了吧?”
安钦扬长臂一勾,把人勾到怀里抱着,“怎么?生气了?我说你在乎我你不高兴?”
“……”安钦扬环得不紧,季淮墨轻轻一挣就能挣开,可是他不敢。上次的前车之鉴还在眼前,他怕再把人弄出个好歹来。毕竟在不久前,安钦扬还稍微有点咳嗽。所以为难之下只好放弃抵抗让他抱着。
可是谁料这个人还得寸进尺,他把脸埋进季淮墨的怀里蹭了蹭,用略带有鼻音的语气闷闷地说,“可是我很在乎淮墨呢。”
“……”季淮墨突然就心软了。他叹了一口气,慢慢地抬起手来,迟疑了一会,把他放在安钦扬的头上,顺着他散下来的发,一下一下地抚着。
安钦扬大喜过望,他刚要抬起头来问季淮墨这是什么意思?却被季淮墨就按回怀里。
虽然被铠甲磕得额头红了一片,但是安钦扬的心里却是喜滋滋的,“淮墨,这是不是代表,你愿意跟我……”
“嘘。你乖乖喝药,我就告诉你答案。”
“……”安钦扬一听到“药”这个字,脸色瞬间就苦起来了。早上喝的那碗,嘴里的味道还没散呢,现在又要喝。
也不知道季淮墨特地吩咐那些人加了多少黄连,那苦味,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他就说季淮墨突然这么好地要喂自己喝药肯定没好事,只可惜自己当时被天上砸下来的馅饼弄得晕头转向已经不会思考了。更过分的是,好不容易熬到一碗见底了,还不准自己吃果脯。
可是就算如此,他也还是要为自己抗争一下,“淮墨,能不能让我自己喝?”
“嗯?太子殿下可是对末将的伺候不满意?”
“……淮墨,你学坏了。”
“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季淮墨挑眉,自是无限风华,可惜,安钦扬还埋在他的怀中并没有看见这难得一见的风景。
“好了,说正事。这个永义侯墓固然重要,但也还没重要到堂堂一国太子以身冒险的地步。我带几个人下去就够了,说不定他没有复杂的墓道墓室之类的,只有一个棺椁呢?”毕竟这穷乡僻壤的,又犯过大错,怎么看也不像能享有这待遇啊?
可是安钦扬却不这么认为,“如果是朝廷给他立的墓,那么墓碑上应当写着罪人或庶人之墓,而他却写着'永义侯',说明,埋葬他的,不是亲人就是旧部。陈信孑然一身,所以我觉得很有可能是旧部。既然是旧部,自然是倾其一切,也要让他在下面过得舒坦一点。”
“所以?”
“所以我觉得,三棵大柳树应当是连成一片的,它们的下面都是空的。”
“你的意思是,三棵柳树连起来的范围是一整座墓?”
“对。”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以这陈信当时的处境,已经算是很大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设置毒气机关之类的。”
“条件有限,估计不会有。倒是这墓几十年没开了,进里头还是要三思。”
“嗯。”
“扣扣。”
“请进。”
“大帅,药来了。”
“我知道了,放着吧。”
“……”安钦扬自从那药来了之后就一直盯着它看,一副有着深仇大恨的样子。季淮墨端了药回头看见季淮墨的样子,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
“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子殿下,也怕一碗药?”
“淮墨,你就别消遣我了。我小时候,有时候一天喝五六碗药都是常事,早习惯了。只不过,这么多黄连,我还是……不过淮墨给的,哪怕是穿肠毒药,我也甘之如饴。”
第113章 玉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