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中小屋
待进了内室,抱着他往床上一滚,正扒他里衣,就听外头庄姑娘在喊:“羽哥儿,好了没有……”
季羽顿时松了口气。
来得正好。
安四停下手,气馁地趴在季羽身上,下面一下一下地顶着,咬牙道:“羽哥儿,我们去外面住,可好?”
季羽笑着哄他道:“好!先去吃饭,吃过饭再说去外面住的事。”
住外头客栈就能做了吗?客栈隔音吗?
待安四起身,季羽连忙爬起来跑去净房脱衣沐浴。
让人久等可不好。椒???????樘
果然,等他们收拾妥当,去了饭厅,就见一屋子的人都在等他们。
季羽连忙拉着安四行礼。
又有庄先生魏主薄替他们说话:“一路颠簸必定疲惫不堪,晚一点也无妨。”
安四去了男宾那一边,季羽跟着庄姑娘去了女宾这一边,两边用屏风隔开,各吃各的。
卢家女眷本来死气沉沉一片,一见季羽,个个惊艳不已。
盯着季羽看了一会儿,她们又一致说起了庄姑娘:“舒兰,你也不要挑了,就从我们说的那几个中选一个速速成婚,若是你外祖母……你还得守孝一年……”
季羽连忙看向庄姑娘。
是啊!若再守孝一年,庄姑娘不就成老姑娘了吗?
以庄姑娘的性子,自然不会随随便便同意这种相亲,何况她心中已所属:“可这些我觉得皆不合适,难道要我随随便便选个人凑合着过一辈子?舅妈姨妈皆找了如意郎君,难道舍得我随随便便找一个?”
庄姑娘的那些个舅妈姨妈顿时群起围攻:
“怎么叫随随便便?他们哪个不是我们精挑细选?”
“你看那个李谨言,年纪轻轻便中了秀才,前途不可限量。”
庄姑娘小声嘀咕道:“嗯,身高两尺,说话油嘴滑舌。”
“大嫂家侄儿梅秀才,风流倜傥才华横溢,这回秋闱必定能中举……”
季羽低头静静地听着她们一家子反驳来反驳去,心中也为庄姑娘着急。
蒋校尉那边还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庄姑娘如何是好啊?
女宾这边因为庄姑娘的婚姻大事争论个不休,男宾那边则安静多了,低头吃饭各不说话。
待用完饭,魏主薄带着安四上书房说话去了,季羽则跟着庄姑娘去了老夫人的屋里。
只见那老夫人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发红,又见她关节肿胀,季羽正琢磨是不是风湿,又见丫鬟端来一碗鱼粥,一位妇人低声劝道:“母亲,熬了你爱喝的鱼粥,喝点吧?”
老夫人摇了摇头,表示不喝。
庄姑娘忧心地道:“外祖母平日里最喜这石斑鱼粥了……”
季羽又看了眼老夫人,只见她嘴唇干裂,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拉着庄姑娘去了一旁,问道:“老夫人是不是时常食用石斑鱼?”
庄姑娘点头道:“是啊!外祖母最爱吃的便是海鱼。小姨嫁到绥阳,那边靠海,过一段日子便送来一箱鱼,外祖母是日日要吃的。”
季羽心中猜测,老夫人莫不是鱼肝油中毒?
待回了厢房,庄姑娘愁眉苦脸地道:“羽哥儿,怎么办啊?郎中也不知外祖母是何病,吃了药也不见好,若真不好了,舅妈姨妈肯定要逼我成婚的。”
季羽连忙带上钱袋要去外面买鸡:“那我赶紧去军营。”
庄姑娘虽然高兴于季羽的积极,但还是拦着不让:“让下人去买就是,你一个人出去,万一遇上辛知县派来的歹人怎么办?”
季羽也觉这话有理,将钱袋递给庄姑娘,让她着人去办这事。
第八十章 媒婆
季羽
等待的空档,两人靠窗坐着边喝茶边聊天。
“庄姑娘,你也不必太着急。”
“羽哥儿,我怎能不着急?蒋校尉那边是我一厢情愿,还不知道有没有戏,可外祖母这边……”
季羽看着庄姑娘,暗叹一口气。
庄姑娘虽然处于爱情来了的兴奋期,但脑子还是很清醒的。
“庄姑娘,我觉得老夫人问题不大,只要你们断了给她吃鱼,养几个月,说不得就好了。”
庄姑娘一愣:“羽哥儿,那鱼有什么说法?”
季羽点了点头:“我知道有种病。海鱼,尤其是含鱼肝油丰富的海鱼,吃多了身子就会出现老夫人那样的症状。这并不可怕,只要停食即可。”
“鱼肝油?”庄姑娘第一回 听这词,诧异地道:“真的吗?”
季羽点了点头:“嗯!不是吃药不管用吗?那便试试看,既不吃药也不吃鱼,更不要吃那补品,每日青菜蛋白奶,养一段日子便知行不行。”
若是老夫人好了,庄姑娘的压力就要小上许多。
待下人卖了鸡回来,季羽去了灶房做菜,庄姑娘去了老夫人房里找她那些舅妈姨妈说停止食鱼的事。
等白切鸡做好,安四也终于从书房出来了,夫夫俩提着几个大食盒正要出发,庄姑娘跑了过来,也要跟着去。
“羽哥儿,你就让我跟着吧!我不出去透透气,要被她们逼死了。”
季羽是不忍心拒绝庄姑娘的,看向安四。
安四自然是羽哥儿说什么便是什么,点了点头:“那就去吧!”
于是,庄姑娘顿时欢喜不已,与季羽同坐马车,出了城朝军营奔去。
一路上,庄姑娘激动不已,掀着帘子看着外面,恨不得军营即刻就到。
等终于到了军营,守卫进去报信,更是焦急紧张得差点将帘子都扯下了。
季羽无奈地道:“庄姑娘,莫要紧张莫要急,就像平常一样即可。”
说实话,庄姑娘条件比蒋校尉好太多,何必这么紧张?
庄姑娘松开帘子,挺起胸膛:“羽哥儿,你说得对,我连歹人都不怕,还怕见个汉子?”
季羽给她竖了个大拇指:“正是!”
不到片刻,军营中跑出一人,只见那人高大挺拔气势威猛,正是庄姑娘日思夜想的蒋校尉。
一见这人,庄姑娘方才还雄心壮志的脸上立马挂上痴痴的笑。
而蒋校尉看着安四,一脸的愣怔:“子砚,发生何事了?”
早上不是刚走,为何又来了?
安四将食盒递给他:“羽哥儿答应小六的。”
蒋校尉揭开看了一眼,见是白切鸡,忙摇头笑道:“我只当他们随便说说,未曾想……安夫郎果然不输汉子,说到做到,多谢!”
安四抱着季羽下了马车,季羽又扶着庄姑娘下了马车。
蒋校尉手中拎着食盒,脸上带着笑:“安夫郎,我替小六他们感谢你。”
季羽拉着庄姑娘的手,笑道:“其实,鸡是庄姑娘买的,也是她做的,我只在旁边帮了点小忙。”
庄姑娘&安四:“……”
羽哥儿怎能睁眼说瞎话呢?
季羽又道:“我们住在庄姑娘外祖家,全靠庄姑娘张罗这些事。”
“羽哥儿,我……”庄姑娘想澄清这事,可季羽紧紧掐着她的手,笑意盈盈道:“庄姑娘最是敬佩淮山军军士,一听我要给小六他们做菜,连忙张罗这事……”
安四无奈地看着他满嘴胡说。
待他终于说完,蒋校尉收起脸上的诧异,转向庄姑娘,拱手道:“多谢!”
庄姑娘心虚得很,面红耳赤,连忙回礼:“应该的。”
季羽又道:“蒋校尉,你帮了我家这么大的忙,我和四哥还未感谢你呢?你何时沐休?我们聚聚?吃个饭聊会儿天,可好?”
蒋校尉沉默片刻,才道:“后日沐休。”
季羽看了眼安四。
安四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拱手对蒋校尉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后日早上我们在城门口碰头。”
待蒋校尉走了,季羽拉着仍盯着营门口的庄姑娘上车:“走啦!”
人都走了,还看?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待马车启动,庄姑娘终于从激动兴奋中回过神来,紧握着季羽的手,笑颜如花:“羽哥儿,你怎么这么好?”
季羽无奈地道:“后日就看你自己的了。”
为了庄姑娘,他真是豁出去了,都当着四哥的面撒谎了。
回了卢家,庄姑娘一路颠颠地去了老夫人屋子里,季羽夫夫则回了厢房。
回想着方才的事,季羽心中颇有些忐忑,接过四哥递来的帕子,边擦边问道:“四哥,你会不会觉得我方才在军营时,说那些话不妥啊?”
安四摇头轻笑道:“你这么做也是为了庄姑娘。”
季羽顿时松了一口气,搂着安四的腰喜笑颜开道:“四哥,谢谢你。”
安四接过他手里的帕子,仔细地帮他擦去脸上的脏污,又掐了掐他白皙的俊脸,笑道:“谢甚?”
季羽笑眯眯地道:“谢你这般包容我。”
任他如何,四哥总说他好,这样的夫君难道不应该感谢吗?
安四无奈地道:“我并未包容什么,你这般好,我实在是挑不出一丝错来。”
季羽捏着他的脸:“就是这个表情,方才在军营外你就是这般看我的,还说挑不出错来?你明明觉得我小小年纪,竟干起媒婆的事,还堂而皇之地撒谎骗人。方才是不是很无奈?想揭穿又不忍?”
安四被他逗笑了,羽哥儿啊!真是明察秋毫,厉害着呢!
季羽窝在安四怀里,小声地道:“四哥,庄姑娘帮了我们那么多,我真的很想看她幸福。”
安四抚摸着他的头发:“我懂。”
懂就好!季羽放了心,又说起了旁的事:“四哥,方才魏主薄找你去书房,都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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