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里孤鸿
“天上地下,唯我一个。”
洛羿抱臂,扬眉。
随即又小声道:“不过,哥哥想我改的话,我也可以改的。”
师明佑不语。
忽得,他眼神微动,抬头道:“有人来了。”
的确有人来了。
师明佑起身,指尖微合,倒了一碗汤药,随后去了屋内,只留下一句话。
“你既然说自己有用,那就暂且先帮我看下。”
洛羿剑眉挑起。
“好啊,哥哥。”
《武掌乾坤》第九话很长,其中最细细勾勒的是殷景山不知何起的病症,彩页是一张令人惊叹的扣手图。
笔触异常的温柔,虚幻的阳光,能把人融化。
白衣人柔软地看着他。
殷景山神色空茫,可也是安心的。
“喝药。”
“嗯。”
这小小陋室,白衣人坐在床前,云鬓散乱,清丽素雅,耳边坠着个小小玉珠,发间则插着一枝玉簪。
【啊啊,师兄买的簪子quq】
【好痛啊,为什么前面这么甜,后边那么虐,无名老师能不能少发刀。】
【师兄那句“不要难过”简直杀人。】
【莫名乖巧的殷师兄,失忆师兄真的好乖好萌,一点都没有之前的冷硬呢?连安慰人都很温柔的感觉。】
可漫画将这段喂药情节画完后,直接转换视角。
白衣人等人睡下后,随后出门。
他步履不缓不慢,衣袖微扬,眉目稍收敛,竟有些肃然,有些冰冷冷的姿态。
途中,遇到一人。
他只留下句,“花小姐,帮我照看下人。”
花玉倾看着飘然离去的身影,呐住,那句“你怎么不自己看”怎么也没曾说出口,只得打了下身旁冷静的丈夫。
“怎么就不叫你!”
【哈哈,小剧场里的:他叫我花小姐,我总不好拒绝吧。笑死人了。】
【不是,绝对是害怕的。】
【毒蛊圣手的心思真百转啊,一下子“我真傻,我怎么就不拒绝!”,一下子又是“我怎么就替人干活干习惯了。”。】
【被指挥惯了xs】
【就我觉得,殷师兄的恋爱对象也太多变了吗?呜呜呜。】
【这不正常!】
【那可是马甲何其多,酷爱戏弄人的邪僧啊!】
【师兄被骗的好惨。】
花玉倾来到房外守着时,没多久却听到屋内传来一声轻问:“您是他的旧时朋友吗?”
原来没睡。
她心想,这位看来心思也不是什么浅显的,比那位刀客倒更深些。
“你随意就好。”
花玉倾道。
沉默许久,男子才再次开口。
他的声音有少许喑哑,可依旧有种谦谦君子的文雅,质朴。
“我知道,幼卿……他很担心我。”
花玉倾心想,那可不见得。
那位俗世混迹多年,见了太多风雨,哪里就那么容易发愁。
“他从未告诉我他真正是谁,我……知道他骗了我,可我也一直未曾同他说过,我已经记起了不少从前的事情。”
“我不敢说,他骗我也好。”
男子喃喃道。
花玉倾心想,可不是骗吗?她是不信那位真坠入红尘了,怕是这位身上有什么东西是那位所必须要得到的。
她是见过那位求武道之心的。
试问,若无锋芒,若无进取,那位如何年纪轻轻晋升先天。
“你既知道,何必如此。于他而言,很多东西都是可以抛下的,包括情爱。”
不知为何,花玉倾开口道。
那段江湖里传的神乎其神的轶事,那段同魔门般若教圣女的恩怨纠葛。
为情爱叛出山门,听起来可笑,可未必是假。
那位是做的出的。
花玉倾偶尔会想,那位真的爱过人吗?还是说那段情缘只是他用以进阶的船筏。
正道讲究循序渐进,魔门偏向剑走偏锋。
那位被公认为如今的邪道之首,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其修炼的太快,太恐怖,让许多人觉得他的武道路子不正。
花玉倾作为曾朝夕相处的下属,自然不会这般认为。
可有一点,她很清楚,那位的修炼路子的确不同常人,颇有些尽情放纵姿态。
“情爱本就由心而发,何来的能收住。”
殷景山静静道。
花玉倾不意外,这世上爱.欲恰如火炬,不被灼烧不罢休。
“你可知……也许他心里……”
“我知道。”
“他这般……好,怎会只有我一人喜他,爱他。”
殷景山摇摇头,说道。
“……”
她本只是想说人心里未必有你。
花玉倾觉得自己老了,她是真不懂年轻人想法了,最终只嘴了句,“你心里念得他的好,谁知道他心里是不是真的有你。”
漫画只画出了树下的一段相见。
“你来的倒快。”
青袍人俯首跪下,竟是一片的坦然,“教主既现身南疆,下属怎能不出现。”
来人只落下一个背影,白衣猎猎,如冰似雪。
他并未出声。
师明佑望着树枝上的装死的白鸟,有些冷冷道:“你的教主都死了二十年了。”
【教主已死,有事烧纸。】
【艹,为什么邪僧的心里话吐槽每次都这么逗。】
【被缠怕了,谢谢。】
元青负低头不语。
白衣人叹道:“小青啊,你是个喜欢搞事的,我无所谓。可何必要牵扯到我……你是把我害惨了。”
元青负无疑有些惊吓,结结巴巴道:“教主,我……我怎么可能会害到你,我这些年都是在传教。”
白衣人语重心长:“邪.教害人匪浅。”
元青负:“……”他们混得本来就是邪魔外道。
【救命,哪有明明在邪道,说邪道害人的hhh】
【前一话,嘴毒且傲;这一话,你就直接结巴吗?该死的男人,反差竟是如此之大。】
【表面谁期待你来了,实际找过来的比谁都快!】
【好有欺骗性quq】
【莫名懂了,我宣布元青负就是演技帝,装的好一手清清白白。】
【他是来负荆请罪?】
“你创的那什么鬼往生门,找的什么圣女……那简直就是个神经病,让她给我做件事,她寻死就算了,还直接给我玩失忆。”
白衣人伸手抚摸了下瑟瑟发抖的白鸟,叹道。
“怕什么?”
“喳喳。”
白鸟冒汗。
白衣人冷笑,“我还没找你的错处。”
教训了鸟还不够,他更狠狠瞪了眼树上挂着的红衫刀客,“你在树上安家了,不是。”
那眼神太过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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