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若贤
昨天说好一大早就出发,他只能把小孩叫醒。
廖嘉棉困的东倒西歪,芜承给他擦脸时,被他皱着小脸打开了。
没睡够的小少爷,是有点起床气的。
芜承没生气,继续给他擦脸,擦完脸后拿水给他漱口。
他不高兴,眯着眼睛把水噗噗噗的吐出来,吐的刚擦干净的半边脸都湿了。
芜承擦干他的脸,将他放到床上。
他像团面团子一样软绵绵的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芜承洗漱时镜子里出现一个人影,是男佣。
男佣眼底青黑,瞧着像是一夜没睡。
“他不打算带你们走。”
虽没说是谁,但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第16章 被抛弃
芜承吐掉嘴里的水,道:“挤!我也会挤上去的。”
他不可能让男佣知道他的打算。
男佣有些急,“你以为你多有能耐?你自个儿还带着个小拖油瓶。”
话音刚落,他后脑勺就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不疼,因为砸他的东西是软的。
“你才是小拖油瓶!”廖嘉棉不知何时坐了起来,双手插着小胖腰,气鼓鼓的瞪着男佣。
男佣脸色难看,“我是好心提醒你们,你们不领情就算了。”
扔下这话他就要离开,芜承出声道:“狂笑宇不是个好人。”
男佣脚下一顿,芜承继续说:“离开这里后,能跑就跑吧。”
男佣走了。
廖嘉棉揉揉眼睛,朝芜承咧嘴一笑,“哥哥,我醒辣。”
这会儿才是真的醒了,被男佣气醒了。
芜承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不怕。”
廖嘉棉一头撞进芜承怀里,“库噜侠才不怕!”
芜承被撞的往后退了一步,低头看着廖嘉棉的眼神复杂。
小孩长的胖乎,劲也不小。
回到影院,佣人们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芜承将东西简单收拾好后塞进塑料袋里绑在手腕上,蹲下把廖嘉棉背起来。
“知道等会该怎么做吗?”
廖嘉棉点点头,“知道!”
狂笑宇搬出一个大音响,带着人往外走。
他要把这个大音响扔到后院,放歌吸引走别墅里的大部分丧尸。
这音响是他的底牌,如果不是今天要走,他绝对不会拿出来。
震耳欲聋的音乐响起,整个廖家的丧尸都躁动了。
丧尸如浪潮般涌向后院,密密麻麻的一片看的人汗毛直立。
半个小时后,狂笑宇带着人从正门离开别墅。
正门空荡荡的,安静的落针可闻,但却没人敢松懈。
一组的惨状他们历历在目,谁也不想步一组的后尘。
一只丧尸忽而从绿化带里扑出来,男佣一声咒骂,一刀往下砍,鲜血喷溅。
芜承抱着廖嘉棉背过身,生怕吓到小孩。
廖嘉棉却在芜承背过身时,脑袋一百八十度往后转,直直的盯着被开膛破肚的丧尸。
丧尸的腿是瘸的,身上穿着跑腿的工作服,很明显是从别处被歌声吸引过来的。
或许是由于距离远,丧尸又走不快,才会跟他们撞上。
另一个车库也很乱,瞧着像是被强盗洗劫过一样,不少车都直接报废,有些报废车上还困着三两只丧尸。
听到声响,丧尸们挣扎着从车窗探出头,嘴一张一合,“咔咔咔!”
廖嘉棉眨眨眼,贴着芜承的耳朵问,“哥哥,他们不会蛀牙吗?”
他们吃生肉还不刷牙,牙齿怎么还那么好呀。
芜承:“……”
狂笑宇问芜承:“车牌号是多少?”
在来到这里前,芜承一直不愿意说,似乎察觉到什么。
芜承没再瞒着,说出车牌号。
狂笑宇神色一松。
这小子再鸡贼,也玩不过大人。
他让人分头去找,没一会,便找到了。
幸运的是,货车停在那,瞧着是没有什么损伤。
狂笑宇爬上驾驶座,检查过后确认车能开。
他从车上跳下来,看着芜承,“你们现在跑还来得及。”
他说:“货车的启动声可不小。”
谁都不敢保证这车库里真的没有行动自如的丧尸了。
若是启动声把丧尸吸引来,倒霉的便是留下的人了。
芜承面色一冷,咬牙切齿道:“你出尔反尔!”
狂笑宇拍了两下芜承的肩膀,“大人的世界,你还有的学。”
众人面面相觑。
王姨不忍,“这货车这么大,加上他们也坐的下,为什么不带他们啊?”
黄姨也道:“如果没有小承,我们也找不到这辆车啊。”
梁丹弘冷笑道:“你们留下,换他们上车。”
“你!”王姨和黄姨皆变了脸色。
狂笑宇不客气的催促,“想上车的上车,不想上车的也可以留下照顾这两个小孩。”
黄姨和王姨互相对视一眼,眼里带着愤怒和无奈。
佣人们一个接一个上去,最后男佣也上了后车厢。
他从兜里掏出两颗樱桃,低着头不敢看芜承和廖嘉棉的眼睛,只道,“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芜承接过两颗樱桃,“丧尸没法跳到太高的地方。”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但男佣却心头一跳。
他看着远去的芜承和廖嘉棉,心里浮现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芜承和廖嘉棉,早就知道自己走不了了。
狂笑宇坐在驾驶座,看着后视镜里远去的身影,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他总觉得,这两小孩接受的太轻易了。
小少爷甚至一声都没吭。
“心软了?”副驾驶的梁丹弘似笑非笑的瞅着狂笑宇。
狂笑宇没说话,一踩油门踩到底。
无论如何,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他没心思揣测两个小孩的想法。
芜承背着廖嘉棉,找到了一辆空货车。
他轻敲车厢门,没听到什么响动,就将后车门打开。
货车虽然需要钥匙才能开动,但是车厢里没东西时,后车厢的门只简单的用门栓栓上,用手一拉就能拉开。
车厢里放着一些杂物,杂物堆在角落,芜承没仔细看是什么.
他背过身把小孩放进车厢里,而后才跳上车,轻手轻脚的把车门关上。
车门一关,车厢里就暗了下来,只从驾驶座和后车厢的小窗口透进来一点光。
他从空间里拿出一盏从廖嘉棉房间里顺来的床头灯,把灯拉亮,抬头便见廖嘉棉扶着墙吃力的单脚站着。
见芜承看过来,廖嘉棉委屈的朝他嘟嚷道:“脏。”
哥哥刚才竟然想把他往脏兮兮的车板上放。
芜承:“……”
“我错了。”
他拿出凳子,扶着小孩坐下。
小孩气性不大,嘴角翘了翘,坐在凳子上晃荡着小胖腿,“我不生哥哥的气。”
芜承余光瞥见小孩裤腿下那一截白生生的脚腕,伸手一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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