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核桃果果
“然然。”
脚步下意识一顿,站在大门前的人却未回头。
被笼罩在黑暗中的叶西扬,看着那抹即将走入光明,彻底走出他的世界人的背影,蠕动了下唇,艰难的开口:“只要我有能力为你做到那些,你也会愿意留在我身边,对吗?”
门前背对着人的褚景然脸上划开一抹短暂的凄凉,像是在笑那个可笑的自己。
是啊,他就是这么现实,谁有能力给他更好的生活,他就愿为谁委身呢。
想着四年而来的自己,想着那人多次想带他离开,却被他多次直接拒绝的提议,他突然觉得当时的自己,还真是贱到骨子里呢!
收敛面上的表情,褚景然转身,对着人露出一个盎然的笑容,像是那个高傲惯了的他,他说:“对!只要你能做到那些,给我别墅、豪车、名表、花不完的钱,我就待在你身边呢!”
我臻然就是这样的人,一个嫌贫爱富,一个无心无情,只想跟钱过一辈子的人!
【任务目标好感度下降20点,现好感度0】
520号彻底生无可恋。
……
叶西扬看着大门前空空如也不在的身影,感受到自己身上沾染着的味道点点被酒气掩盖,见到他鲜少对自己露出的盎然笑容,回忆着他笑湮如花吐出的薄凉寡情的话……
整颗心脏尤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攥于掌心,混合着他对那人几近习惯小心翼翼的卑微与尊严,被一寸寸狠狠的践踏进泥潭,碾压的血肉模糊。
四年,臻然于他,就如上瘾的□□般,让他无论如何也割舍不开,无论如何也放不下。
从一开始,叶西扬就知道,对方并不爱他,但四年了,他整整守了这人四年。
这四年中,他奋不顾身的扑上去想捂热他,想让他动那么一点点的心,想让他身上总竖着的刺,为他收敛一分,可是,没有。
它依旧那么尖锐,那么锋芒毕露的伤的他鲜血淋漓。
那个人就像是极地中,永远都捂不化的坚冰,没有心,没有情,好像除了钱外,对他没有任何动容,可为何,为何,他要在四年后,才明白,才愿意看清,这个早就摆在眼前的道理。
若不是他寻到了新的金主,那自己还要等多少个四年?若无数个四年过去后,他是不是还是会像那天般,笑的高傲无比的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臆想着那副画面的叶西扬紧攥着拳,全身肌肉紧绷,直至额上青筋暴起。
臻然,你即那么喜欢钱,那我叶西扬就为你亲手造就一座金笼,将你一辈子的锁在笼子里,我叶西扬要让你后悔一辈子!
掏出手机,叶西扬拨下了一串陌生的号码,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立刻接通。
“是我。”
两字才落,毫不掩饰的惊喜男音立刻自电话那头传来,“少爷你终于来电话了,夫人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我现在就去通知夫人,你等一下……。”
那头话还未落,漆黑的房间中响起叶西扬沉闷的声音:“不用了,直接派人过来吧,我同意回叶家……”
不到半小时,一辆国际顶尖的豪车低调的停在了B栋大门处,毫不留恋的锁上生活了近四年的大门,在无数黑衣人微敛的恭敬中,叶西扬头也不回的躬身上了车。
缓缓行驶的轿车后座,落出一双被恨意弥漫眼帘的深邃眸眼。
臻然,你会后悔的。
……
【任务目标好感度下降3点,现好感度-3】
【任务目标好感度下降2点,现好感度-5】
……
刚走出大门,褚景然脑海之中的好感度就跟跳水似的一路狂掉,终于在离开100米后,好感度皆大欢喜的停在了-17上面不动了。
520号捂脸:说好的再怎么跌也不会到负呢,宿主你的脸还疼么?
回‘新男友’的豪宅时,已是近傍晚时分,褚景然原以为家里定没人,不料刚进客厅一抬头,他就见到了正在巴台处端着红酒杯浅抿出神的人。
大概是听到了响动,巴台边的顾泽侧过头,见到人回来后,扬着宠溺的笑道:“玩的开心吗?”
在玄关处换好鞋子,褚景然随口回了句,“只是随便逛了逛,没什么可开心的。”
大概是觉察到了人心情有些不好,顾泽对着人举杯道:“来尝尝?”
褚景然也不拒绝,径直走了过去,顾泽重新在旁拿了个高脚杯,轻启瓶塞,缓缓入酒,暗红的酒液在剔透的高脚杯中铺展开,短短几秒就渲染了整个杯底。
杯中的酒倒的并不多,倾倒完成后,顾泽将高脚杯置送于褚景然面前,如一个修养得宜的绅士般,道:“请品尝。”
端起高脚杯轻晃了一下,幽香其浮,暗色的酒液在玻璃杯中摇曳,柔柔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一种迷离的朦胧。
啜饮了一小口,酸甜适中的味道在舌尖溶动,随即一股浓郁的酒香潆绕口腔内壁的每个角落,下咽进喉,口齿留香。
“好酒,”褚景然真心实意的夸赞。
笑了笑,顾泽道:“从美国专门为你带回来的,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你最喜欢红酒了。”
谈到以前,褚景然脸上的神色淡了两分,就在顾泽以为他不会开口时,忽的就见一直盯着手中玻璃杯的人道:“现在我喜欢喝咖啡。”
回忆到什么,顾泽轻声一笑,“我记得你以前很讨厌喝咖啡,你说那东西喝起来像在喝感冒药。”
“人是会变的。”几乎是本能,这句话脱口而出。
是的,人是会变的,就像以前的臻然觉得自己哪怕是去死,也不会过上节衣缩食的生活,不可否认,叶西扬很好,他尽到自己所能尽到的最大的能力,让臻然过的好一些,但对比起曾经的臻家,差远了。
可即便如此,在顾泽回来后,第一时间找到他,提出想带他离开时,他还是拒绝了。
然后,他回到了那间小房子里,继续守着那个或者不能为他带来别墅豪车,名表花不完的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