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 第173章

作者:肉包不吃肉 标签: 虐恋情深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楚晚宁冷哼一声:“……决了胜负再说。”

  他说着,将自身强悍灵力灌入右臂,生生将见鬼逼退,而后猛地掠后,与墨燃拉开距离,同时一道剑光闪过,凌空掠起剑气,朝墨燃斩去。

  墨燃没办法,只得提鞭再上,一时间柳藤与长剑在空中叮咚作响,两把武器都不曾喂灵,打起来没有灵流相撞焰电齐飞的壮观声势,但一招一式都极尽巅峰,行云流水,墨燃单手还拎着要给楚晚宁换的礼袍,于是楚晚宁也只用右手和他缠斗,转眼见两人已拆过百余招,竟是胶着难分,上下难辨。

  楚晚宁的呼吸沉重,一滴热汗透过他漆黑的剑眉淌下来,直逼眼睫,但他与墨燃较着劲儿,半点不容分神,那汗滴便透过睫毛,渗入眼眶中,他竟忍着不眨眼,一双眸子如夜火极光,闪着令人惊骇的光亮。

  北斗仙尊的斗性已浑然都被自己徒弟激起来了。他原本就爱酣畅淋漓的战斗与竞搏,平日里淡漠清冷,只因难遇对手。而墨燃就像一把火,轰地一声,把他这池烈酒点亮,刹那间焰照长空。

  他们打到后头,长剑竟因无法承载这样高强的冲击而发出不祥的咯吱声,最后随着两人在空中的近身一击,竟铮然嗡鸣,在两大宗师间碎成千万点铁粉晶莹!

  “剑都断了。”墨燃无奈道,“还打么?”

  楚晚宁眼中已是一片烽烟缭绕,他把剑柄一丢,白衣衣襟微敞,更衬身形挺拔,他简洁有力道:“打。”

  “……”

  墨燃还没来得及收回见鬼,楚晚宁便身形极敏,犹如拉满弦,箭出弩,又似林中猎豹,雪中鹰隼,径直朝墨燃袭来。墨燃慌忙撤去见鬼,抬手格挡,两个人复又以一种新的方式一争高低,打得难舍难分。

  贴身近战和兵刃战不一样,身形强健高大的人往往会更容易占到优势,何况楚晚宁和墨燃的身手本就已相差无多,所以这一回,楚晚宁明显吃了亏。

  墨燃笑了:“师尊,别打了,不用灵力的话,说句老实话,你打不过我。”

  楚晚宁怒极:“逆徒嚣张!”

  “不嚣张不嚣张,师尊要是生气,我就让师尊十招。”

  “墨微雨!”楚晚宁恼羞成怒,拳脚上的功夫更快更狠。

  海棠花纷纷飘落,柔如风吹雪,树下师徒二人鞭腿劲袭,无所不用其极。又是八十多回合之后,楚晚宁渐渐觉得体力有些透支——他先是在墨燃来之前练了半个时辰的剑,后来又用兵刃和墨燃打了一百多来回,真的已经十分疲惫。

  但他的眼睛却很亮,心跳也很快,一张俊脸上满是精神与辉光。

  他们越打缠得越久,力量的搏拼更胶着,楚晚宁倏忽侧身,手肘向墨燃胸肋间劈落,却被墨燃一把抓住。

  两人相互抵压,手臂和手臂都在发着抖……

  楚晚宁的胳膊被墨燃握得那么紧,粗砾修长的手指像要把他捏碎了,把他的骨头都捏断。

  墨燃的兽性与征服欲,也在这肉贴肉的厮搏中被烧了起来,他陡然一用力,终于把楚晚宁的发力制住,而后忽然一反手——

  楚晚宁猛地一惊,待回过神来,已被墨燃牢牢勒在了汗湿的怀里。

  “还打么?”身后墨燃带着笑的声嗓,他的背脊紧贴着墨燃宽厚的胸膛,心跳起伏,年轻男人的胸膛就像火一般滚烫,铁一般结实,就像烧滚的岩石,要把他整个人揉进去,揉化掉。墨燃的唇齿贴在他耳背,呼出来的气息灼热,全都喷在他裸·露脖颈后头,而楚晚宁因为挽了个高髻,没有头发的阻挡,更能感受到对方虎狼般可怖的气息,几乎就要这样把他整个贯穿撕裂的雄性气息。

  因着汗水,暴戾里黏着缠绵,湿润如春水……

  “师尊,还打么?”

  “……”楚晚宁死死咬住下唇,凤眸爬上赤红。

  妈的,他不甘心!

  正欲再战,墨燃的嘴唇却于此刻贴下来,好像是因为巧合,在自己耳垂处若有若无地蹭过去,那粗糙又热烈的感觉,让他猛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楚晚宁寒毛倒竖,咬牙切齿道:“你给我放开!”

  他的言辞虽凶狠,但身躯却不可遏制地在墨燃怀里微微颤抖着,所幸因为打斗脱力,墨燃无法辨别他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打颤,事实上墨燃自保不能,又哪里能分心发现楚晚宁的异常。

  楚晚宁听到他低沉的开口,嗓子嘶哑,很像是情·欲深浓时的声音,带着些戏谑的轻笑:“放开之后,师尊就愿意回房换衣裳了吗?”

  楚晚宁被激得凤目微红,怒道:“……放手!”

  他的回避换来对方更有力、更粗鲁的钳制,楚晚宁的胳膊被捏的几乎要错位,他身子一软,竟忍不住就那样,沙哑地,低低哼了一声。

  这一声太像是床上的呻·吟了,墨燃猛地一僵,下身立刻有了反应。他与楚晚宁的身躯此刻正紧贴着,他唯恐师尊立刻能觉察到自己又热又硬的怒张,墨燃哪敢让楚晚宁知道?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推开楚晚宁,不敢再从背后这样制压对方。

  也就是在这放手的瞬间,楚晚宁得了空,端的是煞气汹涌,抱住自己被捏疼的手臂,回首一个鞭腿狠踹,用了实打实的力道,把猝不及防的墨燃一脚撂翻在地。墨燃哪里想得到这家伙会突然尥蹶子,整个人都被踹蒙,躺在地上,觉得肋骨都要断了,疼得直皱眉。

  “师尊,你这也太……”

  胜之不武了点儿。

  后半句没敢说,墨燃勉强眯起痛的水汽盈眶的眼睛,努力抬头去看楚晚宁。

  他看到他的师尊中衣散乱,白绸衣襟因为剧烈的搏斗早已大敞,露出一片紧实光滑的胸膛,随着急促的呼吸而一起一伏。楚晚宁喘着气,他猛地扯过自己散乱的衣襟,额发散乱,鬓角疏散,因为打斗激烈,他此刻眼尾还泛着薄红。

  楚晚宁缓缓站直身子,自上而下俯视着他,下巴微微扬起,目光沉炽,威严倨傲。

  他平复着喘息,说:“你输了。个子高也没用。”

  墨燃哭笑不得,讲话的时候嘴角都有血沫子上涌:“可不是输了么?连骨头都要被师尊踢断了。”

  “……”

  他这一说,楚晚宁有点发虚,刚才打的酣畅,他也不记得自己最后那一脚有没有收势,他过去俯身按了按墨燃的胸肋:“踢哪里了?”

  “这边……”

  “疼不疼?”

  “……”疼是肯定的,但自己如今又不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郎,跟师尊喊疼像什么样子。

  楚晚宁看他脸色不怎么好,就伸手拿过了那一叠衣服,另一只手发力,想把墨燃架起来,岂料自己的力气消耗得实在太多,墨燃又沉又高,他这一拉之下没有拉动,反而整个人摔在了墨燃身上。他听得身下的人痛的闷哼一声,连忙坐起来,也顾不得多想,又去看墨燃伤势。

  “要不要紧?”楚晚宁的脸色都白了。

  墨燃皱着眉头,以手加额:“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还好,还能说话,看来是没有压死。

  楚晚宁连忙准备起来,但脱力的人,往往一倒下就没那么容易起身,腿其实是软的,往往不太稳,没站住,有些狼狈地又摔坐了回去。

  这一跌,跌的不是位置,正在墨燃腰胯上,楚晚宁初时还没有留意,但他眼下穿的很少,只有薄薄一层丝绸布料,而这位置又是那么尴尬,他一动,几乎是立刻就感觉到了有个硬邦邦的硕大的东西,正剑拔弩张地,抵在了自己身下。

  

第149章 师尊,我站不起来

  楚晚宁:“………………”

  墨燃:“………………”

  几乎是仓皇地, 楚晚宁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 猛地爬起来, 嘴唇微微颤抖, 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的, 像是极度惊愕, 又像是被吓到了。

  威风赫赫玉衡长老,居然、竟然、真的好像被吓到了。

  墨燃顿时心乱如麻,十分不安,他捂着被踢得生疼的胸膛,坐起身, 小心翼翼道:“师尊……”

  楚晚宁像被踩了尾巴一样, 往后退了一大步。

  真是辛苦他了,一双凤眼, 居然也能睁得滚圆。

  看来真是骇得厉害……

  墨燃苦笑道:“对不住, 我不是……我……”

  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楚晚宁脑中惊涛骇浪诸念横生,我什么?我不是什么?墨燃怎么会有反应?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可是如果没有反应, 平时就那么硬那么大?那得该多……

  猛然又想到那张该死的排名榜,上头写着四个字。

  绝非俗物……

  楚晚宁整个脸都红透了, 他见墨燃还想说什么, 猛地抬手:“你别说了, 你回去。”

  墨燃只以为自己是惹他不高兴了, 哪里还会再留着,他忍着疼爬起来,起身的时候维持着半跪的姿态, 低低道了一句:“师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楚晚宁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看上去好像在想很多事情,其实什么都没想,他的脑子已经卡在“绝非俗物”四个字上头,不会转了。

  墨燃走了,楚晚宁原处立了很久。

  他胳膊上细细的汗毛竖着,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呆滞,有些发懵。

  突然想起来很早之前他们去金成池求剑,泡温泉时墨燃不小心摔跤,那时候也阴错阳差碰到了自己,但当时接触的时间太短了,楚晚宁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感觉错,但是刚刚,墨燃亲口说了对不起,不是故意的,那也就表明,方才他是真的……起了欲望……不是自己的错觉。

  虽然知道男性有时因为眼前看到的景象,就会生出欲·火,这再正常不过,但楚晚宁扪心自问,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天下比他俊美的人多了去了,难道墨燃会喜欢自己一身热汗发髻散乱的模样?

  ……这有什么好看的。

  迷茫归迷茫,但腿间那令人直起鸡皮疙瘩的触感良久褪不下去,即使隔着衣服,都显得那么鲜活,那么狰狞。

  他在诸般冗杂混乱的思潮中,忽然不适时宜地冒出了一个念头。

  他忍不住想,这样的洪水猛兽,若是出笼,又有谁受得住呢……

  楚晚宁阴郁地咬了咬后槽牙,但脸上的潮红却难消,凤眸里的内容迷离又凌乱。

  像是发了烧,被热火缠绕。

  在外头站了好久才回到房内,楚晚宁拆了发髻,把发带咬在唇齿间,抬手重新拢好长发,而后紧紧束起,扎成马尾。

  他松了口气,抬眼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凤眼修狭,不笑的时候总有些威严狠戾的味道,不讨人喜欢。

  鼻梁不算太高,弧度柔缓,轮廓不是太生动,不讨人喜欢。

  嘴巴……

  算了,这张嘴和嘴里会说出来的话一样,都很薄,色泽冷淡,没有温度,当然也是不讨人喜欢的。

  谁知道墨燃是抽了什么疯,会有那样的热切。

  楚晚宁对情·事一道,向来极为保守刻板,所知甚少,那种荒·淫·书册更是连碰到都觉得脏了手指尖,所以他盯着镜子琢磨了半天,还是什么都琢磨不出来。

  罢了。

  那就干脆别想,从未有过情爱经历的玉衡长老心道,毕竟男性也并非一定在情·欲来时身体才会有反应,或许这也就是个巧合而已。

  第二天,薛正雍和王夫人早早地立在了山门前,等着赴会的其他三个人到来。第一个来的人是薛蒙,他往日里穿的都是死生之巅的蓝银软甲,总显得锋芒凌人。

  但他今天穿着飘逸庄重的礼袍,头发也梳得简单,只留了一枚碧玉簪子,整个人的气质便有些不一样了,端的是雍容华贵,屐履风流。

  看到父母,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扯了扯自己的袖角,这才道:“爹爹,阿娘。”

  薛正雍不禁赞叹道:“蒙儿真好看,和你娘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王夫人垂着一双美目,大约是被夫君这样夸奖,脸有些红了。

  她跟薛蒙招了招手,说:“来,蒙儿,你过来。”

  薛蒙立在她跟前,她便仰头瞧了他一会儿,眼神中似有岁月荏苒,时光蹉跎,半晌之后,她轻轻叹了口气:“这衣裳衬你,显得皮肤白,很不错。”

  薛蒙便笑:“还不是我阿娘生的好。”

  “你也就会嘴贫,跟你爹一个样子。”王夫人说着,有些感慨,“转眼都二十多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