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成为白月光 第11章

作者:沈兮和 标签: 系统 快穿 打脸 穿越重生

白府内绿草如茵,花木葱茏,景色甚是秀美,白檀钻来绕去,一路走走停停,不多久便来到荷池处。

两岸绿柳如丝,池水干净碧透,周围错落有致的种植着粉桃浅杏白梨,清风来袭,吹落一砚梨花雨。

白檀瞅着有趣,童心大起,不由折了段桃花枝拿在手里把玩。

一声细细的□□似有若无地传了过来。

白檀警惕:“谁在哪里?”

对方静默良久,一直不曾应答。

白檀好奇心爆棚,辨认了下方向,捏着手里的桃花枝,慢慢朝着假山处走了过去。

拂开一丛萱草,地上隐约有干涸的暗沉色血迹露出。

白檀瞳孔一缩,转身欲走,却意外地对上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莫名带着几分熟悉之感。

“是你?”白檀惊呼,顿了顿,又怒气冲冲道:“坏人!”

姜戎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半个月以前,他贵为皇子龙孙,锦衣玉食,纡金佩紫。

半个月以后,他沦为丧家之犬,颠沛流离,惶惶不可终日。

姜戎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二月初旬时中宫皇后传下懿旨,说是许久不曾见到皇室宗亲的子辈们,特意千千迢迢地召了众人于二月十五日进宫赏月。

姜戎生父名为姜弘毅,当今天子的十一弟,也是先皇最为年幼的一位皇子,二人一母同胞,皆是孝嘉皇后方氏所出,当年诸皇子夺嫡争位之时,姜弘毅尚在襁褓之中,因此未受波及。

之后姜宏端凭借自己嫡长子的优势,在外祖方大将军的襄助下,力排众议,荣登大宝,改元德化。

初始的几年,姜宏端表现尚可,在先帝留下来的几位大臣辅助下,亲贤臣远小人,勉强守成。

可惜后来,随着时间推移,姜宏端越来越膨胀,逐步架空几位辅政大臣不说,竟然还开始沉溺于女色,不断填充后宫。

利欲熏心,识人不清,穷兵黩武,好大喜功。这便是世人私下里对德化帝的一致评价。

近来德化帝更是醉心于修仙问道,派人大肆搜捕方士和道人,豢养于宫中,整日摆弄些丹药符咒之术,将好好的皇宫内糟蹋得乌烟瘴气。

除此之外,姜宏端心胸狭窄,狡猾多疑,一直没有容人之量,上位后即立刻铲除异己,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先皇膝下其余十位皇子,最后也不过只有姜弘毅一人得以保全,就这还是多亏了姜弘毅见机快,脑子活,知道自己斗不过皇兄,在孝嘉皇后在世时就求了恩典,被远远地分封出去,远离京都洛阳这片是非之地。

然而,姜弘毅到底还是低估了兄长的狠心程度。

藩王非召不得进京,那日府内众人跪接了懿旨,姜戎红衣猎猎,快马轻裘,带着一队铁甲护卫,押着贺礼往洛阳而去。

距离都城约有二十里时,数十名蒙面黑袍之人突然从草丛中一跃而出。

姜戎等人赶了几天路,个个风尘仆仆人倦马疲,正相互议论着到了城里须得先找家客栈沐浴更衣,根本来不及反应。

伏击来得猝不及防,王府护卫以寡敌众,从一开始就被压制在下风,片刻后就有人命丧黄泉,姜戎也被砍了一刀。

侍卫们拼死护在姜戎身前,大声嘶吼着让他快点离开,姜戎带着累累伤痕,在下属的掩护下侥幸逃脱。

到了半路,马匹受惊,姜戎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进京,反而寻了处花圃藏身,于是才有了后来与白檀的偶遇。

那时的姜戎,意气风发,犹带一身锋芒,心心念念着早日回到王府,血洗当日耻辱和仇恨。

彼时姜戎将伤口随意包扎了一下,就连夜潜回王府,孰料王府当夜意外走水,上上下下一百二十九人全部葬身火场,无一生还。

一夜之间,平西王姜弘毅,成了通敌卖国的乱臣贼子,街头巷尾,众人议论纷纷,任谁提起姜弘毅一家,都要恶狠狠地啐一口,骂声死不足惜。

那一刻,姜戎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然而,不等他稍事休息,后续追杀又连番而至,而且皇城内外贴满了通缉令,悬赏金额高到吓人。

至此,姜戎彻底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天下之大,哪里是姜戎的容身之所呢?

幸好姜戎此人性格深沉内敛,几经变故之下,倒意外冷静了下来,有道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自己何不躲藏在京都,也好伺机查明真相,保全自身。

没错,虽然姜戎还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隐隐的,他觉得此事和皇宫内的那些人脱不了关系。

平西王姜弘毅对姜戎期望甚高,自他年幼之时就遍请名师,教导文学武艺,因此姜戎虽然年少,拳脚功夫上却毫不逊色,一路上倒也有惊无险,只可惜姜戎到底缺少实战经验,临到京都时中了埋伏,身上又添新伤。

姜戎将紧跟在身后的杀手解决后,自己已是强弩之末,他撑着最后一口气,在夜色掩映下躲进了一处花木繁森的宅子,然后,完全失去了意识。

第10章 一梦千秋(九)

那是两人第二次相见,情形却已大不相同。

一个养尊处优,朝气满满。

一个衣衫褴褛,奄奄一息。

自从不慎晕倒在白府,再清醒后姜戎就过上了昼伏夜出的生活,费心隐藏着自己的行迹。

姜戎自愈能力惊人,原本伤口已经开始结痂,算是渡过了危险期,谁知昨天深夜晚来风急,一场骤雨突至,姜戎躲在石洞中,没有多余的衣物抵御风寒,四更时分竟然开始发热,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等到白檀出现时,姜戎俨然已经一脚跨进了鬼门关。

方才的警戒与防备,早已耗尽了姜戎最后一点力气,他伏在地上,挣扎着去看来人,手指摁在佩剑上,像是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困兽。

眼前的孩子双颊粉嫩,玉白团子一般,嫩生生的额心生着一粒殷红的朱砂痣,比观音座下的童子还讨喜几分。

姜戎声音嘶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