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 第56章

作者:魔王西蒙 标签: 仙侠修真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阁主云寄书亲自来送,抄着手倚在悬舟舷梯边,对严玉诚做出个请的姿势。

“严氏的小孩你不必担忧,等你带着家主的尸体回颖州时,我也会放他们回去。”云寄书保证道。

严玉诚微微躬身:“阁主自是一诺千金之人,我岂会怀疑。”

霁涯和蔺沧鸣早已上了悬舟,霁涯余光看见蔺沧鸣又露出不屑,他悄悄碰了下蔺沧鸣的胳膊,问道:“你就那么不待见严玉诚?”

“看来你和他惺惺相惜了?”蔺沧鸣语气不善地反问。

“怎会,我是在为我们这趟合作打好队友关系。”霁涯轻笑一声,“我们要秘密行动,悬舟只能送到暮灵山下,剩下翻越暮灵山的路最少需要三天,朝夕相处总不好把气氛搞得太过僵硬。”

“哼,无用之功。”蔺沧鸣漠然转开视线,在严玉诚上了船后径自回了船舱。

霁涯对一声招呼卡在嗓子里,没能和蔺沧鸣攀上关系的严玉诚摊了下手,自己也跟了回去。

悬舟一日夜后停在暮灵山,南疆和修真境可以正常通过的城门只有一座,由幽冥阁幻海花榭宫和别离派共同派人把守,进出皆要详细盘查,三人不欲泄露计划,只能从危机重重的暮灵天险翻越山岭,直接进入杉河镇。

暮灵山峰峦雄伟万壑绵延,低处若撕裂大地的鸿沟天堑,高处直通九霄云上,如通天仙路,灵气充裕,景色壮美。

霁涯前来南疆时便是翻越的暮灵山脉,看着轻车熟路入山的蔺沧鸣,发现他想必也是来过。

蔺沧鸣食指一弯,向前送了一下,一只乌鸦从毛领上钻出来,落在他的手指上叫了两声。

“去吧,尽快回来。”蔺沧鸣低声吩咐。

霁涯踩着周围落叶四处观望,脚下一绊,从灌木丛中发现一棵山葡萄的秧,他蹲下去想摘两串,蔺沧鸣不知何时飘到他身后,拍了下他的肩膀。

“别乱碰东西,暮灵山毒虫灵兽不胜枚举。”蔺沧鸣告诫他。

“才刚入山,没事……”霁涯不以为意地折下葡萄枝来,手一松,剩下的叶子晃了晃,不知是什么东西顺着风吹进了眼中。

左眼顿时下意识地眨动起来,眼泪被异物感逼的盈满眼眶,霁涯一只手举着葡萄藤,另一只手揉了揉眼,低头道:“靠,怎么还迷眼了。”

“刚才谁说没事的。”蔺沧鸣从他手里拿过葡萄串,有点幸灾乐祸地嘲笑了一声,摘下一粒用指尖擦了擦放进口中,马上就被酸的吞了下口水。

前去探路的乌鸦很快回来,蔺沧鸣举起右手,无数黑羽遵从他指示的方向聚成乌云,让林间霎时笼上夜幕。

霁涯手臂有伤,他不好再拽衣领,就像上次一样把胳膊伸给霁涯,结果发现霁涯还在捂着左眼,拽住他时有点憋屈。

“还没好吗?”蔺沧鸣把霁涯拽上鸦群,严玉诚自然是御剑跟在后面。

霁涯流泪叹道:“我只是想吃个葡萄而已。”

蔺沧鸣本来不想管这点小事,但看见霁涯泛起血丝的眼睛,忽地又心软了,揪下一粒葡萄送到他嘴边,把剩的扔回给他,又蹲下捏着霁涯的下巴道:“别动。”

霁涯顺从地抬着脑袋,那颗葡萄被他咬碎,冰凉的酸涩几乎让他又挤出几滴眼泪来,他刚想说点什么,又恍然间想起那个梦。

不知为何,时隔数日再回忆起梦中种种,竟比刚醒时更加清晰,霁涯目光逐渐失了焦点,他有些困惑,他吃的明明是葡萄,却又回想起山楂的味道,递给他糖葫芦的小孩嘴角挂着得意的嘲弄……究竟是谁?

他突然间发起愣来,以至于没发现蔺沧鸣扒着他的眼皮,朝他靠近到了一个能数清睫毛的距离。

蔺沧鸣的心跳声快了不少,没了斗篷遮掩竟然开始不习惯,霁涯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靠的那么近,霁涯还能分心。

蔺沧鸣涌起几分不悦,他拿着沾湿的手帕擦过血红的眼下,微微张开双唇,朝霁涯左眼轻吹口气。

霁涯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往后挪开,神智这才回到脑中,他捂着左眼面露错愕,意识到蔺沧鸣做了什么时,耳尖隐隐泛起浅红。

“紧张什么,我又不会怎样。”蔺沧鸣故作淡定地起身背过手去,霁涯难得露出不在掌握的震惊模样,倒让他收获了意外之喜,他随意想着如果此时是霁霞君又会怎样,可惜没能得到答案。

他对霁霞君的印象只有刻板的冷情和悲伤,远不是霁涯这般鲜活真实。

“……咳。”霁涯清了清嗓子,确实略为受惊,他的眼睛只剩微弱的摩擦感,想来是无碍了,他抬手松了松自己的衣领,“我们何时停下?”

蔺沧鸣见他开始转移话题,一种久违的得胜感涌现出来,挑起嘴角道:“天黑以后,暮灵山入夜最好宿营,否则容易被灵兽袭击。”

霁涯点点头,平稳了心态又活络起来,挤着左眼扬头含笑道:“主上,我感觉还是不太舒服,再帮我吹吹?”

蔺沧鸣握了下拳,扭头走开:“……哼,自己滴药水去。”

霁涯捕捉到了蔺沧鸣欲盖弥彰的掩饰,愉快地闭上了左眼。

严玉诚本想追上问问什么时候降下,结果灵识加持的视野中满是蔺沧鸣俯身凑到霁涯面前,霁涯仓皇退开的画面。

严玉诚感到眼瞎,并且放弃了询问。

入夜后三人已经赶到暮灵山腹地,黑暗中飘渺不定的影子混着呜呜风声,明灭的光点不知是星火还是兽瞳,月色照亮的狭小缝隙不值一提,蔺沧鸣收起鸦群,一只手托着蓝紫的火团,跳动的光亮映在他冰冷的面具上,更显诡异骇人。

霁涯自乾坤袋中拿出一捆叠好的帐篷,选了块平整的林地搭建起来,蔺沧鸣自然是坐等享受的,但霁涯搭完两顶,就拍拍手往周围插了一圈剑气结界,在帐篷边清开草丛围起石头生火,把一盏晶石小灯挂在帐篷门口。

蔺沧鸣等他坐在篝火边彻底不动了,才确认道:“你只带了这两座帐篷?”

“对啊。”霁涯觉得没什么问题,他和蔺沧鸣住个邻居,至于严玉诚,他打算让严玉诚走远点通宵练剑去,需要什么帐篷。

“你打算和我住一间?”蔺沧鸣缓缓绽出一个揶揄的笑容,“你伤势已无大碍,我可不会再看着你。”

霁涯百口莫辩,他还真忽略了这点,蔺沧鸣干脆默认了他不会和严玉诚挤一间,他心思一转,无所谓道:“我怎敢高攀主上,我当然是和严少爷住一起了。”

远处抱着剑靠在树根下的严玉诚:……你不要过来啊。

蔺沧鸣面色一僵,莫名感到不爽,他凛冽的视线隔着面具都让严玉诚暗自心惊,严玉诚提剑起身,默默绕到树后装作刻苦地开始演练剑招。

“进来,换药。”蔺沧鸣拽了把霁涯的衣领,弯腰迈进帐篷拿出药盒。

“生气啦?我开玩笑的,我只是想叫上严少爷去找些灵果。”霁涯歪着头没心没肺地说,“主上如此想和我同房……同帐篷,我当然会答应。”

蔺沧鸣手一抖,一枚沾着药膏的棉签掉到了地上,他解开霁涯的绷带时用了点力,冷声道:“胡说什么,闭嘴。”

“主上真没兴趣?”霁涯似笑非笑,他一双乌黑的眸子被晶石灯晃出雀跃的光点,狡黠灵动又无可捉摸,右手的绷带拆了一半,他像是举累了手一样,自然地将半条胳膊搭到了蔺沧鸣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