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双面煎大鳕鱼
“也是。是你们这个年纪的劣根性。”缪寻把精油均匀抹在身上,增加肌肤的光泽度,也能借着香味掩盖原本的信息素。
薛放欲言又止。
小白兔缪缪对着镜子瞧了瞧,把眼线液笔递给薛放,在自己眼下指了指:“给我在这点一下。”
薛放手忙脚乱接过,“啊,要点痣吗,怎么做,等等我先上光网查一下具体步骤。”
缪寻觉得好笑,迅速打字:“不用那么小心,就拿笔尖在这里轻轻按一下。”
“那我慢一点……”薛放犹豫着站起来,缪寻配合地昂起下巴。
薛放的拇指轻轻捏上他下颌,屏住呼吸,神情紧张,宛如在对抗什么世界级难题。冰凉的水笔头点到眼下,很轻,很小心,仿佛他是一戳就碎的蛋壳。
点完痣后,薛放松了口气。缪寻笑了,那颗泪痣顿时让他活色生香,小白兔的清纯里混入了妖艳气。
他对着镜子重新观察,结论着:“果然,这样看起来比较像你会喜欢的类型。”
薛放无奈道:“你到底以为我会喜欢什么类型啊。”
缪寻食指点点下巴,抬头想了想,打字回答:“在外面很清纯的学生,在你床上很野。”
“…………”
薛放脑门青筋突跳。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十分喜欢当时来学校找他的学生小咪。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
薛放快步走过去,转头和缪寻说:“我去开门,你往屋里躲躲。”
“猫”吐吐舌头,不屑的样子。
薛放一看门外,是酒店的机器人服务员来送冰块。他拿进去,有点莫名其妙,拿着个干嘛。
缪寻夺过装冰块的小桶,捏了两颗晶莹剔透的方冰,贴在自己胸口,还在两点停留了很久,毫无所谓的表情。
薛放血压又开始飙升,磨着牙,狠狠扶正了眼镜框,“你要是今天想看我把你关在屋里折腾,你就直说。这么玩自己干嘛!”
缪寻做手势让他冷静,解释着:“基本操作,哨兵的身体敏感,这样冷敷,肿起来,会看起来更挺。”
薛放简直要疯了,太过了,实在太过了,“不行!你从哪学来的这些玩意,你是我家的小咪,你从良了!”
缪寻装无知:“谁是良?”
“我!我是良,你从我了!”
缪寻扶着穿衣镜,哧哧笑得弯腰乱颤,太开心了。
薛放摘下眼镜,捏捏酸痛的鼻梁,起身说:“我去给你拿毛巾擦擦。”
男人的足音从房间消失了。缪寻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笑容僵硬在脸上,表情消失,他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胸口滴着冰水,看起来无耻而放浪。
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正常人眼里,他现在这样,简直一团糟。
缪寻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镜子。
冷,好冷,房间里开了冷气吗,为什么他感觉血液快凝固了。
是冰,冰太冷了。他抓起冰桶,一股脑丢进了壁炉,点开大火烧了它们。
“嗯?”薛放拿着大浴巾走出来,感觉出不对。蹲在壁炉前的“猫”,映着火光,化着清纯的妆,歪脑袋对他露出妖异的笑。
又坏掉了。
薛放内心想着,表面却什么也没说,像往常一样把他拉起来,按坐在床上。小野猫乖乖的,不动也不吭叽,任他给自己擦擦。
“猫”一下子搂住他的脖子,贴过来,很窝心似的。
薛放手里被塞了终端,屏幕上写着:“红灯街的几个姐姐教我的。我第一次用。”
一向我行我素,不在乎别人想法的缪寻,居然给了解释。
薛放呼吸滞涩,赶忙揉了揉他,安慰道:“没关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相信你。”
缪寻把他整个扑倒,从上方俯视着他,或许是妆容的原因,或许是真的感觉,薛放觉得他在难过。
“给我留下你的痕迹。”
“什、什么?”薛放跟不上他的思路。
“我这样,没有被你玩坏的感觉,一点也不像。”
“我不会玩坏你……”
“猫”凑得很近,呼吸近在咫尺,“那就疼我,让我疼,狠狠地。”
“那好吧。”薛放仿佛妥协了,把他往下一拽,接着是一句令人安心的,“我来好好疼你,抱抱你。”
缪寻僵住了。
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都不要吗?……他难道不是谁都想糟蹋一口的高级商品吗?
男人轻轻拍着他的背,哄着他:“可爱的小咪在我怀里,别担心,你很安全。”
很奇怪。可能这个男人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自己有一些奇怪的习惯。
不管是走路,还是在室内,会不停回头确认他的存在,感情和身体状态。可这个人明明知道,这种保护有多么多余,他强到根本不需要任何保护,对方还是不遗余力做这件事。
他好像被一团热烈与温暖守护住了,想坏,也坏不下去,想碎,碎不掉。
缪寻压下喉咙上涌的情绪,低着头打字:“不行,你得给我弄出伤,不然伪装不够真。”
薛放叹着气:“你身上的伤痕已经够多了。”多到他心疼的地步。
缪寻抬起眼睛,麻木而忧伤:“可那些都不是你的。我就要你的。”
任性懵懂又麻木疯狂的撒娇,癫到错乱,却烧断了薛放最后一根理智线。
薛放把小白兔反按在身下,眼神深暗,凑到他耳边咬上耳垂,声线冷酷,缓慢而不带一丝感情:“你想痛,我就让你痛,不长记性是不行的。”
“呜……”
缪寻放任自己沉沦下去。
………………
19:45分,飞行舰里,哨兵和向导各坐一边。
缪寻喝了点小酒,醺陶陶的,浑身上下都是吻痕,四处散发着薛放的海盐信息素味。他觉得自己进入状态了,正处于两种混合的矛盾状态中:被虐凌过的酸痛,和勾引某大龄向导破除底线后的得意。
另一边,大龄向导西装革履,打扮得斯文儒雅,整个一温文变态,却额头抵着沙发背,超低气压失神中。
“喂,”缪寻发出声音,喊他一下,脚尖伸过去踢踢他,打字调戏道:“你怎么跟失身了一样。”
薛放僵硬地转过头,看了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小妖精一眼,满怀怨念,声音嘶哑又自责:“我怎么做出了那种不是人的事!”
缪寻掀开自己裤子看了眼,“啊,还行,没有破皮。”算是安慰向导。
“……我好像磨破皮了。”屁股痛。
“猫”兴趣盎然地跳起来,踩着圆形沙发过去,扑上他,“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不看!……回去再看。”果然还是气势弱了。
“猫”还要掰过他的脸,漾起风情,故意打字问他:“我是不是一副被你使用过度的样子?”
“啊啊啊呜呜呜呜不要问我了救命啊……”向导把头埋进沙发坐垫里,像个鸵鸟。
“没用的家伙,这样就不行了。”缪寻戳戳他,好像嫌弃,但其实在笑,“你要从现在开始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啊?”疲倦的声音从沙发里传出来。
“做一个合格的抖S主人。”
“我没有存储这种知识。”累,累到不行,肾透支。
小野猫高傲地打字:“那我来教你好了。你要从现在开始进入状态,来,试着命令我。”
薛放艰难道:“呃,我,命令你……”
“太弱了。比最普通的奴隶还不如。拿出你给学生上课的态度,重来一遍。”
明明是要他负责当抖S的一方,怎么好像反过来被“猫”调教了?
薛放正经了一些:“咳,那我命令你……”
“还是底气不足。”缪寻毫不留情,自然地把小腿搁在他西裤上,压住让他不许逃避,“想象一下我是你的学生,第五次挂科还半夜凌晨一点吵醒你,打电话哭着求你给我个补考的机会,却交上来写了一半的论文。”
“???????我命令你!!!马上给我重修!!”
缪寻捏着下巴品了会,“唔,还是差点什么,不够抖S。”
只好用那个了。
小野猫分开跪坐着,眼角微微下垂,捧起终端给他看:“下次可以不要弄我那么痛吗?我会乖的。”
薛放瞬间抓住他凶猛按住,寒着脸,怒极反笑:“缪寻,我没你想的那么圣人。”
缪寻用终端拍拍他的脸,抿着唇淡笑:“就这个感觉,保持下去。”
薛放忽然惊醒似的,放开他,退到原来位置上继续自闭。
缪寻对着终端摄像头,咬了两下嘴唇,让它看起来更肿,涂了一点水色唇釉,要让别人看到这双唇,就不自觉脑补起他下车之前含过什么东西。
“你刚刚在酒店怎么不涂?”仿佛生闷气又想问的语气。
缪寻随意回答:“我以为你在舰上还会缠着我亲。”
“……现在还来得及吗?”委屈又讨好。
“来不及了。涂好了。”
“唉。”中年叹气。
缪寻拧上唇釉盖子,往后一丢,扑过去抱住向导,亲了他一大口,然后打字问:“草莓味的,还喜欢吗?”
“我更喜欢太妃糖!”中年的快乐,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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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舰驶入宽敞的地下通道,在终点的钢铁大平台上停好。
一排整齐划一,样貌精致的服务员向他们鞠躬,其中一个快步走上来,给飞行舰门边放上软脚垫。
舰门缓缓滑开,身着西装的男人高挑而禁欲,淡淡抬眼扫了下服务生,女孩红着脸退到一边。虽然男人上半张脸戴着面具,高挺的鼻梁和薄唇线条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更别人说他的黑色小羊皮手套里牵着的银色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