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Pride
这问题……怎么听都很奇怪。
宋清明撇过脸,怕被谢钰看到自己脸上的慌乱,沉声道:“别和我开玩笑,我真的会打你。”
谢钰笑道:“你又不是没打过。”
宋清明微微一顿。
他打过谢钰吗?他怎么不记得了?
半晌都没想起来,宋清明也不再想,转头看向他严肃地说道:“既然以后我们都要一路,你做什么事前能不能和我先说一声,今日你下河去找尸体时,我可是……”
“你害怕了?”谢钰柔声问道。
宋清明微顿,片刻后沉声道:“我怕什么?我是担心你死了,我欠的银子到哪去还!”
谢钰:“人都死了,就不用还了。”
宋清明一本正经说道:“那可不行,我这人有债必还,便是你死了,我也要追到阴界还上。”
谢钰笑起来:“这银子借的真值。”
宋清明朝他翻了个白眼。
谢钰的眸色反倒变得甚是温柔,凑到他耳边低语一句:“好,我答应你。”
唇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擦过宋清明的耳垂,带着酥麻的痒意。
等宋清明回神想要躲避时,谢钰已经恢复正经模样,背靠在床柱上,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女鬼身上的怨气,还有应杀咒应该都是拔钉之人有意助她。”
对法术咒术的事情,宋清明一窍不通,谢钰说什么他都深信不疑。
说到应杀咒,宋清明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上的瘀黑:“这应杀咒还真厉害,昨天竟害得我吐血晕了过去。”
谢钰眸色幽幽地看着他:“那不是应杀咒,这咒术只会在期限到的那天发作。”
宋清明:“那昨天……”
谢钰神情隐隐有些凝重,半晌说道:“清明,那本书不到迫不得已时,万万不可使用,那不是人界之物,自然也不是凡人能驱用的。”
宋清明:“阴烛宝典?”
谢钰点头:“用它便等于耗命,所以答应我,不到紧要关头,绝对不要碰它。”
耗命?!宋清明这才知道那书的弊处,于是连连点头。
说到书,宋清明又想起玉佩的事,侧身摸出从枕下摸出:“今日我撞见了阴罗王庙里遇见的女子了,她不是这玉佩的主人,应该是那个男人。”
他讲着今日发生的事情,讲到一半,抚摸玉佩的手指倏地顿住。
指尖停留在怀景二字上。
周怀。
秦景。
宋清明抬眼看向谢钰,恰好谢钰也看向他。
有些事情未宣之于口,他们便心有灵犀的想到一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宋清明:“你做什么事之前能不能先和我说一声?”
谢钰:“好,我答应你。”
于是……
宋清明吃饭时。
谢钰凑到他耳边:“清明,我要吃饭了。”
宋清明刚沐浴完。
谢钰忙凑过来:“清明,我要去沐浴了。”
宋清明刚换好衣服。
谢钰穿着里衣跑过来:“清明,我要换衣服了。”
宋清明熄了灯,刚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黑暗中,有人贴在他耳边压着声音说道。
“清明,我要睡觉了。”
宋清明:……
第二十四章 食我者
隔日一早,宋清明换好衣衫,在铜镜前整理衣襟时,瞥见脖颈上那一圈发黑的痕迹,颜色似乎更深了些,想来是在提醒他时间不多了。
哪怕被定好死期,他的无常也还没画,可他却没有半点紧张感。
桌上放着谢钰送他的香囊,他瞥见后犹豫一瞬,最后还是拿起佩戴在腰间。
门外响起一串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传进来郑晨的声音。
“宋公子!杀秦景的凶手找到了!”
闻言,宋清明连忙开门:“怎么回事?”
郑晨:“刚刚来买酒的客人说,凶手是唐家大小姐唐芙,她叫人将秦景乱棍打死,就因为……”
未等他说完,宋清明接道:“因为她的夫君齐少宇,其实就是周怀,他改名换姓过,是吗?”
郑晨愣了愣,然后夸赞道:“宋公子真是厉害,几乎都猜中了,那家伙到泗梁后,相中了唐大小姐,便抛弃老家的发妻,改名换姓娶了唐小姐,谁知秦景打听到周怀的消息,便来泗梁寻人,这事也被唐芙知晓了,唐芙眼里容不得沙子,便叫人将秦景乱棍打死,这些唐家的仆役都承认了,仵作还在尸体中寻到一枚耳环,也被认出是唐芙的,人证物证都在,外加夏云清的父母也去公堂状告了唐芙的恶行,罪证确凿,官府已将人抓走了。”
宋清明蹙起眉心:“那齐少宇……周怀他也都认了?”
郑晨:“他很痛快得承认了自己抛妻改名一事。”
实在是太奇怪了。
宋清明怎么都想不明白,周怀瞒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就突然都认了?那指证唐芙的仆人,早不出来晚不出来,为何现在才认?
还有,棍子真的能将一个人的尸体打成那样吗?
“不知那位唐大小姐承认这些事吗?”谢钰不知何时出现的,沉着声音问道。
郑晨:“唐芙承认了叫人打死秦景的事,可说自己从来没叫人将秦景的尸体抛到郁河中。”
宋清明和谢钰同时皱起眉头来。
说完这些事,郑晨便跑去忙铺子的事了,宋清明双臂环在胸膛前,一副认真地模样说道:“我还是觉得秦景的死和周怀有关。”
谢钰神色淡淡:“和他有没有关系都与我们无关,现在只要把他送到秦景手中就够了。”
宋清明:“你就不担心,万一周怀没有罪便被秦景加害,自己的良心会不安吗?”
谢钰:“谁说他没有罪,抛妻造谎已是罪孽,到了阴界是要在寒冰狱中罚个百年的,再说……”
说着,谢钰幽深的眸子看向宋清明:“我的良心都用在你身上了,其余人,不需要。”
宋清明莫名觉得谢钰这话说得有些冷。
发现宋清明直直地看自己,谢钰唇角漾开笑意:“怎么了?”
宋清明摇了摇头,没将心底的念头说出。
知道周怀就是齐少宇后,宋清明感觉轻松了不少,只等入夜后带周怀去见秦景。
闲来无事他和谢钰在沽酒铺子里帮了一日忙,快傍晚的时候,郑家夫妇将他们赶回后院,说自己收拾就好。
两个孩子正在后院玩耍,这两日柠染开朗了些,闻禾秀开始试着教她如何正常说话。
看到她慢慢变得和普通的孩子一样,宋清明的心也放下不少。
回到屋内,他便发现自己的行囊在发着光。
他都不用翻开看,便知道是那本阴烛宝典在亮。
自谢钰说过这东西用了是要耗命的,宋清明就不再把它当个宝贝,把它收在了行囊中,只是这书似乎感觉到他的有意疏离,从早到晚有事没事便要闪两下。
宋清明本想装作没看见,自己又没什么危险,也用不到它,干嘛要理?
可过了半晌也不见光亮有停下的迹象,这才皱着眉打开行囊,狠狠瞪了宝典一眼:“再亮我就把你烧了!”
话音一落,宝典果然不再亮了。
宋清明刚要得意自己唬住了一本书时,宝典蓦地大亮,晃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等光亮熄灭,宋清明再睁开眼时,自己已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内。
屋内有床榻、屏风和梳妆镜,屏风上挂着男子的衣衫,正对屏风的是一扇拉门,门紧闭着,从那后面传来男人的声音。
“今日的证人找得很好,给他家中送些银子,把嘴给我封好了。”
这声音有几分耳熟,犹豫一番后,宋清明悄悄走到拉门边,在门纸上捅了个窟窿,向外看去。
门外有两名男子,一个坐在椅子上,另一个则跪在那人面前。
坐在椅子上的是周怀,跪着的那个宋清明也不陌生,正是他与谢钰从密林出来那日,在城门前看见的那个仆役。
周怀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唐家的账簿做得还干净吧?”
仆役:“干净,钱已经都转到鹿洲的钱庄内了,绝对不会被人发现是主子动的手脚。”
“很好,我忍那泼妇一年多了,正愁着没办法收拾她呢,就有好心人帮我把秦景的尸体捞上来了,真是天助我也!”
周怀放声大笑,仆役却脸色沉重,踌躇半晌才支吾开口:“主子……夫人她,她真的杀人了吗?”
周怀停了笑声,眸底漫上阴冷:“对,就是她杀的,你有什么疑问吗?”
“没、没有!”仆役连忙说道。
宋清明屏着呼吸,听着外面二人的谈话。
这个周怀还真是恶心他娘哭恶心,恶心死了!他娶唐芙也不是真心,只是贪图人家的财产。
一想到谢钰捞出尸体一事被周怀用作计谋的一环,宋清明就感觉恼火。
谢钰辛辛苦苦做那么多,明明是为了找到事情真相,为了解除自己身上的应死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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