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麟潜
“走了。”风月扬扬手,穿着热辣的包臀短裙走出了总部大厅。
白楚年又等了一会儿,有点坐不住了,干脆跟着去医学会看看。
路过病房,发现陆言的病房门虚掩着,白楚年偏头看了看,发现不光会长在里面,锦叔居然也在里面。
完犊子了。
陆言换了病服躺在病床上,手上扎着输液针,言逸坐在床边,低头削苹果皮。
陆上锦身上的西装还没脱,看来是听了消息立刻从公司赶回来了,站在病床前,弯着腰轻轻抱陆言,亲他脸颊:“来爸爸抱抱,小可怜,早知道这样……”
“呀,我都不小了。”陆言翘起兔耳朵:“早知道这样就怎么了?不让我去蚜虫岛特训基地?”
陆上锦摇摇头,坐回床边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我真恨不能帮你把什么都安排好了,可你就是不听话。”
言逸把苹果切成小块,用签子插了一块递到陆言嘴边:“身上还疼吗?”
“不疼了。”陆言嚼着苹果,“其实楚哥当时让我撤来着,是我非不撤,还让揽星替我担风险。”
言逸皱眉:“执行任务要听上级的指示,全像你这样胡来不就乱套了,你这次平安回来还好,如果你出了什么事,许多人都要为你的任性付出代价。”
“我知道,我知道。”陆言闷声说,“我以后听他的话,只这一次了。”
“爸爸,自由鸟勋章可真好看啊,我也想要,我就是想证明,没有你们,我也什么都能做好。”
言逸怔了怔,摸摸陆言的脸颊:“是有人说你一直在依靠我们么。”
“是啊。他们都这么说,安菲亚军校的那些同学。不过蚜虫岛就没人这么说了,那里谁厉害谁说了算,我厉害,所以我说了算。”
“对不起,这么多年,我应该多问问你身边发生了什么。”
陆上锦搭住言逸肩头:“好了好了。”
言逸自责地靠进陆上锦肩窝,无奈叹息。
“哎呀,我没事,我真没事,你们干嘛呢。”陆言着急证明自己没事,爬起来就想给他们跳一段街舞,被陆上锦按了回去。
“你老实点。灵缇世家后续的事交给我,还有研究所,公然对抗我们还是第一次,是在示威吗。”陆上锦拨了一个电话,等待接通时泛起冷光的眼睛眺望窗外,电话由一位omega接听。
“你去把三年内与研究所对接交易的所有企业整理出来,尽快发我。”
“好的陆总。”
言逸瞥他一眼:“现在就动手,你损失会很大,可以再拖一阵,损失了这么大一批单烯宁,他们迟早会垮。”
“我管他,这点钱,算买我兔球高兴了。下周你去威斯敏斯特开会,我先给你造个势。”
——
风月的约会地点在蚜虫市中心商圈的一家西餐厅,她到时,约会对象已经到了。
风月握着全钻手包,细手臂轻轻搭在椅背上,从背后轻点alpha的肩头。
指尖还未触到他,alpha边猛地拧过身,一把抓住她手腕,青色狼目暗光熠熠,风月顺势倾身,手包开口掉出一把战术匕首,抵在了alpha颈侧。
何所谓一见是她,缓和眼神松了手:“可别在背后拍我了,不然伤了你。”
风月笑起来,将匕首收回手包里,坐到何所谓对面,眼眸弯弯的:“开个玩笑,下次一定不了。”
桌上放了一束玫瑰花,何所谓不大会凹浪漫,觉得omega应该会喜欢就买来了,然后只是抬抬下巴,什么都没说,实际上心跳得可快了。
风月对这个alpha很满意,目测185的身高,身材没得挑,刚刚从他衬衫领口稍微瞥见了胸肌,啧,不愧是pbb风暴部队出身,肌肉就是漂亮,长相也有种爷们的帅气,虽然也很喜欢白楚年那一挂的轻佻美少年,但何队长明显男人味足一些。
她刚要拿菜单,桌边忽然冒出两个头。
何所谓脸色一僵:“你俩怎么找这儿来的?”
贺文潇:“爸爸。”(低情商)
贺文意:“我能姓何吗?”(高情商)
何所谓:“????”
风月的表情不太好看,但还是礼貌地问:“何队长,这两位是你的……”
何所谓低声骂他俩:“你们有病啊,没看见老子约会呢,别捣乱,滚。”
两只小狼崽又齐刷刷看向风月。
贺文潇:“嗨,美女。”(低情商)
贺文意:“麻麻。”(高情商)
……
“操。”风月拎起包就走。
第193章
白楚年在门外悄声听着他们父子对话,知道会长锦叔都没发火儿才放心。
来时路过毕揽星的病房,床头放着一些切好的水果和几本拆掉热缩膜的小说,看来他父母也来探望过了,现在正睡着。
白楚年从门口坐下来,沉默靠墙听着里面教训和哄慰的话,会长难得不那么严肃,锦叔的安抚信息素从门缝里溢了出来,圣诞蔷薇的气味无比温柔,即使从a3级游隼alpha腺体里散发出来,白楚年也没感受到任何压迫感和不适,和他的白兰地信息素大相径庭。
就算有了孩子,白楚年也不确定自己剧烈凌厉的酒味信息素能不能安抚到它,兰波说得没错,他还没到能做父亲的年纪。
越想越低落,白楚年沮丧地低着头坐在地上,气压低得头顶快要升起一团掉雨点的乌云来。
病房门被轻轻拉开,言逸小臂挂着外套走出来,看见白楚年就坐在门口有些惊讶。
“怎么没回家。”言逸弯下腰问他。
“等兰波呢,他在实验室。”
言逸笑笑:“实验室和病房区不是离得很远吗?来看陆言和揽星的?”
“嗯,都是我学员嘛。”白楚年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
毕竟是猛兽类alpha,与兔子omega有着天生的体型差,他一站起来,看着会长的视线就从仰视变成俯视了。
“你没受伤吧。”
“我能受伤?今天就是再来两个a3我也照样……”
言逸忽然抬手,摸了摸白楚年的头。
白楚年僵住,忘记收回去的狮耳呆呆掸了掸。
“兰波在研究所的那段实验视频我看过了,你的我也看过了。”
“……老大你没罚我解雇我,我就很感激了,哈哈哈。”
“你是很坚强的孩子。之前的事陆言都和我说了,不要觉得自己是外人,从你来家里那天起,我们就默认你是我们家的孩子,这话从没对你说过,或许我早该告诉你,我总是忙于工作,和你们沟通太少了。”
“真的?”白楚年垂着眼皮,答应的时候嗓子哽得厉害。
“嗯,当然真的。陆言跟我们提起你的时候,叫的是‘哥哥’,他也很懂事,只是心口不一罢了。这次任务你让陆言停止任务撤离我也知道了,我希望你每次下命令时是权衡过他们的真实实力做出的决定,而不是因为考虑到他们的父母是谁。”
“是……”白楚年出神地细细品味了一下会长的话。
“任务完成得不错,休息一阵吧。”
陆上锦哄睡了陆言,也从病房里出来,看见小白红着眼睛站在言逸面前背着手低着头一副听训的样子,抬手拍他肩膀:“少摆可怜相,臭小子,跟研究所那批药剂的合同谈成这样我还没抽你呢,等这事儿一了结,你趁早去我那上班儿去,好好跟前辈们学学怎么做生意,听见没?”
“听见了。”
“早点休息吧,啊,走了。”
望着陆上锦搭言逸肩膀从病房区走廊离开,白楚年轻轻靠到墙边,舒了口气,松了松项圈。死海心岩项圈是用来压制他腺体细胞过速发育的,他越感到勒颈和窒息,越说明身体精神状态不稳定,越趋近恶化。
白楚年摸了摸自己头发,发丝上好像还余留着会长手指的温度,一下子被宽慰了,这些天一直觉得勒颈的项圈也变得宽松不少。
他往实验室的方向走去,正好碰见从走廊对面过来的韩行谦。
“韩哥,他没事吧?”
“一切正常,我们也都还在等数据。”韩行谦安慰地拍了拍他肩头,“别紧张,我觉得他……要比我们曾经想象的更神秘,以我们人类现有的技术根本不可能杀死他,你放心好了。”
“少扯了,哪有那么厉害,他那么小一只。激光,强酸,还有高温,哪个伤不到他?”
韩行谦摇摇头:“只要他愿意,他的辐射可以控制光子跃迁,控制电荷,或者调转磁场,他体内能源源不断产生高压电,比任何人类已测出的雷电能量都要高,保守估计他的能量大于世界现存的任何一座核电站,而且他竟然有接受信徒信仰并且有针对性回馈愿望的能力,真的,不止是自然学家观测到的人鱼首领那么简单,他能操纵的领域可能是我们未知的。”
白楚年:“……其实是个很软很温柔的小o而已,你都没见过他用尾巴尖给你比心,特别可爱。”
韩行谦:“是吗,在你眼里是这样的吗。如果是你的话,我们定义你为生物机能数据所能达到的天花板,但兰波这样的生物在人类字典里,我们定义他为‘神’。”
“……”
韩行谦:“所以即使他在虚弱期被研究所残暴对待,却至今都没复仇,你知道为什么吗。”
白楚年抿唇考虑:“他在憋大招呢?”
韩行谦叹了口气:“虽然很难听,但我实话说,站在陆地和海洋的角度上来看,人类存在的意义弊大于利,人类消失对尤其是海洋来说不会是毁灭,只会是缓慢重生。
现在看来兰波虽然愤怒但都还没表现出来,可是从他开始放任潜艇泄漏感染药剂扩散的态度来看,他已经对人类非常不满或者说厌恶了,已然是放任自流撒手不管的心理。现在我只能希望你活得久一点了,有你在,他还会有所顾忌,做什么事都会考虑你的想法和安全,投鼠忌器就是这个意思。”
白楚年皱眉反驳:“这里面哪件事能怪得着他?一群人在你地盘上可劲儿造,换你你乐意吗。”
韩行谦笑笑:“一提媳妇你就跳脚,我没说他不对啊,在其位谋其事而已。算了,你去我办公室躺一会儿,等会数据测完我叫你,这次多谢了。”
“哎呀你少拿他做实验比什么都强。”白楚年接过钥匙,开门进了韩行谦的诊室里,打开灯看了眼表,离天亮也没多久了,索性趴桌上睡会儿。
他坐在韩行谦的靠椅里,低头就看见桌上玻璃板底下压着好几张x光片,全是狗狗尾巴的片子,看骨骼形状像灵缇。
“我操真变态,上班时间看片儿。还是x光片儿,更变态了。让我趴一堆狗尾巴上怎么睡着觉。”
一分钟后白楚年趴在桌上打起一串小呼噜。
清晨七点钟,有人敲诊室门。
白楚年从昏睡中醒来,睡眼惺忪,双眼皮都比平时深了,趴桌上睡得腰疼腿嘛。
“谁啊。”白楚年懒懒应了一声,拿起桌上的听诊器正要往脖子上戴,忽然想起这是韩行谦的办公室。
诊室门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病服的omega。
白楚年打着呵欠摆手:“我不是这儿坐班大夫啊,还没开张呢,等会我给你叫韩哥过来……我操。”
门口的omega穿着条纹病服,缠有绷带的左手插在兜里,右手拿着一盒插了吸管的橙汁,浅金色的短发慵懒地翘起几根乱丝,宝石蓝的眼睛如同从银河舀来的一壶水。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为什么不是爬进来的而是走进来的。
白楚年蹭地撑着桌面站起来,视线下移,看见了两条修长笔直的腿,穿着病房统一的灰色拖鞋,纤细脚趾白得像上了釉的陶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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