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麟潜
“不乖。”兰波抬手抓住白楚年的下颌,坐了起来。
“这是我能做到的向你表示最大的敬意和爱意。”白楚年跟着坐起来,跪在兰波面前,克制不住地舔他的唇角,然后将舌尖塞进他紧闭的唇缝里。
带有倒刺的舌头轻刮兰波的小舌头,在他嘴里舔吻,然后扑到兰波身上将他压倒,兰波被弄痛了,伸出指甲刻进白楚年脊背的皮肤,锋利的爪尖在alpha身上刮出几条渗血的道子。
“下去。”兰波的嗓音低沉严肃,细长尾尖高高扬起,重重抽打在alpha背上,他认为这是小alpha在造反在忤逆他,不得不给出教训。
兰波的鱼鳍大多生长在腰部和膝弯部,鱼尾末梢则是细长的,像一根有力的皮鞭,并且带有微弱电流。他的尾梢带着惩戒的力度抽打下来,alpha身体被激得颤了一下,却更加兴奋地舔起他的小腹和腹下的鳍。
alpha始终跪着,小心翼翼却又欲求不满地索取。
“哥哥。”他埋头在兰波颈窝里带着鼻音叫他,“我想给你梳毛。”
兰波怔住,喉结轻轻动了动。
“我跟你说过吗,我的培育员,那个姓白的老头,在我刚出生不久的时候把我放进狮笼里,那里有母狮帮我舔毛。”白楚年往兰波更近的身边挤了挤,即使水冷床垫的温度对他而言太冷了,“不过只有一天而已。”
“我不记得了,就是觉得这样好像被爱着一样。”白楚年失落地趴在床上,黑发间若隐若现的雪白耳朵耷拉下来,“你不觉得吗。”
夜晚聊天总容易昏昏欲睡,第二天早上白楚年醒来,发现兰波身上结了一层冰霜,冻硬了都。
“哎呀。”他赶紧把人鱼从水冷床垫上抱起来放鱼缸里解冻。
两分钟后兰波重新在水里游起来,爬出鱼缸揍了白楚年一拳:“我是、热带鱼,不是……极地鱼,笨蛋。”
白楚年跪在键盘上,拿出手机,给了商家一个差评。
联盟医学会大楼,检查室。
兰波躺在检查床上,腋下夹着一支特制温度计。
韩行谦穿着白大褂,单手插兜,摘下听诊器,从胸兜拿出钢笔,回到办公桌前在病历本上写下两行清秀但看不出是什么的字。
“他感冒了吗?”白楚年坐在诊桌对面,“我以为温度越低越好的,就把水冷开到了三档。”
“没有感冒。他对低温的承受能力很强,即使冰冻起来多年后融化也依然能存活。”韩行谦说,“不过还是保持他常住的海域温度比较好。”
“话说回来,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他回家?”韩行谦十指交叉托着下巴,眼镜细链垂到腕边,“倒不是说他会想念家乡之类的,从自然角度考虑,人鱼之所以诞生正是因为海洋环境越来越差,催生出这样一个神秘物种去净化海域维护平衡,新闻报道加勒比海最近藻类暴长,鱼群大量死亡,深海生物上浮攻击船只,你也应该稍微关注一下。”
“那是海洋保护协会的事儿,他能干什么,他这么小一只。”白楚年坐到检查床边抱起兰波放到腿上,从兜里摸出一片真空火腿撕开包装,兰波上下颚大幅度张开,露出生长了数排利齿的后槽牙,把火腿一口吞掉,然后把塑封包装扔进嘴里,嗦了两下手指。
“他是标准的成年鱼类人形体,从鱼尾长度看来应该已经生存了二百年以上,由于某种原因被培育基地捕捉到,改造成了培育期实验体,表达能力理解能力都退化到了初始阶段。至于具体原因,还是要等他成长到成熟期后才能问得出来。”
“……”
“说点正事。”韩行谦拿出一叠文件交给白楚年,“你从恩希医院拿回来的那枚注射器我检验过了,里面残留的成分是循环病毒抗体疫苗。”
“但那是从一个感染早期的老大爷身上拆下来的。”
“没错,也就是说林灯教授所说的循环病毒抗体疫苗其实并没有起作用,他也不是因为注射过这种疫苗才能免疫病毒,而是有别的办法。”
白楚年倒不觉得很意外,“爬虫费尽心思想要把林灯救走,这医生肯定不简单。一个培育期实验体,我一个人足够对付了,爬虫却黑进了我家的电视,想办法把兰波也叫过去,就意味着爬虫想置萨麦尔于死地,并且还要做到万无一失吧。”
“现在还有林灯的线索吗?”
白楚年:“不可能的,有爬虫在,什么追踪装置都能被他毁掉。不过我现在可以联系上爬虫,他后续大概还会有其他动作。”
韩行谦:“好,静观其变。”
“对了,你对他做了什么吗,他身上好多吻痕。”韩行谦翻开兰波脖颈和小腹的绷带看了眼,“虽然他实质上成年了,但培育期实验体被我们判定为无完备自主意识和责任能力,你现在与他发生性关系的话会被逮捕。”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白楚年不耐烦道,“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帮他舔毛……不是,你他妈少管。”
韩行谦挑眉笑:“舔毛?”
“拜拜。”白楚年抱起兰波走了,诊费也没给。
“我最近在做ac药剂和hd药剂的研究,等有结果会通知你的。”韩行谦站到门边目送他离开,“喵喵。”
白楚年回头对他比了个中指。
第64章
两天假期结束复工,白楚年走在联盟大厦的走廊中,往医学会的方向去,偶尔会与几位医生或者来复查的特工擦肩而过,顺便打个招呼。
一位手臂打着石膏的alpha同事与他顺路,亲密地并排贴过来拍他的肩:“楚哥,前天你抱媳妇儿来看病,现在大家都知道了,昨晚你的迷弟们在酒吧开了个失恋party,抱头痛哭了好久。我们都乐坏了。”
“看来你也去了啊。”白楚年嘴上调笑,并未放在心上。
“我肯定去了啊,段扬请客,全场消费我们扬哥包了。”
白楚年嘴角抽了抽:“他个alpha他起什么哄,大少爷有钱没处花了。他从金斯顿回来才两天吧,看来还不够累,我得给他找点活儿干。特训基地空了一个学员位,让他给我物色个好的来。”
alpha同事捂住嘴:“我不去,你自己跟他说。可别告诉他是我告的密,扬哥得整死我。”
“我没整死他就算不错了,一天天净会没事找事儿。”
到了韩医生的诊室,同事往楼上去了,白楚年推门而入。
韩行谦靠在椅背上正浏览一份化验报告。
“你来得正好。”韩行谦看向门口,推了一下眼镜, “你在与兰波的相处中是不是经常妥协,退让,然后对他过界的暴虐行为一度纵容?”
白楚年抿唇:“爷乐意,你管呢。”
“啊,这就是症结所在了。”韩行谦指出化验单上几种酶的不正常变化值,“他体内的alpha激素最近增加得很快,外在表现为控制欲增强、暴躁好斗等等。”
“根据我多年的研究,发现鱼类与相应的鱼类人形体仅有一部分基础特性相同,但实际上鱼类与鱼类人形体是两个不同的物种,以兰波为例,魔鬼鱼人形体与真正的魔鬼鱼习性是完全不同的。”
白楚年:“?”
“据我了解,当鱼类人形体族群到达某一个时间时,最强大的一位omega会变成alpha,承担繁衍重任。”
“当然了,看兰波的状态可以分析出,在他原先的族群里并不缺少alpha,只是因为脱离族群太久了,而你又实在太溺爱他。”
“如果你今后继续在他面前扮演一只无害的小猫,他就会彻底变成alpha,然后干翻你。”韩行谦笑起来,“喜闻乐见。肛肠科也可以挂我的号。”
白楚年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绿了。
“哦,看错了,这是金黄突额鱼的化验报告。”韩行谦突然弯起眼睛,“哈哈,不好笑吗。”
“我找你不是来听相声的。”白楚年从诊桌对面蹭地站起来,抓住韩行谦的领口把alpha拽到面前,“你怎么不给你自己的脑袋拍个ct看看里面是不是长了结石呢。”
韩行谦任由他攥着自己衣领,自信地缓缓举起手,手指一翻,指间多了一枚注射器,透明注射器中的粉色药液有些眼熟。
“ac促进剂,”白楚年的注意力全被这支注射器吸引,他松开手,从韩行谦手中拿过注射器端详,“是ac促进剂吗,能让培育期实验体立刻生长到成熟期的那个?”
“没错。”韩医生整了整被攥皱的领口,靠回座椅,双手搭在扶手上,“但这一支是我仿制的,我们还没有掌握109研究所的ac药剂技术核心。”
“仿制的有效果吗?”
“有,不过只能坚持24小时。”
白楚年不客气地将注射器塞进兜里:“”你别是只想向我显摆一下,我不管,我要了。
韩行谦在他即将把注射器揣走时拿了回来:“帮我做完一件事后,这管药剂就送你了,你可以合法使用,而且没有副作用。”
白楚年冷笑:“条件?”
韩行谦用指纹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型银色密码箱,放在桌面上。
“噢。”白楚年拿起密码箱上下翻看,“你从恩希医院带出来的那个?”
“对,里面放了一支109研究所原装ac药剂。是从恩希医院的冷藏库搜出来的,那时候冷藏库断电,感染者破坏了所有药剂,没有人知道我从里面拿了东西。”
白楚年:“你从头到尾拿一箱子,就没人怀疑你?”
“灯下黑嘛,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韩行谦指尖相交搭在小腹上,“我用了一些小技术,在药剂里加入了一些活性追踪细胞,只要有实验体使用了这一管药剂,我们的仪器就能识别并检验到它。”
有关追踪标记和端粒之类的科学名词白楚年并不熟悉,医学不属于他擅长的领域。
“看来我又有新任务了。”白楚年懒散地坐在诊桌上,从笔筒里拿了根笔在指间飞速地转,“你跟会长申请单人任务清单,然后把盖章原件给我。”
“我申请了双人任务,比较保险。”韩行谦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盖章文件,递到白楚年面前,“这周末,109研究所的陈远研究员会借带女儿去海洋公园为理由,与红喉鸟成员交易一管ac药剂,你帮我把这支带有追踪细胞的ac药剂和他那支掉个包。”
“双人任务,我的搭档还是旅鸽吗。”白楚年扫视一遍任务文件,然后放进碎纸机里粉碎。
“这次用不着化验科,你的搭档是兰波。”韩行谦体贴道,“你们还能顺便约会,海洋公园啊,浪漫的地点。”
“好想法。”白楚年拍了拍手上的纸屑,“你让我带一条鱼去海洋公园,是觉得他没见过吗?”
韩行谦推了一下眼镜,细链轻晃:“至少你们独处了,在特工组里哪有那么多谈恋爱的时间。”
白楚年指着自己脖颈上的鱼形标记:“至少我有omega,你没有。”
韩行谦:“……你可以不必说出来。”
白楚年悠闲盘腿坐在诊桌上两只手伸出食指指韩行谦的头:“干你这行容易秃,趁着还没到二十五岁,快找一个不嫌弃你每天泡在实验室里毫无家庭观念既不会做饭也不会做家务还喜欢挑三拣四的老实omega来接盘吧。”
韩行谦:“……你把上次的诊费结一下,一共一百三十二块五毛六。”
临走出门口,白楚年折返回来,从门外探进半个头:“嗳,兰波真的不会变成alpha吧。”
“……放心,鱼类人形体族群全部都是母系等级制,像鬣狗那样。”韩行谦还没说完,白楚年已经走了。
“不过你的竞争者可能会很多。”韩行谦对着已经没了人影的门口翘起唇角。
白楚年回家后查了那个海洋公园的所有资料,事无巨细记在脑子里,心里迅速构思了一套行动方案。
不过现在有一个困难,就是这个海洋公园里有非封闭观赏区,所以明确要求不允许带大型箱包进入,以免出现偷盗之类的行为。
如果不能带行李箱,那怎么把兰波运进去就成了个大问题,他的鱼尾巴太惹眼了。
兰波趴在鱼缸边,抱着小盆吃水母,看白楚年在卧室密室中的白板上贴照片画行动路线,标注一些位置。
alpha在家里只穿一件黑色背心和短裤,踩着凉拖鞋走来走去,兰波的视线毫不掩饰地挂在白楚年优美修长的两条腿上,目光向上移,在alpha肌肉紧致的细腰和臀部停留,黑色背心布料下隐约透出腹肌和胸肌的轮廓。
白楚年叼着记号笔想了一会儿,发觉一股炽热视线挂在自己身上,于是回头看了一眼。
兰波依旧抱着水母小盆,坐在鱼缸沿上,鱼尾搅动水流,揉了揉脖子,竖起长蹼的拇指夸赞:“乃巴口食。”
白楚年走过来,捧起兰波的脸,亲了亲那张还在咀嚼脆水母的粉红小嘴:“秀色可餐。”
兰波把剩下的水母扔进鱼缸,冰凉手指伸进白楚年的背心底下抚摸紧硬的腹肌:“想在你里面……产卵。”
“但你只有挨操的份。”白楚年捏着他的下巴用了些力,“小鱼仔。”
才二百岁而已,换算成人类的成长阶段明明还是宝宝嘛。
“嗯……”白楚年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扔下兰波去旅鸽家串了一趟门,带回来一辆小的可爱的婴儿车。
他从里面拣出一顶婴儿帽子,系在兰波头上,奶嘴塞进兰波嘴里,再围上围嘴,然后把整条鱼抱出来塞进婴儿车里,盖上小被子。
或许能这样把兰波运进海洋公园,然后白楚年本人扮演一个带小婴儿参观公园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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