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咖啡色的团子
或许是因为苏悦薇身上和舒雨如有相似的气息,这才导致小女孩出现应激反应。
只是现在两人之间的联系,除了鬼胎之外,夏孤寒暂时没找到其他联系。
“等抓了人就知道了。”顾晋年揉揉夏孤寒的脑袋,让他不要多想。
夏孤寒打了个哈欠,偏头,“再给我充个能。”
顾晋年求之不得,低头含住夏孤寒的嘴唇。
***
时间一分一秒地向前流逝,当时间的指针指向晚上九点半的时候,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周家的门口。
不一会儿,从车上下来一对男女。
男的还是个少年,他染着枣栗色的头发,穿着破洞牛仔裤和一件画着骷髅头的T恤,边走向别墅边和身边的女人说道:“表姐,你都去哪儿旅游了?下回也带我去呗。”
女人有着一双水亮的大眼睛,头发又黑又直,简单地绑成马尾,一件过膝的白色连衣裙勾勒出她丰满的身材。
她在看到面前的别墅时,眼里有贪婪之色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她掩盖住了。
面对少年的问题,女人,也就是从雾州市赶来的舒雨如伸手敲了敲少年的脑袋,笑道:“你还是先顾好学习吧,不然舅妈可不让你出门。”
少年脸上的表情马上就垮了下去,嘟嘟囔囔地也不知道在抱怨什么。
舒雨如听见了,无奈道:“你呀!”
她无论是样貌还是表情动作,都和真正的周警情一模一样。
少年名叫赵晓晨,是周母哥哥的老来子,比周警情小了近二十岁。周警情没出事前,赵晓晨便最亲近周警情,也知道周警情病了。
可是半个小时之前,舒雨如找到赵晓晨,赵晓晨除了第一眼有些惊讶之外,下一秒就把舒雨如当成周警情,没有丝毫的怀疑。
不仅如此,脑中自动把周警情治病那几年的记忆替换成出国旅游。
根本就不需要舒雨如自己打补丁,一切就如此自然的发生了。
如果没有夏孤寒的话,舒雨如便自然而然地替换了周警情,取代周警情的身份活下去。
两人说说笑笑地来到别墅门口。
赵晓晨按响门铃。
不一会儿就有人出来开门。
开门的是为周家服务了很多年的管家,他看到赵晓晨并不意味,笑着把赵晓晨请进家里。
“晓晨少爷,你来啦,快进来。”
赵晓晨却往旁边跳开,摇着双手,“徐伯,您看看谁回来了。”
管家徐伯这才看到之前被赵晓晨挡着的舒雨如。
“小姐?”徐伯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迷茫。
在疗养院养病的小姐怎么突然回来了?紧接着大脑出现一瞬间的空白,再恢复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记得疗养院的事,完全和赵晓晨的剧本一样,自动认为“小姐”结束旅游从国外回来了。
惊喜涌上胸膛,徐伯马上转身小跑进别墅,冲着楼上喊,“老爷、先生、太太,警情小姐回来了!”
舒雨如看到徐伯的样子,眼中流露出满意之色。
周鹤延在书房里整理医案,听到管家的声音,差点把档案撕碎,他愣了愣,略显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放下档案,拿起靠在书桌边上的龙头拐杖,慢腾腾地走出书房。
周父周母正在房间里讨论周警情的事,闻言皆是一愣,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怎么回事?”周母问。
警情不是还躺在疗养院的病床上吗?
周父眼神一肃,“还记得夏老板之前说过的话吗?”
周母想了想,“今晚无论见到什么都不要太惊讶……”她顿了一下,眼神一下子变得犀利起来,“你是说她来了?”
“是的,她来了。”周父的声音沉了下去,马上起身,他倒要看看偷了他女儿生命力的小偷是何方神圣!
“走,我们下去会会她!”周母的情绪已经控制不住了,脚步飞快地往门口走去。
周父拉了拉她,“听夏老板的,别太激动,小心打草惊蛇。”
周母这才意识过来,搓了搓脸。
“这样呢?”
前一秒还一副义愤填膺,恨不得手撕小偷的模样,眨眼之间就成了一个慈母,两眼泪汪汪的,看起来就是一个长久没见到女儿而思念过度的母亲。
周父:“……”
是他白担心了。
夫妻俩一起走出房门,正好在门口遇上从书房出来的周鹤延。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皆是心照不宣,周父周母一人一边,搀扶着周鹤延一起下楼。
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在看到舒雨如的时候,三人还是震惊了。
如果不是知道真正的周警情还躺在疗养院的病房里,他们肯定也会把眼前的女人认成自己的女儿/孙女。
已经不是像可以形容了,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周母太久没见过年轻的女儿,甫一看到这张脸,她不由得愣了愣神,情不自禁地喃喃道:“情情,我的女儿。”
周父和周鹤延都不是省油的灯,稍稍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周鹤延还很慈祥地伸手摸摸舒雨如的头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你倒懂得回来。”周父惯常摆着脸,是严父该有的样子。
他们的反应都在情理之中,舒雨如根本就没有产生怀疑,还凑到周母身边,握住周母的手臂,撒娇似的摇了摇,“妈,你看爸爸!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他就这样说我。”
周母极力忍住恶心感,牵住舒雨如的手,把人带到沙发上,“我们不理你爸,来跟妈妈说说这次出门都遇到什么趣事了?”
“好。”舒雨如还朝着周父吐了吐舌头,做出一副娇俏的模样。
却不知,她的动作表情全部都是模仿二十出头的周警情,自从周警情大学毕业后,人就稳重了许多,虽然还会撒娇,但不会这么腻歪。
舒雨如自以为完美无缺的表演,在周父周母眼里都是漏洞,更别想瞒过周鹤延。
在夏孤寒出来之前,他们乐意陪着舒雨如演戏,做出一副家庭和乐的热闹景象。
不过赵晓晨的出现有点出乎周母的意料,她担心待会儿会误伤到侄子,看到坐在沙发上坐没坐相的赵晓晨就板起了脸,“赵晓晨!”
“有!”赵晓晨平日里最怕这个看似温柔实则比谁都严厉的姑姑,周母一叫,他马上端正坐好。
“作业做了吗?补习班上了吗?考试及格了吗?”
死亡三连问彻底压弯了赵晓晨的腰,他软绵绵地回答:“没……还没。”
周母:“那还不回家好好学习?”
赵晓晨色厉内荏的回嘴,“表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想和她多待一会儿。”
周母凉飕飕地反问:“你也知道你表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啊?”言下之意就是快走,让我们母女俩好好叙叙旧。
赵晓晨装作听不出周母的弦外之音,梗着脖子就是不走。
周母心里急得不行,这臭小子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赵晓晨和周母有来有往,看着像是在为周警情争风吃醋,舒雨如眼底闪过一丝嫉妒。转而又想自己现在就是周警情,他们是为了自己争锋吃醋。这么想着,舒雨如就大感满足。
她笑着拍拍周母的手,替赵晓晨说话,“妈,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以后都住在家里陪你和爸还有爷爷。晓晨好不容易放个假,你就让他放松放……”
舒雨如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楼梯上下来一个男人。
男人大概有一米八,身材比例极佳,从舒雨如的角度可以看到一双又直又长的腿。他那张脸更绝,桃花眼的眼尾微微泛着红,带着点没睡醒的惺忪和慵懒,性感又吸引人。
舒雨如直接看呆了,她从未在周警情的记忆里见到过这个男人,他身上好像自带一层柔光,就算是在人群中也能立马脱颖而出,一眼就抓住了舒雨如的眼球。
“妈,他是谁啊?”舒雨如凑到周母耳边,小声地问道。
周母眼中闪过一起厌恶,她女儿绝不可能这样。
语气不知不觉冷淡了下来,“家里的一个亲戚。”
舒雨如的全部心神都被夏孤寒吸引住了,没有发现周母的情绪变化,她目光直白火热地注视着夏孤寒,看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心跳加速。
夏孤寒直接走到舒雨如面前,在舒雨如直白的目光中弯下了腰,“你头发上有东西。”
他的声音清澈动听,像夏天里的一眼山泉,缓缓流过,沁人心脾。
舒雨如羞涩地笑了笑,“麻烦你帮我拿下来好吗?”
夏孤寒没应,却已经伸手触碰舒雨如的头发。
“找到了。”夏孤寒轻轻笑了一下,从舒雨如的头上抽出一条光线。
几乎同时,舒雨如从一种玄妙的状态下苏醒过来,再次看向夏孤寒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没有痴迷的神色。
很快,她就意识到夏孤寒抓到什么,声音瞬间拔高,“你到底是谁?你快放手!!”
夏孤寒充耳不闻,抓住那条光线后,便不断地将它从舒雨如的头顶抽了出来。
舒雨如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有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面流逝。她想跑,可是整个人却像是被钉在沙发上一样,一动不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夏孤寒将更多的光线从她的身体里抽离。
舒雨如比谁都清楚这条光线是什么东西——这是周警情的生命线!
她一旦失去这条生命线,她的美貌、她千金小姐的身份、精湛的医术……一切一切她曾经无比渴望的东西都会消失殆尽。
她不能失去这条生命线!
“啊啊啊!!!我不许你动它!”舒雨如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面目狰狞,“这是我的!我的!求求你还给我!”
“求求你,好不好?”她突然又放软了语气,眼泪汪汪地看着夏孤寒,朝夏孤寒撒娇。
可惜媚眼抛给了瞎子,夏孤寒从不怜香惜玉,依旧八风不动地将生命线从舒雨如的身体里抽出来。
见软得不行,舒雨如彻底崩溃了,张开嘴打算尖叫,一张符箓却突然贴在她的嘴巴上。
“闭嘴,你吵到我了。”
所有的声音都卡在喉咙里,舒雨如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瞪着双眼狠狠地盯着夏孤寒,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早就将夏孤寒大卸八块了。
赵晓晨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夏孤寒向舒雨如走去的时候,还以为他看上了舒雨如,想过去搭讪。
可下一秒,俊男美女的初见并没有碰撞出火花,倒是舒雨如突然疯了。对着夏孤寒又是尖叫又是撒娇,最后又突然什么话都不说,只张着嘴,像个傻瓜一样。
赵晓晨不由得向周母看去,“姑姑,表姐这是什么了?”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谁是你表姐?”周母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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