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恰到好处
为什么出去会死呢?
镜像版不能离开古堡吗?还是有别的原因?
温轻垂着眸子,心想进阶任务是要他带着三个少爷离开古堡。
不是让他杀了这三个少爷。
离开古堡和死亡应该不是划等号的。
半晌,等小季予哭声渐低,逐渐平复下来了,温轻低声问:“谁告诉你出去会死的?”
“是父亲吗?”
“不是父亲,”小季予摇了摇头,摸了把眼泪,抽抽噎噎地说,“是、是司空和郁刑。”
“他们都这样说。”
小季予仰起脸,泪汪汪地看着温轻,眼底充斥着害怕惊慌:“我们不能离开这里的。”
温轻轻柔地抹去他的泪珠,温声问:“那他们有说原因吗?”
“为什么出去会死?”
小季予摇头,懵懵懂懂地说:“没有说。”
温轻垂眸沉思,出去应该不是死亡,但是会发生对他们不利的事情。
司空和郁刑是故意骗小季予,不让他出去。
为什么要骗他呢?
温轻眼皮一跳,想到了答案,因为小季予能实现玩家的心愿。
又哄了会儿小季予,等他不再掉眼泪了,温轻低声问:“小季予相信我的话吗?”
小季予点了点头,细声细气地说:“信母亲的。”
温轻稍稍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那我现在告诉小季予,离开古堡是不会死的。”
“司空和郁刑是骗你的,吓唬你的。”
小季予仰头看他,眼底又泛起了泪光,哽咽地问:“为什么要骗我?”
温轻捏捏他肉嘟嘟的脸蛋,哄道:“因为小季太可爱了,会被外面的坏人骗走,拐走。”
小季予呆呆地看着他。
温轻:“因为外面和这里的人不一样。”
“这里的人听你的话,外面的人不会,有好多坏人。”
小季予眼里噙着泪,慢吞吞地说:“我、我也觉得出去会发生什么事情。”
温轻摸摸他的脑袋,夸道:“因为小季予聪明。”
“小季予从来没有去过外面对不对?”
小季予点头。
温轻:“到一个新地方肯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想了想,给小季予举了个简单易懂的例子:“就像小季予养吃吃后,生活发生了变化。”
小季予似懂非懂地看着他,眼里的泪光渐渐消失,只剩下眼睛还有些红。
温轻没有再继续离开古堡的话题,小孩子总是需要一会儿时间才能消化刚才的事情。
他想了会儿,继续说许愿的话题。
“我的愿望可以是让小季予带着司空和郁刑去做某件事吗?”
“比如我们四个人一起吃饭?”
小季予慢慢地摇头,小声说:“不能带着司空和郁刑。”
“他们不听我的话。”
温轻应了一声,心想,所以让小季予带着司空和郁刑一起离开古堡是不行的。
“如果母亲想一起吃饭的话,”小季予扯了扯衣角,轻声说,“我、我可以和他们谈一谈。”
温轻笑了笑,对他说:“不行的话就算了。”
“我再想想其他的。”
“好。”小季予乖乖地应声,没有打扰温轻思考。
温轻垂下眸子,琢磨小季予的话。
他的愿望可以是关于自己,也可以是关于小季予,但是不能关于司空和郁刑。
许愿的话,他顶多让小季予跟着自己离开古堡。
既然如此,为什么司空和郁刑要骗小季予?
小季予的心愿还能做什么……
温轻总觉得自己离答案很接近,但一时半会儿就是想不起来。
忽地,掌心多了只小手。
温轻眼睫颤了颤,看向小季予。
小季予站在他身旁,抓着他的手指,慢慢说:“母亲如果想和我一起吃饭的话,不算愿望哦。”
“我、我也想和母亲一起吃饭。”
温轻牵住他的手,捏了捏掌心,笑道:“好啊。”
“我已经想好要什么了。”
小季予眨眨眼,等他说下一句话。
温轻:“小季予可以把我身上的伤治好吗?”
小季予愣了下,眼眶又变红了,慌忙地问:“母亲受伤了吗?您什么时候受伤的呜呜……”
眼看着他又要哭了,温轻连忙说:“没有受伤。”
“只是有点累,身体有点不舒服。”
小季予瘪了瘪嘴,忍住哭意。
温轻感受到掌心的小手动了动,紧接着,一股暖流从小季予的掌心涌向自己的身体,蔓延至浑身上下。
像是被温暖的阳光照着,眨眼间,全身的酸痛和外伤都陡然消失了。
温轻试着抬了抬脚,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有一种精力充沛的感觉。
“谢谢小季予。”
小季予脸颊微红,小声问:“母亲现在还累吗?”
温轻笑道:“不累。”
“那、那……”小季予扭捏地问,“母亲可以抱抱我吗?”
“好。”温轻应了一声,把小季予抱到腿上。
小季予的脸埋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香味,脸颊更红了:“母亲身上好香。”
温轻愣了下,他身上的味道……
郁刑也说过。
他试探地问小季予:“是什么味道?”
小季予深吸一口气,红着脸说:“甜甜的,香香的。”
“是母亲的味道。”
话音落地,卧室门被打开。
管家端着硕大的托盘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只三头犬。
三头犬的四只爪子踩在地上,哒哒作响,和管家走路完全没有声音的情况形成了鲜明对比。
三头犬屁颠屁颠地走到桌边,仰头眼巴巴地看着管家讲托盘里的食物摆到桌上。
“夫人。”
管家把温轻的餐具放到他手边,见小季予赖在温轻怀里不动,缓缓开口:“三少爷是要让夫人喂您么?”
“我可以自己吃的,”小季予说完,又闻了闻温轻身上的香味,不情不愿地离开温轻的怀抱,自己爬到另一张椅子上。
小季予的手短,够不到桌上的碗筷。
见状,管家将碗碟放到小季予手边。
温轻看了看管家,又看了看小季予,垂下眸子。
管家对司空和郁刑都有敌意,唯独对小季予没有,甚至还帮了小季予。
温轻喝了口豆浆,对管家说:“你先回去吧,我身体已经没事了。”
管家:“是。”
温轻看着管家没什么表情的脸,又想到温镜对管家奇奇怪怪的态度,迟疑地说:“不回房间也没事。”
管家眼里的蓝光闪了闪,平静地说:“我回卧室等您。”
温轻干巴巴地说:“那你和镜子好好相处。”
管家半阖着眸子,吐出四个字:“没有必要。”
温轻愣了下:“啊?”
管家:“我只服务于您。”
“旁人与我无关。”
温轻愣了愣。
管家没有再多说什么,为他们满上豆浆,转身离开。
小季予捧着豆浆杯,很有礼貌地向管家道谢:“谢谢。”
温轻看着他,好奇地问:“小季予为什么不问管家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