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胡言乱鱼
但说“闯”,却也并不准确,在那道身影即将触碰的那道屏障时,带刺的藤蔓全都自动让开,为他腾出一条足够通行的小径。
女孩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Papa!”
她迅速从地上爬起来,风一样扑进那个迎面而来的怀抱。
“Papa!”艾丝珀腻歪歪地叫,用软软的小脸去蹭尤利斯的脸颊,一只手勾着尤利斯的脖子,另一只手抓着他漂亮的红色短发,放到嘴唇上亲吻。
刚刚还宠溺地看着女儿的尤利斯,却在看见艾丝珀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恨恨地喊了一句:“索帝里亚!”
被叫到名字的银发男人懒洋洋地转过身,仿佛没有看见恋人的咬牙切齿,笑着对他歪了歪头:“Miar Eros.”
“Eros”,上古语中对诞生于黑暗和黑夜之后的,爱与欲之神的称呼。而“Miar”,则是用来修饰独一无二、命中注定的“我的”。
尤利斯从来不曾试图将这句简单的上古语翻译为通用语,简单的通用语无法承载说话人想要表达的情感,因此他的回应往往更加直白和热烈:接吻和做.爱。
但现在尤利斯却不打算回应索帝里亚的示爱,原因全在于——
“你昨天向我保证过艾丝珀睡着了我才允许你……可现在,你倒是看看艾丝珀在做什么!”
尤利斯有些气恼地抬脚在索帝里亚小腹上轻轻踢了一脚,指着被自己抱在怀里、还在用嘴唇亲着他头发的女孩——这是索帝里亚在做.爱时最喜欢的动作,吻自己的头发似乎会成倍刺激对方的欲念。
可现在,这个两人之间最为私密的动作,却被小不点全学了去!
眼见爱人似乎的确有些生气了,索帝里亚一骨碌爬起来,两手张开,把一大一小全都揽进怀里,先是吻了吻艾丝珀的额头,又在尤利斯嘴唇印上一吻。
“自然的儿女面对喜欢或者厌恶向来坦诚。这是我们情感最自然的流露,何必要隐瞒艾丝珀。而且,早晚,我们的宝宝也会长大,也会遇到心爱的男人或者女人,我可不希望到时她什么都不懂。”
说完,索帝里亚又捏了捏艾丝珀的脸:“宝宝,昨晚你看到我和Papa在做什么?”
被问到话的艾丝珀这才恋恋不舍地把自己从尤利斯怀里扯出来,双手去够索帝里亚。在被索帝里亚抱住之后,那双盛放着紫罗兰花海一般的眼睛亮晶晶的,眨了眨,大声回答道:“爹爹在爱Papa,很爱很爱!艾丝珀以后也要找到一个像爹爹一样爱我的Eros!”
“……你才四岁!”震惊于一个幼童眼中看到的“事实”,尤利斯愣了许久,才迟钝地说道。
“可是伊凡也才十六岁,我们才差了十二年,他就要结婚啦!”艾丝珀犟嘴道,“唔,伊凡说他结婚后就会有宝宝啦,生下来以后可以给我玩,艾丝珀是不是也可以拥有‘命运之子’?艾丝珀是不是也可以有童养媳……”
童言无忌,艾丝珀还要继续说些什么,却被索帝里亚及时捂住了嘴,父女二人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同时看向面色越来越阴沉的尤利斯。
尤利斯“哼”了一声,低低重复了一句:“童养媳。”
他将缠在手腕上的发带解了下来,认真地绑在头发上——相比于索帝里亚的齐腰银发,他的卷发只垂落到脖颈,偶尔会挡到视线,会妨碍他接下来要做的这件事——尤利斯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顽童”,温柔地、优雅地扯开嘴角:“索帝里亚,艾丝珀。”
一字一顿,吐字清晰圆润,却带着森冷寒意。
艾丝珀搂紧了索帝里亚的脖子:“爹爹……”
索帝里亚抱紧艾丝珀:“宝宝。”
“跑呀!!”艾丝珀尖叫一声,早就做好准备的索帝里亚拔腿就跑,赤脚踩在花甸上,留下两行深深的脚印。
尤利斯却像是早就料到,抱着手臂站在原地,看向索帝里亚狼狈的背影,嘴角微微翘起,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那好吧,我先让你们五分钟。五分钟之后再被我抓到的话……”
他用脚尖挑起地面平摊的一本不足巴掌大的图画书,“那我就要把绘本没收了哦。”
**
当晚。
被拎着脖领关进“禁闭室”的一大一小正摸着咕噜噜叫的肚子,互相对视着,闻着不断从门缝飘进来的烤乳猪和鸭油面包的香味,不住咽着口水。
“Papa还倒了一杯百花酿,我闻到了。”小巧的鼻子皱了皱,似乎光是闻到那甜中带香的味道就已经醉了。艾丝珀有些委屈地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爹爹,我好饿。”
索帝里亚也学着女孩的样子鼓着脸:“我不能动用魔法,Ulysses会知道的,那样的话,我晚上就不能爱他了。”
艾丝珀认命地又往索帝里亚怀里钻了钻:“好吧,还是Papa开心更重要。爹爹,下午的故事还没讲完呢,小王子到底去哪里了呀?”
听故事是分散注意力的最好办法,没少被关禁闭的艾丝珀早就总结出来了。
尤其是,爹爹讲故事时,比对自己讲话都要温柔,艾丝珀最喜欢看那双眼睛里荡漾的笑意了。
“艾丝珀猜得没错,小王子被大魔王抓走了。”索帝里亚笑道,“但是小王子也知道自己很爱很爱大魔王,自愿和他生活在一起。”
“在一个不属于他的地方吗?小王子会不会害怕?”
“会,但这时候魔王就会哄小王子开心,像爹爹哄Papa那样。”
“Papa才不要做小王子呢!”艾丝珀嘟起嘴,“小王子好可怜,所有人都利用他,连魔王也骗过他!Papa不一样,Papa有爹爹,也有艾丝珀,是最幸福的Papa!”
索帝里亚垂下眼睛,轻轻拍了拍艾丝珀的头:“是吗,最幸福的?”
“‘爱像蜂蜜一样甜。’”艾丝珀缓慢地重复着索帝里亚说过的话,“我尝过蜂蜜,没有Papa在见到爹爹时候的笑容甜。所以Papa一定是最幸福的。”
直到“禁闭室”没了动静,尤利斯才悄悄走了过去,把那扇虚掩的门打开。
“嘘。”索帝里亚单手抱着已经睡得全身软乎乎的艾丝珀,向尤利斯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宝宝吃了吗?”尤利斯用口型比划着。
索帝里亚点点头,指向摆在床边柜的空餐盘。
他的爱人虽然声称要“惩罚”父女两个不许吃晚饭,却还是端来了下午茶,艾丝珀吃得肚子都鼓成了球,还是索帝里亚用魔法帮她消食,没节制的小姑娘这才沉沉睡去。
尤利斯笑着摇头,坐在床沿,指尖碰了碰艾丝珀的脸,随后双手撑在索帝里亚身侧,与爱人交换了一个让他身体发热的吻。
“伊凡还没回来。”尤利斯指腹在索帝里亚精壮的胸膛轻轻滑过,满意地看着上面浮起一层浅红。
“精灵族人举办的单身派对,没有三天三夜,可算是亏待他。”索帝里亚的呼吸有些乱,小心翼翼把艾丝珀放回小床上,小不点含糊不清地嘟囔一句,随即“懂事”地翻了个身,背过身去。
索帝里亚在艾丝珀周围设下结界,随即长腿一跨,跪在床边,他把尤利斯压回床榻,重新吻在那片亲不够的唇上。
只能勉强放下两张双人床的小屋内立刻像是燃起了火,烧起来的却是血液中密密麻麻的渴望,尤利斯并不怎么真心实意地推着索帝里亚的胸膛:“早晨才刚刚……”
拒绝也同样不是真心实意,早在碰到爱人身体的瞬间,双腿就已经主动缠住了索帝里亚的腰。如果不是身上被使用过度的地方还有点肿,他一定会更加火热地回应索帝里亚的示爱。
他的爱人在性.事上向来激烈。
但这恰恰是尤利斯喜欢的。
“每天都要,这可是你曾经主动提起的。”索帝里亚也像是早就熟悉了他的口是心非,轻车熟路地将他摆成最毫无保留接纳自己的姿势,“Ulysses,Miar Eros.”
第137章 爱神 2
对于尤利斯,索帝里亚向来有求必应,所以在地牢中,看见自己放在心尖上疼的小王子绝望地哀求自己,要让他忘掉所有的一切时,索帝里亚没有半点犹豫。
忘记奥东、忘记圣庭、忘记所有过去的一切,将他带回世界边缘,保护也好、囚禁也罢,至少在自己的力量没有完全消散前,不要让尤利斯再接触到人类——这本来也是当察觉到攻破斯坦尼城堡的那股力量到底为何而熟悉,索帝里亚不顾一切想要做的。
他从来不在乎尤利斯到底是否真正爱上自己,对于索帝里亚来说,拥有人类口中的“爱情”本就是奢侈的。
——凌驾于万物之上,只需遵守自然法则的神族,在享受特权的同时,总会付出什么珍贵的东西。
索帝里亚曾经以为,“爱情”就是这绝对力量的交换物。他的尤利斯尊重他、顺从他、崇拜他,却不敢爱他。
直到那时,直到他听见尤利斯孤注一掷地想要忘记一切的同时,却仍要记得自己。
他已经拥有了心上人的爱,替对方承担一些无关紧要的痛苦,对于拥有魔法的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当索帝里亚与尤利斯结合,而两人的灵魂在那一刻终于达到共颤,尤利斯体内沉睡的魔法力量也被一同唤醒,世界边缘的封印被暂时开启,索帝里亚将伊凡和艾丝珀一并拎到传送洞口。一行人在圣庭感应到能量波动前,顺利地彻底消失。
不同于塔托斯对于尤利斯记忆的单纯封印——那相当于一场头痛医脚的手术,毁灭的力量能够让索帝里亚“摧毁”尤利斯的痛苦而不至于撕裂他的灵魂。那些过去的记忆是否保留,全在尤利斯自己,如果他在回忆时感到痛苦,那么在毁灭之力的影响下,这些过去也会被无声地抹掉。
这相当于一剂麻药,虽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但起码好过眼睁睁看着尤利斯陷入深渊后绝望的眼神而不知如何去救。
索帝里亚也叮嘱伊凡不要说漏嘴,可怜的男孩在看到这与黑泽大陆完全不同的景色时吓坏了,花了好几天才从浑浑噩噩中挣扎出来。
与此同时,陷入沉睡的世界边缘,也因为主神力量的注入而缓慢地复苏。
彼时死寂衰败的森林,在两年时间迅速恢复元气,绽放出应有的撩人色彩。锦簇花团,绿柳青藤,各种或奇怪或可爱的禽类在云中、树中穿梭,地洞里住着白色的、蓝色的蝙蝠样的松鼠,而三条腿会呱呱叫的狮子兽,会在头顶开出蝴蝶一样的花。
但是,索帝里亚并未继续为世界边缘供给力量,毕竟他现在的魔法全都是从觉醒后的尤利斯身上获取,而尤利斯的魔法还不足以支撑整个世界。
所以直到现在,世界边缘苏醒过来的也只有不到一半的物种,但已经足够尤利斯和艾丝珀没日没夜地探索。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毁灭之力虽然摧毁了尤利斯的痛苦,但这股力量却并非一次性奏效,强大如索帝里亚,也需要每天与尤利斯进行肉体结合,以确保毁灭的力量能够时时刻刻在尤利斯体内流动。
不然的话,尤利斯会陷入记忆漩涡,永远迷失在时间的深渊。两年前他曾经有过这样的疏忽,导致尤利斯足足昏迷了一个月。
这样的错误,索帝里亚永远不会再犯。
不过好在,尤利斯从来不会拒绝他的索取,他的小王子,他的爱与欲之神,在他的耐心开导下,总算能够正视爱与性的密不可分。
他喜欢看尤利斯最初时隐忍的表情,也喜欢听尤利斯情到浓时变得愈发沙哑的嗓音。他的爱神,不论他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都会毫无保留地答应。而这时索帝里亚便会趁机榨干尤利斯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让他湿漉漉地软在自己怀里,从头到脚,都染上他的气息。
一直到报晓鸟扯着嗓子在窗沿咕咕叫,睡了一宿的艾丝珀习惯性地翻过身,虽然女儿的小床上有魔法结界,小姑娘既听不到也看不到两人的模样,索帝里亚还是颇为不舍地饶过了尤利斯,吻着爱人汗湿的鬓角,用魔法把两人冲洗干净,心满意足地将尤利斯卷进被子里。
“唔……”尤利斯抬起头,用鼻尖蹭着他的下巴,像只刚睡醒的雏鸟。
索帝里亚又把他搂得紧了些。
他已经察觉到自身力量的缓慢流逝,那是神族即将陨落的迹象,但他起码能够在尤利斯老去前,完全恢复自己的力量,到那时,他将有能力把世界边缘从沉睡中彻底解放出来。
如果在尤利斯永眠前、在他消失前,新的神族仍未诞生,那么他将以世界边缘的掌管者之身份,告诉这个世界所有的生灵,Ulysses·Klays,是他永世的、唯一的伴侣。
被卷成一条的尤利斯艰难地从被子里把双臂扯了出来,指腹没摸够似的在索帝里亚胸膛上摩挲。
虽然两人一宿未睡,但这样酣畅淋漓的结合却反而使得他们更加精神,尤利斯的眼尾还带着潮红,艳红的嘴唇微启,像是生涩的邀请。
索帝里亚眉头不由得一挑:他的爱人竟然还没有满足。
他用魔法变出一颗铃铛大小的圆球,把手摸进被子里,尤利斯身体一绷,又随即软了下来,紧咬住下唇,脸颊很快浮起好看的酡色。
“宝宝快醒了,先用这个忍一忍,好不好?”他压低声音问道。
尤利斯闭上眼睛,低低“嗯”了一声,这下,连耳垂也变得通红。
索帝里亚又在他的唇角轻轻碰了一下,尤利斯却罕见地主动张开嘴,叼住了他的嘴唇。
不同于方才试探性的求爱,尤利斯的吻并不生涩,这是两人四年来朝夕相处的默契,索帝里亚火热地回应,与他十指交扣,却在即将坠落悬崖的一刹那,不甘愿地停住了脚。
“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Ulysses?”他笑道。
“我想要你,还需要理由吗?”尤利斯反问道。
索帝里亚难得被爱人噎了一句,脸上的笑意反而更加浓醇:“不,当然不需要。如果你想,我们可以足足一整个月不下床。恐怕只有自然之母知道,每天松开你的手需要下多大的决心……”
尤利斯真的搞不懂,索帝里亚每天说不尽的情话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是精灵女王的弟弟吗?那个据说“只有”两百岁的小精灵,可是个情场老手了,他甚至还和艾丝珀示过爱!
虽然尤利斯发现后,用扫帚把女王的弟弟赶出了神居,严令禁止他再踏进这里以免带坏小孩子,可他却无法禁止一个世界的主神与他的子民交流。
不过,他又忽然想到了一个一直让他疑惑的问题——
“索帝里亚,我只听过你的子民盛赞我的长相,可为什么他们从不讨论你?他们崇敬你,却从没有人像对我表示爱意般向你表达过憧憬。”
不论去往哪个种族的领地,尤利斯都会吸引男男女女的视线,尽管这些魔法生物知道自己与主神是伴侣,但这仍然无法阻挡这些热情的种族的示爱。
索帝里亚声称不会吃醋,平静地解释这是世界边缘的习俗,可一旦到了夜晚,他们的结合总会格外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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