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月亮取消你的直男称号 第13章

作者:昀川 标签: 生子 婚恋 玄幻灵异

“你从小到大,我是欠你吃还是欠你喝?你用得着每天这么像仇人似的对待我们吗?我都回忆不起来你上回对你亲爹笑是什么时候了!”云斌一边说一边拍大腿,一脸的委屈,说着说着眼圈儿都红了,“每天回家连个招呼也不打,我就坐在这儿等你,你记不记得我等了你多少年了?从你初中住校,每到周末放学回家我就这么等着你,等你能跟我说说话,你呢?你那时候小,青春期不懂事,我不计较,可现在呢?你都三十多的人了,我是哪儿对不起你?至于让你当着你媳妇儿面不给我脸?”

褚学文也说:“大人就算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没有少你吃穿,就算我们违法了,也有法律制裁我们,用得着你一个小辈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教训?”他估计是又想起上回在车里被褚云端训的事儿了,气性上来,说,“把你亲爹当儿子一样训,人家贝铭也就是不说,心里头指不定也看不起你,没家教!”

褚云端一直没说话,等他们说完,才长长出了口气,问:“说完了吗?”

云斌抹了把眼泪,梗着脖子说:“说完了,怎么了?!你又要怎么治我们呢?”

“治你们不至于。像你们说的,我已经三十多了,总觉得提以前的事没意思,但你都追溯到我初中了,咱们不好好掰扯掰扯也不合适。”褚云端拉了把凳子坐下,“我初中为什么住校你们还记得吗?那时候我本来能上市重点,因为你不想做饭,嫌每天在家守着灶台烦,所以才死乞白赖把我送衡中住校去的,有没有这事儿?我初中录取通知书还留着呢,你要不认我现在就拿来给你看。”

褚学文立刻开始追究云斌的责任:“你当时不是说是孩子自己想住校的吗?”

云斌涨红了脸,又对上褚云端:“当时问你你不是没意见吗?”

“是,我也得敢有意见啊,你那饭一天比一天敷衍,最后每天都用泡面兑付了,我还能说什么?我怕我防腐剂吃多了死了变成木乃伊。”褚云端继续说,“你嫌我不陪你说话,我初中那段儿时间,就你说你每周末等我那段时间,哪次跟你说话你不是在看电视?我跟同学打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回来你没问我一句怎么样,去医院没有,张嘴就把我骂了一顿。”

贝铭站在旁边,压着呼吸轻轻叹了口气。

褚学文说:“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事儿?”

“你当然不知道,你一个星期在家待几天?你能知道什么?”褚云端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委屈,更多的是麻木和调侃,他像在讲别人的故事,接着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翻出来丢人,我都三十多了,再去翻童年阴影没意思。我只能说咱们家现在形成这种相处模式不是一天两天,也别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是咱们共同努力的成果,谁也跑不了。你们自己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私生活咱们就不提了,提了只能更失望,行么?”

云斌已经垂头不说话了,只捂着眼睛,估计是在哭。褚学文也没好意思再扯什么其他的。

褚云端说:“这么多年,我自从有收入,生活费一分没少往家里交,按照你们俩的理论,也没少你们吃喝,对不对?你们说我对长辈态度不好,是我的不对,我以后争取改,你们也拿起长辈该有的样子,咱们就父慈子孝,行吗?”

褚总见众人都没异议,总结道,“那就这样,我们这两天收拾一下,看看那边缺什么,没问题的话就搬了。以后每周末过来看你们,您二位要是不忙,做点家常便饭就行,忙的话你们吱一声,我们就不来打扰了。”

第21章

客厅里的一家子人都知道,褚云端表面看着人模狗样,其实非同寻常地不要脸皮,也敢于跟人撕破这华而不实的玩意儿。要是搁几年前褚云端还没挣钱的时候,两位老的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在家庭斗争中缴械,但他现在已经经济独立,什么也不靠他们了,不管是哭还是闹,就都没什么可看性了。

贝铭小太监似的跟着褚云端进了屋,怀里还捧着陛下的外套,刚刚褚总虽然大获全胜,但情绪上实在分辨不出高兴。

他俩卧室不小,除了一张大床,窗边还有两把椅子一张茶几,算是个小会客区,虽然轻易也没人来,只有褚云端自己没事儿往那儿坐一会儿。

贝铭放下书包和外套,把陛下的大衣整理好挂进柜子里,两只眼睛时不时瞟人几眼。

褚云端终于说:“你偷瞄什么?”

小太监贝铭刚刚吃饭的时候还张牙舞爪,现在又乖了,主动替人更衣这种活是不敢干了,但态度上的殷勤还是很容易就流露出来,说:“你还好吧?”

现在贝铭的样子像什么呢?就像是看见主人伤心,主动上前撒娇抚慰的小动物。而褚云端确实也被他抚慰到了,假意叹了口气说:“不好。”说着脸上的神色愈发沉重,脱掉衬衫和西裤,浑身上下只有一块布包着。

这个时候贝铭是不敢轻举妄动的,不但没有往前凑,还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说:“其实我小时候也特惨,因为长得秀气从小就被班里的同学当媳妇儿,今天当这个人的,明天当那个人的,一个学期,全校人的媳妇儿我都快当遍了。”

褚云端的眉头拧起来,看着他媳妇儿的眼神有点复杂,但复杂之中比较突出的肯定是生气。

贝铭发现自己超额完成任务,已经成功把褚云端从悲伤中解救出来,直接把他给扔进另一种情绪里了,赶紧说:“都是小学生,小孩儿开玩笑瞎叫着玩儿的,没人真干什么,我要是跟全校人都干过还能活到现在吗?”

一句话把生气升级为愤怒,贝铭都有点佩服自己了,什么叫越描越黑,这就是。

褚云端已经光着膀子给他堵到了墙根儿,问:“都有谁叫过?”

“就……就……”贝铭恨不能缩成一只蜷曲的虾米,慢慢靠着墙往下出溜,“就……都叫过,路过的都跟着叫,没谁没叫过。”

褚云端不让他往下滑,揪着他的衣领子给他拽起来,说:“你嫁给我之前都当过这么多回媳妇儿了?”

贝铭逮到他的破绽,梗起脖子叫嚣:“你不但不心疼我,你还歧视我!”

“那你叫过几个人老公?”褚云端的手已经从他的领口滑到了他脖子上,整个将他的小细脖子圈起来。

掌心很温暖,烫得贝铭的脸颊都红了,结结巴巴说:“就……就你一个。”

褚云端乌云密布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笑,却没放手,发烫的掌心抚上贝铭的脸颊和耳垂,很温柔地摩挲着。

贝铭满身的汗毛都给他摸得立起来,咽了口唾沫,往旁边挪了一小步,飞快地小声说:“其实也叫过好几个。”说完就往门边跑,他就不信褚云端敢当着云斌跟褚学文的面光膀子逮他。

然而还没等他跑到门边,褚云端就拽住了他的后脖领子,跟动画片似的给他整个人按到墙边拎起来,满脸的不怀好意,什么也不干,就盯着他瞧,那眼神儿像是把他的衣服都一寸一寸透视了。

贝铭受不了,侧着头满脸冒汗,小声说:“大冷天的,你好歹穿件衣服,一会儿感冒了。”

褚云端往前凑了一凑,凑到他耳边说:“你亲我一下我就穿。”

“你爱穿不穿。”贝铭脸烧得跟猴屁股一样,抬手捂住被他吹得发痒的耳朵,说,“不穿冻死你。”

褚云端说:“行。”

说完伸手进贝铭的卫衣里摸了一把,就在贝铭以为这厮要耍流氓的时候,褚云端从前往后把他的卫衣给他脱了一半,只有两只袖子还套在胳膊上,然后两手往后一拽,不知道怎么扭了贝铭的衣服两下,就把他挂到了墙角的树形衣架上,也就是那么巧,刚好就能挂上。

贝铭的脚还在地上,胳膊却像只大猩猩似的举着挂在树上,气得跳脚:“褚云端!你缺不缺德?”

褚云端说:“你反思一下自己以前的浪荡行径,等我洗完澡出来再放你下来。”

贝铭哪能等到那个时候,他前脚刚进卫生间,后脚贝铭就把衣架背起来了,也不是什么高级的束缚术,系得又不紧,贝铭胳膊往前扭出了满身的汗,随着咣当一声衣架倒地,大猩猩重获自由,当下就想把卫生间的门踹了,让褚云端知道他贝爷爷的威力。

可惜人到门边理智回笼,他正对着门用唇语骂骂咧咧呢,褚云端就从里面把门给打开了,看见他也不惊讶,很淡定地说:“下来了?”

遇上真人贝铭就不敢嚣张了,闭上嘴往后一退,目光游移地嗯了一声。

褚云端说:“你等在这儿是想跟我一起洗?”

“倒是没有这个想法。”贝铭蔫儿了吧唧往旁边又退了好几步,直退到会客区那边,才说,“您随意,我背会儿单词。”

褚云端腰上围着浴巾,慢吞吞走到衣柜前拿了条内裤,说:“想洗可以一起,我不介意。”

贝铭不想搭理他,手一拉戴上卫衣的帽子,整个人蹲在椅子上缩成一团,眼不见心不烦地看向窗外。

他在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卫生间门口看他,盯了好一会儿,才关上门进去。

听见门响,贝铭立刻抛弃淡定抱住了自己发烫的脸,像条蛆似的在椅子上扭来扭去,难为情到险些以头抢地,一边发出哼哼唧唧崩溃的呜咽声。

褚云端再次出来的时候,看见贝铭在椅子上把自己整个人团成了个球,像条小猫小狗似的。“你今天晚上打算长那张椅子上吗?”

贝铭听见声音,先伸了一条腿出来,随后发现两腿已经蹲麻,诶哟一声屁股坐到垫子上。

褚云端头发还是湿的,走过来握住他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帮他轻轻敲了敲大腿,一边敲一边说:“你练杂技呢?”

贝铭这才抬头,发现这厮又没穿衣服,他怀疑褚云端是不是什么裸露癖,整天就爱不穿衣服在他眼前晃荡。“你别管我了,我好了,不麻了。”

他这么说,褚云端就不按了,把他脚放下来,说:“那就赶紧去洗澡,明天还得收拾搬家。”

“明天你也在家吗?还是我一个人?”贝铭站起来蹦了蹦,活动了一下,说,“我只收我自己的?还是连你的一起收?”

褚云端找了睡衣出来套上,说:“麻烦你帮我也收一下,我明天不能陪你一起,得去上班。”

贝铭一想到明天要独自面对他那一对公婆就觉得心累,扭头发现褚云端正背对着他穿裤子,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巴掌拍在那紧致挺翘的屁股上,拍完就跑。

正半蹲着穿裤子的褚云端舔了舔牙花子,觉得这生活还是有点儿刺激的。

第22章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贝铭迟早得出来,等他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褚云端已经光着膀子坦荡荡在床上等着了,手里抱着个平板,大概在看资料。

贝铭腹诽他又不穿衣服,爬上床的动作却利索,他想给褚云端建议再买条被子,不然俩大小伙子总是一个被筒,肯定有天得滚到一起去。

滚到一起显然非常符合褚云端的心理预期,他把平板往床头柜上一丢,就搂住了刚刚爬上床的贝铭。

贝铭只觉一只烧火炉子焊到了自己背上,吓得手舞足蹈吱哇乱叫:“干什么干什么?!”

褚云端松了手,一脸坦然:“睡觉啊。”

“睡觉就睡觉,你抱我干嘛?”他抱着被子像个遭遇强豹的小熊猫。

自从笃定了贝铭不能跟他离婚,褚云端的脸皮就跟离家出走了一样,完全抛弃了从前在贝铭面前装出来的君子形象,狗皮膏药似的不要脸地说:“就抱一下又不干嘛。”

他这么一说,贝铭干脆跳下了床,像追自己尾巴的猫一样急得团团转:“我不困,你睡吧,我一会儿再睡。”

这个结果是褚云端始料未及的,俩人连亲都亲了,还怕抱一下?可他没考虑到床这个家具的特殊性,在床上抱一下和在地上抱一下的性质可不一样。

贝铭找到主心骨一样,不慌了,从书包里掏出电脑打开,登录AKM,NUBE不在。

床上的褚云端一欠身就看见了AKM的登录页面,料想贝铭又去找NUBE去了,从床头柜里摸出另一个手机,果然没多久就收到了迪士尼在逃公主贝儿的微信,上面先是几个血红的感叹号,然后是一只兔斯基挠墙的表情包。他回了个问号的表情。

公主贝儿哭丧着脸说:“牛哥,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小雏菊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遭遇毒手了。”

躺在床上的褚云端没忍住喷笑出来,贝铭听见声音回头看他:“你笑什么?”

褚云端立刻整理表情:“没事,刚刚刷微博看见了个笑话。”

贝铭继续追问:“什么笑话?”

褚云端还想继续跟贝儿公主聊天呢,敷衍道:“没什么笑话,你玩儿你的游戏吧。”

贝铭见他不愿意说,又继续回头跟NUBE聊天:“他今天亲我了!而且还伸舌头了!舔我的嘴唇了!”

褚云端心想,这小子也挺能装,表面上坐在那儿一脸严肃地玩儿游戏,其实是在发兔斯基挠墙的表情包。“你感觉怎么样?厌恶吗?”

“也说不上厌恶。”贝铭说,“他今天亲我的时候我虽然不大能接受,但亲完之后感觉也就那样,没有想象中讨厌。”

褚云端心里一阵欢呼雀跃,嘴角止不住上扬。正准备说那你就接受他不得了?

就看见贝铭又发来好几个感叹号:“但是!!!”

贝铭说:“但是他刚刚上床睡觉的时候在床上抱我了!他在床上抱我!还不穿衣服!抱都抱了,下一步岂不是要……”一切尽在不言中。

褚云端调整了一下躺姿,说:“抱也不代表要干什么吧?”

“关键是在床上!而且他没穿衣服!”贝铭光是回想一下就崩溃,又接连打了一串啊。

褚云端说:“很讨厌吗?”

贝铭说:“他没穿衣服!”

“……”褚云端下床去衣架上拿自己的睡衣,抬头看见贝铭立刻把微信的聊天框最小化了。等他套上睡衣,就收到贝铭的新消息:“我老公穿上睡衣了。”

褚云端:“……”

贝铭说:“他现在越来越不收敛了,之前还暗戳戳碰一下手臂搂一下腰什么的,现在他明目张胆就开始这么干了!”

褚云端忍不住说:“你怎么把你老公说的像流氓一样?”

贝儿公主:“他本来就是流氓!骗婚gay!”

褚云端半晌说不出话,躺在那儿喊贝铭:“快来睡觉,明天还得收拾搬家呢。”

“搬家又不用早起,我不困,不睡。”贝铭头也不回,看都不看他一眼。贝儿公主在电脑里给NUBE打字:“牛哥,我怎么办啊?我感觉这婚说不定得离。”

褚云端:“!”昨天晚上还刚说不可能离呢,今天怎么就又要离了?

NUBE:“你别冲动,有什么事情直接跟他说,相信你老公是那种可以沟通、通情达理的人。”

贝儿公主哭丧脸:“我都跟他说过很多次不要了,我现在连床都不敢上。”

褚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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