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月亮取消你的直男称号 第31章

作者:昀川 标签: 生子 婚恋 玄幻灵异

诊室外空无一人,干净得让贝铭心里不安。

褚云端轻轻扶了一把他的腰,说:“进去吧。”

里面坐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性医师,斯斯文文,见他们进来,问:“您二位谁是患者?”

贝铭弱弱举了下手,说:“我。”

医生看了一眼电脑里的预约信息,语气和缓又温柔,确认道:“贝铭先生?今年25岁是吗?”

贝铭点了点头。

医生:“是想咨询人造子宫植入对吗?”

贝铭眼神有点游移地再次点头。

医生:“您本身有什么基础病吗?比如糖尿病、免疫系统疾病或者肿瘤等。”

贝铭摇头:“我身体很健康,没有基础病,最近也没有生过病。”

医生神色和蔼地点了点头,在电脑上敲了几个字,说:“那就好,一会儿我们谈完话,您可以再做一个全身的检查,再确定身体是否适合植入子宫。以前有过生育史吗?或者说,有过子宫植入的经验吗?”

贝铭摇头:“没有,我第一次。”

医生点头,又在病历里敲了几个字。

贝铭满脸忐忑问:“植入子宫风险大吗?”

医生的背景知识很扎实,大概也是问的人多了,张口就来:“根据去年世界卫生组织发布的最新数据,男性植入人造子宫的成功率是87.7%,其中成功诞下胎儿的占68%。我国的植入成功率是92.8%,成功诞育胎儿的男性占其中的78.9%。”

贝铭咽了口唾沫,问:“那剩下那21.1%呢?”

医生听见这话笑了:“有的是受精卵没有成功着床,有的是胚胎畸形,还有的是孕早期或中期流产,或者孕夫本人突发意外或感染疾病,都是有可能的。”

贝铭听得脸色发白,犹豫着问:“有因为生孩子死的吗?”

医生犹豫了一下,才回答他:“我们就不列举具体人数了,只说比例,我国去年的孕产夫死亡率是十万分之16.9,不能说没有风险,但从数据来说,风险基本在可控范围之内。”

贝铭听得指尖发凉,抬手握住褚云端的,说:“医生,你这说得我都不敢生了,咱们医院的成功率是多少啊?”

医生听见这话一笑,说:“我们是专科医院,拥有大量的子宫植入经验,以往年的数据来讲植入成功率是99.7%,生育成功率是98%,不成功的原因基本是受精卵着床不成功,历史上没有孕夫死亡的案例。但我们需要告知孕夫及家属,提前做好完全的心理准备。”

贝铭哭丧着脸说:“你这么一说我更没办法准备了。”

医生只是微笑着看他:“自古以来生育就是有风险的,以前孕妇自然生产时死亡率更高。”

贝铭说:“所以后来没人愿意生了嘛。”

医生给他逗得笑起来,问:“你还要做体检吗?”

贝铭又问:“我在网上查的信息,人造子宫也分为很多种?”

医生说:“目前市场上使用的基本是由三个厂家生产的五种植入式子宫,有进口的有国产的。其中三种是微创式植入,还有两种需要开刀手术,创伤较大,术后愈合期长,目前正在逐步淘汰。我们医院只采用微创式植入,两款进口的一款国产的,价格不同,创口的大小有些微区别,但从植入成功率和胚胎着床率来说其实区别不大,只有百分之零点几而已。”

但这百分之零点几如果摊在某个幸运儿的头上,概率可就是百分百了。贝铭心想,我肯定要最贵的。

褚云端看了他一眼,说:“我们再考虑一下。”

医生也说:“刚刚说那么多不是为了吓唬你们,生孩子确实是个大事,需要好好考虑的。”

贝铭站起来的时候腿都有点软,扶着褚云端的胳膊出来,走到车边,人扶着车门半天没缓过来,嘴唇发白,说:“我想吃冰淇淋。”

第54章 倒V

十五分钟后,贝铭坐在褚云端的副驾上吃着一盒奶油冰淇淋,他吃得很大口,狼吞虎咽,奶油的热量和糖分让躁郁不安的心跳缓和了一些,刚刚医生的那些数据给他了猝不及防的打击,现在不用褚云端提醒,他也不敢再想生孩子的事了。他们结婚才两年,褚云端现在又已经恢复健康,他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可以舍己为人的人,或许他们确实应该从长计议。

褚云端见他吃完,抬手扯了张餐巾纸给他,说:“擦擦嘴。”

贝铭接过来,半晌说:“孩子的事,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褚云端点头说好,又说:“其实我们也可以领养。”

贝铭想到前段时间褚云端生病的时候,他甚至想过去庙里求神拜佛,此时回忆起来,觉得非常可笑,但积德行善,总归功德无量,因此说:“不然我们资助一个贫困失学儿童吧,不用你出钱,我自己去办这件事。”

褚云端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想法,说:“公司也有对偏远山区的儿童进行慈善捐赠的计划,我可以叫他们把项目提上日程。”

贝铭摇摇头,说:“你们公司是你们公司的,我们家是我们两个人的。”

褚云端笑道:“那这钱应该我出。”

贝铭说:“你已经给了我足够的钱了,每月捐出去一点不算什么。”

褚云端见他这样说,没再反驳。

八月下旬贝铭开学,他的导师姓郑,叫郑志,是个面目黝黑的中年男人,看起来不苟言笑,实则浸淫英式幽默已久,很喜欢冷不丁地发挥一下。

贝铭去办公室报到那天,郑志先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对旁边另一个同样面目黝黑的学生说:“以后我们师徒三人就可以作为学院超市里的畅销产品出道了。”

贝铭没反应过来,旁边姓张的师兄笑道:“老师,我还没有那么黑吧?”

屋子里只剩贝铭站在那儿无所适从,待从办公室出来,张岩才笑着跟他解释:“学院超市里的畅销产品是一款黑巧克力奶油饼干。”

贝铭恍然大悟,干笑两声,说:“老师还真是幽默。”

张岩说:“老师很好相处的,以后你就知道了,就是不要晚交作业,他在学术方面对学生还是挺严格的,不过你这么好看,到时候撒一撒娇应该比我们管用。”

贝铭保持尬笑。

张岩继续问:“你有男朋友吗?”

贝铭赶紧说:“我已经结婚了。”又想,今天回家一定要把扔在抽屉里的婚戒戴上。

张岩的脸上立刻浮现失落的表情。

贝铭正想说些什么结束尬聊,肩膀忽然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一个穿碎花裙的蓝色身影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声音粗嘎,人却很娇俏,说:“你考上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贝铭定睛一看,才认出对面的人,竟然是苏卿,赶紧说:“你怎么在这儿?你们系也在这个校区吗?”

苏卿说:“对啊,不过离外语系有点远,得翻半个学校。”

旁边的张岩适时插话,满面含笑地问:“贝铭,这是你朋友吗?”

贝铭愣了一下,似乎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某种雄性动物与生俱来的热情和冲动,介绍道:“这是我朋友苏卿,这是我的同门师兄张岩。”

苏卿笑着点了一下头,并没有跟他搭话。

张岩伸出去的手只好又尴尬地收回来,听他们两个说了一会儿话,坚持着没走,直到苏卿说:“你中午打算去哪儿吃?我请你食堂?我们学校食堂味道还不错。”

张岩赶紧说:“不用你请,师兄请你们两个好了。”脸上的表情简直是司马昭之心。

贝铭不知道苏卿的倔脾气现在改了多少,看了他一眼,说:“不好意思,我还得回家给我老公做饭。”

张岩说:“你真贤惠,你老公一定很幸福,怎么漂亮男孩子都这么早结婚?”

贝铭被他夸得浑身鸡皮疙瘩。

苏卿说:“结婚以后还要做饭啊?”

贝铭无言以对,只好说:“自己做的干净。”本想说回头请你们去我家吃饭,看见这两人的表情,感觉还是不要将他们凑在一起比较好。

苏卿说:“那就算了,不过以后一定要找机会聚一下。”转头看向一旁的张岩,笑容甜美地说,“张师兄,我跟贝铭有事要聊,我们回头见啊。”

张岩说:“留个微信吧学弟。”

苏卿举着手机说:“我没有微信学长。”说完拉着贝铭走了。

贝铭给他扯着小跑了几步,直到不见张岩的身影,两人才停下来,跑得他喘着气说:“我是真的得回家给我老公做午饭。”

苏卿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穿男装的时候看起来骨架像其他男孩一样正常,穿女装的时候却不显壮硕,气定神闲地说:“我知道,我就是不愿意跟你那个师兄相处,一脸色眯眯的。”

贝铭也感觉到了,其实他第一次见苏卿的时候眼神肯定也是色眯眯的,因此有些惭愧,问:“我上次见你不是已经穿回男装了吗?怎么又穿起裙子了?”

苏卿说:“想穿就穿咯,上回是代表学校参加活动,要求统一服装才不得已穿的。”

贝铭心想,还以为这小子多么宁折不弯,原来也是屈服于校规的小鬼头罢了,嘴里说:“你住校吗?”

苏卿说:“住校,没课的时候就回家,你呢?你老公肯定不让你住校吧?”

贝铭说:“不是他不让,是我不想跟他分开。”

苏卿一脸吃到屎的表情,噫了一声。

贝铭笑了一下,说:“真爱就是这样的。”

苏卿不想理他,说:“你是现在回家?还是我带你在校园里逛逛?你怎么走?南北门都有公交车站,方向不同。”

贝铭看了眼表,已经十一点了,抱歉道:“今天恐怕是不能逛了,我开车来的,直接去停车场就行。”

两人分别,贝铭看着苏卿离开的背影,又想到曾经见过的那个苏卿的弟弟,觉得这一家子着实有些奇怪,把苏卿的性格养得跟周围这么格格不入,将来孩子步入社会,大概率是要遭到冷遇的。

贝铭到家的时候褚云端正围着围裙在做饭,听见门响,说:“我还以为你今天会晚点回来。”

贝铭放下书包,说:“我没想到你今天竟然这么早回来。”

两人相视一笑,褚云端说:“跟老刘请了一个小时假。”

“褚总。”贝铭凑过去说,“你这样可不行,半天的班还要早退,真打算从此荒废朝政啦?”

褚云端给他喂了一个肉丸子,说:“我正跟他商量着移动办公呢,或者迁一个小组到这边成立分部。”

贝铭咽下丸子才说:“总裁,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夫人没那么娇贵,这么宠是会宠坏的。”

褚云端回头看着他坏笑了一下,若有所指道:“坏了吗?哪儿坏了?”

贝铭咳了一声,说:“庄重点儿,大白天呢。”

第55章 倒V

外语系办公室里传出一阵阵阵婴儿的哭闹,扰得整个办公区地动山摇。

贝铭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办公室,听见里面的动静还以为自己走错了。

屋里郑志手忙脚乱朝外面喊:“进来。”与讲冷笑话时的淡定截然不同。

贝铭一进门就看见人高马大的郑志怀里抱着个手臂长的婴儿,其巨大与弱小的对比简直像黑猩猩与它刚出生的小猩猩。小猩猩长得大概像另一个父亲,皮肤白嫩,小小一团被婴儿绑带绑在他父亲怀里,整个人声嘶力竭地控诉命运的不公。

郑志像个陀螺一样抱着孩子满屋子打转,一边对贝铭说:“你坐,你坐。”

贝铭见他这样忙,不大好意思坐,说:“他怎么哭得这么厉害?是渴了?饿了?还是拉了尿了?”

郑志说:“都没有,他就是单纯想哭。”说完撸了一把所剩无几的头发,叹息道,“他妈妈今天结束产假开始上班,把他丢给我,不得已带到办公室,这只小猴子根本不给我面子。”

贝铭问:“妈妈?您是跟女性结婚吗?”

郑志赶紧摆手:“是男人,但是他喜欢让孩子这么叫他,说妈妈是一个温暖的称谓,是他千辛万苦生下这个孩子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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