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月亮取消你的直男称号 第37章

作者:昀川 标签: 生子 婚恋 玄幻灵异

“对,已经出月子了,今天第一天回学校,想着跟您说一声,如果有什么工作需要我做,我这边随时可以。”他语气谦逊,姿态极低,没敢上来就提孩子上学的事。

贺风怜说:“好的,我知道了,之后我让刘思年联系你。”

挂掉电话,贝铭发觉自己出了一掌心的汗,不由暗骂自己没出息。

家里两个成年人,一个在做午饭,另一个在给孩子换尿布,见他回来,都问学校里怎么样,老师有没有为难他。贝铭一一答了,洗了手脸接过小孩,说:“得把名字定下了,不然出门别人问名字都不好说。”

褚云端抹掉他额上的水珠,说:“那就叫贝喜乐吧。”

“听着跟家居用品似的,我的姓不好起名,还是用你的吧,褚铭锋挺好的,要是嫌那个字锐气太重,换个字也行,春风的风,微风的风,也行。”他说着,抱着孩子在屋里转起圈,小姑娘给他逗得咯咯笑。

褚云端沉默着看了他一眼,问:“贺风怜又联系你了?”

“人家哪有空联系我,是我联系的她。”贝铭带女儿转了两圈停下,“我今天问老郑有没有女校的资源,他让我去找贺老师,说她应该有,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你猜贺老师家什么背景?”

褚云端只看着他没说话。

贝铭见他一脸不高兴,说:“你别这么小气,贺老师都四十了,也就是看着年轻,这种醋你也吃?”

“我也快四十了,她还是个女的。”

贝铭不理他,继续说自己的:“她两个爸爸,一个是省wei常wei,一个是教育橘长,还有个弟弟在中yang,自己也那么优秀。”

褚云端不接话,从他手里抱过女儿。

贝铭见他的表情,说:“要是能跟她搞好关系,以后姑娘上学不是就不用发愁了吗?”

第64章

小孩上学,放在哪个家庭都是头等大事,褚云端不能为这个闹脾气。但显而易见的是,贝铭非常欣赏贺风怜,如果两人没有结婚生子,如果贝铭有机会更早认识贺风怜,说不定也就没他姓褚的什么事了,一想到这儿,他心里就难受。可他没想到一点,就是虽然贝铭难保不心动,但贺风怜独身这么多年,却不一定能看上他老婆,否则以她那样的家世,那样的能力,想找个什么样的找不到,非得找一个普世价值观下一穷二白家徒四壁只能靠撒娇卖痴才能换来延续后代的机会的小白脸,褚云端也可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饭菜的香气从一楼飘到二楼,贝铭忙了一上午,肚子饿得咕咕响,却还是耐着性子,拉了拉他的衣袖,说:“除了老郑,贺老师算是我的第二个伯乐,是恩师,就算不为孩子上学,以后工作上我跟她打交道的机会也多着呢,你要是每次都不高兴,我只能什么都不干在家里守着你跟孩子了,当初咱们俩刚结婚的时候,是谁跟我说的?‘干什么都行,就是别闲着,闲着闲着人就废了’,是不是你?你是想让我以后当家庭煮夫?行是行,就是以后我跟云爸似的闲得没事唠叨你的时候你别生气。”

褚云端抱着孩子,有一搭没一搭轻抚她的襁褓,很久才说:“你一个直男,方圆百里就她一个女的,我怎么放心?她还刚好长成你的理想型。”

贝铭笑道:“我就不说什么你已经把我掰弯了那些甜言蜜语了,就算贺老师真是我理想型,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把她当理想型?她周围那么多男人,哪个不视她为女神?你以为我在你眼里是金钵钵,在别人眼里就也是了?人家也就是因为我的工作能力还行才多看我一眼,要不是我上赶着想跟人套近乎,平常她都是让助理联系我的。”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接着道,“哥,你想想,如果将来咱们家姑娘长大了,一群男人虎视眈眈地意淫她,还个个都以为自己能跟她发生点什么,你心里怎么想?你不得恶心得把隔夜饭都呕出来?一个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

“你又不是癞□□。”他挺大个人,站起来差点比门都高,委委屈屈说话却像个小孩子。

贝铭忽然有点回到刚结婚那会儿的感觉,当时觉得他烦,现在却觉得他非常可爱,脑袋一歪,靠到他肩膀上,笑着说:“对,我不是癞□□,我是你的大宝贝金钵钵。”

褚云端被他靠得很舒服,扭头亲了他的发旋一下,说:“我要是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呼风唤雨手眼通天就好了。”

“手眼通天上面也还有玉皇大帝呢,总有比你更强的,也不是为了巴结谁仰仗谁,就算是真的走到了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也得承认跟世界相比自己的渺小和微不足道,小说里写的那些什么天凉王破,狂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你让作者再长几岁去读,怕是他自己都汗颜。”

褚云端笑他:“你才几岁?”

“我年少有为思想觉悟高。”

铭盛华中午做打卤面,贝铭饿惨了,闻着恨不得下去把锅啃了,楼下喊:“下来吃饭吧。”

褚云端抱着孩子往外边走边答应,贝铭跟他搞了半天心理咨询,连睡衣也没换,三下五除二扒光了套上,要不是个成年人,哈喇子得比他闺女流得还长,一边下楼一边说:“爸,你这天天面条大米的,结结实实的精碳水,吃不了多长时间咱们家就养出一窝胖子。”

这要是在自己家,铭盛华早就骂人了,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可现在褚云端也在,他就不好张嘴了,何况他每月拿着女婿给的零花钱,那么多钱,手艺这么不长进,下意识地就开始反思自己。

贝铭从小跟他爸没大没小惯了的,说者无心,没想那么多,坐下就吃,褚云端却看出铭盛华表情不对,说:“我就喜欢吃米吃面,家常菜才好,又健康,我就是从小吃不着家常菜,长大以后胃才出毛病的。”

贝铭仍未抬头,边吃边说:“那也不能天天吃面条啊……”他说了一半,被褚云端从桌下踢了一脚,下意识抬头看,对上他爸有点愧疚委屈的脸,才知道他爸这是往心里去了。

铭盛华把孩子放进婴儿车里,才给自己盛了一碗面,说:“下回我去网上学学,也给你们做点牛排什么的。”

“也不用……其实我就是瞎说的。”他又撒娇,“我就喜欢吃你做的饭,可是怕长胖,你看我这腰,生完到现在,都三个月了,还是俩游泳圈儿呢。”

“你那叫什么游泳圈?有那么瘪的游泳圈吗?”铭盛华知道两人是在开解自己,脸上的表情也放缓了,“再说才刚三个月,哪能恢复那么好?”

“电视上那些男明星都是生完俩月就开始工作的,那腰,腹肌还在呢。”

铭盛华:“男明星那不是明星吗?说不定都不是他自己生的,有什么可羡慕的,整天传播容貌焦虑。”

贝铭一听这话笑了:“你还知道容貌焦虑呢?”

“我怎么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还多着呢。”铭盛华又站起来给褚云端添面,“哪个人生完孩子立马能生龙活虎跟生之前一样,那是瞎说,也就是没人宣传没人调查,要是拍个生孩子的纪录片,从怀孕到孩子落地,再到哺乳,做个跟踪记录,我跟你打包票,十个里头有九个都丑得不能看,你这还算好的呢,我当初怀你的时候,肚皮大得吓人,你爸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贝铭:“那是他混蛋,哪个正常人会那么对自己怀孕的老婆?”

“你还真说错了,十个里不说有九个,七八个都是他那样儿的。”

褚云端笑着插了句嘴:“我觉得贝铭怀孕的时候也好看。”

铭盛华叹气:“所以你是个难得的好孩子……”

下午褚云端去上班,贝铭在家带孩子睡午觉,醒来把孩子交给铭盛华,自己去书房工作,文献看到一半,收到刘思年的微信,说下周有个外商来访的参观活动,为新区高新科技园办的招商引资,需要随行翻译,问他有没有时间。

贝铭赶紧回可以,又问他要了一些高新科技园的资料。

第65章

褚云端晚上回家的时候贝铭正在网上翻词典,不知道从哪儿随手扯了半张纸,毫无次序地写了几个字,里面最显眼的是“褚国栋”这位。

褚云端一边走一边扯松领带,木质楼梯上的地毯跟柔软的鞋底蹭在一起,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朝书房探头望了一眼,说:“我回来了。”

贝铭听见动静往这边看,见他解领带的样子很帅,情不自禁说:“过来。”

褚云端以为他有什么事,走过去,解了一半的领带还在他衬衣领子底下挂着,问:“怎么了?”

贝铭轻轻扯住那条领带往下拉,仰着脸朝人的嘴唇亲了一下。褚云端两手撑住他的椅背和桌角,给他亲得笑出来:“怎么这么热情?”

“你今天有点帅。”他哼哼了两声,干脆揽住褚云端的脖子,狠狠耳鬓厮磨了一番。

楼下铭盛华喊:“开饭了。”

声音传到楼上,贝铭还闭着眼,褚云端赶紧捏住他的下巴,说:“晚上再亲,先下去吃饭。”

他坐在那儿耐不住,搂着蹭着不让起,褚云端给他蹭得发笑,搂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爸还在楼下等着呢,你要不怕他问,咱们现在就来一炮。”

贝铭一听这个,赶紧松手了,褚云端的脸皮比他可厚多了,这种事,说到做到是基操。

他撒开,褚云端反倒不想松了,搂着人又啄了几下,才说:“今天下午干嘛了?”

“工作,然后起了几个名字。”他举起那张划得乱七八糟的纸条给褚云端看,“名字得起了,不然户口都没法上,你爸他们还问我呢,你看看。”

褚云端瞄了一眼纸条上那几个名字,眉头不自觉就皱起来:“褚国栋是什么东西?”

“国之栋梁啊,寓意多好,我觉得文化的传承很多时候还是得看老祖宗的,流传下来不是没有道理。褚、国、栋,音调和谐,形也美,没有生僻字,朗朗上口,寓意还美好。”

“多土啊,一个女孩儿叫这个。”褚云端不乐意,“不行,等她将来长大了肯定得因为名字生气。”定睛一看,角落里竟然还悄悄写着个“褚国柱”。

“我原来也觉得土,那是因为之前我们没有体会到这个名字背后的深层含义。”他见褚云端脸上的表情没有和缓,又指着另一个,“这个呢?褚家栋,当不了国之栋梁,当个咱们自己家的顶梁柱也行……”

“我觉得不应该给她太大的压力,这些什么柱啊栋啊的就算了,还有,不要掺和家国这些宏大的概念,她还小呢。”褚云端放下纸条往外走,“我换个衣服,咱们下去吃饭。”

贝铭跟过去,一边念自己下午的成果:“那把中间那字去掉也行,褚梁,房梁的梁,谐音储存粮食,寓意也好。”

“那不如把你的姓也加上,凑成一个储备粮,以后孩子上学老师肯定不敢怠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父母吃人呢。”褚云端脱了衬衣,“你今天怎么非得跟木字边杠上了?”

“你爸说他找人算过了,说孩子命缺……”说一半儿他又停下,换了个措辞,“说得起个木字边有生机的名字,才能镇得住。”

“那叫褚铭春,春天,多有生机,生机盎然,生机勃勃。”这边已经换好睡衣了,半是搂半是赶地推着他往外走。

“不行,不是这么算的,而且也不能起这些花花草草的名字,不稳重。”

褚云端忍不住说:“你就是起个再稳重的名字,她也不能变成个男孩儿。”

“我又不是那个意思。”贝铭一下急了,停住脚步,“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褚云端赶紧搂他:“我知道,我说错了。”

贝铭本来就没站稳,给他一搂,一脚踩脱摔了一跤,坐在地上还在说:“我就是怕名字起轻了将来有人欺负她,凭什么女孩儿就非得是花儿草儿呀?怎么就不能是国栋,就不能是房梁了?我闺女往那儿一戳就是站得住,就是朝着栋梁培养的,我不是嫌弃她是个女孩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说的多了,将来她长大了信以为真怎么办?”他说着说着忽然感到非常委屈,哭起来,“我要是能重新把她塞回我肚子里就好了。”

饶是褚云端经验丰富此时也有点手足无措,没想到他会因为给孩子起名这么个小事哭起来。

铭盛华抱着孩子在楼下,隐隐看见两个人影站在楼梯间挨在一起叽叽咕咕,开始还以为他俩在调情,后来忽然听见噗通一声响,紧随其后听见一阵哭,赶紧问:“怎么了?”

褚云端扬声答应:“没事,爸……”

哭的是贝铭……

“贝铭?”铭盛华抱着孩子往楼上走了两级,问,“怎么哭了?打架了?”

贝铭一边吸鼻子,一边擦了把眼泪,说:“没有。”对上铭盛华惊慌的眼,又故意安抚地说,“我想给孩子起褚国栋,褚家栋,他不让,我没站稳摔倒了。”

“这么点小事也值当你哭?我还以为你被怎么了呢。”铭盛华松口气,“本来也不应该叫国栋家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那辈儿人起名字呢,再说小姑娘家家的,起这么个名字好听啊?“

贝铭没跟他爸犟嘴,坐到桌边,褚云端又故意接过那张他拟名字的纸来看,讨好说:“这个檩字不错,就是有点稠,生僻。”

“那还有个桁呢,褚桁。”他眼睛还是红的,哭得好没道理。

铭盛华抱孩子坐下,说:“哪个桁?恒心的恒?”

贝铭端起粥碗,说话的声音还是湿漉漉的:“木字旁一个行动的行,也是房梁的意思。”

铭盛华一手抱孩子一手夹菜,说:“你今天是跟房梁较上劲了。”

褚云端不敢再招他老婆,说:“那就褚贝桁也行。”

“多拗口啊,就褚桁就行,你那姓本来就稠,还非得起仨字儿,将来上学考试,人别的小孩都答完卷子了,咱们闺女还在那儿写名字呢。”他说,“就叫褚桁。”

褚云端赶紧说:“那就叫褚桁。”

贝铭见铭盛华坐在对面一边吃饭一边抱孩子的狼狈样子,说:“你把她放下吃饭吧,你放那儿她也不哭,每天这么抱着都给惯坏了,昨天晚上,突然就哭了,半夜非得要大人抱着晃悠,就是因为白天走哪儿抱哪儿……”

“那你晚上把她放我屋,我不怕她哭,我就爱抱着她晃悠。”

第66章

正常情况下,两个年轻人这时候笑笑就过去了,可这回贝铭不知道怎么回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放下筷子说:“爸,你这样不行。”

铭盛华愣了一下,问:“什么不行?”

“你……”他顿了一下,又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继续说,“孩子不能这么惯着长大,咱们家得有个统一的教育方针,现在是她还小呢,等将来有一天她长大了,懂事了,能听懂人话了,不能我这边正教育她这不对那不对的时候,您那边拆我的台,您说对吧?”

“我怎么拆你台了?”铭盛华怀里还抱着孩子,低着头,显然没听进去,“她这么小一点,能听懂什么?你别以为我不懂教育,电视上说了,小孩半岁以前正是建立信任感的时候,就是得多抱她,多给她温暖,叫她信任这个世界,何况咱们还是个女孩儿,更得呵护着……”

“我什么时候不让你呵护她了?”落地窗外的路灯因为电压不稳闪了一下,贝铭的背停滞起来,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饭也不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您能不能别总那么自以为是?干预完了我的人生,又去干预我闺女的?我就是不想把她养得那么娇气,就因为她是个姑娘,所以才不能让她那么信任所有人。”

“我什么时候干预你的人生了?”铭盛华终于把孩子放进了婴儿车,刚一放下,她就嘴巴一瘪嗷嗷哭起来。

哭声警报似的穿破整个房子,搅得人脑仁儿嗡嗡直响。褚云端走过去将她重新抱起来,让她伏到肩头,慢慢安抚,摩挲她的背。

“你什么时候没干预我?从小学开始,哪个决定不是你替我做的?学校让报兴趣班,本来老师建议我去声乐班,是你给老师打电话让我上奥数的吧?到了初中,我本来在声乐兴趣班待得好好的,差点儿就比赛拿奖了,是你让我放弃的吧?说唱歌没什么用,将来就业不好找工作,升学也不加分。到了高中毕业选专业,还是你替我选的,让我挑个离家近好就业的专业,是你吧?一直到我毕业相亲结婚,哪个不是你做的决定?”他牙齿打颤,“我说的任何话你从来不会听从来不会信,我的人生几乎已经被你包办了,现在你还想干涉我孩子?怎么?将来让她跟我一样找个有钱人嫁了?我一个直男……运气好碰见褚云端,那她呢?她要是碰见个人渣呢?你负责?”

铭盛华嘴唇嗫嚅半晌,哑声说:“我那……我那不是为了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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