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你爸爸
招财把羽毛召回自己手里,随后送给了我:“给你玩吧。”
“……”他这娴熟动作,又把我弄得一愣,我顿了顿,还是把羽毛收了放进衣服里。
他把那柄长刀收起来:“你怎么特意来找我,往常不是一直在躲我吗,每次都要我到处去找你。”
“我为何要躲你?”我辩解一句,后把我要回天庭历劫的事告诉他。
他沉吟了片刻。
我解释道:“我天庭神仙隔段时间便要下凡历劫,不然一旦心入迷障,神位便会不稳。”
他沉吟地看了我一会儿,点了点头,笑道:“你们神仙,好无用。”
我脸一沉,想说你也不过没在天庭当神仙几百年,凭什么这么说话。
这气不该朝他撒,我知道,故而我只沉着脸,严肃地说:“我离开的这些日子,你也不要胡闹,我不想我历劫回来后又有一大堆人来跟我告状。”
他也不反驳,只笑着点头:“好,我绝不胡闹,你放心。”
他好奇问我:“你什么时候历劫,历劫又是怎么历的?”
我跟他解释,主要命数都是司命定下,定好命数后,再把神魂投入命镜中,入人胎,过人一生,经爱恨嗔痴。
招财点点头,又问这命镜是什么东西。
我板着脸说不知道。
这东西是吟无做出来的,其中千丝万缕的命数,如今大概只有丹璀能略知一些。
招财摸了摸下巴:“挺有意思的,听起来与音魃那儿的轮回池有些相似之处。”
我点头:“或许,反正都是同一人所制。”
招财又问:“你说这二者是否相通?”
我准备离开,便随嘴道:“你可以自己去看看。”
招财点了点头。
我若知道我随嘴一言,让这人跳到轮回池,搅了个乱七八糟,应该管住自己这张嘴。
我知这人跳进轮回池这事时,才刚苦口婆心地跟司命讲完我要历劫之事,司命总算把我的话当正事对待,决定亲自帮我写上一个惊天地的迷命数,音魃咬牙切齿的消息就传到了我耳内。
她说招财莫名跳到轮回池里去了,若轮回池能让他投胎到人间去当畜生,也是给他们修罗界少了几十年麻烦。
奈何这人进轮回池,如同进温泉水,几进几出,六道游了个遍,把一池水都搅浑浊了,他爬上来只拧了拧衣服。
这导致这段时间要去投胎的人,本该投胎成老鼠的,突然成了鼠妖,本该为饿鬼的人,突然生到了大善人的肚子里。
一切都变得乱七八糟!
我面色严肃,带着音魃的话去找了丹璀,把事情扔给了丹璀。
丹璀坐在殿里,凝神算了算,睁开眼睛长出一口气,回说无大事,过段时间即可恢复,让音魃把那些要投胎的凡人留一段时间,等轮回池恢复后再投胎。
后来我二人又聊起我下凡历劫的事,定好时间后,他叹了口气:“如今吟无不在,你若在人间吃苦,我不能像他一样帮你。”
“……”我没忍住皱眉,“怎么说得我好像没了吟无,连历个劫都历不了了?我去人间历劫是为了玩吗,不吃苦吃什么?”
丹璀眉头一展,哈哈笑出几声,又给我道起歉来:“是我多虑。”
后来我去司命殿里入命镜时,心情非常平静,觉得这些日子所困扰我的事,一切都会在我回来后迎刃而解。
我有预感,故而离开时,心情很是开阔。
只是我不知道,我入命镜后,司命盯着我离开后的镜子大惊失色,立刻唤来了丹璀。
他神色严峻,说自己司管神仙历劫事宜上千年,这命镜他也照看了几千年,从来没有过这种现象。
司命严肃:“有人把元淮大人历劫的时间拉回了三百年前。”他看着镜内的景象,眼睛一沉。
我也不知道,丹璀闻言面色也变得严肃,他看着镜内多出来的一个五六岁稚子,拧着眉头道了声“吟无”。
司命想要中断这次历劫。
丹璀伸手摸上命镜,镜子发出了一道璀璨的光,光亮结束后,丹璀一甩袖,转身离开了司命殿:“不用管,镜子上留有吟无三百年离去前刻下的印记,他料到有此一事。”
司命晃着自己手中的司命簿:“那我这精心编写出来的历劫过程,还有没有用啊?”
丹璀笑说:“留着下次用吧,给延雀用不错。”
这一切我都不知道。
我投入一个母亲的肚子里,等待十月怀胎和降生。
等待成为一个名为周遂衍的人。
【作者有话说】
小周和小温限时返场咯,两个人谈恋爱谈出了一种人山人海的感觉咋回事哈哈哈。
第50章
据说我出生时候,天上祥瑞环绕十几日不散。
当今圣上大笔一挥给我赐了“遂”字,说望我一生顺遂。
顺不顺遂这事情说不准,我虽然身怀御赐一字,腰上还一直挂着一个御赐的玉元宝,但我爹我娘仍在该骂我时仍骂、该打时也毫不手软。
即使我高举御赐元宝,我爹也只是一边朝皇宫方向拱手,说原谅他大不敬之罪,一边朝我挥舞扫把挥舞得更加卖力。
这次我不过一时兴起,在与众好友的踏春时,卖弄了一两分才华,兴致浓时作了几首艳词。
词写得不错,传阅度很高,众人赞不绝口,传到我爹耳朵里,他直嚷着有辱斯文、家门不幸,拿起身旁趁手工具就准备把我逐出家门。
我一路逃窜,搬出陛下,又高举玉元宝,也没把我爹震慑住。
最后他命家中佣人把我一把抓住,丢到家中祠堂反省来。
我家世代忠良,祠堂列祖列宗牌位多,我爹曾口不择言说,我再如此顽劣气他,他的牌位不日也要摆上去。
我让他可别胡说,他身强体健的,跟我两人连着水塘跑了三圈都没我喘得厉害。
这会儿祠堂门从外锁上,屋内列祖列宗在永不熄的红烛光下注视着我。
我往蒲团上一坐,我太太爷爷牌位方向扔下来了个苹果,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虚坐在在我列祖列宗牌位最上方,冲我嘻嘻哈哈:“又被抓来关祠堂,你这么淘气。”
我拿袖子擦了擦苹果,咬了一口:“你坐在我祖宗头上,你又好到哪儿去。”
我抬眼看这小孩,很难觉得我出生时候是真的祥瑞环绕,而不是什么恶鬼缠身。
我如今活了十四、五年,今年初刚得陛下赏赐入了仕进了翰林。这小孩自我出生就跟在我身旁,还独我一人能看见他,我尚不会说话时,他就爱在我摇篮旁拿着东西逗我玩。
后来我刚会说话,指着他含糊地喊了几声“哥”,我爹娘还不知怎么回事,对我会喊他们从未教过的字非常惊喜,觉得我是文曲星下凡,这辈子能拜相封侯。
等我指着这个旁人看不见的小孩,呜呜哇哇喊个不停,他二人才吓得连忙把我送去寺庙求福,因当今陛下不喜怪力乱神之事,道观没落,他二人找道士来给我驱邪,都得趁着夜深无人时偷偷做法。
我三岁之前,所居的院子常年烟雾缭绕,贴满符纸,后来我就知道只能我一人看见这个“哥哥”的事,不能到处乱说。
我如今也不知这东西是人是鬼,我都长大又抽了条,被人带去逛过花楼,做艳词、还写过在我爹看来大逆不道的春情故事,他还是我第一眼见时的小孩模样。
我常问他是什么东西。
他一会儿摸着下巴说我是他上辈子爱人,如今我投胎转世,他来寻我。
一会儿又说自己是仙人,知我命中有劫,特来助我。
但依我看,他更像是个顽劣枉死的小鬼,附到了我身上,等我哪天遭遇不测后,他便鸠占鹊巢来当我。
因为一则,相较于男人来说我应当更喜欢女人,更何况他是个五六岁小孩,肯定当不成我什么爱人。
二则我虽没见过神仙,可那山上德高望重的道士都看起来仙风道骨,那神仙应该看起来更仙气飘飘、不沾俗世一些。
而这小孩与仙气二字毫无干系,顽劣不堪。小时我家人把他当邪驱,他笑着去撕了符纸,烧成灰后偷偷放进我爹茶水里,喝得我爹一脸莫名,说着新收来的毛尖,味道很是罕见,要打包送了一份给陛下。
好在送在陛下的茶叶里,没加过料,不然我一家人可能就会因为这个小鬼,平白沾上大不敬之罪。
“招财。”我咔嚓啃了一口苹果,喊了他一声。
当初我问他叫什么名字时,他告诉我他这名字,害我噗嗤乐了好几天,晚上睡床上,想到他名字都会被乐醒,说他应当是我上辈子的爱犬,而不该是爱人,才会有这么个名字。
他头发衣着全是墨色,偶尔外面披个罩衫也是黑色薄纱,衬得他一张脸白得似水鬼,唇又红得似艳鬼,放在一个小孩身上,夜里灯暗了乍一眼看过去都要被他吓死。
我以他为模版,写了好几个美艳女鬼与书生的故事。
他看后啧啧啧,直说我写得狗屁不通。
我大为光火,那段时间特意离家去道观住了小半月,每日在仙风道骨道长面前晃悠,想让几个厉害道士伏了这文化水平不够的小鬼。
招财从我家祖宗牌位上轻盈跃下,落到我身边盯着我吃苹果。
我咔嚓咔嚓咬完果肉,把果核往他相反方向扬手扔过去,笑道:“来,招财,捡回来。”
他蹲在我旁边,看了一眼我的脸,又看了一眼扔出去的苹果核,最后噗嗤一笑:“我现在去捡。”
我一扬眉,刚想夸上一句“乖狗”之类的调侃,他下一句笑出来:“待我捡回来后,必定坐在你身上,捏开你的嘴,把那果核全塞到你嘴里,看着你一点一点吞进去。”
“……”我咳了一声,“如此歹毒,难怪迟迟不能投胎转世,只能依附着我而见得光明。”
他哼笑一声:“你爹当时险些一扫把抽到你身上时,不是我替你挡了,你如今还能坐在这不痛不痒地吃苹果?”
我撩起袖子看了眼被我爹打到的胳膊,确实不痛不痒,我向来爱憎分明,二话不说谢过了他。
他又啧啧两声,端详了我片刻后,突然伸手一捏我脸:“我见你好似又长大了些。”
我打开他的手指,诶诶道:“你这话说得像是,猪长肥了,到该宰的时候了。”
他突然朝我龇嘴舔牙,朝我扑来,作势要咬我:“有道理,该宰了。”
我被他弄得哈哈大笑,把他从我身上提开:“胡说八道,你整天跟我同吃同住待在一起,还能见我明显变化?我娘还是替我做衣服时,才发现我又长高了些许。”
他不搭腔,只问我要被关在祠堂多久。
我道:“明日一早我便要入宫面圣,边塞益城有瘟疫蔓延,全城沦陷,我准备明日主动请缨带着人去赈灾,建功立业,让我爹满意。”
招财拖长了嗓音嗯了一声:“你爹估计不会满意,还要被你气死。”
我又道:“我明日入宫你便不要跟着我了,皇宫龙气旺盛,你若跟着去了,指不定就魂消魄散了。”
招财不屑笑了声:“胡说八道,我把它皇宫搅翻了,也没人能对我怎样。倒是你去满城瘟疫的地方,当心自己染上病,痛不欲生。不如现在求求我,我肯定护你。”
我没忍住哈哈乐:“你附身在我身上,我若染病死了,你还能独活?还需我求你保护我?你现在恨不得我哪儿都不要去才好。”
招财盯着我也是噗嗤一乐,也不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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