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愿初一
深深吸了口气,烦躁不已的菲烈勉强控住他的情绪: “戴伦,我告诉你,威奇不可能当这个冕下。”
“您试试好不好,替威奇争取一下,说不定有转机呢?”说着戴伦眼里浮现了哀求,一想到幼崽哭得悲痛欲绝的场景,他心就一下一下抽痛。
“我不想和你吵架,戴伦。”见无法沟通菲烈按着额角,突然转过身, “今天你先去隔壁睡吧,等双方冷静下来再谈。”
看着雄虫冷漠的背影,戴伦眼底有些受伤,准备离开时脚步顿了一下,见雄虫真的不会回心转意,沉默离开了。
已经听不到脚步声了,菲烈起身盯着门口发呆。
戴伦到底为什么这么坚持……
为了幼崽。那他呢?
一直以来藏在甜蜜之下的沟壑显现,回想起来一开始接触的时候,也是因为幼崽。
菲烈有些难堪地拿手背盖住了眼。
翌日。
雄虫等着幼崽吃完了饭。
“威奇。”
“嗯?”幼崽用那时和他一样的眼看他。
心蓦然软了一下,菲烈半笑着: “你很想当冕下吗?”幼崽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为什么?”
“因为雄父也是啊,这本来就是我的!雄父很酷!我也想当这样的厉害的虫。”说着说着幼崽的眼睛亮晶晶的。
见幼崽的话不似作假,菲烈脸上的笑一下子淡了。
“如果只能选一个,你会选雄父雌父和哥哥,还是当冕下?”
幼崽这下也意识到这件事的严峻性了,睁大眼睛,扭捏了很久都没有回答。
很久,弱弱的声音响起: “我想当冕下……但是我知道雄父雌父和哥哥会永远爱我的!就只有一个选择啊。”
菲烈没有再问,心里其实已经一清二楚了,望着他和戴伦的结合体的幼崽,只是伸手摸了下对方的头。
继任仪式已经提上议程了,见雄虫还没有出面的意思戴伦坐不住了。
“冕下,您真的不能再争取争取吗?”戴伦眼里布上了些血丝。
菲烈摇头,语气肯定: “我说了,我从没想过要威奇当冕下。这个要求没有任何意义。”躲在门边的眼睛蓦然睁大,一双肉手死死捂着嘴。
“威奇是您的幼崽啊,为什么不能替他想一想?他刚才又哭了。”
“戴伦,你太没有原则了,幼崽才会想着用哭来达成自己的目标。”
戴伦并没有任何放弃的趋势: “他是我的幼崽,我什么都愿意为他做。”
“那我呢?”雄虫突如其来的一句让他陷入了沉默。
“如果冕下坐视不管,以后就当没有我这个雌君。”
“我们也不用再见面了。”
“两只幼崽我带着,既然您不想管,去行宫也无后顾之忧去行宫反正,您也不缺我,不缺两只虫崽。”口不择言后戴伦就有些后悔了。
菲烈没了笑意: “你是认真的?”
看着雄虫的脸,突然一股莫名地情绪让他硬着头皮点了头。
“如果你因为这件事和要与为老死不相往来,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不会替威奇争取这个位置的。”
这话话落下,仿佛已经给他们这些年模糊的关系画上了句话。
又气又委屈的威奇一路跑着,边哭边抹眼泪,经过花园时好巧不巧遇到了带着雄崽出来透气的侍虫。
在周围的虫没反应过来时,威奇手一推,扯着嗓子大喊着: “讨厌死你了!你为什么要出现!”喊完眼泪就决堤了,丢虫般跑掉了。
双脚无力的幼崽啪地一声一屁股坐下了,目光有些呆,绿宝石般的眼睛细看氤氲出了些雾气。
“小阁下您没事吧?是不是摔疼了?”一大堆虫手忙脚乱扶幼崽起来。
“威奇阁下怎么能欺负虫呢!”
“真的太不懂事了!怪不得不让他当了冕下了!”还没跑远的威奇一听,狠狠跺了下脚,藏到草丛哭鼻子了。
“讨厌死了……这本来就是我的……我的……”
在圣殿进行轰轰烈烈的继任仪式的时候,皇宫悄然戴上了白花,虫皇去世了。
隔壁房间空了,圣殿安静了下来,衣襟别着白花的戴伦领着两只幼崽走了。
菲烈卸任了冕下之位,退居行宫,身边的虫逐渐又多了起来。他本来就是享乐主义者,喜欢一只虫也到不了非他不可的地步。
二十年一晃而过。
乌廉会经常去行宫那,菲烈却从不见威奇。
“如果你想通了就来见我吧。”乌廉听着雄虫这些年来多次提到这句话,不予置否,当年的事他也亲历了,父辈之间的关系他也有心无力。
他雄父多次提这句话是示好,希望和他雌父重归于好。当年他意识到在雌虫心里他不过是末位,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
他雌父又何尝不是耿耿于怀。
他们相遇虽早,但相爱太迟了,身为冕下的菲烈给不了他独占的爱。
一开始没感情时戴伦又何曾有贪恋,能拥有自己的虫崽他非常感激冕下,并不在意其他。但爱上后,占有欲和嫉妒心折磨到他发疯。明明知道不可能,雄虫身为冕下,而他身为皇太子为了虫族的未来也不能感情用事。
雄虫这些年多次提出让他去见他,但看着他身边的雌虫越来越多,戴伦彻底清醒了,雄虫给不了他想要的,他回去只会陷入无止境的内耗。
不如一别两宽,何必独自煎熬。
但戴伦没想到的是,原来菲烈当年退位其实是想离开圣殿,一家在一起生活。
可惜世事弄虫。
继任仪式撞上了虫皇去世,双方已经无力再去探究思考什么。
他以为他不爱,他以为他不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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