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穿成我的猫 第20章

作者:草履 标签: 甜文 成长 萌宠 玄幻灵异

是他刚养猫时做梦都想要的,粘人、温和又稳重的猫咪。

是他的就好了。

谢松亭看着它,想,等毕京歌从国外回来,咨询结束之后,他要去首都看看席悦,也去看看席必思。

差不多该把这只猫确定一下归属,然后给缅因起一个新名字。

但很快。

真的很快,快得不到一天,他就后悔了这个决定。

先前席悦把猫空运过来时说过,席必思买猫时怕小猫绝育太早对身体不好,所以特意没让猫舍绝育,打算性成熟之后再绝育。

她叮嘱谢松亭,让他先养着,经历第一次发情之后再去宠物医院。

当初谢松亭一口答应,在日历里滑到几个月后,按缅因十一个月性成熟算,定了个日期模糊的提醒事项。

鉴于后面缅因一直温顺亲人,没有丝毫这类迹象,他也就逐渐把这条抛之脑后。

他没想到,就在他把这只猫认定成自己的的当天夜里,缅因……

发情了。

半夜,完全控制不住兽性本能的猫在屋子里持续不断地嚎叫。

它得不到回应,垂头鼻嗅沉睡的人,不停舔舐裹在被子里的男人脖颈,试图将他叫醒。

“谢松亭……谢松亭……”

他没想到动物的发情是完全控制不住的,他把自己当了半年的人,却忘了身体完全是只猫。

他也没想到他会持续不断地叫谢松亭的名字,可他控制不住。这种动物荷尔蒙水平上涌的感觉陌生又强烈,根本不是人类意志可以压制。

它一边叫,一边混沌地想。

谢松亭醒了还不得被吓飞,到时候别再把他从家里扔出去,这怎么办?不然让泡泡在门里接应一下,给他开门,他总不能门都进不去吧……

缅因在谢松亭身边转着圈叫。

男人仍在梦中,未醒。

第12章 我喜欢你

谢松亭翻了个身。

眼皮下,他眼球缓慢地动,身下凌乱的长发像树枝延伸出的枝桠。

猫躁动地舔他眼皮。

舌底的触感有些不对,缅因定睛一看,才看到那是一颗小痣,像笔尖在纸上点上一下,留下极小的一颗墨痕。

怎么有人在右眼皮上有颗痣?

谢松亭睁眼时,这颗痣完全隐没在双眼皮的褶皱里,眼睫微垂时,也不甚明显,像这样睡着了,完全放松,痣才会显现出来。

他眼皮抖了抖,竟然还没被舔醒。

以他六个月前的睡眠状态,这根本不可能发生。

猫舌最外围一圈是软的,缅因发情了,倒懂得了收敛,想起他皮肤薄,只小心地拿舌外侧舔他,留下一串湿漉漉的口水印。

谢松亭今天也做了梦,梦到李云岚拿着一张纸摔到他脸上,那张纸是……

“谢松亭,你醒醒……”

他慢慢睁开眼,还在犯困,听到声音,心想,怎么一个梦套着一个梦,好累,还听见了席必思的声音。

他很快睁开眼,意识到……

是猫在叫。

谢松亭懵懵地看着站在自己脸前嚎叫的棕虎斑,花了两分钟,才把声音和猫对上号,第一反应是惊悚。

“什么东西?!”

泡泡被他的声音吵醒,从窝里抬起头喵:“怎么了?谁不是东西?”

被窝里还带着热气,往常谢松亭怎么都要磨蹭很久才坐起来,但今天简直像站在敌人的窠臼里,窠臼中还都是针尖,吓得他直接窜了出去。

他光着脚踩在地上,声音接近劈裂。

“你趴回去!别过来!”

棕虎斑的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谢松亭,你别不理我……”

“这么惊讶干什么?本大王早就知道它会说话了,还不是你笨,这么久都没看出来,”泡泡甩甩尾巴,对他的大惊小怪很不解,“不就是会发情了喊你吗?怎么像见了阎王?”

谢松亭赤着双脚站在地上,脸色煞白,骂道:“这是席必思!什么狗屁缅因!他是个人!”

他说话时没看泡泡,反而一眨不眨地盯着缅因,生怕它扑过来。胳膊上的汗毛都根根竖起,扎着睡衣。

睡前还是亲亲小猫,醒来仿佛见了妖怪。

泡泡疑惑地问:“席必思?谁啊?”

谢松亭已经半年没犯病了,有缅因陪伴的这半年他状态很不错,因此泡泡也几乎遗忘了这个名字,现在他一说,泡泡下意识回想起来,也变了神色。

谢松亭和发情的缅因对视,一阵头晕目眩,只想找个什么东西扶住。

他后退两步,按住自己的电脑桌,立刻想起之前半年,缅因就是在这张桌子上舔他的脸。

……每天。

谢松亭满脸幻痛,狠狠用手摩擦自己的脸颊,趁缅因在床上乱滚着发情,他抬腿就走。

也好在腿长,他两步跨到门口,重重把门合上!

谢松亭靠着门板滑坐下来,捂住自己的脸。

什么情况,到底什么情况?

为什么现实能比他的幻觉还要魔幻?

他真不是病得更严重了?怎么能从一只猫的身体里听到席必思在说话?

是他彻底疯了对不对?

刚刚关门太过用力,谢松亭握住门把的部分烧红,崩溃得直发抖。

他第一反应是去找毕京歌,但是一摸兜想起来,自己睡到半夜被吵醒,而手机被他和猫一起锁进了卧室。

谢松亭只能靠着门发呆。

还没烟抽。

烟早在过去半年戒掉了。

他本来就没瘾,只是习惯性找个东西陪伴,燃烧的烟雾可以,粘人的猫自然也可以。

之前半年里有缅因每天陪着他,所以不需要烟。

但现在他想抽烟想疯了。

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谢松亭起来时浑身无力,没稳住,向前一跪,给地板行了个大礼。

好在穿着睡衣,所以并不太痛。

他茫然地盯着地板瓷砖,半晌,在缅因一声高过一声的猫叫声里趴下去,用额头贴紧地板,把自己埋进冰凉的长发里。

谢松亭下午刚洗的头发。

洗完拿吹风机吹头发,缅因就站在他旁边,被他当成架子放了一片发片。

猫额头顶着他的那片湿头发,不动也不吵,乖得像个宝宝。

等他把头发拿起来,缅因头顶被水浸湿,塌下去一块,猫咪不抱怨也不说话,就看着他,等他腾出手给自己擦干吹热,又帅又乖。

可爱得要命。

谢松亭鼻尖贴着地板,越想越崩溃。

他的猫怎么能是席必思?

怎么能呢?

开玩笑呢?

屋里嚎叫他名字的猫一声高过一声,谢松亭更死地捂紧耳朵,恨不得自己聋了。

他确实该聋了。

听不见的话就不会每天睡不好,听不见的话就不会知道缅因是自己的猫……

谢松亭情绪下滑得非常快,眼看就要真的听不见,又陷入浓重的幻觉,突然门一声响,有猫钻出来叫,将他拉回现实。

“谢松亭。”

谢松亭慢慢从地板上抬起头,看向走到自己面前的猫。

不应该说猫了。

应该说席必思。

他张了张嘴,维持着半跪在地板上的姿势,依然不想接受现实,崩溃地说:“你能不能闭上猫嘴?”

席必思的发情状态暂歇下来,立刻打开门来到他面前。

席必思:“不能。”

谢松亭:“你既然都装猫了,就不能一直装下去?你就不能骗我骗到死?”

缅因像往常一样在他面前蹲坐下来,但和往常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这是席必思。

不是可爱的想讨他欢心的猫。

“我不是故意的,”席必思说,“我也不知道我会穿进猫身体里,对不起。”

“你不是故意的?”

谢松亭缓慢地重复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