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穿成我的猫 第67章

作者:草履 标签: 甜文 成长 萌宠 玄幻灵异

“我好恨你……我之前那么恨你,那么讨厌你……”

席必思听着。

怀中人喃喃自语:“席必思,你知不知道你是全世界最讨人厌的男的……我真是恨死你了……你怎么能这么烦……你怎么能给我这么久的寿命……你怎么敢的……”

你怎么能这么确信我会爱你?

你怎么能这么自信?

你怎么能如此清楚我的软肋,明白我所有的弱点,还就这么站在我心窝的位置,递出自己所有的爱?

谢松亭不明白,不明白他怎么会这么孤注一掷地爱自己,不明白他怎么这么有勇气,这么坚定。

谢松亭不明白,自己要是真不爱他他该怎么办。要是说不爱他他该怎么办?要是拒绝了他……他又该怎么办?他刚才说的那么决绝,席必思不会后怕吗?

只能说还好他爱他。

还好他不是十年前那个一心求死的自己了。

他这时才突然意识到,那些十年前的阴暗想法早被光阴碾磨成粉,落入时间的长河。

他记忆里的席必思给他的……

全都是美好的回忆。

他说恨他,说嫉妒他,说讨厌他,更像在说……

我恨那个十年前无法回应你的我。

我恨那个十年前只知道恨你的我。

我恨那个十年前笨拙到躲避的我。

我恨那个没有精力,也没有勇气的我。

他后悔。

他后悔了十年之久。

十年了,他总该有所长进。

谢松亭所有的逃避在这场对谈里无所遁形,因一切躲避……在这么执着专注的感情里早已没了意义。

所以他终于给出了确切回应。

是的,我爱你。

席必思,我爱你。

席必思听完他说恨自己,一点儿没生气,闷笑两声。

谢松亭以前觉得闷笑这个描写很奇怪,直到真的听见了,才发觉这词那么准确。

那笑声很低,从胸腔里发出来,从紧贴的身体经骨传导,直接在自己肺里响起一样,带着一点细微的、难以抑制的震动。

席必思又笑:“那现在呢?不是说不恨我了?”

谢松亭咬咬牙:“现在最恨我自己……”

席必思摆出一副听君解释的姿态:“嗯?为什么?”

谢松亭眼睫上还挂着泪,眨动的时候沾到一点,润湿他海妖般浅琥珀色的眼。

他动动唇。

“恨我怎么能喜欢我最恨的一个人,还毫无理由,奇奇怪怪,像个傻逼……

“最恨的还是……

“我现在竟然觉得自己挺高兴的。

“真想死了算了。”

岂止高兴,简直特别高兴。

高兴得陌生。

席必思:“最后一句去掉,前面的我都爱听。”

谢松亭笑了笑,又把脸埋进他肩窝里,小动物一样拱了两下,呼吸变长,变缓。

是情绪爆发后有些困倦。

“快跟我谈个恋爱吧,看给我急的,”席必思有规律地慢慢抚摸他的头发,笑说,“你看高中就答应我多好,你一米七,我一米八八,身高差也有了,体型差也有了,年龄差也有了……唉,可惜了,怎么现在长这么高了……”

谢松亭在他怀里本能地想睡,嘴上倒是还能拌几句:“你就贫吧,我终于想明白为什么看不见你的幻觉了,席必思,你是陆吾,陆吾多少岁成年?你是不是还没成年?和我说实话。”

席必思装傻:“我们差不多大,真的。”

谢松亭抓起手边的枕头砸他。

“谁跟你同龄,你看我信吗?”

席必思边笑边躲,躲到后面从床上掉下去,谢松亭想拉,却没劲,拉不住。

两个人一起滚在地上,摔了明明挺疼,却抱成一团,笑了。

席必思看着他还发红的眼漾起笑意,手点在他右脸的酒窝上揉了揉。

谢松亭没有躲,专注地回视。

席必思像被什么击中了,想。

这棵慢热的、畏畏缩缩的、让人心疼又心碎的树,终于迈出最关键的一步,将根须伸向他、触碰他……

在他心上扎根了。

他长达十年的愿望,终于在此刻尘埃落定。

终于。

终于。

第35章 是老怪物

笑闹过,席必思去收拾柜子,谢松亭又缩回被子里。

无他,外面太冷了。

席必思坐在地上一件件拿出来翻看:“我当时给你之后就没见你再拿出来过,还以为你扔了呢。”

谢松亭和他在意的点完全不一样:“你原型长什么样,变一个我看看。”

席必思:“……现在不能变。”

谢松亭缩在被子里冲他眨眼:“为什么不能?我想看。”

他们刚确定关系,谢松亭已经无师自通了怎么撒娇。

他知道席必思招架不了。

席必思勉强冷静道:“你再多问一次我怕自己直接变原型把楼板压塌了,大冬天的,还是别了。”

谢松亭:“……”

好、好吧。

可谢松亭实在太想看了。

他又想到别的方法:“那出去行不行?找个没人的地方你变给我看看,小区最南边有个烂尾楼,草长得比人都高,没人敢去。明天?”

见席必思不说话,他催促道:“行不行?行不行?行不行?”

“行。”席必思完全没见过他这么想看什么东西的样子,像个眼睛亮亮的小孩,想看的还是他的真身,说,“只要你想看,怎么都行。”

这谁招架得了?

谢松亭看着他笑。

席必思第一次见他这么乖,收拾东西的动作越来越快,更何况这些还是谢松亭收集的自己的小玩意儿。

要是别的,他早就随便一扔。

实在太着急上床和谢松亭贴贴了。

谢松亭:“我今天怎么睡这么久,现在都下午了。”

席必思:“一般要适应个几天,最近你会很饿,身体素质也会变好。”

他话音刚落,谢松亭肚子应景地咕噜两声。

谢松亭:“……”

席必思捏捏他尴尬的脸,强行把自己贴贴的欲望按捺下去,说:“等着吧,我去给你做点好吃的,板栗烧鸡。”

谢松亭:“嗯。”

见席必思离开,谢松亭滚了个滚,以为自己还能睡,没想到躺不下去了。

他套好睡衣去厨房找人,在盘子里找到板栗,一摸是热的,先吃了两个。

两个板栗刚吃完,又被人塞了个猕猴桃。

谢松亭找到事儿干,坐在厨房的矮墩上剥猕猴桃皮。

席必思让他切开用勺子挖着吃,他不干,就要自己剥。

剥得十分完美。

剥好,他抬头看向席必思。

自从那天被谢松亭发现耳朵尾巴收放自如之后,席必思就不再顶着耳朵乱晃了,想也知道,是怕谢松亭讨厌。

谢松亭一口下去半个猕猴桃,说:“尾巴。”

席必思正把三黄鸡下锅,水油一遇,刺啦一声,没听清。

“问我什么?”

谢松亭:“我说尾巴!”

席必思诧异地看他一眼,笑了:“还以为你不喜欢。”

谢松亭大大方方地说:“我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