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术子佚
都说是罪业加身才能来到这里。
又要这么惺惺作态的活。
只能说明本处有个众人皆知的规矩,大家为了活下去就要守这个规矩。
浅显来看,似乎就是所谓的不能破坏大家和谐相处。
谢逢野今日就要看看这规矩被破坏了会如何。
他们总会做出行动,但这远远不够,谢逢野还需要看看,如果他们自己破坏了规矩会怎么样?
“所以你让我一会装死?”
谢逢野:“是啊,一会打起来了你就一口气冲下楼,倒路中间。”
既然规矩只生效于没有屋檐的地方。
那就需要故事发生在大街上。
土生:“这么狼狈的事,亏你能想得起我。”
谢逢野:“梁辰会为你收尸的。”
土生:“……你们幽都真是重感情。”
谢逢野自谦道:“主要是老大带领的方向好。”
*
晨阳出来没多会就被阴云遮盖,小镇之内弥漫着淡淡的湿润气息,预示着有雨将来。
不远处的一阵喧哗声打破了原有的和谐。
客栈楼外响了几声问话。
来人靴子踏着沉闷响声上了楼,不多时就踢开了房门。
他们神色严肃,眼中尽是冷峻光芒。
所有人视线都落在屋子正中背对而立的那个华服男子身上。
为首浓眉之人先开了口:“凶犯何在?”
“凶犯没有。”谢逢野转身,嘴角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倒是有我这位绝世公子。”
却未料到,为首之人竟是愣怔半晌,喃喃自语:“你是……”
如此浓烈的“他乡遇故知”,谢逢野尤为莫名其妙:“我是你爹?”
首领:“……”
谢逢野略过这个话茬,视线扫过一圈,不意外地,在这群人身后看到客栈老板。
锁定目标后。
谢逢野优雅地整了整衣袖,从容不迫地问:“各位有何贵干?”
“我们是本地护安队,现在依制带你去审查。”
谢逢野好笑道:“审查?我就说了几句不太客气的话,你们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了点。”
浓眉壮汉似乎是见惯了大风大浪,此刻也是面不改色。
“杀人行凶,自当受审。”
“哦?”谢逢野眸光一转看向了客栈老板,慢声说,“我竟不知我杀人了。”
那客栈老板同谢逢野对视刹那,就立马错开目光,转头向身边的红衣护安队告冤呐喊。
“大人!此等狂徒何其嚣张!”
“昨日,这两人来我店中落脚已有数日,可整日闭门不出,每到半夜房中总会发出奇怪声响,小人碍于……”
“哎!”谢逢野一本正经地制止了他,“你这人,告状就告状,做什么乱说话,脏人清白。”
说罢,他昂首理了衣襟,严肃表态:“我,已婚,名声是很重要的。”
土生也在旁厉声附和:“就是!”
客栈老板望着两人这架势,望了个瞠目结舌。
“这很重要吗?!”
两人异口同声:“重要”
“你们!”客栈老板一时难以组织语言。
粗眉壮汉回首看他:“说重点。”
客栈老板倒是被这一瞥看的回了神,立时指向谢逢野。
“就是他,来路不明!昨日给了我店里伙计一锭金子,还问了许多来路不明的事情!”
谢逢野紧紧地抱着手看他演:“然后呢?”
掌柜成功地被他这种云淡风轻的姿态惹急了眼。
为什么还能有人死到临头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掌柜的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咬牙演完,甚至没想到自己已经顺着话说了:“然后他就在酒里下毒!”
谢逢野一抬眉,带弯了嘴角:“人是死你面前的吗?”
掌柜有所警惕,但却不多,他认定此刻维安队已到场,即便这男人看上去气度不凡,想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我今早看他没在,去了才发现人已经没了,而且口吐黑血,唇舌和指甲都乌黑,不是中毒又是什么?”
“今早去时人已经没了。”谢逢野点点头,哂笑,“那如何还能知道我给了他一粒金锭?”
掌柜着急辩解:“自然是在他房间里看到的!”
“好笑。”谢逢野道,“既是得了那么一笔钱财,难道还大大方方摆出来供着等你去看?”
掌柜憋得脸红,还要分辨。
谢逢野直接说:“况且,就算要抓,不也要讲究个人赃并获。”
他大掌往前一摊。
“金锭呢?拿来我看看。”
“不就在这!”掌柜似乎就等着这句话,在众人目光中掏出坨石头。
未待旁人出声,他自己先急了,连忙向那粗眉男子辩解。
“够了。”
粗眉男子喝道:“吾已至此,自是有了定夺,阁下同我们走一趟就能明了。”
“我凭什么。”谢逢野收回手臂,悠悠闲闲地抱在胸前,“如今没了物证,所谓酒中下药也是凭他一面之词。”
冥王殿目光扫过屋中几人,不快不慢地说:“栽赃,也是大罪过吧。”
视线里,粗眉男子忽地紧了眉峰,探究地向后看去。
掌柜将心虚藏得好,声称自己万万不敢撒谎。
粗眉男子带队向前一步,身后几名红衣队士一同持棍而来,将嫌犯团团围住。
所谓嫌犯,自然也包括土生。
土生趁人不注意,先将药丸吃进嘴里,再朝抱剑立于墙角的梁辰点了个头。
梁辰一早便来了,就等着这批人。
粗眉男子打开镣铐,看向谢逢野:“既如此,那我……”
未等他说完,在场所有人都被一阵突来的怪风吹得踉跄了几步。
也没人看清那华服男子是怎么出手的。
粗眉男子只觉自己胸口受了重重一掌,未等反应他已经向后倒飞而去,撞倒了好几人。
但他既然能做这维安队首领,自然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
当即做出回击,艰难地挡住了从腰侧不知如何挥来的掌面,承力之下,他堪堪往后翻了两圈才将力道化去。
连首领都挡不住的男人。
一名维安员悚立于原地,倒是从他身旁又有两名队员扑了上来。
但那华服男子身形灵活如鬼魅,眨眼间众人已然倒地。
掌柜见势不妙掉头就要跑。
他耳边不知怎的响起了声铃铛轻撞。
铃响过后,他只能维持在转身迈出腿的那一瞬间,再也不能动作。
似是整个世界都没了声音。
不对。
还有声音。
脚步声缓缓靠近。
那个男人的笑脸再次出现。
他踱步向前,每一步都踏在掌柜的心跳上。
此人身着华贵长袍,深邃如夜的织物上绣着繁复的金线纹路,随着他的动作泛起波光粼粼的光泽,好似寒夜沾星而至。
细看才发现他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一双狭长眸子此刻微微眯起,透出一丝慑人的光芒,偏生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地笑,梨涡也随之显现。
对视。
“怎么。”谢逢野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见鬼了吗?”
此话像一把利刃,直接钉死了整间屋里的紧绷氛围。
掌柜看着他,感觉自己仿佛站在悬崖边缘,面对着一个深不可测的存在,稍有不慎便要万劫不复。
“说话。”谢逢野提醒他,“你刚才不是还挺狂?”
“说……我说。”
掌柜还能说话,也能感觉到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往外冒着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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