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老祖的科举官途 第182章

作者:余缠缠 标签: 种田文 科举 轻松 玄幻灵异

“少爷瞧着是去沐浴了。”正在院子里守着的家丁这就答道。

林醉了然地点点头,这就让洛池支了个暖炉,放到了软榻上,再把榻上的毛毯往上一盖,林醉这就脱了鞋袜坐了上去。

墨珣这次洗澡洗得倒久。

榻上暖和,再加上林醉今日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这等着等着就半靠在软榻上睡着了。

洛池在边上守着,见林醉睡着,便想着要将夫人唤醒,好让夫人到床上去睡。

洛涧见洛池靠近林醉,似要张口,眼疾手快地将洛池拉住,扯到了一边。

“怎么?”洛池自然是不明就里。

“让夫人在软榻上睡会儿,待会儿姑爷就进来了。”洛涧说这话的时候还冲洛池挤眉弄眼了一番。

洛池沉默了一下,算是同意了洛涧的话。

刚才他俩都听到了屋里姑爷和夫人的动静,以为这圆房的事算是成了,但给林醉洗澡的时候,他们却看到林醉额头上的红痣还在……

当时两人就面面相觑,又见林醉面色铁青,当然也就不敢在林醉面前问了。

现在看林醉睡着了,洛涧才拉着洛池到了一边,离林醉并不很近却又恰好能瞧见林醉动静的位置,这就小声同洛池说:“我怎么瞧着像是夫人不乐意呢?”

洛池一听到洛涧这话,下意识就用胳膊动了洛涧一下,示意他注意一点。而与此同时,他也朝着林醉看了一眼,见林醉还在睡,这才松了口气。

洛涧皱着眉,“我现在想了想,夫人跟姑爷在歇室里头,夫人的话可不都是在拒绝吗?”

洛池听到洛涧这么说,也是垂眼思考起来。这样想来,似乎确实是夫人在拒绝?

他与洛涧两人本来在外间听到里屋的动静,只以为是林醉他们夫夫之间的小情趣,欲拒还迎那种。虽然听主子墙角不对,但他俩本来就是在林醉身边伺候的,跟着林醉嫁过来之前也被林家的几个姆爹调|教过……这种事还是懂一点的。

“你说夫人到底咋想的?”洛涧也担心自己说话被林醉听到,这就压低了声音在洛池耳边道:“我瞧着姑爷人挺好的。”

“可能是夫人不喜欢吧。”洛池哪知道林醉心里怎么想的,林醉总是把自己的想法藏在心里啊。他随口应了洛涧一句,只想着让洛涧不要趁着林醉睡着的时候在林醉面前谈论这些。

洛涧听得一惊。他一直以来都觉得洛池可能更能理解林醉的意思,这就将洛池的话当了真,“为什么会不喜欢?”

洛池见洛涧还真信了,这就“啧”了一声,“我乱……姑爷!”

洛池本来想好好跟洛涧说道说道,这就转过了身,却看到墨珣站在门口,也不知站了多久。

洛池和洛涧两人一直注意着林醉,却没注意到门口。尤其是现在洛池一声“姑爷”出口,把洛涧吓得周身一个激灵。

墨珣点点头,“夫人呢?”墨珣一开始是以为林醉并不在屋里,否则洛池、洛涧怎么就干站着聊天。但转念一想,他俩应该是一直跟在林醉身边的。

“在屋里睡着了。”洛涧有些心虚,毕竟是在背后议论主子的私事。他也不敢问墨珣刚才在门口站了多久,有没有听到自己和洛池的对话,只能装作无事般顺着墨珣的话往下说。

墨珣听完了他们的话之后便颔首迈开步子往屋里走了。一进屋,墨珣的视线就落在了林醉身上。林醉身边还放着一本书,瞧着就是看书看着睡着了。

墨珣转身看了洛池、洛涧一眼。

洛涧正是心虚的时候,自然禁不住墨珣这么瞧。

墨珣上前揭开了林醉盖在身上的毯子,这就欺身将林醉打横抱起。

林醉在软榻上睡得也不沉,而身上的毯子被掀开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只是刚醒,脑子还有些跟不上罢了。

洛池此时倒领悟了墨珣刚才那转身一眼的含义,赶忙走到床边,把被子掀开,将摆在里头的暖炉取了出来。

墨珣将林醉放到了床上之后,林醉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等到墨珣给他盖上了被子,林醉才飞快地握住了墨珣即将收回的手。他讷讷地张张嘴,想说点什么。

墨珣等了等,没等到林醉说话,“大冬天怎么能躺在软榻上睡?”

林醉点点头,松了手,算是应下了墨珣的话。他本想告诉墨珣,自己是因为要等他,只是一下子没撑住这才在软榻上睡着的……可是话到嘴边,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总觉得好像是故意的一样。

墨珣这就将披风解了下来,也准备就寝了。

林醉见状,立刻要起身帮墨珣挂衣服。

“躺着吧。”墨珣把林醉按了个严实。

洛涧见墨珣似乎没有要算账的意思,立刻放下心来,这就上前接了墨珣的披风。等墨珣也躺到了床上,他便将幔帐放了下来,将烛火吹熄了。

“以后该睡就睡,不用费心等我。”

第220章

宣和帝下令, 命四位王爷留在灾区主持灾后重建工作, 并彻查此次灾区官员贪污受贿一事。

如果不是因为灾情太过严峻,而百姓伤亡惨重,宣和帝压根不会去写什么劳什子的“罪己诏”。而他的大臣们非但没有帮着他一同砥砺前行,反而还一个劲儿地拖他后腿!

真正有罪的应该是那些贪官污吏才对!

宣和帝已经打定主意了,不论此次查到的是谁, 就算是皇亲国戚,那也一律严惩不贷。

宗室里总有那么些人仗着自己辈分高就“倚老卖老”,宣和帝已经忍了他们很久了。有些人就是这样,仗着自己是宗室就认为自己有了一张免死金牌。

宣和帝对宗室那群人的尿性可是了解得很。

朝臣们自然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针对这件事发表什么言论, 更是巴不得宣和帝不在早朝的时候提了。

墨珣才刚当官不久, 还是个清水衙门, 别说他本身就对钱财没什么概念, 就算他有概念想贪污受贿,那也得别人瞧得上啊!

而越国公,墨珣与他相处良久,自然也知道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孤臣,这就连被人连累的可能性就小了。

所以,他们这一家还真是淡定得很。

平常大臣们的办公衙门都在宫里, 墨珣自然没能瞧见他们有多着急、多焦虑, 反正面上自是一派的云淡风轻, 就算聊到那些已经被下狱的贪官, 那也是满腔怒火、同仇敌忾的。

不过自从墨珣上次听到有几位大臣私下里聊到那些被抓了的贪官,是以一种忧心忡忡的语气之后, 墨珣就不会再相信他们表面上的宁静了。这些人不过是没逮到机会罢了,不代表他们不贪心。更有甚者,或者已经收受了贿赂,所以正是沆瀣一气。

就像越国公所说的,这些事并不归墨珣管。而且墨珣相信越国公其实早就已经知道有人贪污受贿,不过是出于种种的考量,也可能是因为没有证据,这才放任他们逍遥法外。不仅如此,或许连宣和帝也早就知道了。

墨珣这段时间在编修年史,倒是之前以前也曾抓过贪官,朝廷的手段也是严厉,每次抓到之后处罚都很是利落。但或许是因为监察得不够,导致了抓到大贪官的次数也并不多。上下包庇必定是有,否则不会藏得这么深。

而这一次抓得那么痛快,首先是因为派到地方上的钦差大臣是四位王爷。这四位更是卯足了劲儿互相较着劲,自然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你抓一个,我也要抓一个。再者,宣和帝刻意为四位王爷挑了位置,尽量将王爷们派到并不支持他们的地方去。最后,宣和帝已经表现得那么明显,他笃定了此次必定有人贪污赈灾的银两。如果最后什么都抓不出来,或者只拉了几只小虾米来顶嘴,恐怕还会落得一个办事不力的头衔。

想到这里,墨珣忽然眼睛一眯。他在查资料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奇怪,以前虽然也有过类似与今次这么大的水灾,但却从来没有拨过这么多的钱。当时墨珣只认为是当时的财政收入不及现在,而且又有战争,这才使得朝廷拨不出款来……不过现在细细想来,说不准就是宣和帝刻意为之了。

当然,这也不过就是墨珣的猜测罢了。毕竟宣和帝的决断不会告诉墨珣,而宣和帝在收到之前那些被派到地方上的官员上报的计划和所需预算的时候,会不会又另外挑了人重新核算一遍……这些都尚未可知。如果这一切都尽在宣和帝的掌握之中,那么墨珣不得不说,宣和帝的心思果然难测。

墨珣想的这些,越国公应该也是不知情的。如果他知道,怎么都会提点自己两句,也就不会是一副让自己不要多管闲事的口吻了。

因为国库空虚的缘故,灾后重建的钱,宣和帝允许王爷们先行动用从贪官家中查抄出来的赃款,但也要求款项要列明,同时需得写奏折。洪水退去之后,宣和帝并未将查阅灾区奏折的权限还给御史台。也就是说,只要是四个王爷递上来的奏折,仍是不需要经过御史台,直接呈交到宣和帝面前的。好在王爷们的奏折也并不多,宣和帝自己处理起来也很快。

不过,在收到王爷们奏折的第二天早朝,宣和帝便会让柱下御史将王爷们奏折上的内容念给朝臣听。四个王爷将审理官员、赈灾物资发放、灾后工程建设等等,一系列事情都事无巨细地写在了奏折上,这就使得墨珣在太和殿外站着的时间比以往要长了不少。

朝臣们一时也拿不准宣和帝究竟意欲何为,只是宣和帝这段时间发怒的次数变少了,在早朝的时候也变得不怎么爱说话。而宣和帝不说话,那就是要等着朝臣们发表言论了。但是,多说多错的道理,人人都懂。于是朝中人人自危,更是担心自己一着不慎,就引来了宣和帝的怒火。

这日柱下御史从宣和帝的贴身内监手中接过奏折,这就开始朗声读了起来。

大致意思是说,繁楚王在榆州查贪污受贿,发现以林家为首的皇商,在赈灾过程中,以次充好,以陈年旧米代替新米,将发霉受潮的谷子送到灾区以作赈灾之用,想借此蒙混过关,骗取朝廷的补助及免征免税。

这件事如果是放在以前,那恐怕连提都没人会去提。但是正是在这种风尖浪口,宣和帝正在气头上的时候,那就十分地耐人寻味了。

林家本就是墨珣的岳家,墨珣较之其他自然也就更上心些。

“爱卿们怎么看?”这封奏折早就已经到了宣和帝手中,所以此时宣和帝问起朝臣们的时候倒也心平气和。

“必须严查!”

“臣附议!”

……

宣和帝当即满意地点点头,“朕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朕已经下旨,让四个皇子彻查此事。”

接着便是朝臣们山呼“皇上圣明”的声音。而朝臣们的呼声这么大,站在大殿外头不可能听不到。在墨珣身边的大臣不见得全都有听到刚才宣和帝和在太和殿内大臣们正在讨论什么事,但此时却也不妨碍他们跟着高呼。

人人都爱听好话,宣和帝自然也不例外。

大概是宣和帝的心情不错,使得朝堂之上的气氛也有所缓解。否则朝臣们总觉得宣和帝面上虽是笑着的,但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忽然变了脸色。

退朝之后,墨珣便也随着同僚们一起回了翰林院。

翰林院里有翰林院掌院学士从二品;侍读学士、翰林院侍讲学士乃从四品;另有翰林院侍读、翰林院侍这些从五品;接下来就是墨珣这样的从六品翰林院修撰;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从七品的翰林院检讨;从八品的翰林院典簿;从九品翰林院侍诏,以及翰林院孔目这种连品阶都没有的。

大多数的翰林官员都是站在殿外,并没有听到柱下御史念奏折,否则说不准又有人要过来问墨珣。毕竟墨珣和林醉的婚事,办得那般盛大,当真是整个京城人人皆知。墨珣成了林家的乘龙快婿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翰林院也总有人在墨珣面前提起此事。不过,后来因为水灾的事闹得太大了,大家的注意力才被转移罢了。

墨珣今天在太和殿外听到“皇商以次充好,骗取朝廷补助及免征免税”一事,他自然不会主动在别的官员面前提起,免得引人怀疑。他对于林家的事知之甚少,当然也不能就此下结论。就像墨珣现下已经走上了仕途,却也不并不知道哪个是好官,哪个是贪官一样。每个人在自己心中对“好官”的定义必定都是不同的,像越国公这样,墨珣也不知道他究竟算不算是一个好官。

不过,墨珣也没有想过要就此事回去问林醉。在关于林醉与林家关系的某些方面,墨珣和越国公的想法是一致的——林醉身为一个哥儿,既然不能够继承林家的家业,那么林风琅将自己在商业上的作为同林醉说的可能性完全是微乎其微的。墨珣如果就这么跟林醉提起,不但无法获得任何有用的信息,反而还会让林醉也跟着一起担心。

墨珣只要一联想到林醉因为林家的事而提心吊胆、寝食难安的样子,立刻眉头就皱了起来。

“皇商用霉米充当良米来赈灾”的事只是在早朝结束之后的一会儿功夫便已经传遍了整个宫中,这下不用墨珣说,翰林院便已经有人带着探究的视线来看他了。

墨珣完全当作没有察觉到,也没有丝毫与别人对视的欲望。

不过倒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吃墨珣这套的,就算墨珣没有任何反应,那也只会让别人以为他是还不知道这件事,而出于“好意”,从而主动将这件事告诉他。

墨珣听完了同僚的话,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之后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墨修纂不担心?”

墨珣摇摇头,并未作答。

墨珣如果答“不担心”,那意思是“因为林家并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所以他不担心”,但对方却也完全可以将之曲解为“林家早有准备,所以并不担心会被查”。总之,他还是不要轻易开口的好。

更何况,墨珣也确实不知道林家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就算有,林家也不可能告诉墨珣。纵使墨珣出了宫之后去问,怕是也什么都问不出来。

越国公倒是直接就在回府的马车上就跟墨珣聊上了。越国公想来也是知道这件事瞒不住,这就跟墨珣说:“你不要太担心,一切等繁楚王那边查到了结果再说。”

现在担心还为时尚早。

如果繁楚王那边已经有证据的话,宣和帝就不会是像今日这样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了。本来官员有人贪污已经使得宣和帝怒上心头,如果连皇商这边也闹出事,这般鱼目混珠,怕是此次非得要血流成河才能收场了。

墨珣此时自然是无有不应,毕竟他就算再担心也做不了什么。而且,他还不知道林家是不是真干了这种事,那万一是真的,他这担心就多余了吧?

“祖父先不要在林醉面前提。”墨珣担心越国公在饭桌上就会聊到这件事,会平白惹了林醉担心。

“行。”越国公自然知道墨珣的顾虑,立刻就应下了。反正他不在饭桌上提,等用过了饭再跟自个儿夫人说也是可以的。

赵泽林同昌平郡君交好,说不准越国公今晚跟赵泽林一说,那明天赵泽林就会到林家去了。不过这件事,等到林奕甫回到了府上,林家基本也都知道了,没什么可瞒的。

就算墨珣现在想着要瞒着林醉,也瞒不了几天。林醉又不是被关在越国公府足不出户,但凡哪天林醉回上一趟林家,那肯定也有人会告诉他的。

墨珣与越国公两人在马车上聊了一些之后,回到了府中当着林醉的面果然只字不提。林醉丝毫没有觉察到墨珣他们的隐瞒,只是听着越国公和墨珣聊着聊着,这就聊起了今年过年的事。

今年的雪下得格外地迟,而雪一来,那就离过年不远了。

每年过年,越国公都会请朝臣们到宫中参加年宴。以前是因为墨珣没有入朝为官,但今年不同了,墨珣已经是翰林官了,而林醉作为墨珣的家眷,也是可以随墨珣一同入宫赴宴的。而伦沄岚更不必说,本身就有孺人身份在,若是想入宫赴宴也是可行。早前不过是因为不放心墨珣一个人在府里,所以伦沄岚才没有跟越国公他们一起进宫罢了。

入宫赴宴也是穿的官服,而林醉身为从六品官员的夫人,出席的宫宴的衣服也是有规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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