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老祖的科举官途 第248章

作者:余缠缠 标签: 种田文 科举 轻松 玄幻灵异

他不过是先让林醉知错,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将林醉逼成垫在这样。

“我……”林醉听到墨珣说话,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真的哭出来了。

林醉像是难以置信般伸手往自己脸上一摸,正巧就按住了墨珣的手。

他抬起头,见墨珣正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原先冷漠的眼神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关切和担忧。

林醉使劲眨了眨眼,生怕眼前只是因为自己头疼而演变出来的错觉。

待确认了眼前的墨珣是真人,而不上自己的幻觉之后,林醉赶忙随意在自己脸上抹了两下,硬是将眼泪憋了回去,这才咧着嘴对墨珣笑了起来,“我没有哭。”

林醉的眼泪还在眼眶里打着转,但嘴上却是笑着的。

墨珣看得有些心疼,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就看到林醉的双眸忽然失去了神采,随即便昏倒在了自己怀里。

墨珣一边将林醉打横抱到床上,一边冲门外喊道:“洛池,去请郎中来!”

洛池一直守在门口,而墨珣这么高声喊了起来,倒让洛池吓了一跳。也来不及问墨珣究竟怎么了,只是随手将安神汤放在地上,转身就往外跑。

才刚跑出去,就见着越国公正在由管事的领着进了小院子。

越国公见洛池慌慌张张的,险些撞上自己,便将人拦了下来,“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洛池见到越国公,忙躬身行礼,“奴才也不知,就是少爷在屋里喊了一声,让我去请郎中。”

管事的在一旁接话,“还是我去请吧,你也不知道去哪里找郎中。”

洛池闻言,立刻千恩万谢了一番。

越国公冲洛池扬了扬下巴,“走,领我去看看。”

墨珣将林醉放到床上之后,一时心乱如麻,待他盯着林醉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自己好像也可以先给林醉把个脉,看看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怎么回事?”墨珣刚把手搭上林醉的手腕,越国公就推门进来了。他人是还没走到床边,但却不妨碍他嗓门大,穿透力强。

墨珣按着林醉的手腕静了静,并没有马上回答越国公的问题。

越国公在外间没见着人,这就朝屋里走了进来。

见墨珣坐在床边,而林醉躺在床上没有动静,越国公一惊,“醉哥儿这是怎么了?”刚才瞧着不是还好好的吗?

“应该是受了惊吓,又中了暑,这才晕倒的。”墨珣将手收了回来,还好不是什么大病。

越国公想都没想,直接就信了墨珣的话,随手拍了拍墨珣的肩膀,“还好还好,等郎中来,开几幅药,吃了就好了。”

墨珣点点头,这就从床边起了身,“祖父先去用饭吧,都这么晚了。”

都怪他,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非要给林醉一个教训,这才完全忽略了林醉脸色上的异常。

墨珣懊恼不已。

不过,仔细想想,就刚才自己的那个气上心头的样子,就算是觉察到了,恐怕也只会当作是林醉刻意装出来,想让自己心软的……

第285章

郎中刚给年太尉上了药, 这会儿还没离多远,管事的出去没多久就将人追了回来。

墨珣正在让越国公先去用饭。毕竟他们出城出得急,根本也没顾上。

洛池闻言,忙主动开口,“主子们都去用饭吧,奴才在这里看着就行了。”

越国公点头,朝着床上看了一眼,“醉哥儿这里瞧着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 就算你在这里守着也没什么用,倒不如先跟我去把饭吃了。”

墨珣稍稍想了想, 觉得越国公所言在理。

林醉主要就是中暑, 再加上今天又遇上了事, 精神一直处在一个紧绷着的状态,这会儿突然放松,才会晕过去。

也不是什么大病, 就算他在旁边守着也没什么用。郎中来了顶多就是开几副药,让林醉静养罢了。

洛池见墨珣点了头,这就走到院子里头寻了个下人,好引着越国公和墨珣去用饭。

越国公与墨珣离开之后,洛池才又回到屋里守着林醉。

这里虽然是林醉的庄子,但林醉现在昏睡过去, 如果没个知根知底的人守着, 那绝对是不行的。

今天庄子上的人全都被管事的带着去跟对面的庄子对峙去了,不过因为早早就知道主家要来, 饭菜也已经备好,只是这会儿全凉了,需得重新蒸热罢了。

因为有越国公在场,墨珣也不好吃太快,而且越国公也有话要跟墨珣说。

墨珣看越国公的反应和表情,便猜到他是要跟自己说穆孺其的事了。

怀山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声不响地跟在墨珣身后。

林醉的庄子不单是墨珣第一次来,就连怀山也是头一回,所以他自然也就不敢四处乱走。

“怀山,你到外头看着,不要随便让人靠近。”

“是。”

越国公见墨珣已经安排妥当了,这才开口说起了。

原先,不论是越国公还是年太尉都觉得这件事认真算起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按照穆孺其的说法,他也是派人将林醉“请”到庄子里罢了,从头到尾也没把林醉怎么样。

而越国公自己瞧着,也觉得林醉状态还好,除了被吓到,似乎也没什么。到时候,让年太尉好生管束一下他那个侄子也就算了……

当然,这些都只是在墨珣说出穆孺其的犯罪事实之前。

待墨珣点明了穆孺其的几项罪状之后,越国公便隐隐意识到这件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而且,按照自己的性格,见到了年太尉庄子上有“私募兵丁”的苗头和嫌疑,反而不上报。那万一被宣和帝知道了……自己的这个御史副丞怕是也做不了了。

今日,越国公与年太尉两人驾着马一同离京,这个消息怕是很快就不胫而走。

更何况,不止他们两个,就连墨珣也在场。

这就意味着三个朝廷命官出了城……

这件事,可能现在已经在京里传遍了。

年太尉自然是想把这件事压下去的,但经过了墨珣这么一挑,穆孺其犯的那些事真是一桩桩、一件件地摊在众人面前。

今天又有那么多护院啊、下人、佃户在场,越国公就算与年太尉交情再深,这件事也没办法压下去了。

所以,越国公在与年太尉商议之后,便决定由越国公连夜写奏折,明日一早进宫的时候就呈到宣和帝的御案上。

这件事让别人来顶罪怕是有些难的,毕竟穆孺其是管事,护院全养在庄子里,就在穆孺其的眼皮子底下。说他一个成天都呆在庄子里的管事对此事毫不知情?可有人会信?

所以,别说是穆孺其了,就连年太尉想把自己干干净净地摘出去都有些困难。年太尉现在尚可以说是“穆孺其在庄子里一手遮天,欺上瞒下,年太尉对此事毫不知情”。

宣和帝又不是当真昏庸到了那种不辨是非的地步,如果朝臣们串通一气,将宣和帝当猴耍……

除非这件事一辈子都不要被人发现,否则要是有朝一日捂不住了,那他们全都得遭殃,甚至还会连累妻儿老小。

墨珣点点头,表示对越国公与年太尉的安排并无异议。

其实他今日会那么生林醉的气,有很大的一方面原因就是因为林醉办的这个事。

林醉将自己摆在了这局棋之中,将自己当成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角色。

但实际上,他不过只是个马前卒罢了。

马前卒固然重要,但却并不是会影响棋局走向的关键那一步。

今天如果越国公没有到场、如果年太尉没有到场,那么最后也只会是年太尉领着穆孺其到越国公府去给林醉赔礼道歉。

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林醉想要的,一样也得不到,反而还会遭到穆孺其,乃至年太尉的记恨。

如果林醉真能做到对穆孺其一招必杀,那么哪怕是林醉以身涉险,墨珣都不会这么生气。

可是林醉没有,他非但每次能将穆孺其置于死地,反而还将自己暴露在了敌人面前。

如此一来,待日后此人缓过劲了,对林醉又会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像穆孺其手下养了那么多人,这一次或许会迫于年太尉的压力将人遣散,但难保他会不会又偷偷将人养在哪里。除非林醉一辈子不出门,否则的话,穆孺其有的是法子虏人。到了那个时候,被虏去还能有什么好?!

想墨珣还在徽泽大陆的时候,虽说大家面上是一派祥和,但到了私底下杀人夺宝的事也是屡见不鲜。

许多门派对于内门弟子都是十分看重的,毕竟都是用天材地宝培养起来的,就指着他们能光耀门楣了……

可是,这弟子转身就让人给杀了,那当然就是深仇大恨。

如此一来,你杀我,我杀你……

而不想被别人发现,就需要在对方还没有掐碎自己玉牌、或是将神识留下的时候将对方斩尽杀绝……真正的做法就是直接挫骨扬灰,让人连尸首都寻不见,这样才不会被人瞧出招式套路。

修真界的人大都是记仇的,哪怕你不认账,但对方既认定了是你,那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非得要讨一个公道。

墨珣刚才看那个穆孺其的神情和行为,便已知晓他并不是一个懂得见好就收的人。

所以,结果十分明显——如果这一次,林醉没能把穆孺其直接“按”死,有朝一日,穆孺其缓过了劲来,那么林醉便需得时时刻刻都小心谨慎了,甚至可以说是如履薄冰。

“祖父认为……”墨珣思考了一下,还是觉得应该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跟越国公提一提。“那个穆孺其最后会如何?”

越国公听了墨珣这么问,略显诧异,待反应过来之后,也只以为是墨珣见林醉今日遭此大难,心中愤愤难平,故而有此一问。

想到这里,越国公也不直接回答墨珣的问题,反而问起了墨珣,“你觉得应该如何?”

“……”墨珣迟疑片刻,“斩立决。”

“哈哈哈哈。”越国公闻言,立刻朗声笑了起来,“‘私募兵丁’这件事还不至于,毕竟人数仅仅过百,在京里翻不起什么风浪。而且,年太尉也不会让这个罪名被坐实的。”

年太尉当然不敢让这件事被坐实,坐实了之后,谁知道喜怒无产的宣和帝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自古以来,所有帝王都是如此——宁可错杀三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墨珣点点头,表示明白。

是了,在这件事里头,最关键的点,就是年太尉。

如果穆孺其没有年太尉的撑腰,他早就死透了。

只是,他并没有越国公那么乐观,只是沉默了下来。

越国公看墨珣脸色不佳,便问起了他为什么非要置穆孺其于死地。

“今日我听醉哥儿提过,这个穆管事仗着年太尉的名声,在自家庄子里头横行霸道也就算了,还时常欺辱周围的庄子。”

越国公点点头,示意墨珣再说。仅仅只是欺辱这一项,就想杀掉一个人,未免也太过了吧。

“还有就是我今日在年大人面前提到的那些案子……”

那些案子才太过骇人,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是好几条人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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