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老祖的科举官途 第251章

作者:余缠缠 标签: 种田文 科举 轻松 玄幻灵异

墨珣的话让林醉这么打断了之后, 他倒是也不再继续了。

他本来是想跟林醉讲道理的……但墨珣其实心知肚明——道理,怕是林醉都懂, 但他还是要一头钻进去……那墨珣能把他怎么样?这个夫郎是他自己要娶的。

墨珣知道自己昨天情绪不对头, 但却跟林醉是越说越来气……今天算是缓过劲了, 墨珣才想着要跟林醉好好说道说道。

可是,早早准备好了的满腹话语,在此刻对上了林醉小心翼翼的神情之后, 墨珣忽然觉得也什么说得必要了。

林醉见墨珣不再说话,却也不是完全不搭理自己的神情,这才壮了壮胆子,拉上了墨珣的手。

墨珣这会儿倒是没挣,只是心里在想,不知道能不能把林醉从中间摘出去。

两人就这么走出了一小段, 林醉见墨珣似乎有些走神, 这才拉了拉墨珣的手,“夫君在想什么?”

墨珣本来就在想林醉的事, 这会儿听到了林醉的声音,自然是低头看了他一眼。“在想你……”

林醉小病初愈,本来脸色就不大好,但是听完了墨珣的话之后,倒也显出了一丝不一样的薄红。

“若是之后京里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受得住。”

“……”林醉一怔,随即便明白过来,墨珣这怕是刚才那句话还没说完呢。鉴于刚才自己的胡思乱想,林醉强压下心头的悸动,这就又道:“只要夫君相信我就好。至于其他人,不予理会便是。”

林醉这话说的,跟墨珣以前想的一样。

然而,自从到了凡界之后,墨珣发现了,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哪怕你本身再不在乎,但听的人、传的人,他们却乐于见到你被谣言缠身的样子。

不过,既然林醉已经这么说了,墨珣便也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跟林醉瞎分析。

墨珣点点头,算是应了林醉那句“只要夫君相信我就好”。

“差不多就到屋里歇着去吧。”

墨珣昨天是看着林醉吐了药的,哪怕今日见林醉是比昨天好了不少,但无论是脸色还是嘴唇都有些发白,怎么都是不大舒服的样子。

今天又从庄子里赶了回来,应该也是累坏了。

林醉忙点头称“是”,而后却并不动身离开,反而一脸赧然地盯着墨珣看。

墨珣这么让林醉看得,不禁觉得有些古怪。“怎么了?”

虽说林醉此刻正是一脸赧然,但双眼之中略含的**却作不得假。他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敛去了眼中大半的情绪,“不知夫君可还记得,前天夜里与我的约定?”

墨珣听了林醉这么说,倒是愣了愣。

就昨天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而且墨珣昨儿个真是怒气上头,让他根本无暇去顾及什么与林醉的约定。这会儿乍一下听林醉这么提起,饶是墨珣记性好,也只剩下一脸的迷茫。

林醉虽是别开了眼,但毕竟余光还是落在墨珣身上的。

然而,林醉等了等,墨珣仍是没有动静,这才将头抬起来。

如此倒好,墨珣刚才就一直盯着林醉在想约定的事,此刻林醉一抬头,竟是直接就“撞进了”墨珣的眼里。

林醉下意识眼神就闪躲起来,“夫君与我说好的,良辰吉日,行周公之礼。”

墨珣这才想起,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只怪这两天事情太多,他完全将这件事给抛诸脑后了。

“夫人说,前日是良辰吉日,昨日也是良辰吉日,难道今儿个也是吗?”墨珣有些疑惑,他都没发现这三日是连着的良辰吉日,怎么林醉反倒知道?哪怕林醉的祖父是钦天监的灵台郎,那也总不至于林醉也会观星演算吧?

“……”林醉一时也拿不准墨珣什么意思。但事到如今,事情是已经解决了,自己不再动不动就去庄子里,墨珣也没再跟自己生气……既然如此,那他们夫夫两人之间,平日里行房事总不为过吧?

如果非要挑什么良辰吉日,哪……哪有那么多良辰吉日可供使用呀!

“应该是的吧……”林醉自己也不敢肯定。

那日,他也不过是信口胡诌,根本也经不住推敲。

现在想想,墨珣当日也不过是随口应下,估摸着也就是不愿揭穿他罢了。否则,像自己提了那么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要求,要换做是别人家的夫郎,别人家的夫君,还不定得怎么闹呢!

林醉此时细想起来,立刻反应过来,知道墨珣是一直在迁就自己,顿时有些无地自容了。

墨珣见林醉不吭声,便知道他这会儿怕是已经在后悔了。

虽然墨珣之前心里已经设想过林醉会后悔,他后悔了之后,自己又当如何如何。可这会儿,林醉的身子看着还挺虚,脸色也不好,就算是真要行房事,怕也不能尽兴。

再加上,墨珣对自己的“心魔”还没有一个明确的估量……

墨珣摇头,“你身子还虚着,等养好了再说吧。”

“也不是很虚……”林醉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心虚,声音也是越来越小。

墨珣是知道林醉的,两人已经成亲了这么久,他如果还看不出来林醉此时心里没底,那就白瞎了两人这么朝夕相处。“好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林醉又等了等,见墨珣确实没有丝毫要改口的意思,这次讪讪地摘墨珣的注视下离开了。

林醉是三步一回首,就等着墨珣改变主意,然而,直到他转过了弯儿,也没能听到墨珣发出挽留的声音。

*

隔了两日,程雨榛便带着林醺、林酩上越国公府做客来了。

赵泽林知道,虽然程雨榛此次主要就是来看林醉的。毕竟前几天,年太尉庄子上的事已经传了出去。虽然每个人嘴里说出来的略略有些不同,可也有那么几张嘴,把林醉也一并带进去了。

林醉原先就是中暑,忽然那么一下子病倒了,但毕竟年轻,又随墨珣习了武,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程雨榛今日到访,见到的已经是一个面色红润、健康秀丽的林醉了。

因为赵泽林是越国公府的长辈,程雨榛前来拜访的时候,自然也不能越过了赵泽林直接去寻林醉,需得想跟赵泽林打声招呼才好。这样一来,就是伦沄岚也需得见上一面。

赵泽林直接让人将程雨榛与林醺、林酩带到了花厅,大家坐着一块儿喝了点茶,又用了小点心,随意说了些话之后,赵泽林才开口,“醉哥儿与你爹爹和两个弟弟也有段时间没见了,想必是有不少话要说,干脆就带人到栖桐院去坐坐吧。”

赵泽林说完了之后就由身边小厮扶着起了身,林醉忙起身称“是”,这就将赵泽林送走了。

伦沄岚本来跟程雨榛也没什么话可说,现下又听到了赵泽林的话,便也随着赵泽林离开了。

此时剩下了程雨榛与林醉的两个弟弟,程雨榛便也不再像刚才那样说客套话了。

他刚才见到林醉的时候就已经仔细打量过他了,见他瞧着没什么问题,便也知道京里一些谣言信不得。

今日,他带着林醉的两个弟弟一起来,主要也是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其他人怕是会说什么闲话。

但京里的闲言碎语传得神乎其神的,程雨榛自己也坐不住。

这会儿没了外人,程雨榛便压低了声音,开门见山地问起了林醉,年太尉那个庄子里发生的是否真的与林醉有关;林醉是否又真的被年太尉庄子上的管事派人掳了去;是否真让人关了一个晚上……

林醉摇摇头,“爹爹怎么好去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林家给我陪嫁的庄子正好在年太尉庄子旁边,那日我也确实在庄子里,但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林醉当然是咬死了不认,而且越国公和年太尉也达成了共识,不将林醉牵扯进去……林醉不愿意告诉程雨榛,一方面是怕程雨榛担心,另一方面也是觉得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那就越不容易扩散开。

程雨榛的性格,林醉也算是知道的。自己若是说了真话,那程雨榛就算不会到处乱说,但心里也还是受了京里那些嘴碎的人的影响……

日后若是对上其他人再说自己的闲话,程雨榛必定会因为对方说的是实情而心中有愧。

哪怕程雨榛什么都没说,可只要他反应稍稍有些不对劲,那旁人定能觉出端倪来。

京里有些人惯会看人脸色,而程雨榛的性子有些直了,怕是稳不住。

程雨榛也是听别人说的神乎其神,就跟自己当时在场似的,这才来问的林醉。现在听到林醉否认,程雨榛便也认真地观察起林醉的表情,见林醉一脸云淡风起,瞧着像是根本没发生什么似的,便也松了口气。“我就说怎么会呢,年太尉庄子上的那个管事,私募佣兵让师大人给发现了,怎么就把你绕道里头去了……”

林醉边听边点头,“爹爹别听风就是雨的,我这会儿不是好端端的,什么事都没有吗?!”

“是了是了。”程雨榛这才将话题岔开,“我今日来啊,除了问问这事儿之外,还有就是要跟你说,酩儿定亲了。”

林醉听着,这才转过身去看跟在自己身后的林酩。然而,这么一动,视线也跟着落在了林醺身上。

刚才程雨榛说话是压低了声音,但两个弟弟也跟得近,想必也是都听见了。

林醉有些不明白程雨榛的做法——今日既然是要来说林酩的亲事,带了林酩来倒也罢了,怎么把林醺也带来了?现在又当着林醺的面说林酩的亲事,这不是给人添堵吗?

不过,程雨榛也不是头一回办这种让人心里不适的事了。

林醉这才转过来,看着程雨榛问:“定的是哪家啊?”

林家不比往日了,当初林醉尚能看一看永定侯家的子嗣。这会儿轮到了林酩,虽然也是嫡子,但家里那个“第一皇商”的身份不再,现在王侯也想不得了。

“宗正寺古大人家的孙儿,是古令书,现在人在国子监,是个监生,又有功名在身,还算是不错。”

林醉没怎么听越国公和墨珣提起过宗正寺的古大人,但是单这么听程雨榛说起,也确实不差。

这么想着,林醉便再次回过头去看林酩。见他此时正低着头,想来是因为程雨榛提到自己的亲事,这才羞了。

林醉点点头,“听着确实不错,那品性如何?”

成亲之后,也不单单看家室了。哪怕对方权势滔天,但若品性不过关,林酩嫁过去也不过就是受苦罢了。

“你祖父和爷爷挑的,想来应该不错。我也请了你外祖家里帮着打听过了,倒是没听说有什么腌臜事。”

那还行。

林家和程家都着人打听了,那还打听不出来,不是对方藏得深,就是人品确实不差。

一行人走着走着就进了栖桐院,林醉将人领到了院内的厅里,开始跟两个弟弟说话。

林醉是不敢当着林醺的面问程雨榛,林醺的婚事,家里是怎么打算的。毕竟林醺早就已经及笄,今年也已经有十八、九岁了,再拖下去怕是难找夫家了。

因为程雨榛在场,林醉跟两个弟弟说话也是有些客套的。

林酩自小性子就软,这会儿跟林醉说话的时候也是小小声的。而林醺则不同,他跟林醉比较像,可偏偏身子差,这才显得整个人有气无力的。

林醉刚从雅砻回京的时候去过林家,那时候也是见过林醺的。但当时觉得林醺身体还不错,脸色也还行,尚能出院子,也能四处走动。可这会儿瞧着,倒是把林醉吓了一跳——林醺不仅双眼无神,甚至整个人瞧着也是萎靡不振的。

“醺哥儿这是怎么了?!”林醉一惊,语气也不加掩饰。刚才他回头看林酩的时候,两个弟弟都低着头,他便也没有注意。

林醺听到林醉这么问,无精打采地抬起头,勉强扯了一抹笑,“没事儿,就是这段时间老是睡不好。”

“请郎中看过了吗?”林醺自小身体就不好,郎中也早就说了,说是林醺能活到及笄都困难。然而,这会儿距林醺及笄已经过去三、四年了,人不都还好好的?

林醺点点头,百无聊赖地说:“请了,也没瞧出什么,就说是我心思重,这才夜不能寐。让我放宽心,别胡思乱想。也开了安神的药,就这么吃着吧。”

林醺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异于常人,尤其是别人都能到外头去玩,他却连房门都走不出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

他也想像哥哥随着家中长辈四处游历、增长见闻,也想像弟弟那样外出参加花宴……但身体条件不允许。

后来,他觉得自己好多了,能出门了,也能跟别人玩了。但却是错过了“好时候”。许多哥儿都怕自己突然身体不适,到时候讹上他们,这就避开了自己。而程雨榛也并不允许自己外出,哪怕偶尔出门,也需得在他在场的情况下……

“有没有请御医看看?”

“请了,说的话也差不多。”

林醉又不是郎中,顶多也就只能这么问问。而林家为了林醺的这个病,也已经遍请了名医,既是毫无效果,那林醉也不能如何。再加上,林醺身子骨弱,不得随意进补,许多东西也是吃不得的。

林醉闻言,一时也沉默了下来。

而程雨榛见没人说话,就干脆将话题岔开了,“我听说你最近经常到定国寺去拜送子观音,怎么样?有动静了吗?”

“……”林醉虽说被问及此事,心里有些无语,但还是摇了摇头。前几日才刚请了郎中,若是有动静,那郎中必定会说。

程雨榛眉头一皱,又道:“怎么还没,这都……”说着说着,程雨榛见林醉脸上没什么表情,便也噤了声。“赶明儿,我让你外祖家去,问你舅舅夫郎要了那个偏方来,你照着服用。”

林醉点头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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