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火夕山
“对。”
“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名字。”
“就叫大黄。”陈鹤年说。
“呵!”镜中鬼苍白的脸都要被气红了,“你把我当狗哇?”
“狗?你没狗听话。”
“……”
陈鹤年说:“取这个名字是因为我喜欢这个颜色。”
他朝天的尽头看去,手指框架住自己的眼睛,那太阳就被框进了他的眼眸里。
福祸相依,有得有失。
陈鹤年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而李家却乌烟瘴气,一团乱麻。
李刚正沉痛地坐在监护室外,李小强已经救不回来了,医生说,他这辈子都只能在床上睡过去,动不了,醒不了,已经彻底废了。
他十几年的心血都白费了,而他婆娘陈淑已经疯了,疯疯癫癫的,连孩子都分不清了。
他只剩一个女儿了,他女儿不能再废了。
李刚冲过去把陈淑推开,但是陈淑跟着了魔一样,立马爬回来,抓着李孝笑,对她说:“你不能像那里面的赔钱货一样知道吗!你要好好的,我的儿子,你可不能出事啊!”
“答应妈妈!”陈淑瞪大着眼睛,疯狂地大喊:“儿子,你听妈妈的话!”
“我不会和他一样的。”李孝笑平静地回答,“我要长大,长得高,走得远。”
“好好。”陈淑紧紧抱住了李孝笑,她满意地笑了:“我的好儿子,你终于长大了。”
第26章 它是个谜 一瞬间,大鬼离陈鹤年远了,……
是个很静的夜晚, 陈鹤年睡在二楼的卧室里,正贪着凉,身上就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 浅白色的,衬得他的头发更黑了,最近流行中山装,体面,还有股教书的先生味儿,他的衬衫就是这番韵味。
陈鹤年睡觉的姿势平整,双手就放在腰间,头发枕在后背下,楼上的窗户是打开的, 有轻轻的风时不时吹进来,凉意间歇性地擦过身体,他习惯风沙沙的声音,已经睡熟了。
黑雾在床边凝聚是一瞬间的,它一出现就挡住了窗户外的整个夜晚。
它没有声音,没有气息,头发紊乱地在荡,一个远比人要高大的体型,立在那里竟像尊泥菩萨, 模糊的面容无情无欲,它伸出手, 手指触碰在陈鹤年的衣衫上。
它歪了下头,更近距离地看着陈鹤年的脸庞,它似乎是在好奇,轻轻的触碰, 小心的,并不想惊动被它触碰的人。
它有时出现在床榻一侧,有时悬在房顶,它什么也不做,没有温度,没有心跳的一只鬼,比风还要宁静,它依然只是在默默注视着,注视着一个睡着了的人。
床头边的镜子浮现出镜中鬼的脸,它察觉到了几分异动,那股无形的力量在压迫着它,它疑惑地冒出头查看,就见大鬼几乎压在陈鹤年的身上。
陈鹤年脸上没有一点变化,事实上,大鬼和它又完全没有皮肤上的触碰。
镜中鬼也是惊了惊,难道这鬼在吸陈鹤年的精气?
这时,大鬼头一转,脸朝向了镜中鬼,镜中鬼被吓了跳,大鬼只是将手指放在唇边,它那无声的警告逼得镜中鬼缩回脑袋。
这点动静,让陈鹤年眼皮跳了跳。
一瞬间,大鬼离陈鹤年远了,它又回到了床边,威风凌凌的,可站着又像个君子,就立在那里。
好奇怪。
好奇怪的鬼,好奇怪的事。
陈鹤年没有准时地从床上醒过来,他比往常要晚了两个小时,一睁眼,镜中鬼就在旁边飘着,它撑着脑袋盯着陈鹤年,连神态都有些严肃。
“做什么?”陈鹤年被它盯久了,就知道它憋着屁要放。
镜中鬼看陈鹤年的脸色正常,好奇地问:“你的……肾还好么?”
陈鹤年说:“什么意思?”
“没什么。”镜中鬼眼珠转了转,见他也不是被吸了精气的样子,便更不好把昨晚见到的说出口了,万一那鬼找上门来,把它碾碎了可该如何是好?
可陈鹤年不是好敷衍的,他脸色一变,只能吐出一个字,“说。”
真是一个赛一个地喜欢威胁鬼,镜中鬼只好回答:“我就想着,你能不能分点精气给我。”
陈鹤年淡淡回:“想吃巴掌?”
镜中鬼哼了声,要钻回镜子里。
“等等。”陈鹤年叫住它,“这里怎么会有一张纸?还是一张给亡人烧的黄表纸。”
“是你放的?”
“我可没有。”镜中鬼回答,“有事也别找我,我要回镜子里养养我的阴气了。”
镜中鬼走了,陈鹤年还怀疑地捏着这张纸,他确信,这张纸不是他拿的,如果也不是镜中鬼放的,那会是谁?
他把纸拿到鼻子前,闻了闻,但上面的气息太微弱了,也闻不出来什么。
只是一张纸,又不是把刀子。
陈鹤年起先没当回事,就此放下了。
但后面,他总是能看见一张纸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面前,有时是在卧室的床头柜上,有时会出现在桌子上,甚至他的洗澡的时候,纸还会飘进厕所里,浸湿在地板上。
这自然不是人为的。
是一只鬼,一只很能隐藏气息的鬼,或者是一只弱小的鬼。
陈鹤年觉得不该无视它,想了想,便取来自己的箱子。
还没有到鬼门关开的日子,这屋子里又没有凶煞之气,他猜这鬼大概是想要点什么,就取了一个火盆,往里面丢了点纸钱,火还没怎么燃,就直接被风吹灭了。
陈鹤年纳闷了,它不是要钱?
不要钱还想要什么?
无论是人还是鬼,陈鹤年可不白帮忙,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直接踹飞了火盆,呵了一声,就去画了三道符,分别贴在了卧室的三角,他要让那只鬼再也进不了卧室。
做完,陈鹤年才安心睡去。
可到了第二天早上,桌子上还是出现了那张白纸,甚至旁边还多了一支笔。
陈鹤年去检查了符纸,那黄纸已经黑了,拦邪符都拦不住的鬼,那就不是一般的鬼,陈鹤年还没在驱邪上受过搓,他就当那纸和黑笔都没看见,自个在店里寻清闲。
怪事就接着来了。
他走到厨房里,橱柜里的碗就会掉下来一只,不多,就一只,柜门还会不停地一关一合,砸得很响。
这样的事持续了三天都没散。
洗澡的时候,他更换的干净衣服无缘由地被风吹掉了地上,脏了也湿了。
这样,可把陈鹤年给激怒了,他披着湿漉漉的衣服就跑了出去,他师父在大堂里留有阵法,他直接借阵用红线搭桥,用红线捆着阴刀,直接插在了房子的两侧,就这样造出一条阴阳交界出来。
阴阳交界之处,再能隐藏的魑魅邪祟也逃不过他的肉眼。
“出来!”陈鹤年呵了一声,他头发还在滴水。
那鬼在他眼前现形了。
“怎么是你?”陈鹤年有些意外,他皱了眉头,站在原地没有动,捏在手里的红线也没有甩出去。
怎么会是他身体里的那只大鬼?
陈鹤年手指上的那根红绳没有预示,那鬼似乎变得更强了。
是了,离七月十五鬼门开的日子更近了,阴邪的能力只会比往常要强。
鬼的身形更像个人了,只是它的头没有朝着他,一阵风吹过来,迷了他的眼睛,那鬼差点又要把他家砸得稀巴烂。
鬼直接消失了。
它什么也没说,直接就走了。
独留陈鹤年一人揣测着它的行径,这下他就不用费心思去揪出那只鬼了,这只大鬼和自己离得这样近,既不是要吃他,那就算不上威胁。
但陈鹤年可苦恼了几倍。
这鬼要做什么?
它拿出一张纸,一支笔,是要做什么?
而它还一声不吭的,好似不愿面对自己,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最先忍受不了的人不是他,而是鬼。
镜中鬼在他耳边咆哮:“你快管管啊!老子的本体都要砸碎了。”
陈鹤年也没想到,这大鬼的魔爪伸向了镜子,好好摆在桌上的镜子,总是被吹到各个角落里,砰砰的,摔得又重,陈鹤年去捡起它,它又会被吹得更远,摔得更响。
那大鬼像是故意在和他作对一样。
镜中鬼更是苦不堪言,它待在镜子里跟每天地震一样,没有安宁过。
陈鹤年说:“它到底要干什么呢?”
“我倒想问你啊!”镜中鬼说:“它每晚对你垂涎欲滴的,怕是你把它饿着了,要不,你满足一下它吧!也省的它成日来折磨我!”
陈鹤年说:“它要是想吃我,大可以直接扑过来咬,我更喜欢这样直接的,既然你我都想不明白,那我就得亲口问问它。”
陈鹤年拿定了主意,他拿出那张纸和笔,在夜深的时候,整齐地摆在桌上,还顺便上了三根香。
“你要做什么?”陈鹤年对着面前空气问:“如果不想开口,不如写在纸上。”
“你要扰得我成日不得安宁,那就得斗斗法了。”
他面前的桌子直接暴力地折了一条腿,桌子斜向一边。
“你在生气?”陈鹤年狐疑地问:“你到底要做什么?不想说话,那就写下来。”
笔终于动了,墨水深浅不一,真像极了一个古人在写着毛笔字。
接着,在纸上写了两个字。
“名字?”
陈鹤年扫了眼:“你问我的名字?你和我结了契,会不知道我的名字?”
笔又动了。
“取名?”
什么意思?
是这鬼不识字,把命写成了名,其实是要取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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