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好耐唔见
吴桥张口就骂,虽然不知道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叫他以为许师宪是邪祟?那有他娘的如何呢?!
叫他以为许师宪告诉他的爱是假的?
多可笑,许师宪根本没讲过什么爱,连他自己都还不相信啊!
只是吴桥还没骂尽兴,就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道。
“吴先生?”
来人是吴老太爷的小儿子吴怀瑾,他似乎有些诧异在这里见到吴桥,“家父已经于今日下午过身了,之前同徐先生聊过我们兄弟姊妹几个的意思,还是停灵到下周再出殡下葬,不知道是否有法子……”
吴桥听明白他的意思,这会儿有俗家客在场,几人也不好再聊什么神鬼佛的话,于是吴桥只点一点头说:“已经安排人去找可以提供足够电源的移动发电装置,如果可以保证冰棺供电的话,问题不大。吴先生,是否需要我现在安排员工去太平间接老先生遗体?”
吴怀瑾点了点头,“在医生宣布家父死讯之后就已经联络过林小姐,只是遗体运出太平间,可否直接上山,不再去殡仪馆一遭了?”
要说行,当然也行,只是……
吴桥还来得及同他解释,吴怀瑾这会儿却像是才注意到一旁的许师宪和清虚真人一样惊讶道:“道长,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清虚真人微微一笑,“老先生过世,我总是要过来的。”
听二人对话,吴桥心下一沉。
“吴先生,这位就是我们请来为家父举行超度法事的清虚道长,也是家父生前的至交好友。”
他说着朝清虚真人微鞠一躬,“先父的丧仪还请您多上心。”
清虚真人也点一点头,“老先生寿数已尽,寿终正寝,是为喜丧,不必悲恸。”
“是,”吴怀瑾擦一擦泪,伸手示意吴桥,“吴先生,借一步说话。”
第61章 哄哄我吧,好吗?
“吴先生,”吴桥斟酌着开口,“不知老先生这是打算做七还是……”
人死了却停着棺,不守灵也不下葬,终究不是回事儿。
可吴怀瑾摇了摇头,“吴先生,说来也不怕您笑话,是先父清醒时留下话,必须在腊月初八出殡下葬。本来我们想着就先下葬再做七,可事发突然……现在时间怎么都不好,一切听道长的办吧。”
一定要在腊八?为什么?
吴桥皱眉:“冒昧问一句,先人和清虚道长,是什么关系啊?”
“这个,”吴怀瑾有些犹豫,“三两句话讲不清楚,总之,一切丧仪配合道长安排就是,费用不是问题。”
问不出来,这毕竟是别人家事,吴桥一时半刻寻不到更好的理由再往下谈,于是只点了点头,“好,吴先生,那我先去问问冰棺准备的怎么样了……”
他说着突然又想到,“灵堂需要我们的员工陪守吗?”
吴桥倒是有点私心的,如果能让他留下来,不管怎么样也能再多盘问几句那个清虚老道,实在不济,也可以再偷摸观察观察先人遗体,是否有什么不妥。
不过吴怀瑾还没答话,倒是清虚道长先开口了。
“贤侄,”他向吴怀瑾点头,伸手朝许师宪的方向伸了伸:“这位……许天师,是我的弟子。”
“道长的意思是,”吴怀瑾疑惑地问:“请这位许先生留下?”
清虚道长一笑点头,“没错,留他和我一起,为先人的生魂超度。”
吴桥一愣,下意识转头看许师宪。
“好的,老板。”
注意到他的目光,许师宪笑了一下,“我留下。”
“喂,”吴桥皱眉,“我没喊你留啊!”
“为公司办事,”许师宪又笑,“应该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
吴桥被他呛得想骂人,他们这又不是跑码头的黑道社团,说得什么鬼话!
“太好了许先生……许天师。”
吴怀瑾见他应下倒是高兴,似乎很激动地拉着许师宪的手握了一下,“先父的丧仪,就拜托您了。”
话赶话说到这儿了,吴桥也不好意思再反对。
他当然知道许师宪想要自己去把一切纷乱的因果理个清楚,因为吴桥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我也留下,”吴桥说。
“不可,”清虚真人打断他,“小道友,此地不宜叫生魂久留,我等无暇顾及,恐叫你神魂不保。”
这就是威胁了。
吴桥皱眉,刚想开口却又被打断。
“吴先生,”见清虚道长反对,吴怀瑾也上前帮腔道:“不知灵堂法场准备的如何?若是一切妥当,趁着日落之前,我们也早些下山去吧。”
他说完又补了句,“这山开发的太浅,夜里下山多容易迷路,山上的气候也多变,都是变数。”
这话说得在理,入夜下山不安全,可现在留许师宪一个人在山上那是他娘的更更更不安全啊!
“吴先生……”
吴桥咬牙,还想再争论几句,可突然Kevin打来电话,他不好意思地朝众人挤出一个笑脸,然后跑到一边接起了电话来。
“老板,”Kevin说:“李叙已经整理好先人仪容,随时可以入棺。林小姐也已经联络好灵堂安置的相关设备,不知道那边怎么说?”
吴桥叹了口气,“先来,家属晚上要起法事,卓云流不在你们多看顾着点。”
“我知道。”
Kevin虽然奇怪为什么他突然说卓道长不在,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问,他本来就不是个多话的性子。
“吴先生,”吴桥挂了电话转过头,“为先人做法事,总要留一两个人帮手吧?”
听他这么说,吴怀瑾似乎也有些犹豫,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清虚道长。
“不必忧心,”清虚道长一笑,“早先我已起卦算到老先生阳寿将近,带着小弟子访遍世间宝地寻得护送老先生上路之秘宝十件,只是小子贪玩,近两日竟不知所踪。还好老先生有福,叫我在此地遇上玉显,助本道一同超度先人亡魂。”
卓风不见了?
吴桥面上不显,心里暗暗记下这一遭,又看了眼一旁只站着不言语的许师宪。
许师宪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笑,用口型说了句:别担心。
……啧。
真是见鬼。
他没寻到由头强留,只好等Kevin他们过来,几人一齐收拾好了先人道场。
Kevin仔和林小姐办事很体面,连先人遗像都准备了几份,吴家亲属两次三番来,兄弟姊妹几个各有想法,他们就一应都办了。
只是没想到,这番赶来,只见到吴怀瑾一人。
“吴先生,”Kevin和吴先生握了握手,“节哀。”
“请你们多费心,大哥大姐明后天就会过来,”吴怀瑾说着哽咽起来,“先父走得急,原本预计还有一周的时间可以处理,没想到……”
Kevin表示理解:“就算寿数将近,作为亲属来说,有些事早一天办都是不情愿的。”
这话说的没错,虽然吴家几个一再都是说提早做打算,未免届时手忙脚乱,可真的要去做那些准备又是不肯。
好像催着父亲走似的,多不孝,兄妹几个没人愿意在前头办这事。
于是还是等到老太爷去了,吴家的大哥大姐才开始处理一些遗产手续的程序,留下小儿子吴怀瑾主持父亲的丧仪。
说来,这个倒反而是最轻松,最不惹是非的了。
毕竟父亲去世前有过交代,几个小辈也早就商量过百八十遍,找好了殡仪公司帮手,还有父亲生前好友亲自主持超度法事。
看上去实在没有什么需要忧心的。
吴怀瑾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把钱、财、礼、义的事情都交给哥哥姐姐,自己安心地陪着父亲走过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程。
吴老先生的遗体运来时已经敛入了冰棺,家属在场,吴桥不便细瞧,只匆匆瞥到一眼。
只是……这么年轻?
逝者仿佛只有五六十岁一般,却看不清面容。
这也让人觉着奇怪。
按照李叙的业务水平,只是在医院重症病房抢救而产生创伤的遗体,怎么也应该能恢复到生前样貌的百分之八十才对。
怎么会连长得什么样都瞧不清楚?
实在奇怪。
“吴先生,”等灵堂法场一应布置完毕,吴怀瑾催促众人,“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尽快下山,以免打扰道长法事,多有不便。”
吴桥倒是很认真地观察了这位吴先生,可是不管怎么看也只觉得,他除了应承清虚道长和严苛地遵守父亲生前的要求,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连半点的心虚都没有,这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吗?
吴桥觉得奇怪,这位吴先生就像对整个佛杀大阵一无所知那样,实在奇怪。
可是眼下又没法,就算放心不下,也只能先下山再寻个机会偷偷溜回来……
想到这里,吴桥招了招手喊许师宪道:“许天师,你来一下。”
他说着朝吴怀瑾一笑,“不好意思,吴先生,天色将晚,你们先走,我交代两句就跟上。”
吴怀瑾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摆了摆手说:“没事,我等等您。”
说着还看了眼表问:“二十分钟够吗?”
啧,真是麻烦的要死。
吴桥在心中默默骂娘,脸上却只能又扬起一个礼貌的笑来,“够,当然够,我很快就回来。”
他说着把许师宪拽到一遍,给Kevin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陪先人家属讲两句干话,别真叫客户等着。
Kevin是个有眼力见的,立马几步迎了上去,很自然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递了根中华给吴怀瑾。
社交礼仪,反正荒山也没有城管巡查。
吴桥则是趁机拉着许师宪小跑几步,做贼一样左右看了看,确认不会被那边的人注意到,然后才捧起许师宪的脸狠狠地冲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许师宪没想到他突然叫自己出来竟然是为了做这个,一下子愣在原地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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