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辉羽天
消息层层上报,足足传了八层,才终于传到族长耳中。
族长,也即那位高雅青年。他大怒,“岂有此理,本尊亲自杀进仙藏,斩了这厮!”
而他身边的两个老者面色惊变,连忙劝阻道:“万万不可啊,仙藏神秘莫测,意义非凡,即使是族长您,也不能轻易强闯啊!”
族长火冒三丈,恐怖的眸光环视众人,“那你们说怎么办?”
殿内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轻易开口。
终于,有人小心翼翼地说道:“既然难点在于那守在传送口的凶人,我们想办法解决他不就行了。”
传信的老者无奈地叹道:“问题就是那个人接近无敌,都战了半天,丝毫没有力竭的势头,刀势拳风反而更稳了。”
另一人说道:“他还叫嚣着若我们再敢犯,就让我们领会什么叫做万族之劫!”
族长大怒,“这臭小子的口气竟然比当年那位至高还狂!”
就在他们剧烈讨论之时,突然有人急匆匆地走进大殿,浑身剧烈颤抖,仿佛得知了一个惊天噩耗。
族长身边的老者急切地问道:“怎么了,还不快说?”
那人吓得跪在了原地,惊恐地说道:“神子被那凶人杀了!”
这一刻,整座大殿陷入了死寂。
诸老瞪大眼睛,满头冷汗,视线颤抖地看向族长。
族长暴怒,周身虚空扭曲,眸光能活活烧死一个第六境界的修士。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怒吼出声,恐怖的威压令所有人立刻跪地伏低,仿佛一颗即将爆炸的恒星。
传信之人差点被吼得神魂俱灭,连忙说道:“是、是那个凶人找到了神子!他知道我们降临就是为了找神子,恶从心起,为了刺激我们,当着我们的面杀了神子!”
族长瞳孔剧震,“我要杀了这贼子!”好不容易出现一个这么强的血统,居然就在几句话的功夫被人杀了!他要让那小子碎尸万段!
他身后的老者一看,顶着巨大的压力都要连忙劝解,“不可啊,那凶人身在仙藏,您强闯不得啊!”
族长气极反笑,“那难道任由那凶人欺我阳界第一大族日神族!”
诸老面色大变。有人灵机一动,连忙问那报信之人,“神子被杀之后的躯体呢?”
报信之人面色惊恐,颤声道:“被那个凶人当场焚烧了!”
族长闻言怒不可遏,几乎要立刻冲出祖星,要整个阴界为神子陪葬!
“不可!”老者见状,急忙劝阻道:“族长万万不可啊!您难道忘了那位至尊曾放话禁止入侵阴界了吗?”
“他都消失多少年了,你们还一个个活在他的阴影之下!”族长的脸色愈发阴沉,但眼神已逐渐恢复冷静。
“可要是他真的回来,我们必将面临灭顶之灾!”老者硬着头皮,鼓起勇气说道。
族长轻蔑一笑,“那个人莫非还能灭了他自己的种族?”
诸老惊骇不已,深知以那个人的性子,还真有可能做出如此极端之事。
族长环视众人一周,陷入沉默,片刻后突然笑道:“得到快,失去也快,或许天命本就不打算让我族在这一代拥有神子。”
“神子”本是一个名号,理论上他们可以随意封给任何人。然而这一代却诡异频发,此前被封为神子的年轻人接连横死,仿佛德不配位,不该坐此高位,只能以死谢罪。但他万万没想到,这还没正式封号,只是暂用“神子”之名,那个流落他乡的年轻血脉就已横死。这难道不是一种专门针对他们日神族的诅咒吗?
族长沉默不语,似是疲惫至极,摆手道:“罢了,你们都退下吧,让我独自冷静冷静。”
诸老面面相觑,接连退出大殿,殿内只剩下族长一人。
片刻后,族长缓缓低下眼帘,打开玄玉盒,久久地端详着其中之物,喃喃自语道:“但话说回来,为何阴界会有我族之人,血中甚至混杂着真龙血脉。”说完,他连道三声可惜。
大殿之外,一名异眸之人摸着下巴,陷入沉思,自言自语道:“这里面会不会有些蹊跷?”
旁边的老者不以为然地说道:“能有什么蹊跷,阴界之人最仇恨神族,那年轻人沦落阴界,能活到二十多岁已是侥幸。”
异眸人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见尸体,何以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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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与此同时,传送口的危机终于解除,不再有域外之人入侵。
莫无悔浑身遍体鳞伤,他艰难地走到传送口边,沉声道:“终于有时间研究这阵法了。”我一定要切断这玩意。
目睹莫无悔独自一人化解域外危机,秘境内外皆震惊不已,即便是那些心高气傲的天骄圣人,也不得不心生钦佩。
问天宗内,顾远歌转头看向李威云,“李大哥,你看……”
李威云低眸沉思,许久才缓缓开口:“那小子确实是诡计多端。”
洞府内,得到消息的分身正欲告知李清源,却白衣修士已几乎睡着,他舒服地枕在莫无悔的双腿上,呼吸平缓,睡颜恬静,美得仿佛一朵雪莲。
莫无悔眨了眨眼,低声道:“我好不容易帮你解决了危机,还弄到了一堆丹药,你却睡过去了,我怎么跟你要奖励?”
他停顿了一下,俯身轻声说道:“那又如何,你反正都会同意我。”
不会做到最后的,但你总要让我尝到爽,你说是不是?
思索间,他已克制不住地轻咬对方的左手无名指,似乎对它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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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仙魔坟场中,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头看向一片庞大而密集的漩涡。那里有他爱人和孩子的气息。
他毫不犹豫地迈入其中,目光往周围睃巡。然而他刚落地没多久,秩序神链便先一步缠了上来,这说明他踏错了时间线。
他眉头一皱,转身欲离开,神识却扫到了不远处的问天宗。这里是阴界,离他爱人的居所不过几里之遥。
他看着秩序神链不断缠身,忽然抬手撕裂了几道神链,身形消失,瞬间出现在了一座亭阁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他转头,目光瞬间锁定住了侧卧在榻上的醉酒之人。那人醉得神智不清,以至于丝毫察觉不到他的到来。
他那淡漠的目光中涌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欣喜,正欲走向那个人,然而不知察觉到什么,目光低落,竟看见房间中央的酒缸中漂浮着一条细小的银龙。那银龙似乎是不慎掉进了酒水之中,也醉得神智不清,身体在酒缸中摇摇晃晃,几乎要像鱼一样翻起肚子来。
他一看,立刻伸手将银龙小心地捞起,让银龙缠在他的手臂上,目光中满是欣慰地望着那与他极相似的眸子。与此同时,他随手一挥,轻松“取走”了银龙体内的醉意,虽然即使如此,那银龙还是不省人事,软绵绵地依偎在他的手臂上。
才一岁不到就喝成这样,真是比他父亲还酗酒。
男人的目光中泛着温柔,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宠溺的笑。
忽然,一道沉重的喘息声打破了房间的安静。他转头一看,竟见那醉酒之人身体摇晃,几乎要从榻上摔下来。他立刻将银龙送到床边的摇篮里,随即及时地抱住了那醉得一塌糊涂的人。
那人靠在他的肩膀上,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嗅出了他的味道,抱怨道:“你怎么才出来?”
他停顿了一下,转身将人轻轻送到床上。
他动作之时,身上的秩序神链缠绕得更多了,开始妨碍到他的平常动作。
在他动作之际,身上的秩序神链缠绕得愈发紧密,开始妨碍到他的平常动作。那醉酒之人仿佛听见了神链的碰撞声,微微侧首,带着一丝醉意问道:“你也喜欢玩道具了?”语气中透着几分调侃。
男人不语,似乎不明白这人在说什么。他转头一看,发现那调皮爱动的银龙又要从摇篮上摔下来,于是立即施法圈住了摇篮。银龙呆了呆,额头碰了碰灵光罩,发现突破不了,只好乖乖地盘着龙躯歇息。
他注视着银龙,似乎终于放心了,随即将怀中横抱之人小心地放在了床上。与此同时,他身上的秩序神链密密麻麻,大道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警告声。
他目光低垂,珍惜地看了他们一会,转身准备打开虚空。然而就在这时,醉酒之人突然起身,霸道地抱住他的腰,埋着头说:“怎么,这就要走?”
他一愣,不知想到了什么,淡漠的双眸中涌现出了温情,只好给摇篮加了隔音,随即一把撕碎身上的秩序神链。
片刻之后,银龙几乎是被晃醒的。
他迷茫地看着四周,视线模糊,发现一切都看不真切,只知道自己的摇篮在不断地摇晃,好像天地都在震动。
久久,没有停下。
父亲到底怎么了?银龙歪了歪头,心中疑惑不解。
第77章
银龙在摇篮中迷茫了许久, 乖巧地盘躯而卧。突然,灵光罩悄然开启,刺眼的光芒瞬间倾泻而入, 将他笼罩其中, 他顿觉浑身暖意融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
摇篮前, 一位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伫立着。银龙呆愣住了, 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既熟悉亲近又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他愣愣地一动不动。突然, 脑袋被轻轻地拍了一下。
银龙眨了眨眼, 迷茫地望着眼前威严的男人, 不自觉地露出了无辜可怜的表情。
男人目光中满是温柔,轻声道:“不要调皮, 不要让父亲担心,知道吗。”
银龙不知道, 也听不懂什么意思, 疑惑地歪了歪头。
男人大手伸来,手指轻轻一点他的额头, 那一瞬间,他仿佛被开光一般,脑内豁然开朗,似乎瞬间变得聪慧起来。
然而, 当他回过神来时,面前的男人已无踪影,方才发生的一切宛如一场梦,唯有他在摇篮里被晃动了好几天的记忆,依旧格外清晰真实。
此刻, 父亲那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清儿,你怎么浑身酒气?”
银龙一愣,无辜地低下了头,小声辩解,他才没有偷喝父亲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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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混沌地心莲之上,白衣修士微微蹙眉,不知何故,脑海中竟浮现出幼时的画面。当年那位看不清面容的叔叔……究竟是何人呢?
为何他身上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感?白衣修士试图深思,然而身旁的动静却一次次打断他的思绪,他轻抿唇线,终于不满地抱怨道:“小七,别再舔了。”
那人微微一愣,似乎对他已经醒来感到有些意外,但并未立刻停下,反而闲聊般地说道:“小清哥哥,你腿侧怎么还有像舌面一样的鳞纹呀?”
鳞纹?白衣修士愣了愣,思索片刻才想起,自己生而为龙,化为人形并不容易,难免会有疏忽,第一次化为人形时,几乎全身都是鳞纹。但他长大之后,除了舌面的逆鳞外,其他地方应该已经没有了才对,怎么还会有呢?
他满心困惑,沉默之际,那人不知已亲吻了多久。他心想,这鳞纹有这么好吃吗,舔了这么久都不停,怎么回事呢?
过了片刻,李清源突然间醒了过来,下意识地坐起身,震惊地望着面前的男人。那人低着头,毫不客气地亲吻着他的脚踝。李清源瞪大了眼睛,连忙道:“小七,你……”
男人轻嗯了一声,恋恋不舍地抬起眸,露出了一双充满情欲的双眸。他竟然毫不掩饰,还笑着说:“小清哥哥,你终于醒了。”
李清源微微一愣,这才察觉到自己衣衫有些凌乱,大片肌肤裸露在外。他瞬间陷入了迷茫,一时间竟反应不过来。
而在这片刻的失神间,那男人却慢条斯理地为他穿好了衣袍,甚至还细心地为他梳理着那及腰的长发,精心打理着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节。
“你……”李清源终于回过神来,然而话到嘴边却又欲言又止。他本该质问那男人,为何在他沉睡时对他如此,但心底却有一道声音在说,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小七又不是外人,不过是脱了他的衣袍,到处亲吻一番而已,又有什么可指责的呢?
这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李清源思索了许久,最终开口道:“小七,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亲的,那儿脏。”
黑衣青年反倒愣住了,似乎早已做好了被对方责怪的准备,却没想到等来的竟是……
“哈哈。”黑衣青年忍不住笑了,义正言辞地说:“才不会呢,小清哥哥身上哪有脏的地方?要说脏,也是被我弄脏的呀。”
李清源微微侧首,他本就不太擅长言辞,被那人这么一说,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莫无悔忽然正色道:“言归正传,小清哥哥,在你沉睡之时,我已经解决了日神族之事。”
李清源一愣,也正色起来,连忙问道是如何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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