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辞姑娘
以诺被颠得一起一伏,既疑惑恶龙为什么要笑,又生气恶龙为什么敢笑。
他放下睡裙,伸手准备去掐男人的脖颈,质问他笑的原因。
结果阿赫洛斯也在同一时刻伸手打开双臂,把以诺抱进自己怀中,像是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甚至搂着以诺在鸟笼的绒白地毯上滚了一圈,变成了以诺在下他在上的姿势,俯身亲了一口小恶魔挺翘的鼻尖问:“可是宝宝,我昨天晚上并没有把□液留在你的身体里,你是怎么怀上龙蛋的呢?”
以诺被恶龙抱着滚得晕晕乎乎,更生气了,正打算大发雷霆,结果一听完恶龙的问题,他就懵了:“没、没有吗?”
阿赫洛斯眼底含笑,却严肃道:“没有。”
以诺抬手摸摸自己被亲了一嘴的鼻尖,蹙着仔细回忆昨夜交.合的过程,而越是回忆,那一开始被强.硬.撑开的痛感,中间渐渐惬意的酥.软,到最后疯狂颤栗,连灵魂都一起攀升发颤的剧烈刺.激就越是鲜明。
而他的身体食.髓知味,即使阿赫洛斯此刻什么都没对他做,以诺也仍不住地颤抖,眼里浮出水意,音线开始不稳:“……不,我、我记得你最后是弄.进.去了的……”
那双金瞳里的笑意浓得化不开,眼睛的主人却坚持道:“宝宝,你真的记错了。”
以诺摇头:“不可能……”
男人却很坏地打断他:“不然你为什么醒来后什么感觉都没有呢?”
以诺彻底歇声,讲不出话了。
过了很久,他才抿着唇,吸吸鼻子呜咽出声:“哦,不……”
阿赫洛斯叹了口气,刚想把小恶魔抱到膝头揉着头发顺着脊骨哄两句,小恶魔就狠狠揪住他垂下的银发,眼眶里转着泪花,咬牙道:“那我们继续做!而且你不准不留在里面了,难道你想让我们的爱情摇摇欲坠吗?你得让我怀上龙蛋!”
“不,不能做了,妻子昨晚一直哭,还总说快死了,好像很难受的样子。”阿赫洛斯脸上是浮夸的心痛表情,他拒绝道,“我舍不得看到妻子伤心,况且……”
阿赫洛斯用手背轻轻蹭了蹭以诺的面颊:“妻子永远都无法离开我。”
以诺无视了恶龙后面这句话,只针对前面的句子发表看法:“男人床上的话有哪句是能信的?!”
“这里还是地狱!”他提高音量,重点强调,“我又是诡计多端的可怕恶魔!你为什么要相信我在床上说的话?”
阿赫洛斯挑眉:“……所以?”
“你只能信我在床下说的话,床上的一句都别信。”以诺叮嘱他,“也别听。”
阿赫洛斯又把表情切换为犹豫:“这不好吧?”
“这非常好。”以诺捧住他的脸,“你一定要这么干!”
于是阿赫洛斯不得不答应他:“好吧,下次一定。”
“不准对我说‘下次’这种没有具体时间的词语,就‘今晚’。至于‘现在’——”以诺拨了拨阿赫洛斯耳侧垂落的倒十字架金耳环,问他,“你另一枚属于我的耳环呢?我要照镜子,看看我的犄角长大没有。”
另一枚耳环原本是在以诺手中的,可自从他被恶龙锁进这个金色鸟笼后,那枚耳环就不见踪迹了,他的金山宝石海、星空顶大棺材和天使手持镜都还在里面呢,以诺想要把它们要回来。
他用爱心尾巴尖戳戳恶龙的腰肌,朝男人伸手:“给我。”
然而阿赫洛斯却屈指敲了敲他的掌心,说:“宝宝,它已经不属于你了。”
“什么?”小恶魔呆住,回过神来后又愤怒,“凭什么?”
“因为它是‘爱巢’的一部分。”
阿赫洛斯微笑告诉他:“我心爱的以诺、尊贵的妻子、可爱的宝宝,你拒绝了我三次,你把我筑的所有‘爱巢’都拒绝了。”
以诺:“……”
完了,他差点忘了这坨黑皮金币比自己还爱记仇。
“下次不会拒绝了嘛……”以诺移开目光,剔透的蓝眼珠心虚又不甘地乱晃着,“亲爱的阿赫洛斯,你再给我筑一次巢吧,没有婚姻庇佑的爱情是不可靠的……你也不想我们爱情永远岌岌可危吧?”
“好~”阿赫洛斯盘腿坐直身体,把小恶魔抱进怀中,吻他的额头,笑着承诺,“等我们的小龙崽子出生,我就为妻子再筑一次爱巢,筑我们一家三口的幸福巢穴。”
“……”
哦,不——!
以诺在心底发出无声尖叫。
第54章
绝望的小恶魔得知自己永远失去了金币、宝石和星空顶大棺材后, 万念俱灰,瘫软在恶龙怀中默默流泪。
他感觉自己特别可怜,该死的恶龙和他做完后没有把□液留在他体内, 害他不能假孕, 用龙蛋威胁恶龙给自己当坐骑;这坨黑皮金币的魔力还非常高,把他的身体照顾得很好,事后没有一点儿不适, 跟没做过一样,害他想装病索要补偿都找不到借口。
总之,以诺觉得自己被阿赫洛斯害惨了。
他越想越生气,十分想干坏事报复恶龙, 可是又想不到什么好方法,只把自己气到哭泣。
而恶龙发现他眼泪止不住, 还无耻地问:“宝宝, 你怎么了?是太高兴了吗?”
以诺被这句话气到瞪他都懒得瞪了,湿着小脸面无表情, 恹恹道:“是是是, 都高兴死了,你满意了吧?”
说着,小恶魔又流下一行清泪。
阿赫洛斯笑着用指腹给擦擦眼泪,说:“等看完一个宝贝, 妻子会更高兴的。”
以诺就想和他对着杠,立马把眼睛闭上了:“不想看。”
恶龙亲亲他的眼皮:“宝宝看一眼吧。”
“就不看!”
以诺好烦阿赫洛斯亲自己, 以前要他亲的时候他不亲,现在自己没让他亲,他却亲个不停,而且……
“你亲过我的脚没洗嘴!”以诺转过头, 把脸埋进男人胸膛里,很大声地嫌弃,“不洗嘴不准再亲我了!”
阿赫洛斯:“……”
阿赫洛斯无奈,见小恶魔只肯用后脑勺面对自己,就没有再说话,仅用那个“宝贝”去碰碰他的手背。
“宝贝”有些冰凉,以诺被冻得缩了下手背,认为这是恶龙欺负自己的可恶手段,刚要狠狠记仇,但又在感受到那光滑平整的触感后“咦”了一声,主动把手心翻正,去摸索男人掌中的物品:“这个‘宝贝’是……”
“我的宝贝手持镜!”
以诺摸到了天使翅膀,惊喜地睁开眼睛,蓝眸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急忙伸出魔爪把自己的珍宝抢了回来:“给我!”
那毫无顾忌又习以为常的霸道态度,和以诺当初畏惧龙族极端自私的天性,不敢当着他们的面抢夺财宝的模样截然相反。
阿赫洛斯也纵容着小恶魔从自己手里抢夺宝物,因为他发现自己如今不怎么喜欢看到妻子流眼泪了,除非是在床上——那个时候他甚至会比以前更加喜爱看见以诺潸然啜泣。
此刻,他就只想看到小恶魔的笑。
哪怕那笑声可爱之中又透着种说不上来的古怪——
“嗬嗬嗬~”
小恶魔用尾巴圈着镜子举高,珍惜又小心地在摸自己的肉眼可见粗了一小圈的黑犄角:“我的犄角长大了!”
“对。”阿赫洛斯牵过以诺的一只手,在他掌心轻轻划了一小条横线,“我帮你量过了,长大了这么多呢。”
小恶魔盯着自己粉白色的手心,眼睛更亮了:“哇,长大这么多吗?”
阿赫洛斯凝视着他充满快乐的双眼,觉得自己胸腔中原本空洞的地方好像新长出了血肉,塞满了对以诺的爱意,他哑声道:“是的,我不会骗妻子。”
谁知下一秒,小恶魔又瞪他:“全都怪你!”
“因为你昨晚没有听我的话,把我操.死。”以诺气哼哼道,他对阿赫洛斯比出小拇指,“如果你把我操.死了,我的犄角会只长大这么一点点吗?肯定能长得比阿斯蒙蒂斯还要粗吧?”
阿赫洛斯:“……”
小恶魔捏紧小面包大的拳头,神情坚毅:“记住,今晚一定要操.死我!”
阿赫洛斯:“…………”
阿赫洛斯没有回应小恶魔的昏言荤话,垂眸睨了一眼被少年用尾巴圈住的手持镜,问:“这个丑鸟人镜子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它不是地狱里的东西吧?”
地狱里极少有恶魔会对天堂里的天使抱有好感,就算有,那大多数也是像涩.欲魔王阿斯蒙蒂斯般,是以凌.辱折磨为主的“好感”,而以诺却完全不是这样。
他对天使的热衷和喜爱,已经接近于迷恋了。
阿赫洛斯也看得出这把天使手持镜对以诺来说,应该是具有什么特殊意义的。
“它是你从人间弄来的吗?”阿赫洛斯问道。
以诺由于没有假孕成功不敢冲恶龙大发雷霆,只敢捧着手持镜,用爱心尾巴尖拍拍男人的嘴巴,又晃晃身体,夹着嗓音阴阳怪气道:“少打听以诺大人的秘密~”
小恶魔不给自己亲脸了,阿赫洛斯就捉住他的尾巴,一边亲.吻末端的红爱心,一边祈求他:“以诺大人告诉我吧,我对妻子都没有秘密。”
以诺斜眸瞥着他,将信将疑道:“没有吗?”
不过以诺仔细回想了下,发现阿赫洛斯身上似乎确实没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了。
譬如之前恶龙不让问的,他的睡袍为什么价值千金——因为他和人打架会变回龙形,崩坏睡袍,打架打赢后又会以此为由敲诈对手一笔巨款。
再譬如,恶龙堕入地狱的原因,这个秘密自己都不想听的,恶龙偏要说给他听,他早就知道了。
挑不出阿赫洛斯话里的漏洞,以诺不情不愿道:“好嘛,那等到我们的小龙崽子出生,你也为我筑好我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爱巢后,我就把我的全部秘密都告诉你。”
“……”
“坏宝宝。”
阿赫洛斯捏捏他的鼻尖。
“不准骂我。”以诺拍开恶龙的黑手,又指指自己的犄角,明示他,“你应该夸我。”
阿赫洛斯对以诺几乎是千依百顺的,立即说出小恶魔想听的褒赞哄他开心:“妻子真有天赋,以后一定能够成为地狱大涩魔的。”
“是大恶魔!大涩魔不好听。”以诺被夸得飘飘乎乎,背后的小蝠翼也随着主人愉悦的心情轻轻扇动,他纠正完阿赫洛斯话语里的小错误后,又继续说,“我也觉得我很有天赋呢,可你就不是很行。”
“你只有一根。”以诺屈起小腿,用白皙柔软的脚心踩了踩恶龙的大腿,点评它的诸多缺点,“尺寸一般般,颜色很丑陋,质感比石头坚硬,温度又比石头滚烫……”
小恶魔的理智被得意暂时蒙蔽住了,他总是这样不止死活,在东方地狱打工时,就天天说错话得罪东方凶兽被打,打完好了疼便忘了疤,又开始恶毒地嘴贱得罪人,再重新被揍……这样循环了好几百年,他都没有长记性。
而回到西方地狱后,阿赫洛斯又时常宠着他哄着他,所以屁鼓不痛了,以诺就贪心起来,觉得自己能吃更多根,他给阿赫洛斯提意见:“阿赫洛斯,这样吧,让你城堡里的奴隶都排好队,一个个等我睡,我想研究一下谁比较行。”
阿赫洛斯:“?”
“你觉得它的尺寸一般般?”他握住小恶魔的脚,勾起唇角微笑。
“是啊。”以诺又比出小拇指,“也就比我大了这么一点吧。”
阿赫洛斯再微笑着告诉他:“我没有全进去。”
“……真的吗?”小恶魔扇动的蝠翼顿住,他拧着眉,低头在自己肚脐的位置上摸了摸,说,“我记得它都到这里了呢。”
“是的。”阿赫洛斯圈住小恶魔的手腕,把他的手往上移,“但其实它可以到这里。”
小恶魔惊恐地缩回手:“……那我会死掉的。”
阿赫洛斯双眸都笑得弯起:“你不就想被我操.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