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四,请按剧情来 第22章

作者:五色龙章 标签: 玄幻灵异

  我也不值当地跟个小丫头上吝,忍气吞声跟在她身后,沿着溪谷走了许久,见着一带吊脚竹楼,楼下有个轩疏高举的俊朗男子,正往楼下挂着切成条的猪肉。

  远远地小丫头就奔了过去,轻功竟也不弱于江白素,可见底子非凡,虽是不入作者笔下,也有几分可夸之处。那男子把手中的肉条挂好,回过身来目光在我身上略一扫便离开,张臂抱住了女儿。

  只方才那一眼,便见得他精华内蕴,神气完足,确是个世外高人。我忙下了驴,快走几步,执礼见过了他:“魔教教主百里封疆,见过蛊王前辈。”

  他闻言双眉一挑,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你是原先那个攻四,后来让作者撸了的魔教教主?”

  我的名声传得还真远,不过这老头都不能出场没事还看哪门子书啊!我暗地翻了个白眼,仍旧低头恭敬答道:“前辈竟也知道本座的名声,但作者并没撤了我这魔教教主的名份,只是另扶新人入教而已。那人如今是打着为我报仇的名号与玉岚烟为难,若本座回到魔教,自然还是有一争之力的。”

  他面上透出一丝微笑,目光闪动,似已将我的心思全数看透,“哦”了一声,复又问道:“百里教主果然胸怀大志,可这于老夫又有什么关系?我隐居这谷中数十年,连女儿都这么大了,何必再搅进江湖血雨中……”

  我直起腰身,双眸一翻,直望进他眼中,咄咄逼问道:“蛊王前辈这般本领名声,难道就要一辈子湮没在这种毫无出场机会的地方么?须知我魔教还有一场大戏,若前辈有意出镜,能于那时挽狂澜于既倒,定能抢了新写出来那个教主的风头,好叫读者们知道,苗疆之中也有高人!若前辈不弃,我魔教还有十长老的设定不曾有人出场,我便立刻拜前辈为十长老之首,连令嫒也可立为魔教圣女,年薪三十万两白银,魔教包食宿报销置装费如何?”

  带路一个人二十两,在魔教不干活就一年三十万两,小姑娘动心得眼都红了,抓着她爹的手拼命摇着,在他耳边喳喳叫道:“爹,快同意,快同意,这可是肥猪拱门,送上门来的买卖不能不做。”

  蛊王被他女儿摇得一点脾气没有,只强撑着个矜持的架子道:“这些身外之物原不算什么,只是当初老夫在江湖中与百里霜刃教主齐名,也颇有些惺惺相惜。他的儿子求到老夫头上,于情于理也该答应。只是老夫年纪偌大……唉,若教主能实现老夫一点夙愿,老夫便为你出山一搏吧!”

  我心中一松,立刻问道:“黎长老想要什么,但是本座能弄到的,绝无二话!”

  他摸了摸鼻子,十分不好意思地说:“我们这里地方偏远,缺少文娱活动,我这女儿长这么大了,连个最炫民族风都不会唱……咳,我听说你和武林盟主是基友,而武林盟主又认识百度山庄的百晓生……”

  不必说了,不就是个百晓生么,他就是要冼冰刃我也给!我随口便应了下来,砌词哄骗道:“冼冰刃对本座一往情深,从无拒绝。百晓生又娶了他庄中的罗红袖,现下对他也是有求必应。等本座夺回魔教,便叫冼冰刃替你引荐百晓生,到时候别说姑苏最流行的十大金曲,就是百大也让他给你抄出来!”

  如此一来黎园客再无别话,我便探问起他的本事来:“黎长老,本座知你擅用蛊虫,却不知这些蛊毒有何作用?可有那能让人乖乖听命,永不背叛的蛊?或是杀人于无形,似毒而更胜于毒的蛊?”

  他将手负在身后,仰头望向天空,年纪虽长,意气却十分昂扬:“杀人的蛊,这本书里哪会有,咱们的主业当然是搅基!想当年我与霜刃教主并称域外双神,他擅写文,粉丝遍天下;我却是凭这一条小小蛊虫解决了万千孤男寡男的人生大事。后来若不是作者开写正文,我不能抢夺主角风头……”

  我越听越茫然,实在难以理解他说的是什么,更难理解我自己为什么为了几句不实之言便千山万水跑到苗疆。我应该早就知道,从他提起我爹时就知道,认得我爹的就没一个正常人……我娘应该不算。

  我用力按了按太阳穴,忍着昏眩和耳中蜂鸣问道:“这些蛊竟都是这么无用的东西?”

  他傲然道:“怎么会没用?你和武林盟主是官配,你千里迢迢来找我,不就是要留住情郎的心么?我这里有让他死心塌地爱你的蛊,也有能让他离开你百里外就要血肉消融的蛊,还有让他必须定期与你交合,否则就被蚕食至死的蛊……”

  我听着听着,心中仿佛生出了道曙光。没错啊,这些蛊还是很凶残的。只是主人脑子不往正道上走,让它们只能大材小用,给人家恋人搞情趣去。若我做教主的引着黎长老研究有用的蛊毒,将来不还是会有希望的么?

  至于这情蛊……倒不妨给冼冰刃先下个试试。

  我还记得那日在客栈里他宽衣解带时的情形,其实他身材样貌都十分不错,又是武林盟主,家大业大,又对我颇有爱慕之意。那个百晓生又是他的好友,还娶了罗红袖,只要掌握了冼冰刃,百晓生便可由我随意利用。

  哪怕日后冼冰刃不再是武林盟主了,凭他的家世名望,和百晓生在江湖中的风头,要他们替我魔教网罗人材,暗中侵吞江湖门派,却又有何难?

  只是……我抬头望向仍在滔滔不绝说着蛊虫作用的黎长老,慢慢问道:“可有什么蛊虫能让人中蛊之后就非被我上不可么?”

  冼冰刃虽然有诸般好处,却有一样绝不能容,就是我们俩之间的上下之位。若是能颠倒过来,留这么个人在身边侍寝也罢,给个名份正式联姻也好,都是良选。

  反正我已不是攻四,他这个攻五也再没有戏份,作者不会再多着眼于我们身上,哪怕正式迎他过门,吞并了凤凰山庄,应当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黎园客顿了一顿,点头答道:“这倒不难。我手中有一种分心蛊,只要你服下母蛊,再于交合时将子蛊下到他身上,他就永远受你牵制。每三个月内必须交欢一次,否则便要被蛊虫蚀心而死。”

  我含笑赞道:“既如此,黎长老可算是为本教先立了一大功。待本座夺回魔教,自有重赏。”

  小丫头立刻加了一句:“要现银!”我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哄她接着当门迎去,自己进到竹楼和黎长老商量魔教分坛当如何建立。

  这回我是下定决心要在苗疆圈起地盘来。黎长老这桃花谷虽好,但地处溪谷,和我们魔教世居山顶的风俗不符。我不习苗语,就由他出面买了一座无人居住的山头,顺便招揽了几个寨子里的少年男女,充实队伍。

  此时我手中无钱,又存了将冼冰刃弄来下蛊的心思,便将他那比翼山庄的名字签到帐单上,等着他收到帐单来找我。等不过几天,我便在新建起的竹楼之中见着了这位武林盟主,才一见面,未及说话他就直扑过来,一把搂住了我。

  我抬脚就要踹开他,却在见到他苍白的面色和青黑的眼眶时微微犹豫了一下——以前不论,以后他就是我的人了,难道我一个攻还能对自家受如此打骂泄愤?

  这一犹豫,他便抱得更紧,全身颤得如同打摆子一样,汗水漆得我身上都是,低低说道:“我这些日子找遍了周围苗寨,你大着肚子,又中了毒,怎么就不能听我一言相劝,非要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

  我低下头微一摆身,从他怀中脱出,衣带却被他紧紧拽住。冼冰刃左手一长,已捧住了我的脸,姆指在唇上微微摩挲:“你是不是毒性又发了?脸色这么难看,可是没找着能替你解蛊之人?这竹楼难免漏风,你又临产,怎么住得。还是随我回凤凰山庄叫红袖看看……”

  我摇了摇头,两膀一较力,便将他手臂震开,自柜中取出早向黎长老要来的母蛊,仰首咽了下去,又拿指甲藏了子蛊,狠了狠心,快步走到门边自内锁上,看着地面低声道:“到旁边屋里……那儿有床榻。”

第44章 错手

  他停步在我身后,面色奇异,手半伸在空中一动不动。我怕他看出什么,也有些紧张,在他手上轻碰了一下,他就像一座雕像忽然活了过来,一把将我拉到怀中横抱了起来。

  我咬牙忍着这种被当作小受似的抱法,心中默默劝自己:现在为了肚子先凑合一回,再有两个多月生下来,我就好好地把他之前压过我的都压过来。

  他的衣服一层层脱下,给我的幻想增添了无数真实的细节。我只觉情难自抑,伸手拥住他,在他颈间细细啃咬起来,下面也早已硬得发疼,顶在了他身上。他跪伏在我身上任我啃着,手却忙着解下面的衣带。

  我只盼他快些进来,好给他下蛊,他却伏在那里慢条斯理地扯我腰着绑紧的绸带。急得我只好去抓他的手,却被他反手抓住,点了我身周要穴,又拿才撕开的布条将双腕层层缠裹起来,绑在了床头竹栏之上。

  我心中悚然一惊,挣动手腕,竭力叫道:“冼冰刃,你要做什么?”

  他向我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封疆,上回你绑我绑得可真熟练,咱们今天就来算算这笔帐吧?我这回可是不会再倒在你的美人计之下了。”

  美人计你妹啊!我对付你还要用这种高级计法吗?这一计分明是你惯用的吧?百晓生是怎么搞到你们家的?

  我毫不客气地开口大骂,他却似没听见一般,在我腿间轻捻了一把,激得我惊喘一声,却又被他堵在唇间,纵情亲吻起来。

  说起来与他交合正是我的目的之一,所以亲吻也好,爱抚也罢,我都不抗拒。甚至在他碰我时,我紧绷多时的身体才终于放松下来,像是找到了依靠,极力向他身上凑去。

  可是……这么绑着手,我还怎么下蛊!全身穴道又给他点中,只好用蛮力强行绷断了,反正不过是几片绸布。我力透双手,绷紧肌肉,虽未能一下子就将绸带绷断,但双手被缚处已松快许多,再下些水磨功夫应当就能脱出。

  我手上忙活着,一时就顾不得身上,下_体猛然传来一阵钝痛,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处于什么境地。我手上一时无力再挣扎,全身酥软,只觉着体内被撑得满满当当,一丝余地也没有,他每动一下,几乎都撞在我脏腑之中,沉闷难当。

  然而动了几次之后,那种久已熟悉的快=感便从密密贴合之处攀升起来,冲得我头脑昏眩,连天下间最要紧的事都要忘了。

  我的腿已叫他架在肩头,随着每一次冲击紧压下来,几乎就贴着已隆起得我都不愿看得腹部,而他的头就埋在胸腹之间不断舔舐,最后落在腹间,双唇以最轻柔的力道碰触。目光落在那处,也没有丝毫嫌恶,反倒颇有些爱怜之色。

  这样怪异的身体,他怎么看得下去,做得下去的?若是我,慢说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就是稍嫌老相一些,粗壮一些,我也不肯凑合,一定要另寻一个年轻美貌的——

  其实我眼前这个就算不错了,高帅富不说,又会照顾人,现在互攻文也是主流,以前的事就不计较,今后我也一定好生待他,即便他老了丑了也不轻易抛弃……

  我心中迷迷糊糊地想着,口中却只吐出一声声含混的呻吟。双手手握了又握,放了又放,却再聚不起力气来挣脱束缚。身上被内外双重火焰烧出一层层汗水,腿间也不知喷薄过多少次,将两人身上染得一塌糊涂。

  先前还想着怎样挣开手在他身上下蛊,到后来情潮涌动,只想着好好享受此时滋味,反正离这孩子出世还有两个多月,其间少说也要再做上一两回,不如就等那时候再下蛊也来得及。

  恍惚之中,我忽然觉着冼冰刃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那犹然坚持的带着灸人温度的物事硬生生自我体内拔了出去。我不满地收缩着肌肉,扭着身子想让他再进来,却听一个沉重的声音在床边响起,一双手在我腕间轻挑,转瞬之间,被束缚许久的双手重又恢复自由,落在了床褥中。

  一只微带寒意的手抚上了我的面颊,丝丝凉意熨在我脸上,十分舒适。我不禁向那掌中又凑了凑,又觉着有几分不对劲,眨了眨眼,挤出模糊一片的水雾,用力抬头看去。

  那人容貌还模糊得辨认不出,声音已在我耳边冷冷响起:“你倒是挺能折腾,在这里又搞起个分坛来,还招揽了黎园客……哼,我从前说过,碰过你的人都要死,这个武林盟主已后再也没戏份了,此时就死也没什么问题吧?”

  我脑中终于清醒,知道了身边这人到底是谁。他说要杀人,当真是说得到做得到,冼冰刃莫说是个攻五,就是正牌攻,还没走到结局之前,在他面前也是死路一条啊!

  我死死瞪着他举起的右手,只恨身无内力,阻止不得他杀人,只好紧抱着放在我脸上那只手,急急说道:“别杀他!他(以后)是我的人!”

  床下传来微微响动,我掌中那只手也僵了一下。我只见他杀气逼人、面色如水,却是实在不敢放任他杀了这个从各方面看来都颇称我心的武林盟主,只得死死抓着他的手以示决心。

  我与他僵持许久,脑中一片空白,只记得紧抓住他的手防他杀人。不知过了多久,我手中那只手腕渐渐放软,那个杀意凛然,我平日连想都不愿回想的人也似一同放软下来,坐在床头应道:“你既拼了命也要保他,本座便暂饶他一命。”

  然而床下立时似回应他的话语般响起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而后是低低的咳声,和点滴液体溅在地上的声音。

  从他手里能要回一口气也就够了,活得好是不敢指望的。我收回手,只闻得一股血腥味充鼻而来,十个指尖沾满殷红血渍,肮脏难看。我正想把那血蹭到被单上,忽地想起一件事来,忙将右手无名指伸到面前——

  没、没了!真的没了!那子蛊我竟下到了秋岚绪身上!这可怎么办,他这么大岁数了,又是开着挂的最终BOSS,叫我可怎么啃得下去啊!

  等等,黎长老不是说,子蛊是要趁交合时放到人身上?此时我们俩并无非礼之举,下了应该也不会……管他怎样的,我还认真考虑这种事?大不了就躲他三个月,等他死了才真天下太平。

  秋岚绪却是随手抹了抹腕上血痕,低头看了我腰腹处一眼:“你在外胡闹的时候也不短了,眼看月份将到,还不赶快随我回岚飏宫?”

  我动了动身子,却觉股间似被砂纸打磨过般难受,微一动就有东西缓缓自身下流出,顿时羞意直冲头顶,低声对秋岚绪道:“你先出去一会儿,待我收拾好再说。”

  他的目光直落在我一时合拢不起的腿间,看得我越发羞惭,伸手便去扯堆在一旁的棉被。这一动弹,他倒似看出来了几分,在我脸上扫了一眼,淡淡说道:“你哪里我不曾看过,害羞什么。现下你身体正要精元滋养,也不须急着清理,我先把这个姓冼弄出去,以后仍由我替你安胎便是了。”

  他明知我是他亲儿子,还做得出来这种事么?我半是愤怒、半是震惊地看着他,这人脸上却是全无愧色,俯身拎起冼冰刃向外走去。走到中途,却是忽地全身一震,随手扔了冼冰刃出去,转过头来望着我,颜色如霜,目光阴晴不定:“好啊,我儿子终于长出息了,知道给爹下蛊了!”

  我也不想给你下,本来这是给他的,谁让你半道儿上冲进来的……眼看着他额上青筋狰狞盘绕,汗水顺着脸庞不停滑落,最后连腿都微微打颤,我心里也没了底。其实就看着他这么毒发身亡也挺好的,可我脑中却不由得想象出自己把他按在床上,干得他不住呻吟求饶的样子……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强撑到床边便爬了上来。我心都快缩成一团了,不知是该压倒他好,还是等着他蚀心而亡好。

  孰料他还真有几分耐力,上来拿被子将我裹成了粽子一般,铁青着一张脸开口叫道:“黎园客,立刻给本座滚进来,不然本座去消协投诉你非法经营!”

  他内力雄浑,虽是说话声音平静,但有真气相送,方圆几十里之内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不过一盏茶工夫,黎园客已从门外进来,似看不见我在床上一般,对着秋岚绪气势如虹地应道:“秋宫主莫要胡说,我桃花谷里的蛊虫从来都是货真价实,名码标价,而且没有其他分销渠道。如果您在别人手中购买了蛊虫,那一定是假的,只有我黎园客亲手卖出的才是包退换正品!”

  秋岚绪身上杀意又升起了几个指数,逼得我寒毛根根倒竖。我魔教十大长老中唯一的一位,要是就死在了秋岚绪手中……我做教主的难道能就在这儿看着吗?当然不能!

  我清咳一声,抢先问道:“黎长老,本座方才失手将子蛊下在了秋宫主身上,可有解法?”

  他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神色有些愕然:“教主,你刚才临幸的不是那个武林盟主吗?我看他身上的衣服就一张床单,还搞了一脸的血,一看就副马上风的模样。难道他满足不了你,还是你……喜欢年下?”

  我尴尬得不知如何解释,秋岚绪已冷厉地问道:“他找你要的是什么蛊,下过后怎么解?”

  黎长老答道:“就是子母分心蛊,服下子蛊者每三个月必须与服下母蛊者交合一次,不然就要被子蛊蚀心而亡。”

  秋岚绪身上气场顿时缓了一缓,随意点了点头,额上仍有汗珠不时落下,又问道:“本座现下血脉倒流,筋脉几欲折断,却又是为何?”

  怎么会?我吃了那母蛊却是毫无感觉,难道我弄错了子蛊,下了什么要命的毒物给秋岚绪?

  黎长老倒是老神在在,缓缓答道:“这子母蛊在交合时服用,可作催情之用,但若单服,却是会因为蛊虫在体内移动引起内息紊乱,经筋倒转。反正现在床是现成的,你躺下让教主上一回,立刻什么事都没有了。”

  秋岚绪目光忽地移到我脸上,神色复杂难以言喻。我不敢多看,又怕他暴起杀人,便要吩咐黎长老出去。未曾开口,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疲惫的声音:“你若要留我在身边,何必下蛊?只要说一声,我定然永不会离开……”

  冼冰刃满面鲜血,身上只裹着床被单,手中捏着个红色的东西缓步走来,微笑着将那东西放入了口中:“我方才看你就是从那柜里拿的药吧?你肯给我下情蛊,我心里真是欢喜,就是现下蚀心而亡也不后悔了。”

第45章 工具

  冼冰刃吃的是什么?他胆儿真肥,在魔教的地方竟也敢乱吃东西……我那子母分心蛊已下到了秋岚绪身上,他吃的该不会是前天刚催着黎长老研究出来的断肠蛊吧?

  我差点撩开被子就要起来,幸好还有几分理智,记得自己身无寸缕,仍旧缩在床上,急切叫道:“快吐出来,那不是情蛊,不是你能吃的!”

  他微微含笑,答道:“来不及了,我已经咽下去了。就是毒蛊也罢了,能得你这样关心……总比孤老一生强多了。”

  我那纯金打造还附赠百度的武林盟主……我死死瞪着他,心中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是什么味儿的,甜咸的还是酸的……”是不是我昨天吃剩下的腌桃花虫或是糖渍梅子?

  他仔细回味了一下才道:“没什么味儿,但是口感不错,挺有嚼劲儿的。就好像虾肉的感觉差不多,略带点清甜味吧,要是加点姜酒炒炒可能更好吃。”

  完了,真是断肠蛊!我全身的力气似一下子被人抽走了,当即瘫软在床上,心里没来由地感到憋屈。其实冼冰刃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过上过几次床,又没正式把他的产业吞并过来,他一个武林盟主,死了于我只有好处,我别扭个什么劲儿!

  我正开解自己,双眼却忽然被一只手盖住,微凉的手上冷汗浸浸,令人十分不舒服。我扭了扭头,那手却如影随形地按在我脸上,怎么也躲避不开。

  床边忽然传来一声怒吼,伴着冼冰刃的闷哼和人体倒地的声音。我下意识地睁了睁眼,眼前却只不过是一片黑暗。

  黎长老的声音凛然响起,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怨怒:“谁让你嚼的!谁让你嚼的!那蛊是要整只咽的,你都嚼烂了那不就成了吃虫子肉了吗?你都嚼烂了它还怎么活,还怎么吃你的肠子!那可是老夫四十年制蛊精华成果,你居然就把它当荤腥吃了!”

  黎长老气得连声音都颤了,话语之中还夹杂着拳风和骨肉相交的闷响,令人不忍卒听。我却从中听到了一丝希望,忙忙叫道:“黎长老住手!冼冰刃家有钱,你叫他付你损失费就是了。若钱还不够,本座叫他把百晓生抵给你!”

  一提到百晓生,那股拳风顿时缓了下来,黎长老的声音也好听得多了,甚至带上了一丝笑意:“冼盟主,你能替老夫引荐百晓生公子是不是?若真能引荐,别说断肠蛊,我这桃花谷里的蛊虫,都给你加姜酒炒了也不要紧……咳,方才那只蛊价值四十两黄金,你看咱们是结现金还是结银票……”

  没有作者开挂的武林中人活的是多么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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