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色龙章
不过我不过去,美人过去一样可以显摆。我回到屋中,便只留了两个在屋里调丝弄竹,剩下的都到宴院侍宴。我自己回到里间,在屏风后解下缠布,换了薄些的衣裳,顺手擦了擦额上汗水,倚在床上考虑待冼冰刃回来该怎样处置——不行就先罚他跪两天祠堂,再交与我娘教教为妇之道吧。
躺了不久,便听有敲门声响,不知是哪个拎不清的要来请我赴宴,也不看看我现在这模样还见得人么。我冷声道:“下去!有黎长老陪席已足够了,本座不必去见那些人。”
那人却不下去,而且推门而入,踏进门来便将那两个美人一把抓着扔出房门,自内将屋门紧锁,绕过屏风怒冲冲地向我说道:“我在外头忙得焦头烂额,后来听到龙九说这都是你闹出来的,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生气么?你这里倒好,坐拥美人,享尽了齐人之福,你……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我冷眼看着他走到床前,猛地抬起身,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拉了下来,一面解他的衣服一面狠狠骂道:“你还敢骂我?咱们成亲之前我便要你随我回西域,成亲这都两个月了,你才头一回进我百里家门。莫不是我魔教配不上你武林盟主的清贵身份?那也容易,我明日便与你一封修书,反正我魔教上下数千弟子,实不少你一个!”
我实在急切,手颤得几乎解不开他的衣裳,干脆施了内力猛力扯开。他也颇为明白,也不还嘴,只低头解着我的衣服,不一时便将我衣衫解开,却在看到我身形时怔了一怔。
他是嫌我肚子大得难看了?我上回临产之时他又不是没做过,怎么现在又想起不满来了?他若真敢不满,我明儿就真休了他!不过现下不管休不休的,须得先满足我的要求再说。我脚下一勾,把他反压到床上,俯身亲了下去。
冼冰刃似是这才明白过来,抬手按上我胸膛,搂着我调了个个儿,伏在我身上道:“你莫不是一直没做过?”
这不是废话么,有谁来跟我做过?不过我不愿和他说这等事,冷着脸道:“你要做便做,不做便滚,废话什么!”他双眉渐锁,颇有些怨气地说道:“我听玉岚烟传信来,说你叫人寻了许多美人,夜夜笙歌,急得我扔下江湖正事,带人千里奔波过来……”
我身子猛地被他翻转过去,伏在床间。我急将双手撑住床面,才不至压着肚子,待要翻身,却觉着一声脆响响在空中,臀上火辣辣地一痛,才知是叫他打了一掌。我怒火攻心,劈面便向他打去,恨恨喝道:“你敢打我!”
他接下那一掌,将我紧紧禁锢在怀中,伸手又在我臀上打了一掌,冷笑道:“我这些日子叫你折腾得昏头转向,你却在魔教养了这样多的美人,还和龙九和你弟弟享受……百里封疆,我是一向对你太客气了,叫你不知道自己已是有丈夫的人了吧?”
他将我紧按在身上,一掌接一掌地打着,使的力气却不大。开始时确实将我打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可不知怎地,后来便觉着臀瓣处一片酥麻,一股火从尾椎直烧了上来。早已立起的分身已不自觉地在他身上蹭着,喉中不时泄出软弱的呻吟声,却是被他抓着手不能动弹,只好开口求他进来。
他一手按着我,另一只手抓着我的下巴抬了起来,面颊也早被欲火烧得通红,直盯着我的眼睛说道:“封疆,这可是你自己要我进去的,待会儿可不要后悔。”
后悔什么?我脑中一片混沌,这么没前没后的话一时理解不了,便随意点了点头。他倚在床头,将我双腿分开跨在他身上,手指向我体内深深探去,欺过来紧紧亲住我,舌头在我口中不停辗转。
他猛地抽出手指,双手将我臀部托高,下方挺立之物猛地顶了上来。我耳中只听得渍渍水声,全身精力都涌到了身下方寸之间,腰软得直不起来,只得紧紧抓着他肩头,伏在他身上,随着他不停起伏。光是这样我仍觉不足,低头吻上他的嘴唇,不停自他口中汲取清甜的唾液,旁的事都不愿去想,只情享受此时销魂蚀骨之乐。
正在颠倒之间,一只手忽地扶上我背后,又有一人抬起我的脸拧向床外。那人面上带着几分笑意,却又显得有些狰狞,凑到我面前说道:“百里教主日子过得好逍遥,咱们在外头为了你拼死拼活,你却在这里过着左拥右抱的销魂日子。”
龙九……他怎么进来的?我尚未想明白,他便已低头吻住了我,伸手抚上我胸前茱萸,用指甲轻轻骚刮。这举动刺激得我浑身一颤,挥手便要打掉他那只手,手伸到空中却被人抓住,龙九抬起头来,指尖来回抚着我的手,淡淡说道:“教主若爱让人服侍,我们一同服侍你也成,何必调开我们,另寻新人呢?”
我正待抽手,身下又猛地传来一次深深的撞击,撞得我动作软了下来,止不住呻吟了一声。门口忽地传来一道满含风流之意的声音:“冼盟主做人当真不厚道,把朕和国丈、国舅扔下吃鸿门宴,自己倒先占了头筹。小心朕的皇长子……”
他声音猛地一顿,只听屏风落地的沉重声音,一阵白色旋风已刮到我面前,且不顾别的,抓着我便问道:“兄长,咱们成亲在即,你竟背着我养了那么多面首……”
日哟,这是什么日子,这帮人怎么会一块儿回来的?龙笏君怎么也跟他们搅到一起了?玉岚烟这个吃里扒外的奸狡之徒,枉我魔教待他这么好,本座还帮他娶了那么个漂亮媳妇……我愤然开口问道:“我堂堂魔教教主,房中难道连个美貌的侍儿都不能用么?连平常书生都有个红袖添香,若不添置几个得用之人,本座威仪何在,魔教面子何在?”
冼冰刃在我身下又狠狠顶了几回,顶得我再说不出话,只能听他气喘吁吁地说道:“我与龙九皆长得不差,弟弟自然也是,有我们服侍,岂不是比那些侍儿更有面子?”
我明知他说得都是歪理,只恨没力气说话,身上又叫人紧紧缠着,只能由着他们上下其手。正急得无法,身上忽觉一阵轻松,白轩弥和龙九已被人推开,龙笏君却已站在我身前,伸手抚上我已隆起的腹部:“朕的皇长子……”
他右手轻挥扇子,左手一路向下摸着,口中说道:“百里爱卿,朕现在已是孤家寡人,将来全指着皇长子承继皇位。为保皇族血脉纯洁,打今日起便要留在此地,直到皇长子出生为止。你若不肯将皇长子给朕……”他拿扇子挑起我的下巴,在我唇间低声道:“那就再替朕生个皇儿吧。”
我叫他们气得愤懑难当,却又实在无法奈何他们,只得叫了起来:“来人……”来谁都成,把黎长老给我叫来。也甭客气上什么情蛊,直接蚀心断肠的什么厉害给我上什么,好生教训教训这群混蛋!
我叫了一声,果然有人上到近前。我转不过脸,拿眼角余光扫过,却见那人一身红衣,形容十分熟悉,心中便生起一丝希望,挣开龙笏君叫道:“爹……”爹你没去养老真是太好了,儿子没了你实在不行。
来者果然是我爹,只是脸色一般不善,替我挡开了龙笏君的纠缠,按着我的肩头道:“你果然又长了本事,岚飏宫险些叫你派人弄出的流言掀翻,爹在武林中也名声扫地。你是我儿子,我自然要替你担下这污名,不过也实在该教训教训你,叫你把心思转到好生安养我孙子上,再没工夫做出那种祸害世人之事。”
我看着我爹和那些已入门或未入门的枕边人,忽然觉着身上有些发冷……
尾声
吃罢中饭,黎桃儿便送了个小木盘子到我眼前,笑容满面地问道:“教主今儿是要翻谁的牌子?”
我霸气万分地侧了侧身子,倚在扶手上,随手向里头指了一指。反正都是我魔教有功之人,翻哪个都是一样。
那日六大派的掌门及嫡传弟子都叫黎长老下了药,冼冰刃也正式入了百里家的门,连秋岚绪也长住魔教不走,这天下大半已是落入了我手中。若再费费心,将天涯送入宫中后,借机弑君,我便是皇父太上皇,能监国摄政,和皇帝也差不多了。天下得来的如此之易,真令人觉得空虚。
我托着腮望向窗外苍天,神态高远,气质非凡。黎桃儿崇拜地望向我,偷偷摸摸地从怀里掏出一卷书来道:“教主,您怀着身孕,不宜多看书,我替您弄了卷解闷的东西。”
有什么可偷偷摸摸的。我扫了一眼封皮,便知那是一本春宫图,画风精致而熟悉,我床边那一墙《斗破天元》漫画版和插画版都是这画风的,一看就是我娘新出的。
我挥手叫黎桃儿退下,坐到窗前翻了翻,又翻了翻,便觉画面故事都是一流,让人越看越入迷。正自看着书,身上忽地被人披了件轻软皮袍,书也被人抽了出去。
我抬起头,便见我爹看了两眼那书,随手扔到桌上,一手揽住我,不屑地向那里瞟了一眼:“你娘人体比例姿势都不正确,看这些也学不会什么,还是爹亲自教你的好。”
第90章 番外一:冼冰刃
我从小就经常思考一个十分深奥的问题??我为什么就是个攻五呢?
我是武林盟主,家里是江南武林世家,凤凰山庄提起来也是江湖上有名号的地方;父母是纵横一时的大侠和江湖第一美人;家里养着个美貌动人还精擅医术的新一代江南第一美女罗红袖;还有个青梅竹马的好友,原形为百度的江湖百晓生。
其实按我这配置,在很多文章里,完全就够格竞争正牌攻的了。
可是我们这文不仅是江湖文,还涉及部分朝庭和后攻斗争,甚至以宫斗为主。既然这样,我肯定就是争不过皇帝的,我也死心认了命,当不上主角就当不上主角吧。 BOSS……那是反派,白给我也不要,所以攻二在我前头我也认头了。至于攻三,那是一个神秘得无法预知的存在,我拉着百晓生把作者的原设定和大纲反复研究了几百遍也无从知晓其人到底是谁,就这样的攻三,不做也罢。
然而攻四,然而这个攻四,明明只是个西域小教派的教主而已,居然凌驾于我武林盟主、中原第一大侠之上成了攻四,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当真想过悄悄派人除掉那魔教教主,然后自己上升一位成为攻四。可惜我是个温润如玉、光明磊落的正道领袖、侠之大者,不能做出这种有违自己人设身份的事;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背地里苦练武功,准备在自己出场那天好生亮相,顺便把那个魔教教主一掌打个半死,叫他戏份一减再减,在读者心中只留个打酱油的印象。
然而百晓生却抱着一摞书劝我:“你怎么能重伤魔教教主呢?他和你才是官配,你看别的书里都怎么写的,哪个正派大侠不是睡了魔教教主才让天下安定的?”
也不能这么说,我要是直接杀了他,将魔教平了,这天下也能安定。何况作者已给我写了个正牌受,我还是和正牌受多发展发展更合适。
百晓生居然笑话起我来:“你一个攻五,还想跟正牌受发展,别做梦了。你没看上过那小受的炮灰全灭了吗?人家是天生主角命,命硬得很,除了正牌攻全克,连 BOSS都跑不了??你自己看大纲主线,攻四是怎么死的?攻四都能因为关了他两天,SM那么几下就没了命,何况你一攻五呢?”
攻五怎么了?攻五难道天生就不如攻四值钱?他能死我可不一定……唉,我的确也是主角的身子酱油的命,跟正牌受连手都捞不着拉,难得几回出场,还有攻一攻四的和我抢戏……这不是比守望门寡还苦么?起码人家女子未婚守寡有个正房的名份,我才是个攻五,读者知道我是谁呀?
烦恼归烦恼,我对作者的安排也是无法抗拒的,只好数着日子等出场机会。后来玉岚烟到了西域,这就是我出场的前奏??我立时收拾东西,拍马就往西北跑。处罗山下,魔教的地盘,却是我出场扬威、英雄救美的好去处!
紧赶慢赶跑到西域,离着我出场却还有半个来月的样子。我忙打开书来看一眼中间错过的情节??不知为什么,我还挺爱看玉岚烟受虐的那些狗血戏码的……咳,当然,我现在看这些是为了了解他的心灵与身体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等出场解救了他,好有的放矢地安慰他。
结果……坑爹呢!那个魔教教主干什么吃的,怎么没把我的玉岚烟抓去爱死爱慕,给我留下安慰佳人的机会?三十二章明明他就该让弟子把玉岚烟掳上山的,怎么会说不掳了?他不还有心脏病吗,他不是爱玉岚烟爱到宁愿送命吗?难道说我穿了,这本书已经不是我们那本书了?
我震惊地在榆林镇中原该那个魔教教主设计和玉岚烟偶遇的客栈住下,掏钱给小二套问了一把最近剧情有没有发展到他们这。小二拿了钱之后也是一脸幽怨:“我们这儿日盼夜盼地盼着出场,可是魔教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二表姑的三侄子的大舅子是魔教弟子,听他透出消息说,魔教教主下了严令,谁也不许动玉岚烟,否则就教规处置。就连七个堂主都劝不动,他们这帮下头弟子也不敢私下做什么。”
那魔教教主对玉岚烟这样人见人爱的主角受都毫不动心,他该不会……其实就是个受吧?还是说他也跟百晓生一样把我当成官配?要真是这样的话,看来我也得陪着他少一场戏了。本来我就这么点戏份,第一场又要被掐……难道将来真的只能放弃出场机会,像百晓生说的那样,牺牲小我安定武林?
可我还没见过那魔教教主长什么样呢。作者就描写两句轮廓深刻、邪魅一笑……哪本书里反派不长这样的,完全看不出具体形象么。我寂寥地长叹一声,推开窗户望向远方的处罗山,一时想着能在玉岚烟身边多多露脸,叫读者在文下多评论几句;一阵想着干脆把魔教教主推了,省得当一辈子魔法师;心中矛盾不已。
好在主角比我有行动力,虽然作者没写是怎么回事,但是在我到了西域的第二天,新出的章节里赫然就写到了玉岚烟在一间破漏的茅草屋里捡到了魔教教主百里封疆,并为他熬制药物,顶着他的冷脸细心温柔地照顾着他。
我又一次感到了玉岚烟的美好,深深觉着不该辜负这么个善良柔弱的小受,于是留在客栈勤练武功。待到正式该我出场那天,掐着点儿到了玉岚烟和魔教教主所住的那间小小院落。我到的时候两人正在吃饭,吃罢饭便该是魔教教主借酒行凶之时,也是我登场的好时候了。
我便蹲在墙上挨着工夫。那魔教教主动作比我预想还快,一顿饭不曾吃完,他便推开桌子往门外跑。怪异的是,他动作无力,仿佛身上没什么武功的样子。然后玉岚烟便来拦住他,两人打成一片。那魔教教主的脸色渐渐红了上上来,动作渐无章法,呼吸声也越见粗重??凭我遍阅武侠耽美小说的丰富经验,这肯定是中了 春药了!
等等,怎么会是他中了春药?这种时候,肯定应该是他给玉岚烟下药才对啊?就这么一走神的工夫,他们俩又从门口打到了里间,我忙翻身落到院里,却又碍着情节发展不到位,只能待在门口等着。那俩人也不知在屋里干什么呢,打了得有半个时辰还没打到床上,急得我在门口来回走动,紧张得心都要蹦出来了。
好容易屋里传来一阵低哑的呻吟声,我激动得一把推开本来就没关着的大门,跃入房内,正看到一个只着白色中衣的人压着另一个。终于轮到我英雄救美了,我激动得一掌打在了魔教教主身上??没敢太用力,因为好多文里作者都是前半本虐受后半本虐攻,我宁可少虐他点,自己将来也能少挨点虐。
将魔教教主搬开之后,我就看见了个张白里透青,冷汗密布的面孔。细看来那人眉如刀锋、双眼深邃,嘴唇抿得极薄,下巴尖削,看着有几分胡人模样,却又比胡人轮廓柔和得多。这便是玉岚烟么?长得是不错,可是怎么有点不对头呢?
我一手举在空中,看了他许久,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这么高,怎么长得这么高鼻深目……”不及我猜出答案,他便将身上那人翻过身来给我看。
完了!好好的出场,砸锅了!本来就是个攻五,还把正牌主角打了,我要是再走剧情下去,怕这攻四的结局就是我的前车之鉴了??谁不知道玉岚烟是作者的心头宝,虐他的一个好下场的都没有,我这一掌打下去,不是虐他也是虐他了。
果然不是主角的命,就不能干主角的事。我心中一阵悲凉,伸手在袍子上擦了擦,看着百里封疆起身便往外走,便也随了上去,想和他搭讪一番。他连理都不理我,自我身边擦过,便往门外走去,意态十分从容,若非脚步已看得出不稳,当真有高手风范。
后来玉岚烟的影卫出场,我才知道为何这顿饭吃完了是他中了春药,原来是玉岚烟嫌他不配合,故而让人将他从魔教绑来,还给他下了药。
世上竟有这样正派的反派,这样不义的主角!我接下那影卫的杀招,眼看着百里封疆一步三挪地出了院门,心中真觉着十分荒谬。又拆过数招,我一掌逼开影卫,翻出院去追上了百里封疆,却见他已药性发作,急着要往青楼去找人泄火。
我不由得扶住了他,带着他向那里走去,到得那间青楼中,却又觉着十分嫌恶??我平生从不曾进过这等地方,看着那些小倌也觉着甚肮脏,一想到他会和这样的人一度春宵,我就觉着心中有种难言的不悦。
明明我跟他才是官配,我也为了他连玉岚烟都不管了,难道还要把这人留给那些小倌?我看着他星眸半睁,目光散乱的模样,竟觉着十分动人,狠了狠心,将他搀进一间屋里,出门便扔了些银子给老鸨,叫她别再安排小倌,去寻辆车送我们回中原。
却没想到再回到屋里时,竟能看到一场活色生香的……他竟衣衫半褪,向着床里自渎……虽然自外头看不见什么,但屋内烛光微暗,耳边听得那样细细的呻吟声,我心里不由得一阵阵发痒,走到床前将他身子翻了过来。
其实我也觉着才见第一面就见到床上是太快了点,不过反正爱都是做出来的,多做几回应该感情就升温了吧?百里封疆对我的出现也没表示什么不满,他目光迷离地盯着我,全身都泛着潮红,身上带着灼人的热度,扯着我的衣服就亲了上来,也不知他怎么这么熟谂这种套路,仅一个吻便将我的理智全数赶出了头脑??这种时候,理智的确是不需要的。
我随手扯了我们二人的衣服,扶着他的手摸上了自己胯下。那只手粗糙有力,热得发烫,并不如书里写的那些小受的手一样柔若无骨,我却觉着更令人销魂。
我抚摸上他被药力蒸腾出一片粉红的肌肤,感受着肌肤下颤动的饱满肌肉,忍不住低头吻了下去,在他身上留下一个个鲜明的印记。我一路吻向下方,绕着他脐下三寸之处不停舔弄,感受着他肌肉的收缩,脸颊不时在他挺立的柱身上蹭着,却不肯就让他解脱。
他身体轻轻颤动,喉间逸出一阵阵呜咽,明明已是不胜药力,却猛地睁开眼推开我,眼中闪过一丝清明,要我换了小倌来给他。他说话时自以为态度严峻,其实身体已完全屈从于情欲之下,声音也带着难言的暧昧沙哑,甚至双脚还在我小腿上微微蹭着。
我若此时放开他就是傻子了!我一面轻声哄他,一面打开他的身体,深深埋了进去。那里十分紧窒,我一开始进去时也几乎疼得寸步难行,可越是这样,越是忍不住一次次出入,一次次将自己的精华洒在他身体力,直到把他累昏过去……
他是我的人了。我轻轻抽出自己的分身,收拾了满床狼籍,紧紧搂住他。我平生第一次占有某人,第一次有人陪在身边整整一夜,虽然是在这么个污浊地方,却是足以回味一生的美好滋味。
明日就带他回凤凰山庄吧,到那儿再慢慢培养感情,等到这本书结束了,我们便在凤凰山庄正式成亲,把魔教洗白为正道门派……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当初明明我就是头一个遇上他的,后来我跟他也是正经地拜过天地成了亲,可怎么现在这情形和我想得正颠倒呢?我倒成了上门女婿,凤凰山庄也改营了黑道……这些我也不说了,凭什么我这个经夫君现在还要看着百里封疆挑别人?龙九和弟弟也就算了,老丈人我也不敢管,可那个破牌子是谁写的,怎么会有龙笏君的名字?
我听着黎桃儿私下传递的消息,心中怒火难遏,提着剑便往客房去——今天打不死他,也得让他晚上站不起来再说!
第91章 番外二:白轩弥
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替我不曾谋面——八成一辈子也不会见面的兄长虐主角,然后被BOSS秋岚绪杀死,顺带连兄长留下的魔教也一并灭了。因为本该担着这两场戏的魔教教主百里封疆,也就是我兄长,不肯走这段剧情。
我只是他的替代品而已,还是个不怎么完美的替代品,因为这场戏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和玉岚烟的感情戏,我并没有一并承接下来。我只是作为一个单纯的小BOSS出场,不像我兄长那样和玉岚烟爱恨纠葛,形象丰满分明。
但是幸亏,我设定里还有兄控两字,我终于可以借着这个特质把自己的形象塑造得更加丰满。虽然我没见过这位兄长;虽然我只是他的仿品;虽然我娘常常怀念他父亲,对我父亲是谁连提也不曾提过;虽然我正式出场时不少读者嫌我莫名其妙冒出来,都呼唤他回来接着当魔教教主……可我还是决定要处处表现出自己对他的爱慕崇敬,让读者看到,我为了兄长虐待玉岚烟是应当的,是完全合情合理的。
我自己就是写书的人,我对作者写作意图的揣摩、对角色的理解肯定比旁人更强,我在这本书里的表现,也一定要比其他人更加出色完美!
嗯,除了完美的扮演好一个兄控到为了兄长和主角作对的弟弟外,我还是个写手,一个耽美小说里本不该出现的种马写手。
我这也是被逼的。
我娘打我念完了四书便开始逼着我通读她前夫百里霜刃留下的各种文章,要我照猫画虎,也成为一个优秀的写手。其实那些书写得真是不堪入目,不是黏黏糊糊的爱来爱去,就是有碍少年身心健康的高H,我这样有见识有品味的人根本看不下去。
为了表达我的反抗,我正式动笔写文的时候,写的就是种马后宫流小说,主角一心升级,美女四处倒贴,坚决不写BL!娘开始还威逼胁迫,后来见我软硬不吃,只好自己动手,把我文中那些女性都改成了男的。她奈何不得我,我也奈何不得她,我们俩就写文这一问题达成了微妙的平衡,从此她纵容我写BG,我也不管她怎么修改。
若说刚开文时我只是妥不过娘亲的要求才不得不写,但出了两三本后,读者们热情的反馈却是让我彻底爱上了写文这件事。
在书外,我只能凭着以后魔教那两场戏让读者微微留下印象;可在这本书里,我却能凭着自己所写的长篇巨制成为一个时代的记忆!于是我越写越来劲,越写越有责凭感,不知何时,我的奋斗目标竟成了在死前把这本书完成。
我写得再快,却也挡不住出场时间越来越近,我的性命也开始了倒计时。搬到魔教之后,我就只剩半年不到的时间把那书搞完了,可偏偏就在写最后几十万字时,我竟卡文了!
只怪我平日不留心观察生活——再观察也没用。虽然我是种马写手,可生在这本耽美小说里,母亲又是个同人女,我没法不是同性恋,所以根本就揣摩不出新寡女性带孩子时的心理。卡文卡得我心情抑郁,强暴玉岚烟的戏码又搞完了,于是我干脆搬出了那座又冷又干的破山头,在山下客栈中开了房住下。我娘从西域带回来那几位魔使为了保护我,每天轮流到山下巡视,也顺手将对魔教有不满的江湖人都收拾一遍,好体现我这个新魔教教主的威风。
其实我不喜欢叫他们这么保护着,我更喜欢平常装低调,关键时刻露出真正身份,叫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被我的身份本事骇倒的那种戏码。所以我改妆成一个普通的穷书生,并吩咐魔使平日不得近我五十丈内,默默地体会着这种低调地牛X的感觉。
直到那一日,我遇上一个也和我一样装低调的牛X的人。
那人骑一匹脚力平平的瘦马,衣着普通,怀里还抱着个孩子,看着倒似一个平常不过的江湖人,只是相貌特别些,兼有胡汉两种特色,和我一样是个混血儿。这样的人在这小镇并不少,可他一出现,我便知此人不是一般人物——他长得十分像我娘藏在箱底的那位百里霜刃教主。
只是他轮廓更柔和,更像汉人些。
我忍不住跟了上去,在他落脚的那个小店里坐下,叫了一壶酒慢慢喝着,看他要了碗乳浆,一勺勺喂给怀中那孩子。他的神情极温柔,动作也轻柔和亲昵,嘴角始终含着一抹笑意,仿佛天下间只剩下那个孩子一样。
我的兄长,魔教教主,本该只爱慕主角一人、为他不计生死的人,为何会搞BG去了,还和一个女人有了孩子?我震惊得几乎打碎了酒碗,亏得他邻座那些人不停说着魔教的事,吸引了他的注意,不然我的失态怕就要落在他眼里了。
我收拾起情绪,悄悄观察着他,闻少名那个蠢货却突然杀了出来,一把银针如漫天花雨洒入店中。我有些想借着这个机会保护他,顺利地表现出我对兄长的爱护,孰料我这位兄长果不负攻四身份,反手之间便接下了闻少名的针雨,并将他打翻在地,夺了他联络用的哨子,当即便要杀人。
装B的被真牛B的人一照面便打翻的情节是我永远的真爱!我再也难以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仿佛从心底升起了“兄控”两个大字,大步踏到他面前,将他向着闻少名扔去的哨子捞了起来送给他,一脚踢死了那个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