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叶苇
如果能和孟广玉联系上就好了。
沈危这么想着,忽然福至心灵地想起了在渚盐镇卫不争强行用意识影响背带裤的情形。
意识也是一种能量,只是他的表现形式更抽象负责,但再负责,只要它能量的本质不变,就能够被具象、□□控。
沈危把意识集中,不停地加深着自己的意念:孟广玉,张跃,我是沈危;孟广玉,张跃,我是沈危,如果可以,找借口出军部一趟,我会找到你们……
他反复地在意识里把这几句话凝聚成能量束,送进孟广玉和张跃所代表的能量气息之中。
青安军部大院,士兵宿舍区小广场。
一队士兵一人一个小木桶在排队,正在往往一个木桶里凝聚水的张跃脸色蜡黄,额头上冷汗涔涔,站在他旁边的孟广玉脸色十分难看:“张跃,不行就歇一会儿。”
张跃的眼神都有点散,却强撑着笑了一下:“我没事,营长,完成任务,我就能安心睡觉了。”
这是于又龙的命令,军部一共六个水系异能者,能力最强的一个负责包括于又龙在内的军部高层的用水,剩下的两千多士兵平均分给了剩下的五个人,于又龙说他们既然有能力,就不应该再让战友用肮脏恶心的污染水 。
于又龙用这种方法获得人数更多的常人族士兵的拥戴。
可张跃每天凝聚一千公斤水已经是极限,六百多士兵每天要求全部喝凝聚水,他真的做不到,他每天都在异能透支的痛苦中煎熬,前一次尚未恢复,下一次就又来了,他的异能在日复一日的痛苦中越来越弱,他现在每天能凝聚的水最多也就是六七百斤,其他几个水系异能者和他差不多,常人族士兵因此对他们十分不满,认为他们是故意的。
“不行,你休息会儿再接着来,你这样……”孟广玉忽然凝固在了那里。
张跃恍惚地扭头看他,却和他一样,雕塑一般忽然一动不动了。
“哎,我还等着喝呢,你倒是快点啊。”一个干瘦干瘦的士兵对张跃不耐烦地吆喝。
“营长,我好像听到……”
“我也听到了,那人又在修炼了,真他妈没完了,再这么下去,我早晚得被他给刺激成精神病。”孟广玉从雕塑状态回神,盯着张跃的眼睛说。
“我,我也是,我还以为是我太累,又出现错觉了呢。”张跃一只手掐住了自己的太阳穴,“每次他一修炼,我就头疼难受。”
军部有一个音波异能,发出的音波能让人陷入昏迷,不过他平时修炼时发出的声音非常轻微,常人族通常感觉不到,五感更敏锐的异能者们反倒成了受害者。
“有异能,头疼算什么啊?”瘦人干儿士兵阴阳怪气地说。
张跃没吭声,白着脸,继续凝聚水,但他的眼睛却在隐隐闪光。
沈危长官和他弟弟非常厉害,他们肯定能干掉于又龙和冯安娜,我们会得救的。
“你嫂子这几天一直说心口不舒服,烧心,我今天得跟高长官请假出去一趟,听人说兔肝治这个,我去找找附近老乡,看有没有谁家有兔肝。”孟广玉随口跟张跃闲聊着。
“应该有,老乡很多家里都断粮了,靠打野物活命,竺崀山现在最多的就是兔子了。”一个面目和善的士兵说。
等张跃完成了这一对士兵的凝水任务,把他送回异能者宿舍,孟广玉就去请假了。
第127章
沈危和孟广玉是在军部西面的一个居住区见面的。
长达五个月的超低温冬季, 每天都有人在饥寒交迫中死去, 每个居住区都有不少失去了主人的房子。
孟广玉一看到沈危, 眼圈就红了, 七尺高的汉子在沈危面前,就像个和家人走散多日的孩子, 高兴和难过交织,他连话都说不清了。
一年前,他带着疲惫不堪的战士回到青安时, 以为从此踏实了,安全了,没想到,当初能从鲁贵和他豢养的变异兽族手里杀出一条活路的战友, 却在自己赖以为家的军营里一个个死去,在于又龙掌控下的军部大院孟广玉不敢有任何表示, 看到沈危,他的悲伤喷薄而出。
“于又龙和冯安娜有计划地杀害有异能的战士?”听到自己熟悉的几个士兵永远地离开,沈危心痛不应, 紧跟着,他又被这个完全违背了正常逻辑的消息震得头晕,“这怎么可能?”
于又龙费那么大周折,用假委任书走正规程序接替冯程祥, 而不是利用自己的异能打败青安军部高层继而取代之, 说明他是想借用青安军部的力量和在民众中的影响力, 以确立自己的正统地位, 为他以后讨伐那些在乱世中自立山头的各方小势力,建立自己的霸业打基础。
由此可见,于又龙野心之大,非一般人可比,而在当下,要成就如此大的野心,武力是无可争议的第一需要。
那么,于又龙怎么会在自己的野心达成之前,自断手足呢?
“你确定那些异能士兵是死于于又龙和冯安娜之手?”
“乍一看不是,可人多了,我无意中发现了他们从受伤到死亡的过程,几乎都是一样的。”孟广玉说的很肯定,“他们都是根据于又龙的安排去野外训练,在训练中受伤,受伤后久治不愈,还不能停止训练,最后异能透支加上伤势严重,生生被耗死的。”
“做为军部的最高长官,于又龙制订训练方向,这个不算错,”沈危虽然恨不得立马就杀了于又龙,但他不想把不属于于又龙的罪过强加在他头上,“如果他以前有过带兵的经验,那就更是理所应当了。”
“沈队,沈从澜长官曾经是南部战区司令员,您是现任的中洲战区特战队队长,身为高等长官,偶尔一次几十几百人的训练,你们可能会亲自安排,可是几千人的日常训练,你们还会这样吗?”孟广玉揭露于又龙的心情太迫切,都忘记了他过去在沈危面前的拘谨,有点咄咄逼人了。
沈危不在乎孟广玉的态度,如果是他的战友被那么对待,他可能会更失态:“我会把关,掌控全局,训练的具体细节我会分解给部下去安排。”
“对,高级别的长官都是这样。”孟广玉说,“但我身边死去的那些异能战士,导致他们受伤的训练,全都是于又龙亲自指定的训练地点和训练项目。”
沈危心中一动:“你跟我说一下,都是哪些地方,什么项目?”
孟广玉说:“具体训练的地方虽然不同,但全都是青安市外围山林中的野外训练,项目都是不同条件下的异能配合攻击,我知道这听起来没问题,但事实是,那些战士全都在训练中受了比较严重的伤,无一例外。
沈长官,我们这种常规部队的训练且不说,就是你们特战部队,对训练中的伤亡率也是有严格控制的吧?如果出现对士兵生命有高度危险的因素,肯定会中断训练,对吧?”
“无一例外?全部受伤?”沈危不敢相信,他觉得这里面的问题大了,“把你知道的人受伤的原因全都跟我说一遍。”
孟广玉如数家珍一般说了起来,他有异能,但很弱,当初冯程祥能让他担任追杀鲁贵一伙的指挥官,除了他原来的军衔,最重要的就是孟广玉的责任心,这是个有担当,把手下士兵当兄弟和亲人的长官,所以他记得每一个死去的士兵的情况。
“于又龙想要大量地制造有异能的乌冲兽族。”孟广玉说到第十五个人时,沈危就打断了他,十分肯定地说,“这几个人都是在受到兽类攻击时受的伤,他们被战友用灵力打出的伤也许更严重,掩盖了其他伤情,以至于你忽略了这一点。”
“好像真是这样。”孟广玉回忆了片刻,如梦初醒,“我知道的几个兽化的士兵,现在都被于又龙以可能威胁其他士兵安全为由,单独送到了警卫团的训练场,死的都是受了伤,但没有兽化的。”
“所以,于又龙要的是没有了人类的主观意识,但却拥有异能的乌冲兽族,这样的兽族不但能让他任意驱使,还会保留一部□□为人类军人时的战斗素养,使用得当的话,会是最好不过的杀戮机器。
于又龙的算盘打得可真精到。”
沈危最后一句话说得平静到柔和,这是他愤怒到极致时的说话方式。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您,能克制于又龙和冯安娜的异能吗?”孟广玉急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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