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叶苇
他为狄英两个人治疗了两分钟,就让沈危用操作空气把两个人送进了程远洋所在的土窝子里。
沈危对两个人说:“有什么话我们待会儿再说,现在,我们先去救其他人。”
狄英看着沈危,嗓子里再次发出一长串模糊不清的声音。
沈危说:“我发誓,程站长和这个房间所有的人都不会死。”
狄英慢慢地抬起已经退出攻击状态的手,拉着高个木化人,坐在了程远洋身边。
卫不争把一篮子水果放在他们面前,和沈危跑了出去。
最终,他们稳住了九十八个人的生机,收拢了一千六百六十五具尸体。
由狄英和肖征指认,他们把三十二具属于空间基地士兵的遗体挑选出来,这些要带回空军基地安葬。
其他一千多人,是程远洋建立了这个营地后,从其他地方陆陆续续逃难过来的人,这部分人就不带走了。
做完这一切,暮色四起,这个临时营地虽然在黑夜中更加瘆人,沈危和卫不争还是决定在这里过一夜。
遗体已经不算生物,冯昊锡那奇怪的空间不认,如果没有卫不争输入进去的清灵一直维持着,遗体收进去后很快就会灰飞烟灭。
而且当下这情况,他们几个人如果分开行动,李东源和冯昊锡的安全没有保障,还是明天把这里的事情办完,几个人一起回去。
程远洋所在的土窝子里,卫不争召出一张餐桌和几个木制沙发,又拿出几碗炸酱面,招呼大家入座。
冯昊锡一坐下就端起碗狼吞虎咽,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能吃能喝长身体的时候,今天就算有卫不争的清灵一直喂着,并不缺乏营养,冯昊锡还是感觉快饿死了。
狄英和肖征则缓慢地摇了摇头,表示他们吃不了。
卫不争看着两个人脚上明显是被生生砍断的枝杈,问道:“你们现在只能通过根系从土地里吸取营养吗?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两个人眼神迷茫。
卫不争和沈危明白,他们的脑子已经记不住这种在当下看起来根本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卫不争收回两碗面,拿出两杯水:“那喝点水吧,能喝多少是多少,顺便给我们讲一讲程站长和你们是怎么回事。你们只管说,我能听明白。”
狄英和肖征颤颤巍巍地端起杯子,慢慢地送到嘴边喝了一口,不知道喝进去多少,洒出来的倒是把卫不争沈危刚刚送给他们的丝麻夹袄湿了一小块,两个人感知已经非常迟钝,并没有感觉到水洒了,呜呜噜噜地说了起来。
卫不争边听,边用简洁明了的语言给沈危和李东源、冯昊锡翻译,虽然狄英和肖征的记忆有断裂和缺失,他们还是很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明白了。
沈危借到大宝贝离开的第二天晚上,临江镇大桥出现明显的裂缝,混凝土也开始粉化脱落,因为混凝土粉化从远处看并不明显,警察和基地派去的士兵按照桥梁专家的要求,拉出临时打造的围栏隔离大桥,禁止行人通过时,有人带头闹了起来。
临江镇大桥一旦彻底断裂,基本意味着南北两岸成为两个世界,下次开通不知要到什么年月,回家无望的人们从开始的指责怒骂迅速升级到围攻打骂,警察和士兵多人受伤。
得到消息的程远洋十分愤怒,他亲自带人赶到了临江镇大桥,并开枪击毙了两个带头将一个警察殴打致死的男人,场面才得到控制。
程远洋在大桥南端进行了一次简短的演讲,他说到了沈危临别前的预言,告诉那些等待过江的人们,他的空军基地所有人员都以及搬出营房,住进了帐篷,不信的人可以乘坐他的车去看一看。
他又推出了肖征,让他现场演示异能。
肖征就是西部战区司令部派去空军基地传达援助西陵和皋丰县政府的通讯员之一,他在战友突变丧尸的时候,恐惧之下激发出了异能。
程远洋当时告诉沈危,肖征激发出了金水双系异能,事实上,肖征是金木水火土五系,木火土三系因为太弱,当时没有表现出来。
肖征手上凭空出现的金色长刀和水球起了很大的作用,程远洋告诉等待过桥的人们,比五年前更大的灾难来了,没有人知道这个灾难会以多少种方式呈现,机械工具和金属及合成物快速腐蚀消散只是最先表现出的几个现象,他让人们趁着公路还算正常,部分汽车还能跑起来,大家互相帮助,回到各自来的地方,保全生命,做好应对准备,这样,等灾难真正降临时,才能有足够的体力和精神应对。
滞留的民众离开后,程远洋痛斥了高织县警察局的负责人,因为惧怕社会舆论,在暴.民疯狂攻击执勤人时,这位居然要求部下的警员和支援的士兵牢记自己公职人员的身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程远洋指着他的鼻子说:“老子这些士兵的职责是保卫国家和民众的安全,不是给社会渣子当出气筒,你特么喜欢挨打请自便,不要拉上我的兵,从现在开始,我们独立执行守卫大桥的任务,不再服从你们的管理。”
而后,程远洋真的给守卫大桥的空军基地人员下了这个命令,并告诉他们,等大桥从外观上都能体现出足够的危险性,他们就可以撤回基地了。
沈危离开的第三天早上,基地里有三个士兵没有任何预兆地变成丧尸,虽然这三个战士都没有表现出攻击性,基地的气氛却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第三天下午,在临江镇执勤的士兵回到基地,他们中间有五个发生了尸变,这五个人全部都是在前一天的冲突中被打出了开放性外伤。
第四天,基地附近数千民众围在军营外面,说是外面出现了很多丧尸,要求进入空军基地避难,程远洋无奈,把自己变成丧尸的部下推到大门口让人看,这才解了逼宫之危。
任何药物对尸变的士兵都不起作用。
为了避免更多的士兵被传染,程远洋命令把尸变的士兵单独送进了五年前全球大灾难时挖的地下停机场。
然后,程远洋召开了一次基地高层会议,让基地的第二长官暂时负责基地事务,他要带着几辆车和基地的一半军医,去西陵和皋丰接回警卫连。
程远洋之所以要亲自去,是因为这个决定和西部战区司令部的命令相抵触,将来司令部追究责任,他不想牵连其他人。
程远洋公然违反上级命令也要这么做,绝对不仅仅是护短,他是经过缜密分析的。
高织从第一例活人尸化出现,到数百人尸化,只经历了五天,那么十天前一夜之间就有上千人尸化的西陵和皋丰是什么情况,可想而知。
最可怕的是,没有任何药物对活人尸化有效,十天过去,国家也没有发出任何对活人尸化传染的指导性建议,更不要提特效药或疫苗。
也就是说,活人尸化的传播人力无法阻止,这样的情况下,高织空军基地警卫连留在疫情严重的西陵和皋丰,除了把自己陪进去,没有任何用处。
也许做为军人,程远洋这样的想法不够高尚甚至可以说是自私,但他就是不能看着自己的部下做这种无谓的牺牲。
程远洋调用了二十五辆大宝贝的多胞胎兄弟,在沈危离开的第七天凌晨出发,正常情况下,以大宝贝的速度,到西陵县城最多需要三个小时,可他们到蓝山县境内后,车辆的损坏速度就迅速提高,进入西陵县境不足二十公里,所有车辆几乎同时熄火。
而报废的大宝贝们身侧,是一堆堆原材料不明的黑灰色垃圾和几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皮肤黝黑枯萎、目光呆滞、动作僵硬迟缓的僵尸。
程远洋站在路上呆了片刻,命令,所有后勤人员马上返回,最快速度离开西陵县;飞行员和他一起,步行前进。
说到这里,狄英指了指程远洋两侧的几个人:他们都是飞行员,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好。
沈危和卫不争点点头,没有说话,继续一边听,一边为身边的飞行员输入他们温养的木系清灵。
狄英又指了指自己和肖征,除了他们几个,还有我和他,还有董济民老师,他也是医生,我们三个要求跟着程站长去西陵,程站长不答应,我们硬跟在他身后来了。
我们是医生,和其他后勤人员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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