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棠叶月
以前在家里,每天宁榆睿看到草花主动爬上猫窝的时候,他都会过去拍拍草花的小脑袋,然后对他说一句睡觉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还是被训练了出来,草花一听到他这么说,一被他拍脑袋,他的小脑袋就低了下去。
草花靠在宁榆睿的衣服上,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
乌淮站在他身后看得都觉得神奇,想不到平日里宁榆睿随便一个小动作,竟然有这么意想不到的效果。
乌淮说:“我们是时候该训练他,让他学会什么时候该睡觉,什么时候该闭眼。”
“草花是猫,不是狗。”宁榆睿说,“他能自己学会上厕所吃饭已经很好了。”
乌淮重新抱起宁榆睿,“我们可以继续了。”
然而此时的宁榆睿都已经没了刚才的感觉,除了累之外,就是很不爽。
就好像玩游戏玩到兴头上,都打到大boss面前,眼看着的大boss血量已经掉到四分之三以下,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突然之间停电了,换成别人都懵上半天。
要是重新开始,这种情绪当然是完全不一样。
宁榆睿看看乌淮,道:“你还能继续啊……”
乌淮重重地点了点头,他一把将宁榆睿抱起扛在肩上,“大不了从头再来嘛,刚才睿睿有感觉,接下来肯定也有感觉!”
宁榆睿刚想说不要再扛我了!又怕把另一边的草花给吵醒,只能捂住嘴。
这次乌淮吸取教训,不仅关上房门,还上了锁。
宁榆睿见状,忍不住说:“夸张了点啊,草花不会开门。”
乌淮不信,说:“草花聪明得很,说不定一会儿睡醒了跑过来看门关着,就学平时我们开门的样子,把门打开了呢?”
此时宁榆睿已经被乌淮抱坐在床上,他说:“怎么可能!你看草花刚才都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乌淮说:“我是得教他一些东西……但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你。”
说话间,乌淮亲了下宁榆睿的嘴角,手顺势摸过去,简直驾轻就熟,一副登徒浪子的模样。
宁榆睿三两下就被乌淮摸出感觉来了,他脸红着低下头,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还不忘抬头瞪他一眼。
乌淮笑得更加得意,尤其是看到宁榆睿被他这么撩出感觉来,就觉得自己好像特别厉害。
宁榆睿本来就习惯乌淮的手法,而且身体还特别配合,自然会让乌淮得逞。
乌淮抱起宁榆睿,让他坐在自己的身上,随着动作的加快,宁榆睿浑身软了下来,倒在乌淮的怀里。
宁榆睿的手指紧紧捏着乌淮的肩膀,他的喘气声也跟着加重。
可因为刚才草花的关系,宁榆睿却不敢发出太响的声音,生怕会吵醒草花。
就看到宁榆睿手背捂着嘴,不管被乌淮怎么狠狠地顶着,他都尽量只是发出喘气的声音,而不是呻|吟。
乌淮看到他这样,去抓他的手腕,说:“现在……不怕被草花听到……”
宁榆睿看着他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可宁榆睿终归还是很含蓄,不敢喊得太大声。
他的声音就像是只刚出生的小奶猫,短促又尖锐。
乌淮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声音给刺激了,亦或是不满刚才草花的打断,乌淮这回真想做很长时间,哪怕是天亮了都不想停下来。
他在做的时候自然还是关心宁榆睿的状态,可真不能把他做到下不了床。
要是影响到了拍戏,不说周成沣不放过他,就连宁榆睿都不太可能会放过他。
宁榆睿这么热爱演戏,为了这一点,乌淮也只能最终点到为止,在两人一起释放后,便抱在一起睡着了。
令他们俩都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宁榆睿一开门,竟看到草花团着身体就睡在他们房门口,他看起来弱小可怜还无助。
宁榆睿一下子心软了,他们怎么能关门呢!看看草花多可怜!
他甚至想着昨晚草花发现自己进不了门,孤独无助地在门口徘徊,他肯定冲着门口大叫过,可惜他们俩都没有听到。
他从地上抱起草花,草花好像意识到点什么,但他只是轻轻动了下,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让自己接着睡大觉。
宁榆睿回头看了眼乌淮,乌淮好像也有些惭愧,他难得露出一点愧疚的表情。
乌淮说:“平时咱俩不关门,草花都不见得来……”
宁榆睿道:“肯定是到了陌生环境不适应。”
乌淮点点头,认可了宁榆睿的说话。
然而当草花睡醒后,乌淮又觉得他不对。
刚来的时候明明是在屋子里疯跑,像是要征服整个世界似的,怎么现在又开始黏着宁榆睿了?这不对吧!
宁榆睿也觉得不对,小时候的草花根本不理他,常常拿屁股对着他。
就算他跟在草花后面,草花也不会为他停下脚步。
到了这里……准确来说,是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现在草花一看到宁榆睿,就会黏着他的身上。
不仅把他当成人形自走猫爬架,还老往他怀里蹭,甚至爬到宁榆睿的脖子上,就窝在那里一动不动。
宁榆睿搞不懂他怎么回事,有时候把他摘下来,他又爬上去。
来来去去,乐此不疲。
一开始宁榆睿倒是挺开心的,他一点儿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毕竟草花好久都没有黏过他,经历这件事后喜欢他,倒也挺好。
宁榆睿也知道,让乌淮看着他们俩这样,肯定会吃醋,所以他趁着草花在吃饭的时候,他就去黏乌淮。
乌淮表现出他很偶尔的不开心,说:“这个草花,我费了那么大劲儿把他从家里弄过来,他居然这样对我,居然跟我抢男人!”
“我是觉得他不是抢啦……”宁榆睿噗噗笑了起来,“他肯定是……肯定是误解了晚上看到的事情。”
乌淮扭头看看草花,他心里觉得不是,只是他就算有这么个想法,也得证实一下。
白天宁榆睿给草花戴上项圈,抱着他与乌淮一起去到城镇里,进行山庄产权人的名字变更。
当地所有的政|府机构全都被安排在一栋三层的欧式建筑里。
圆顶长玻璃,顶楼的窗户还是彩色玻璃,有着花草的浮雕。
但机构不准宠物进入,负责保安的人员指着门口一间小房间,说可以把宠物安置在里面。
他们走进去一看,屋子挺大,没有人,但靠窗户处拴着两只金毛狗,正乖乖地蹲坐在一边,吐着舌头等他的主人来接他们。
另一边则有好几只笼子,没有顶,用铁丝围栏隔开。
其中一个笼子里已经趴着一只漂亮的英短,像是在睡觉。
可一听到他们的脚步声,英短“蹭”得睁开眼睛来看,发现不是主人后又趴了回去。
宁榆睿把草花安置在隔了两个笼子的另一边,用绳子系好。
他拍拍草花的脑袋,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说:“我们很快回来。”
看草花也学着英短的样子趴在那里不动,宁榆睿这才放下心来。
因为之前乌淮早就做好要带宁榆睿来改名的准备,所以他早就把所有资料都送了过来,现在只要宁榆睿本人来就能办。
办事柜台有好几个,然而来办事的只有四个人。
他们俩等都没等,就直接上去办理,工作人员操作迅速,只两个小时的时间,就把所有手续都办齐活了。
等两人再走出来,发现刚才宁榆睿放着草花的笼子里居然是空的。
而不等两人多紧张一下,突然发现草花居然越过两只笼子,对着另一边的英短撅着屁股,发出趋于“喵喵”和“嗷嗷”的叫声。
他们俩面面相觑,以为草花要与对方干架,赶紧冲上去查看。
但结果不是,草花非但不是想打架,反而有一种……想要邀请对方的意思。
而英短也挺有意思,没有被惹怒而弓起后背要攻击的样子,只是抬起爪子去拍打草花的尾巴。
他们再看草花的尾巴,那条白色长毛尾巴像是雨刮器一般,在笼子上扫来扫去,十分兴奋。
时至此时,宁榆睿突然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但是他不确定,抬头看了眼乌淮。
乌淮的脸都黑了,走上去抱起草花。
草花感觉到被打扰还有点不开心,但看到是宁榆睿和乌淮,他立马乖巧下来。
宁榆睿重新给他拴上绳子,抱在怀中,他看看英短,又看看草花。
心想,哎,草花是长大了。
本来两人想在城镇里散步逛一逛,毕竟在这里他们俩就算牵着手不戴墨镜和口罩,都不会有人停下来要求与他们拍照。
然而刚开始乌淮还是需要宁榆睿戴的,有去年的经历在前,谁知道现在的欧洲还喜不喜欢来自东方的年轻小伙子。
现在他们已经住了三天,逛超市都没有人看他俩,更何况逛大街。
但两人此时散步的心思却是没有了,他们正到处找人询问宠物医院在哪里。
经过两位好心人的提醒,加上手机地图的指引,两人终于在城镇靠西面的一条石子街道上找到了目标。
宠物医院无需预约,兽医接过他们手中的草花去检查,摘下口罩,一脸沉重地对两人说,他们的森林猫已经到了可以做节育的年纪,问他们需要做吗?做的话就得预约时间了。
按照他们俩的计划,他们会在这里度过他们的两周年结婚纪念,也就是说现在还有将近两个星期的时间。
再听兽医说,再等他大一点节育也不迟,只不过这段时间里他们得注意不要让猫跑出去祸害别家的猫。
宁榆睿想到之前草花对英短的反应,觉得事不宜迟。
但他看看乌淮,还是拉着爱人商量了起来。
他们俩坐在走廊边的长椅上,宁榆睿腿上的草花异常乖巧地趴在那里。
他看起来像是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却又好像不知道,他一脸无辜单纯,连叫都不叫一声。
因为在国外,他们肆无忌惮地说着母语。
宁榆睿看向乌淮,说:“在这件事上你最有发言权。”
乌淮一脸认真,也在严肃的思考,“我觉得稍微有点早。”
宁榆睿道:“如果是这样的话……”
乌淮又说:“但是早节育,对猫来说也更好。”
宁榆睿的目光向下看看,道:“那你……”
乌淮一把抓住宁榆睿的手,紧紧地捏着,道:“都说我不一样,我怎么能一样呢?你跟着我这么久,还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嗯?”